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德林克教授接近咆哮的語氣,史密斯聳了聳肩膀:“可是這筆錢真的不少,代工生產計算機,以及接下來代理高盧人在我們這里的生意,能為我帶來更多的收益!”
貿易還是技術?
金融還是實業?
這些選擇,永遠都在重復上演。
對于史密斯來說,他代理的是高盧人的產品,而不是東方人的產品,三道販子了屬于是,類似的情形,其實幾十年后依然在上演。
花旗佬制裁東方大國,關我第三國的正常轉口貿易和“真.貼牌加工”什么事?
他看過高盧人發來的資料,覺得這些東西具有非常廣闊的市場前景,尤其是那個磁盤驅動器,至少在普及度來說,比藍色巨人那些動輒價值幾十公斤黃金、而且又大又重又耗電的硬盤,親切太多了。
50000花旗幣,這年頭能換接近45公斤黃金,說高科技產品“價比黃金”,基本上是一個客觀描述。
而且高盧人還保證解決東方人的產品在大洋公約國家范圍內的知識產權問題。作為知識產權協定的簽訂地,高盧人這么說還是有一定的底氣。
對于史密斯來說,想做這筆生意,只有兩個選擇。
——把投資到德林克這邊的錢抽出來。
——或者找華爾街借筆錢。
作為能用作廢技術坑了華爾街,還能安然無恙的人,史密斯自然是有自己的背景和能力的,要不然高盧人也不會找到他,至于對面的高盧人是誰,那就是另外一碼事。
但是坑了華爾街還想借到錢,那就很困難了。
對于史密斯來說,對技術的看重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對金錢的看重,當一個巨大的機會擺在面前,想要他忍住不動,那根本不可能。
“德林克,我向你承諾,這筆資金一旦能夠抽調出來,我馬上就重新投到你的工作上來,我以我們的友誼發誓。”史密斯向德林克保證。
對于史密斯的要求,德林克無可奈何,史密斯完全有能力在不違反公司財務制度的情況下,使用這筆錢去投資他的生意,畢竟沒人規定高科技公司必須原創高科技,倒賣和組裝高科技也是可以的,史密斯可以在自己的公司框架下,完成這個操作。
之所以和他商量,也是因為兩者長久的合作在先,史密斯需要一個體面的臺階而已。
“史密斯,你得向我保證。”
“我保證!另外,我會給你留一點資金,讓你的工作能夠盡量延續下去。”此時,史密斯把我們“不怕慢,就怕站”的俗語理解得極為透徹。
對此,德林克毫無辦法,慢一點,總比斷掉強。
不過他沒有考慮到一個問題,賺到錢的史密斯有可能重新投資他的研究,但是賺到錢的史密斯重新投資他的研究有些不太可能。
不管高盧人和花旗佬在出什么幺蛾子,總之不影響我們高總工增進他和鄰居的睦鄰友好關系。
不過他并不是主角,傻柱才是。
他現在,就只是作為鄰居幫忙的一份子,一幫子人坐在傻柱家里,聽易中海分配任務呢。
婁曉娥也在這邊,為了湊熱鬧,她把自己家里的阿姨都帶來了,熱鬧要湊,這安全也要保證嘛。
就為這事兒,高振東還被擠到了南屋去了,物理意義上的“你和電腦一塊兒過去吧”。
高振東也不在意,反正也沒幾天,這幾天一過,婁曉娥還是要回自己家的。
此時他把婁曉娥和阿姨扔屋里,自己出來中院準備幫忙來了,傻柱結婚這事兒算是敲定了,馬上就要結了。
傻柱這個主角笑得跟個傻子似的,雖然是主角,但是他的話并不多,沒啥好說的,聽易中海的就行,好歹這還算個便宜老丈人。
讓他最高興的是,他結婚這事兒,和別人不同,別人最愁的是物資,但是他一點兒不愁,要不是他不貪心,還能多出來不少。
所以對他來說,別人需要想盡辦法求爺爺告奶奶才能弄來的東西,他只需要和高振東動動嘴就成了,這就很舒服。
高振東并沒有什么重要任務,除了證婚人之外,就是些力氣活兒,別的就沒他事兒了,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結婚了。
別管關系多好,你只要結婚了,在你兄弟婚禮上你基本上就沒啥正經任務了,那都是童男子的活兒,你個結了婚的老逼登,扛被子去吧你。
同樣的,一個院子的丁永年什么的,也都是這樣,結了婚的,都是力工。
唯一讓傻柱有些不爽的是,這席面兒,他自己是沒法掌勺了,是三軋廠食堂的其他師傅來操持。
這讓他在這方面的屁話極多,叮囑這樣,要求那樣,把食堂的同事煩得不行,就只差要他閉嘴。
