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我們是西方陣營里唯一受到邀請的,也許我們能有什么驚喜呢?至少你可以把這當作一次不錯的旅行。”杜瓦爾笑道。
“好吧,至少我能去看看傳說中那面‘偉大的墻’!”李維埃點點頭,作為一只高盧雞,他不是那么無趣的人。
“這是個好主意,相信我李維埃教授,你一定不會后悔這個決定。離他們的會議還有幾天,你不妨放松一下自己,我想那位李先生很愿意為你安排相關行程。”杜瓦爾輕輕鼓掌,笑了起來。
類似的情況,在這段時間經常發生,來自很多個國家的冶金從業人員,漸漸聚集在了京城,這里面有抹不開面子來的,有真心想來學技術的,也有就是想過來看個新鮮,技術不重要主要是為了來旅游的。
一樣米養百樣人,更何況全世界的主食還不止大米一種,那各種各樣的人就更是五花八門,什么目的的都有。
對于我們來說,這個情況倒是無所謂,人來了就行,宣傳嘛,你愿意來就行,什么目的不重要。
在忙活這件事情的,不止我們,還有對岸。
這個不大不小的會,并不保密,它本來就是公開的,無疑,對岸也收到了消息,他們第一反應是,機會來了!
不是學技術的機會,他們也不可能到這邊來學技術。
而是搞破壞的機會,對于他們來說,只要能往會場里扔一顆手榴彈,就能讓我們十年的對外宣傳工作付之東流。
如此惠而不費,本小利大的事情,他們怎么可能不動心。
但是現實很快給了他們重重的一耳光。
過不來啊!
當歸島上某基地,一群對岸的軍官正在商量著什么。
“長官!無論如何,不能派人去送死。”一名中層軍官神情激動,完全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
“是啊,長官,別說京城那么遠的地方,就連我們對面這片海岸線我們都踏不上去!今年以來,我們為了其他任務,已經送了7批兄弟過去,三批走空中,四批走海上,可是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一批人發回消息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兩批人的飛機還沒接近海岸線就被對岸的飛機擊落了,人我們是一個沒救到,根本不敢過去,有一批倒是靠著木質滑翔機滑進了山區,但是到現在都渺無音訊,恐怕情況不容樂觀啊。”
他猜對了,那架木頭滑翔機上的人,有一半已經開始踩縫紉機了,另外一半連踩縫紉機的機會都沒有。
“海上情況也不容樂觀,200噸以上的船,根本就靠近不了對方的海岸線,這半年的四批人里,有三批都被逼回來了,有一批被對方的炮艇給打掉了,最后傳回來的消息,是準備棄船。”
200噸以上的船,雷達信號特征太過明顯,在海岸雷達和空中巡邏機的聯合絞殺下,基本上沒有靠近的機會。
“長官,再說了,就算靠上去了,又能有什么機會?薄海那么遠,根本進不去,除了薄海,其他地方就算靠上去了,也根本到不了京城,路太遠了!”
如果說其他任務,可能只是滲透進當歸島對面這片海岸線就是勝利的話,那想要破壞這個在京城召開的國際技術會議,是一定得到現場的。
但是以對面幅員之遼闊,地形之廣大,別說從正對面進去,就算是從松江再往北滲透進去,也于事無補,別說滲透進去的兄弟能不能穿過對面的天羅地網,而是恐怕還沒走到地方,人家會都開完了。
要說滲透的話,唯一的機會,是從薄海進去,在海河口附近登陸,再做打算。
“薄海?你是飛過去還是坐船過去?大鐵溝水道附近被卡得死死的,過去除了送死還能做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把領頭的搞得不勝其煩。
“都住嘴,這么好的機會,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放過!情報表明,離他們開會的時間還有一點時間,時間還來得及!給我想辦法,一定要把人送上去!”
有軍官想了一下,一拍腦袋:“長官,你看我們是不是動用一下京城的暗棋?”
領頭的想了想,搖了搖頭:“可以試試,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京城左近的暗棋,大部分都不是我們能調得動的,再說了,他們也沒有武器,鬧不出大動靜來。”
當歸島的情報系統打從娘胎里起,幾幫人就互相不對付,內斗嚴重,只差人腦子打出狗腦子,想要互通有無,很難,更別說是調對方的暗棋,這東西哪家不是跟寶貝似的捂得死死的。
就拿這個基地里的人來說,他們收到這個消息,也沒有和其他單位溝通合作。
“那總有我們能調動的吧?長官,你不是說過,能往會場扔一枚手榴彈都是勝利,手榴彈總能搞到的吧?”
