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用導彈打地堡，是不是有點奢侈？”這年頭“導彈”這種東西，在同志們的想法里地位還是很高的，總覺得心疼，太貴了。
防工委搖搖頭：“不奢侈，能打掉就行，比用炸藥包往上沖強得多，賬不是這么算的。而且……導彈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貴，特別是這個赤劍61反坦克導彈。關于這一點，就要感謝這個導彈的總師高振東同志了。”
了解情況的不用說，不了解情況的都不由得把眼睛轉向了高振東。
又是他？
見大家都把目光再次轉向自己，高振東解釋道：“這套系統，最貴的是那套紅外測角光學制導裝置，但是那套裝置是可以重復使用的，一次性的導彈上面，除了一個精度不高的陀螺儀之外，并沒有太多非常貴的東西。”
防工委和參與了赤劍61相關工作的同志，此時才終于明白過來，為什么高振東要搞那么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結構，把整個系統拆成了很多份。
他把最貴的東西都集成到一起，做成了重復使用的，一次性炸掉的都是便宜貨，甚至為了節約，燃氣舵都只用了一對！純靠技術用一對燃氣舵解決兩個方向的控制問題。
振東同志搞得這么麻煩，在技術上把自己逼到了極致，就是為了一句話。
打得起！
他真的，同志們哭死。
“如果這樣，那這個建議挺好的，不用多，一個排能有三具發射器，十枚左右的導彈，就能發揮很大的作用。”
“沒想到我們也有這么奢侈的一天，都能用導彈打碉堡了。”有的老同志眼淚都差點流下來了，生理意義上的。
“這個武器好，要多生產。產量上去，成本就能下來，我們就更打得起了！”有領導想得更多一些。
“那你說的另外兩樣是什么？”陸軍的領導笑道，這才一樣，還有兩樣什么東西？
“第二樣，其實也用過了，長纓62便攜防空彈。我的想法是，至少讓營級部隊，擁有對敵人直升機的打擊能力，這樣一來，面對敵人直升機，營級部隊也有足夠的應對能力，而不是只靠高射機槍。”
都說高機放平，軍事法庭，但是高機不放平也沒辦法，這東西打天上的目標就根本沒太大用。
畢竟真正打起仗來，直升機都是在幾公里乃至十公里外就開打了，不會像電影電視里一樣飛到幾十米外讓主角們貼臉輸出。
“你的意思，是讓營級部隊至少有一個反坦克導彈排、一個便攜導彈防空排，上能打天，下能懟地，必要時另外再加強？”
“對，就是這個意思，否則對坦克還好說，對直升機和地空戰術飛機，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會非常被動。畢竟我們的對手，不全是臟……身毒人，甚至就連身毒人，都讓我們的便攜防空導彈有了用武之地。”
好險，說習慣了，差點走嘴。
第一戰一枚導彈打下來個少將這種事情，讓大家都笑了起來，還真是，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
“嗯，有道理，那反艦……噢，不對不對，那東西真不用我們考慮。”陸軍的領導簡直是想什么都自己包圓，不過很快就意識到這事情實在是太過離譜。
他得隴望蜀的心態，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他回過頭，看向高振東：“那第三個呢？”
難怪首長說是高振東的書，他看著都覺得有意思，這小子的確是有想法。
武器只是武器，雖然有了，但是怎么用，大家其實還沒完全想好，但是他就挺有想法，而且還挺有道理。
“第三個嘛……”高振東賣了個關子。
他抬起頭，轉向尖刀營的營長：“營長同志，槍掛榴彈好用么？”
見高振東轉向自己，營長甚至都有點臉上有光的感覺，這可是大科學家啊，親口問自己。
“好用！好用！在面對小股敵人的時候非常好用，面對不太堅固的工事，也能發揮一些作用。”
這不奇怪，這個榴彈是有聚能穿甲戰斗部的，有些類似自鍛破片的一種戰斗部，能打穿65mm的均值鋼裝甲，對于不太堅固的工事，的確能起到效果。
高振東像大灰狼一樣引誘他：“那你要是手上有這種榴彈‘機槍’，會怎么樣？”
這句話一下子就把營長給引誘進了幻境。
要是有這東西，進攻的時候我能壓制敵人火力點，防守就更不用說了，陣地上面架一挺，“嗵嗵嗵”一陣左右橫掃，一個排的敵人灰飛煙滅，一個連的敵人連滾帶爬跑回家。
“這個東西好！在哪兒？”營長還沒從美夢里出來，已經有老同志按捺不住心情，只要是火力，就是好東西！
