跟邊惟英那點破事,師春堅決否認,“沒有的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有一腿了?”
象藍兒:“在王都的時候,邊惟英天天晚上鉆你房間過夜,當我不知道?”
咦,吳斤兩驟亮的眼睛看向師春,敢情我在外面玩,春天也沒閑著。
師春:“到我房間來就是有一腿了?那我倆孤男寡女共處的時間更多,是不是我們倆也有一腿?”
象藍兒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質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師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從流放之地出來時,第一個落腳的地方就是照天城,照天城是我第一次見到的世面,而你是其中最漂亮的女人,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
象藍兒被他氣樂了,“伱這人陰險狡詐,你這種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師春:“你信不信沒關系,我只是覺得有些話我若再不說的話,以后怕是沒機會再開口了,無亢山不會讓我久留的。象藍兒,我再說一次,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一臉真誠和認真。
吳斤兩心中暗嘆,春天這廝,為了利益,做人真是毫無底線吶。
象藍兒好無語,心想,你是欺我不知道你追求苗亦蘭的事嗎?
然這種摸過人家底細的事,她不會說出來,一臉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警告你,少在我身上耍花招,你跑來若就為了跟我說這個,那你可以滾了!”
師春:“我知道你不信,我只想問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離開無亢山,脫離魔道,跟我走!”
象藍兒被他搞無奈了,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師春:“我真的喜歡你,你離開邊惟康,給我個證明的機會行不行?”
象藍兒已經給他搞暴躁了,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喝斥道:“滾!”
師春凝望了她一陣,然后毅然轉身而去。
吳斤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后指了指象藍兒,“你呀你不是我說你,你真是一點都不了解男人,傻子都能看出他是真的喜歡你,唉。”
說罷搖頭而去,唉聲嘆氣,無比惋惜的樣子。
象藍兒想啐他一臉,兩個王八蛋,居然明目張膽騙她這里來了,太猖狂了!
天雨流星大會時,把木蘭青青他們玩那么慘,整個過程她歷歷在目,這種男人的這種鬼話,她若是能信一個字都是她傻。
然她腦海里忽又閃過一些畫面。
是離開照天城被師春挾持后的畫面,被師春又摟又抱的,能摸和不能摸的地方都被人給摸了遍,難道他當時是故意的?
忽又猛然醒神,用力拍了拍自己額頭,暗罵自己糊涂,怎么能信那種鬼話,絕不可信,否則自己就是下一個木蘭青青。
外面,吳斤兩快步追上了師春,四處瞅了瞅,湊近了低聲道:“干嘛呢,惡心別人又惡心自己的?”
師春低聲回了句,“一條魚只能吃一時,將來怎么辦?”
吳斤兩啞了啞,懂了,看了看四周,又低聲道:“理是沒錯人家不可能會信吶?”
師春:“現在是不信,你怎么知道以后會不信?”
吳斤兩正琢磨這話,忽發現去向不對,“你這去哪?”
師春:“去找夏長老,你先回去吧。”
吳斤兩意外,“才剛見過,又找他干嘛?”
師春意味深長道:“不繼續,人家肯定不信,繼續下去萬事皆有可能。”
吳斤兩頓時樂了,不知這位大當家又在使什么壞,當即道:“那我也去。”
這熱鬧得看。
“我一個人去就行,有些話人多不方便。”師春擺了擺手,獨自一個人去了。
好吧,吳斤兩稍作目送,聳聳肩,獨自回了罰事院。
“春師兄。”
“春師弟。”
途中,師春不時能碰上禮貌打招呼的無亢山弟子,他會笑著回應。
平心而論,這種被人接納的滋味還挺好的,他找到了一家人的感覺。
然而心里也清楚,雙方注定不是一路人,可以享受這種感覺,但決不能產生錯覺。
不多時,找到了夏長老的公務處。
一處堂館之外,經人通報,被人帶了進去。
再次碰面,夏長老也很奇怪,才剛見過面,又跑來見面做甚?據他的耳目消息,不是去了象藍兒那邊么?
“拜見夏長老。”師春行過禮后,左右看看不吭聲。
夏弗離心領神會,當即招了下手,帶他去了后面,避人耳目后,指了指靜室,“但說無妨什么事?”
師春想了想,問:“夏長老之前說,無亢山可以逼象藍兒跟我一起走,可以讓象藍兒成為我的女人,此話當真?”
夏弗離怔住,很想問問這話幾個意思?
逗我玩呢,假裝喜歡象藍兒,利用邊繼雄把你弄進無亢山的主意可是我出的,當我不知道你和象藍兒他們上山的真相?
他腦子里轉了幾個彎后,頷首道:“當然是真的,你什么意思?”
