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靜室內,陸長安以強橫神識抹去十六柄青玄劍上的烙印,并進行了初步煉化。
如今,他已能操控青玄劍陣,只是尚未修成劍陣法門。
九印碑吞噬的多位元嬰里,有劍陣相關的學識技藝,只需沉淀數年,就能發揮劍陣的真正威能。
青木真君的戰利品,除了大殺器“青玄劍陣”,還有幾樣強力法寶。
分別是雷木樁、玄光古鏡、龍鱗甲,品質功能頗佳,對于元嬰中期都算難得的精品。
等陸長安將這些法寶一一煉化,綜合實力將得到全面補強。
一張傳訊符從外界飛來,落到靜室大門上。
陸長安抬手將傳訊符攝取,查閱其中最近的戰爭信息。
這些日,他雖然閉關煉化劍陣,但在持續關注戰后的局勢。
最初,獸王谷大后方的情報不準確,尤其是一些機密核心的信息。
而在近幾日,獸王谷大后方的局勢情報,越發的明朗確定。
“當日獸王谷山門被黑霧山脈四大妖禽王攻破,最強獸王掙脫封印,造成毀滅性災難。獸王谷新建山門幾乎被夷為平地,一兩百年心血,龐大資源投入毀于一旦。”
“為了抵擋、制住最強獸王的反噬,蒙宗主的偽靈寶山河圖進一步破損,當場報銷,無法再使用。”
“危急關頭,無間門絕影真君、冥泉宗大長老第二元嬰先后趕到,協助獸王谷將失控反噬的最強獸王成功封印。”
“獸王谷大長老與黑霧山脈的真靈后裔交鋒,重傷慘敗,施展百年一次的天蠶神通‘化繭復生’,逃過生死一劫。”
陸長安將現有的戰后信息梳理一遍,局面已然清晰。
獸王谷損失慘重,可謂傷筋動骨,哪怕休養幾百年時間,也無法恢復到鼎盛期。
光是重建新山門,都要耗費大量時間,財力人力。
“不過,獸王谷真正的嫡系元嬰損失不大,宗門領袖、掌舵人完好,依舊是大青頂級宗門,不容小覷。”
陸長安回顧此前的大決戰,隕落的郭真君、蟲修老嫗(元嬰出竅)是附屬勢力的元嬰,并非獸王谷嫡系。
更早被他滅殺的黑羽真君,算是獸王谷的嫡系元嬰。
戰死的四階靈獸,不如獸王谷的嫡系元嬰那么珍貴。
至于山門淪陷,戰死的老邁元嬰和圣獸,都是壽元接近大限,影響沒那么大。
獸王谷宗門特殊性,如果加上四階靈寵,元嬰級戰力在魔道六宗可能數量最多。
當然,頂級戰力的質量,遜色于冥泉宗。
冥泉宗明面就有三大元嬰中期巨頭,鎮宗至寶更強。大長老冥河魔君,作為魔門第一領袖,能與大修士短時間內周旋。
“那位‘黑霧之王’終究是手下留情了!否則縱然無法徹底覆滅,也能讓獸王谷折損更多的嫡系元嬰,從大青頂尖宗門行列跌落。”
陸長安的卜卦技藝,得到天師遙遙助力,卻無法推算人面蛟相關的天機信息。
但從現有情報局勢不難分析,那位真靈后裔在關鍵時刻放了水。
“我的存在,多半已進入黑霧之王的視線,并引起關注。”
陸長安心頭微凜,低喃道。
人面蛟應該沒料到,一貫弱勢的衛道盟能在最終決戰中翻盤,取得一場大勝。
在其計劃中,或許想滅殺獸王谷一位元嬰中期巨頭。也就是獸王大長老,作為魔門領袖,自保能力太強。
人面蛟的威脅幾乎等同于元嬰大修士。等閑元嬰中期落單遭遇,有較大的隕落風險。
陸長安估摸著,縱然沒有自己的存在,人面蛟這次出手也沒想著置獸王谷于死地。
其主要目的是削弱、驅逐獸王谷,起到震懾作用。
畢竟在大青地界,人類修仙者才是主流。
黑霧山脈的領袖,希望看到人類世界分裂、內耗,而不是擰成一根繩。
因此,讓魔門六宗大幅削弱,乃至覆滅,并不符合黑霧山脈的利益。
