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執黑色旗幡的許安長也有好多事情想問,跟暑道山合作是個什么鬼,帶暑道山的人去驗證什么?
還有,他真的是搞迷糊了,這樣把千巖宗給暴露出來合適嗎?之前把調虎離山那套把戲教給了千巖宗,現在這樣搞了,之后還如何摘千巖宗的果子?
同樣的,這個時候這些個問題都不好問,暑道山的一伙人就圍在跟前,他只能是保持著沉默,繼續暗暗琢磨。
于是幾方人馬就這樣混合對峙著……
空中疾馳的吳斤兩沒去別的地方,直接到了朱向心藏身的地方。
不需要師春交代去哪,他就知道師春指的是哪。
放風的陳無忌見他來,剛蹦出來想樂呵,突然看到龐厚跟著落下,頓有些疑惑,因為不認識,不由問了聲,“這位是?”
“驗貨的。”吳斤兩樂呵了一聲,問:“朱向心呢?”
不待陳無忌答話,朱向心的聲音在三個洞里右邊的那個里面出聲道:“這里。”
本來也想冒頭露個面的,聽說有外人,手上又掌控著神火,遂縮在了洞里未出。
吳斤兩走到洞口往里瞅了眼,然后朝警惕四顧的龐厚招手道:“行了,要殺你早就殺了,就憑你,我一個手指頭就把你給滅了,過來驗貨。”
一個高武小成境界的,對大成境界的說這種話,能說的如此順其自然,也算是少有。
偏偏龐厚還就信了這個邪,想想也是,于是坦然走到了洞口,跟著往里一瞅,見到了一個女人,看到了其雙手上托著的兩道淡淡銀藍色火焰,瞬間兩眼放光。
然后又目露警惕道:“我可是見識過你們作假的。”
吳斤兩反問:“你來,不就是來驗貨的嗎?杵在洞口干嘛,怕她吃了你呀,還是想讓她把神火拿出來公開招搖一下?”
來都來了,又被人這樣說,龐厚自不會輸了大派子弟的氣勢,器宇軒昂地走了進去。
一同進來的吳斤兩對滿臉疑惑的朱向心道:“神火給他驗一驗,這是大當家的意思。”
朱向心也不知怎么回事,但相信吳斤兩,將雙手神火遞了出去。
其實呆在這操控神火也挺辛苦的,需要一直耗費法力來把持。
龐厚當即施展馭火術,小心翼翼伸手適應了一下后,才將兩團神火接到了手中,這一上手頓時激動了,再分不出真假,那真是腦子有問題了。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想打翻在場的所有人,直接搶了神火跑人。
看他那激動到兩手顫抖的樣子,吳斤兩嘿嘿一樂,又對朱向心道:“來,你吸收的冰焱也給人家展示一下。”
朱向心不知何意,但還是施法照做了,單掌一托,立見一團淡淡銀藍色火焰憑空冒出,看得龐厚滿眼羨慕。
吳斤兩嘿嘿道:“之前在鐵森林那邊,已經有兩個向你們展示了,這又展示一個,你手上還有兩個,開動你聰明的大腦好好算一下,是不是五朵冰焱?當初在冰原,我們說的有沒有錯?”
龐厚表示懷疑道:“誰知道你們這冰焱什么時候得手的,說不定在事發前就有了。”
“嘿!”吳斤兩又被逗樂了,“我們冰焱多的用不完,還得派兩個專人守著,這腦子得出多大的問題,才會有這么多冰焱還去搶你們那冰焱?這冰焱是事發前到手的,還是事發后到手的,還需要嘴硬嗎?你是在侮辱我們的頭腦,還是在侮辱自己的腦子?”
龐厚被他說的有些尷尬,依然嘴硬道:“冰蛟的實力我們都見過,你們何以斬殺出這么多冰焱?”
吳斤兩不跟他瞎扯,又指了指他手里的神火,“行了,別抱著不放了,這不是你的,還給人家吧。早點回去,別光侮辱我們的腦子,回去把古練妮他們的腦子也給侮辱侮辱去。”
他才懶得回答這種問題,怕回頭跟師春那邊對不上,讓師春自己應付去。
作為一個從未吸收過神火的煉器人來說,龐厚兩朵神火在手,那是真不想放棄啊,哪怕拿在手中也是一種滿滿的幸福感,外人是無法理解這種感受的。
可現實很殘酷,硬搶又怕打不贏吳斤兩,何況這里還有兩人。
不過想到師春要推動的是早先的合作繼續,按照早先的約定,這兩朵神火本就是要給暑道山的,也就是說,這兩朵神火回頭還要給他們,一顆心頓時又變得火熱,當即又將兩朵神火還給了朱向心。
給還的同時,還微微點頭致意,略欠了下身,似乎在說,你一定要把這兩朵神火保護好啊!
“走吧。”吳斤兩轉身,把人招呼了出去。
出了洞的龐厚還有點不放心,看了看洞里,又看了看陳無忌,遲疑道:“就兩個人守著這兩朵神火,安全嗎?”