他所謂的是真的,指的是宗門決議,而宗門有此決議的前提,也是誤以為師春真的是為象藍兒上山的。
對宗門來說,斬斷邊惟康、師春和象藍兒之間的三角感情債,將師春逐出宗門,讓其和象藍兒雙宿雙飛是目前的最佳選項。
象藍兒為什么會跟師春走?天雨流星大會第一名,打敗了宿元宗的木蘭青青,美人愛英雄。
如此這般戳邊惟康的腦門子,自然也達到了激勵邊惟康的目的。
師春道:“沒什么意思。我不要錢,也不要其它的什么,只要你們能讓象藍兒成為我的女人,我立刻帶著象藍兒離開宗門,聲名兩清,絕不再擾。”
夏弗離僵在了那,神情變幻莫測,良久后,問道:“你確定了?”
師春一臉決絕,“我只要象藍兒,其它的什么都不要!”
夏弗離欲言又止,想探究原因,然又不能問,他必須裝作不知其他,只知師春是為了象藍兒而上無亢山的,再三吱嗚后,頷首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準備好了會與你溝通。”
“謝長老,師春告退。”師春拱了拱手,規規矩矩地后退著離開了。
夏弗離則默在了原地,瞇眼捋須。
這情況感覺有點不對,他有點呆不住了,來回踱步一陣后,最終還是找了借口下山。
罰事院門外,負手的吳斤兩也在來回踱步,忽看到師春回來了,當即快步湊了過去,問:“怎樣,沒事吧?”
師春低聲嘀咕了一句,“沒事,暫時不用擔心會被逼下山了。”
他很清楚,魔道那邊為了無亢山準備了這么久,不可能會輕易讓象藍兒跟他離開,身為無亢山高層臥底的夏弗離自然不會輕易滿足他的要求。
也就是說,他一時半會兒是下不了山的。
而那條魚的實力太強了,倉促之間是不可能得手的,他需要時間尋找下手的機會,也就是說,暫時還不能讓無亢山把自己給趕出去。
沒了夏弗離那個高級內應,就他和邊惟康、象藍兒目前的情況,無亢山很難再容他和象藍兒逗留下去,他稍作手腳,就能跟象藍兒“雙宿雙飛”,讓象藍兒帶他去向往的魚塘暢游,想想都美。
吳斤兩細問了情況,知其意圖后,由衷嘖嘖了兩聲,豎起大拇指賊笑道:“大當家英明!”
半下午時,象藍兒接到了下山會面的信號,借口下山進了臨亢城。
她很清楚,山上有聯系人,不是非重要情況,鳳池是不會向她發出見面信號的。
城里逛了陣,有人斷后防盯梢后,她才轉入了會面的密室內。
密室里,鳳池和夏弗離早已坐在一張桌前等著她,見她來了,雙手起身行禮,“小姐。”
不比早先,如今象藍兒在山上已經與夏弗離早有多次的秘密溝通,如今的夏弗離見象藍兒已經不用再蒙面。
象藍兒抬手示意免禮,坐下后示意兩人也坐,疑問:“何事?”
心里頭是很奇怪的,既然夏弗離也在,有什么事不能讓夏弗離轉告,她多下山接頭一次,就多一次暴露的風險。
鳳池直接問道:“小姐,師春今天是不是見了你?”
象藍兒看了夏弗離一眼,頷首道:“嗯,見過。”
鳳池再問:“你們談了些什么?”
象藍兒頓時無語了,回想起談話內容,她至今都有些惱怒,也令她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見她支支吾吾,鳳池和夏弗離互相看了眼。
“不能說嗎?”鳳池問。
象藍兒繃了繃嘴角道:“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他胡言亂語了些荒唐話,我覺得沒說的必要。”
鳳池逼問:“煩請小姐告知說了些什么荒唐話,務必詳細告知這很重要!”最后一句話說的異常嚴肅。
象藍兒略怔,打量了一下二人的反應,想了想,坦誠道:“那廝竟敢調戲我,說什么喜歡我……”對師春當時的話記得還是挺清楚的,大致復述了一遍,自己怒斥的情形自然是要強調的。
聽完后的鳳池和夏弗離大眼瞪小眼,相視無語狀。
觀二人反應,象藍兒問,“你們什么意思?”
鳳池想了想,若有所思的樣子道:“還真別說,流放之地哪有什么美人,出獄初到照天城,乍見小姐力壓群芳之姿,一見傾心完全有可能。現在看來,一出獄連外面世道都不通,就急著幫小姐贖身,之前的說法確實不如喜歡小姐更合理…”
有點急了的象藍兒趕緊出聲打斷道:“不是,他那種鬼話你也能信?”
夏弗離出聲道:“小姐,他找到我提了下山的條件,他答應下山,答應不再和無亢山有任何牽扯,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你成為他的女人!”
“……”象藍兒瞬間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