懂行的人都這鳥樣,看別人干活兒,總覺得不得勁,這兒不對那兒不對的,廢話多還算好的,有的就巴不得自己上。
這幾位食堂的大師傅,都是和傻柱一起,搞自熱食品得了獎,不光是防工委,十七機部和三軋廠自己也有表彰。這幫人對傻柱能把自己拉進去,心懷感激,在他們看來,這種層面的榮譽,估摸著這輩子也就這么一回,太難得了。
所以對于傻柱的婚禮,他們自然是非常上心,再說了,不上心也不行,旁邊還站著個高總工呢,別看他只是三分廠的,可人家好歹是三分廠一把手,和分管后勤的李副廠長,熟悉得很。
食堂,后勤處下面的二級機構。
易中海把事情分派完,傻柱還專門找到高振東:“哥哥,委屈你了,沒辦法,誰叫你結婚早呢,哈哈哈哈。”
“嗯,知道你結婚晚……”高振東一句話就把傻柱給干無語了,這兄弟,嘴上不吃虧啊。
“還真要謝謝你的提醒,我給你說啊,一聽自己也有新衣服,懷茹家那幾個小孩高興得不得了,‘謝謝何叔’說個不停,就連賈老太,臉色也好看很多。”
要結婚了就是不一樣,傻柱這東西也不說是“秦姐”了,直接懷茹都叫上了。
要說一件衣服也不見得就能把賈張氏這種大媽中的戰斗媽給收買掉,但是至少從這個事情上,能看出傻柱的態度,沒打著虧待賈東旭留下的老小的主意,也讓賈張氏的心放下來不少。
這些布票不可能是秦懷茹貼補傻柱來討好自己的,他們家這情況,哪兒能省得出布票來貼補傻柱,只能是傻柱自己想辦法找來的。
甚至賈張氏都能猜到這玩意哪兒來的,高處長唄……不對,聽說高總工早就不是處長了,升了很久了。
賈張氏之所以對傻柱沒有太為難,高振東這頭也是一個原因,誰不知道他倆關系好?能搭上這條線,不說欺負別人,但是至少不會讓別人欺負到。
一個寡婦拉扯孩子長大的賈張氏,在這方面的考慮就很直接。
“謝啥?都是兄弟嘛。對了,你沒叫許大茂幫忙?”來幫忙的青壯里,沒看見許大茂。
“沒有,這小子自從結婚之后,又不大不小出了幾場事兒,看起來就跟個閹雞似的,晦氣。”傻柱搖頭道。
正常情況下是不應該的,就好像許大茂結婚,掌勺的依然是傻柱一樣,平時有什么仇怨,只要不是要命的那種,這節骨眼上大概率都會放下,至少面兒上要過得去。
可是許大茂這一年的精神頭兒實在是不行,傻柱也不愿觸他這個霉頭,干脆就不叫他幫忙了,反正他現在在食堂可有面兒了,不缺這一個。
高振東心里暗笑,誒,你還真說對了,這小子就是個閹雞。
和傻柱說了幾句,高振東也就回了自己屋,傻柱事情還多,他這個情況又復雜,如果不是傻柱自己開口,高振東和鄰居們自然都不會留在那里,還是讓他自己和便宜老丈人去和賈家溝通結婚的事情比較好。
高振東回到家,婁小沒有像平常那樣撲上來掛脖子,主要是她這個肚子也七八個月了,跟個球兒似的,撲騰不動。
婁曉娥躺坐在沙發上,帶著一臉的神秘對高振東道:“你猜我今天碰見什么稀奇事兒了?”
她來都來了,自然是要去秦懷茹那邊溜達溜達的,兩人關系不錯。
秦懷茹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交給她做,她這個樣子,誰敢吶。
別的也沒啥事兒,秦懷茹這種情況,也不需要已經結過婚的“老嫂子”們交代叮囑什么,她自己比婁曉娥這種“小嫂子”對這方面門兒清得多。
不過婁曉娥還是狠狠的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算是能正兒八經的從頭到尾看一場普通四合院里的婚禮是怎么弄的。
看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高振東笑道:“這院子里能有什么稀奇事兒?我看就傻柱和秦懷茹結婚算是最稀奇的了吧。”
婁曉娥搖搖頭:“那算啥,人家結婚很正常的好吧。我告訴你吧,許大茂家那口子,居然拿著書找我教她認字兒!”傻柱沒去打擾許大茂,可是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大嬸子小嫂子的,這種情況肯定都會聚到秦懷茹那里,能幫一點是一點,龐水仙也主動湊上去了。
這還真是稀奇,正常情況下,龐水仙都應該躲著婁曉娥走,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