似乎已經當成了暑道山的東西。
吳斤兩:“安不安全,不關你屁事,神火又不是你們的,丟了損失的也是我們,與你們無關。說實話,若不是大當家執意如此,我是真不想跟你們合作,拿兩朵神火去跟別人換兩朵別的品種神火不香嗎?”
朱向心的聲音陡然從洞里傳出,“斤兩兄言之有理,我也正有此意,還望向大當家轉告。”
龐厚忙道:“這事不由我們做主,還是看我們小師叔和師春之間怎么談吧。吳兄,走吧,我們得趕回去了,不能讓他們久等,以免出什么意外。”
吳斤兩不是很急,“等等,我得讓他們換個窩,免得你們回頭過去來偷竊。”
龐厚沉聲道:“我們沒那么無恥。”
吳斤兩嗤了聲,“明明拿不出成套鎖元陣,還敢拿自己老爹發毒誓,你告訴我,要多無恥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說實話,若不是大當家執意如此,我是真不放心吶!”
“……”龐厚竟無言以對,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反正跟著這大個子來了一趟后,怎么感覺自己暑道山那邊盡不干人事,好像處處理虧。
吳斤兩走到一旁,拉著陳無忌耳語了幾句,誠如剛才說的,要換個地方才安全。
師春能把這么重要的事交給他,自然是相信他能力的,他不會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
之后,吳斤兩又和龐厚一起騰空而去。
這次,吳斤兩想歇一歇,節省一點自己的法力,消耗一點別人的法力,拿了個從冰原撿的殘破風鱗,搖了幾次都無法施展,然后向空中招手示意。
于是空中的龐厚又落回了地面問怎么回事,接手對方的風鱗,施法嘗試后發現確實出了問題,只好辛苦一趟,駕風鱗載了吳斤兩一起回去。
兩人又一趟長途奔波后,終于返回了目的地,到了黃土荒原,落入了各自的陣營內。
吳斤兩對師春微微點頭,表示搞定了。
龐厚則示意了古練妮和元垚借一步說話,三人走遠了一點,碰頭嘀咕在一塊。
也沒別的,就聽龐厚講述此去的所見所聞,確定了師春那邊真的搞到了五朵神火冰焱。
“難道真是咱們誤會了?”古練妮嘀咕之余,不時看向師春那邊。
龐厚提醒道:“按照原來的約定,他們取三朵,手上多出的兩朵神火,應該是要給我們的。”
對于這事,他頗為急切,兩朵相同的神火不可能給同一個人吸收,也就是說,小師叔吸收了一朵后,還有一朵的抉擇必然是他和元垚之間。
元垚卻遲疑道:“他們憑什么斬殺那冰蛟?真有那本事的話,之前為何不動手,為什么要等到我們死傷慘重才出手,那越發證明他們有問題。”繼而輕聲道:“師叔,這事他若是解釋不清楚,切不可信!”
古練妮略微瞇眼,琢磨一陣后,微微頷首,然后施法喊話道:“師春,可敢過來說話?”
一聽這話,師春就明白了,事情應該就差最后一哆嗦了,當即朗聲回道:“有何不敢!”
說罷,還不等吃驚、擔心的許安長阻止,就已經獨自閃身飛了過去。
有古練妮喊話,暑道山的圍困人馬也未阻攔。
師春一人杵在了暑道山三人跟前,引得眾人高度關注,未見師春有任何怯意。
千巖宗那邊,宮時希目光閃爍,有點蠢蠢欲動,說實話,也想過去湊個熱鬧看看。
元垚也不拐彎,直接問道:“師春,你們怎么斬殺的冰蛟?”
師春就知道他們要問這個,淡定道:“實話實說,那冰蛟還真不是我們殺的,感覺好像吃錯了藥在鬧肚子,自己在那胡亂折騰,最后把自己給折騰死了。”
這話太敷衍了,直接說的三人皺了眉頭,他卻不以為意,嘴上不停,“冰蛟死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開始跟你們說的它體內有五朵神火的事有誤。
一開始,我確實是看到五朵神火鉆進了冰柱內,可它死之前,身體里卻冒出了六朵神火,我們也不知從哪又多出了一朵。多出的一朵神火,好像就是它鬧肚子的根源,又或者是之前被你們打傷了所致,反正六朵神火好像在較勁,不知是一朵對抗五朵,還是五朵欺負一朵,總之搞的冰蛟很痛苦,然后它突然就炸開成了連綿的冰山。
炸開成冰山后,又冒出了一朵更大的神火,那好像是冰蛟的本源。也就是說,那冰蛟體內前后共冒出了七朵神火。但我們當時的能力著實有限,手忙腳亂來不及去抓,有兩朵遁入了冰山中跑了,我們只抓到了五朵。
我知道這事聽著不對頭,說冰蛟鬧肚子死了,簡直是胡說八道,可實情就是這樣,你們若非要覺得我是在騙你們,那我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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