“所幸,衛道盟大勝,可以安寧好多年。”
陸長安心情舒緩,推測這場大勝,將對東域格局產生深遠影響。
時間來到戰后一個月。
陸長安將雷木樁、玄光古鏡、龍鱗甲三件法寶初步煉化。
其中龍鱗甲防御強大,有少許破損,等回金云谷后,可讓張鐵山幫忙修復精煉。
雷木樁的威力,比陸長安現有的龍木杖強不少。
古鏡法寶可以催發北極玄光,屬于特殊神通類的法寶,克制很多修士的術法禁制。
這日。
陸長安收到衛道盟總舵的情報,三日后一起商討戰后事宜。
所謂商討,本質上是修仙戰爭后,衛道盟一方真君們的利益分配。
沒過多久,夏仙子、地巖君一起趕來這座占據的重鎮。
陸長安出關,迎了出來。
大決戰后,陸長安讓地巖君和夏文月聯手行動,搜刮魔道敗退后的戰利品。
半妖鼠人形態的地巖君,滿面紅光,身軀鼓了一圈。顯然在戰后搜刮中,賺得盆滿缽滿。
光是那只四階鵬鳥的大丹,都夠地巖君消化好長一段時間。
“這次搜刮的資源,你自己處置吧。”
陸長安擺了擺手,讓地巖君收起準備呈上的儲物袋。
地巖君大喜,拱手拜謝。
等消化了這次戰爭的收獲,它的修為差不多能摸到四階初期巔峰。
“夫君。”
一襲月白宮裙,清麗如雪的夏文月,眸光流露淡淡的溫情,上前與陸長安攜手而立。
“文月,你的傷好了沒?”
陸長安握著夏仙子冰瑩如玉的皓腕,渡入長青法力。
此前的大決戰,陸長安沒有趕來前,夏文月聯手張鐵山對抗大長老,曾遭到針對,難免受了些傷。
“腿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哦,是腿受了傷?讓夫君看看,別留下暗疾……”
陸長安恍然,面含關切。他微微躬身,捏起夏仙子的裙幅衣角,欲要細致診斷。
“外面有人看著……”
夏仙子俏顏微紅,素手下滑,攔住陸長安進一步的關切。
陸長安收回手,聽到夏文月略含嬌羞的傳音:“等晚上,讓夫君好好醫治。”
陸長安不禁點頭,自己關心過切了。給女人療傷固然重要,卻不能讓外人占了便宜。
他將目光投向夏仙子的身后。
裴舒媛身著素樸女仆衣裳,低頭不語,面色沉悶,不敢直視陸長安。
此前一段時間,孔雀圣女以侍女的身份,待在夏文月身邊。
這回相見,裴舒媛面容憔悴,眼角魚尾紋明顯,仿佛一下蒼老了十年。
陸長安與夏文月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的心性不至于虐待、折磨一個侍女。
當年,也是夏文月出言求情,要么處死孔雀圣女,不必繼續當眾羞辱。
陸長安給出的折中方案,讓裴舒媛以侍女身份留在夏文月身邊,以免后者吃醋多想。
夏文月傳音,簡單說明了情況。
裴舒媛變成這副模樣,不是身體的傷害,主要是心理上的沉重打擊。
當年,新婚之夜,她淪為陸長安的階下囚,以女奴身份公之于眾。
為了報早年之仇,陸長安曾讓裴舒媛穿著華麗的新婚裙袍,屈辱的服侍,以作懲戒。
裴舒媛心底本來有一絲執念,等待獸王谷未來大勝,洗刷恥辱。
豈料,夫君黑羽真君被陸長安滅殺,魂飛魄散;爺爺萬鶴真君法身被斬,元嬰出竅,至今沒有恢復。
這一切都是受她所累。
近些日,裴舒媛得知獸王谷大敗,山門傾塌的消息,心靈受到巨大沖擊。
最后一絲信念破滅,可謂萬念俱灰。
“失去真性的女人,再也不復當年的光彩……”
陸長安意興闌珊,收回目光。
眼下快速老化的裴舒媛,與當年驕傲、華貴的孔雀圣女,很難聯想成一個人。
“夫君準備如何處置她?”