高振東笑道：“這個東西，我們京城工大的同志在搞，前不久我上課的時候看過，已經搞好了，不過還沒型號驗收。也許這一仗是不見得能用上了，不過再往后總是沒問題的。”
“好！我這就叫陸裝局的同志聯系京城工大，盡快試用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樣。這東西暫時放在營里建一個火力排，作戰前再加強到連里去，能集中起來使用，有時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一位領導摸著下巴思忖著。
“各位領導，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適。”尖刀營營長欲言又止，想了半天，還是開了口。
“你說。”陸軍的領導饒有興致的點頭，他最喜歡聽一線同志的想法了。
“槍掛榴彈是好，但是一個班最多就兩支，有時候用起來覺得不夠用。能不能把這東西拆下來，不掛在槍上面，直接用？這樣我們想火力猛一點的時候，直接雙槍，一把突擊步槍，一把榴彈步槍。”
高振東聽了他的話，真想問一聲：同志，哪年穿的？
這不就花旗佬的M79嘛。
花旗佬對這東西還挺喜歡的，主要是輕巧，攜帶方便，想要加強火力的時候，幾乎對什么東西都不會產生影響。
陸軍這邊聽了，轉頭看向防工委，意思很明確，這想法你覺得咋樣？
防工委看向高振東，你覺得咋樣？
高振東看見大家都看向自己，不假思索。
“這倒是沒什么問題，也不用另外研究，請京城工大的同志做個帶折疊托的架子，直接把61型槍掛榴彈發射器掛在架子上就行，這東西本來發射器上就一體化做了瞄準器的，直接掛什么都不耽誤。到時候像是發手榴彈一樣下發，倒也不錯，對于需要臨時加強火力的班組，的確是有用。”
見自己的想法受到了領導們的重視，尖刀營長很是高興，摸摸腦袋，笑了起來。
“這個問題大概就這么定，你們繼續說，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好嘞。”尖刀營長又說了不少，領導們都在一一盡量解決，但是需要對編制動手術的，倒是沒有了。
比如緊急狀態下，當目標、本方炮群有可靠的定位數據時，建議在規程上取消試射，直接重火力突襲，加大突然性之類。
前指指揮員考慮的問題，其實比尖刀營還多一些。
“各位領導，我這幾天就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對于陸空聯合作戰，能否大膽一些、深入一些？”他說出了自己這幾天一直在考慮的一個問題，這個事情，是在他聽取完匯口斷橋的偵察兵的匯報，并且在追擊過程中，前移指揮部時路過了斷橋橋頭，看到敵人被轟炸后的情況后，在腦袋里浮起來的。
對于這個，高振東就不怎么說話了，那是兩個軍兵種之間的問題。
但是陸軍和空軍的同志對此卻是很有興趣。
“你覺得怎么樣才好？我們合計合計。”空軍的同志笑道。
在這之前，陸空聯合作戰，更像是陸空聯合在同一片戰場上作戰，但是有機的聯合，那是基本沒有的。
“第一戰里，空軍同志多次出擊，幫助我們直接切斷了敵軍退路，為我們的圍殲創造了很好的條件，而且空軍同志的打擊非常有效果，特別是在有了精確制導武器之后。我就在想，能不能把這種聯合打擊更下放一步，不僅僅是用于重點節點的打擊，而是擴展到普通的戰場目標上。”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空軍的戰術使用上，還不夠大膽？”空軍的同志道。
“對，我覺得現在空軍是有勁沒使出來，對，就是這個感覺。”前指的同志想了一會兒，終于把自己一直覺得違和的地方給想明白了。
“有勁沒使出來……我明白了……”空軍這邊也想了很久，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畢竟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們還沒怎么習慣手上有用于對地攻擊的專用飛機和精確制導武器！所以制定的作戰方案、使用方式，還是在按照老路子在走，有些保守。手上空有大把的戰術攻擊機和精確制導武器，卻在用非精確打擊的想法去運用。”屬于是硬件上去了，但是軟件還沒跟上。
別看雪山機場飛機不算特別多，可是對應到山南這片區域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有“大把”戰術攻擊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