以此時我們流落民間槍支彈藥的數量,弄幾枚手榴彈還真不是太大問題。
“糊涂!那是最壞打算,怎么能當計劃來制定!”領頭的恨不能兩巴掌給他扇上去,你們這也太特么沒追求了,一顆手榴彈就滿足了?
“長官,據我所知,有些反了水在對面做事的人,是藏有槍支彈藥、電臺工具這些東西的,我們的暗棋能不能找他們借點兒?”這事兒算是公開的秘密,大家心里都有數。
“得了吧,隨著對面形勢越來越穩固,他們都主動交上去了,聽說,對面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就差讓他們自己留著用了,剩下的小蝦米,那點兒數量也成不了事兒,暗棋根本就找不到這些小蝦米。”
暗棋之所以暗,往往就意味著別人找不到他,但他也找不到別人。
思前想后,領頭的發了狠:“管他娘的,發廣播報文,讓我們的暗棋伺機行動。”
從這邊往那邊發這種不是太復雜的消息,倒是很簡單,直接在廣播電臺發密文碼就行了,對面的暗棋只要整個波段比較全的收音機定時收聽,就能在收音機里抄下密文,對著密碼本就能知道消息內容。
很古老,但是很有效的手段,基本上沒法防,這種單向通信,也根本抓不住收消息的人。
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紀,玩兒收音機的人還經常能聽到收音機里類似“請以下單位抄收……”,然后就是一串單位代碼,以及4個一組的數字,就是這個原因,那些數字就是密文。
這時,有個沉默很久的軍官舉起了手:“長官,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能不能成。”
語氣很是自信,仿佛他的主意能規避上述所有的問題。
領頭的大喜,總算是有個在語氣上有點自信的人出頭了:“你說!如果有效,重重有賞!”
“長官,你看我們是不是派一隊人,立馬乘飛機到南半島旅游,從那里的花旗基地,請花旗人的潛艇送我們一程,那里離京城可就不太遠了。”
“嘶這事兒棒子能愿意?”
“長官,這個事情,棒子愿不愿意不重要,只要花旗人愿意就行,南半島的事情,棒子說了又不算。”
“嗯,有道理!但是你篤定花旗人愿意?”
“長官,花旗人參與了交趾的行動,現在在交趾被搞得焦頭爛額,其中就有對岸的影子在里面,給對岸制造麻煩,又不用他們直接出頭,他們肯定愿意。”
領頭的眼神連閃,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至少比別的靠譜些。
“可是對岸在青鳥市部署了水上飛機反潛,薄海海峽兩頭又是海軍基地密布,恐怕很難進去吧?花旗人會為我們冒險?”
“薄海花旗人是肯定不敢進去的,是人家的內海,水又太淺,兩頭被海軍基地掐死了,但是我們不一定要走薄海啊,我們走云臺市。”
“云臺市?你瘋了!那兒可是離青鳥水上飛機基地不遠!東面還有巍海水警區!”
云臺市位于薄海海峽南方,以蘋果出名,離青鳥市不到兩百公里,旁邊就是巍海,怎么看都是個極為危險的位置。
“長官,我們晚上去。晚上水上飛機可不敢飛,飛了也什么都看不見,水警區的船也是,晚上是什么都看不見的,特別是潛艇。等潛艇把人送到海岸線附近,然后轉乘橡皮艇,橡皮艇夜間是很不容易被發現的。長官,云臺市是有通往京城的鐵路的,如果準備得當,扒貨車也好,坐客車也好,總比別的地方過去要方便多了。”
云臺在建國的時候,是沒有鐵路的,后來在60年代修了一段鐵路,與青鳥市通往京城的鐵路連上了,也可以直達京城。
“既然都選擇云臺了,為什么不選擇云聯營港?那里距京城的鐵路距離,和云臺差不多。”
從云臺到京城,別看粗看起來都繞著薄海灣,好像沒多遠的樣子,實際上整條鐵路線長達800公里左右,和更靠南的聯營港到京城的距離差不多,陸上交通的風險也是比較大的。
“因為那里離棒子南半島的任川港很遠,如果花旗人愿意的話,聯營港倒也不是不行。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