夏文月似乎意識到,陸長安對裴舒媛失去了興趣。
陸長安隨意道:“此女不具有威脅,但也沒有多少價值了。文月留在身邊繼續為奴,或者趁還沒有蒼老,轉賣給殷元海都可以……”
夏文月輕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么。
當天晚上。
陸長安和夏文月在重鎮的洞府內留宿,整頓一夜。
夏仙子腿上的暗傷,需要陸長安長青功的康復,恢復完美無暇的雪膚。
次日清晨。
陸長安、夏文月、地巖君一起出發,準備返回衛道盟的總舵,參與戰后的利益分配。
路途中,夏文月忽然取出一枚緊急傳訊的玉佩,查看后俏容不禁失色。
“發生了什么?”
陸長安也取出衛道盟元老的傳訊玉佩,上面閃爍靈紋。
這是衛道盟的緊急傳訊,用于盟內真君高層的遠距離聯絡。
由于距離遙遠,只能傳達簡單的訊息。
“衛道盟一位元嬰真君遭難?”
陸長安還算鎮定,暗自推算,隨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先回去了解情況。”
陸長安三人加快遁速,返回戰爭大后方的衛道盟總舵。
總舵所在的巨大山城映入視線。
衛道盟多位元嬰修士,以楚天封為首徘徊在上空,一個個面色沉重,氣氛壓抑。
見到陸長安三人抵達,衛道盟的部分元嬰修士,露出戒備之色。
“陸真君!你為何對金月道友下毒手?”
說話者,是熾烈炎芒籠罩,肩寬體闊的金袍中年,一雙赤金眼瞳傳遞灼熱,冷漠警惕的盯著陸長安。
“六陽道友,此言何意?難道傳訊中提及遭難的真君,是傲月宮的金月道友?”
陸長安眉頭微皺,一頭霧水,望著氣氛凝滯的衛道盟幾位真君。
楚天封面露沉思,陷入沉默。
其身旁的弟子殷元海,主動開口道:
“陸真君,你當眾襲殺金月道友,很多人都看到了!”
“魔道戰爭已經取得大勝,陸真君為何要這么做?”
六陽真君身旁,一位紅袍男子語氣不善的質問道。此人是金陽宗另一位元嬰初期修士。
“陸某沒有殺金月道友。”
陸長安并未惱怒,異常平靜的道。
“本真君今日才離開閉關的重鎮,文月以及城內的很多人可以作證。”
山城上的幾位真君,面面相覷。金陽宗的兩位元嬰,以及殷元海半信半疑。
畢竟,不少人看到陸長安動手。
而且陸長安有下手的動機,以前與金月真君關系不好,理念不合。
張天楓搖頭,并不認可:
“陸真君在魔道戰爭中力挽狂瀾,不至于對金月道友下毒手。如果要下殺手,此前在戰爭期間金月道友傷勢慘重,陸真君有很多機會,沒必要拖到現在。”
楚天封頷首道:“楚某也相信,陸真君不至于當眾下手,兇手可能另有其人。”
他望著陸長安,頓了頓又道:
“只是,現場不少修士親眼看到陸道友動手,其中就有金陽宗的兩位道友。此事最好對外有一個交代,一個合理解釋。”
陸長安飛到山城前,了解金月遇害的細節:
“金月道友何時遇害,尸骨可在?”
聞言,城樓上方的殷元海,取出一具銅木棺材。
“師尊……”
隨著棺蓋開啟,夏文月驚呼一聲,面色泛白,露出不忍之色。
棺內躺著一具金裙麗人的尸體,原本的美好面龐頭顱,呈現一個透心涼的孔洞,顯得面目全非。 “從傷口看,是釘類法寶。”
陸長安握住夏仙子的冰涼小手,后者驚魂未定的情緒緩緩平定。
他又問了金陽宗兩位真君,二人趕來現場時,只是匆匆看到另一個白衣陸長安的身形。
六陽真君補充道:“我二人神識倉促掃過,確定是陸真君的容貌氣息。”
“從時間看,金月道友在趕往衛道盟的途中,遭遇毒手。由于是熟悉的同盟道友,金月道友缺少警惕……”
陸長安語氣沉定,分析道:
“而那個時間段,陸某與文月、地巖君也在趕路途中。”
三大元嬰趕路,沒有刻意遮掩,動靜不小,路途中少不了見證者。
稍后,衛道盟在場的數位真君,從作案時間上推理,初步排除了陸長安的嫌疑。
衛道盟派人調查,包括無涯殿在內的一些修士,在那個時間段看到過陸長安三人的蹤跡。
“無間門主。”
良久后,陸長安緩緩吐出一個名號。
楚天封贊成道:“楚某也懷疑他。能夠以假亂真,騙過元嬰修士,近身刺殺一擊斃命,放眼魔道六宗,只有無間門主能做到。”
一擊滅殺老牌元嬰,換成其他魔門領袖很難做到。
只有出其不意的近身刺殺,才有可能做到。
六陽真君皺眉道:“無間門主為何偏偏選擇對金月道友對手?”
陸長安沉吟道:“或許是金月道友傷勢未愈,自保能力較差,又是一人落單,沒有人照應吧。”
聞言,在座的諸位真君表情各異,道出各自之前的行蹤,并分析無間門主的意圖。
無間門主應該是得到獸王谷的緊急求救,在戰后才趕來。
倘若人面蛟要覆滅獸王谷,冥泉宗、無間門主等魔門領袖不會袖手旁觀。
但事后,人面蛟和四大禽王快速撤回黑霧山脈。
無間門主來都來了一趟,總不能空著手。
索性順手滅殺衛道盟一位元嬰修士,給獸王谷減輕一點壓力。
柿子要挑軟的捏。
在敵方境內下手,要確保成功率,一擊斃命,才能全身而退。
如果目標是陸長安、張鐵山,無間門主很難成功,一旦被纏住就會陷入危險境地。
就算對梁少天、六陽真君出手,風險也要高不少。
適合下手的目標有夏仙子、殷元海、金月真君、金陽宗另一位真君。
夏仙子在陸長安的有意照應下,一直沒有落單。
殷元海有楚盟主的照應,在總舵和無涯殿山門之間活動。
金陽宗兩位真君,也是一起行動。
因此,最終是金月真君遇害。
冰釋嫌疑后,楚天封將陸長安三人迎到總舵山城內。
“各位道友不用猜忌、戒備。無間門主的‘無面’至寶,其偽裝效果雖然能以假亂真,但熟悉的元嬰修士仔細觀察,還是能辨別的。往后我等在外面碰到,以元老令牌感應,進一步確認身份,就能確保無憂了……”
楚天封出言安撫,在場幾位元嬰這才稍緩警惕。
陸長安擁有的百幻面具,有類似的偽裝能力,不過面對元嬰期的目標,效果要差不少。
這也是為什么,他當年在大淵、云霞宗,沒有用百幻面具換個新身份。
當然,用來與陌生修士打交道,效果還可以。目標就算看出端倪,卻不知道原本身份。
總舵大殿,衛道盟一方的元嬰真君,在戰后齊聚一堂。
會議的主題是善后,地盤勢力、資源利益的劃分。
每位真君背后,都有相應的勢力,在會議上竭力爭取。
這種場合下,外界眼中高高在上的元嬰真君,吵得面紅耳赤也不奇怪。
陸長安和張天楓代表的是金云谷。
在魔道戰爭中,二人功勞頗大,有底氣爭取足夠的利益。
由于金月真君身死,夏仙子代表傲月宮的利益。
夏仙子在這些年的魔道戰爭中,功勞也不小。在大決戰中曾協同張鐵山牽制獸王大長老。
陸長安暗中授意夏文月:討要金月真君的“撫恤金”,以此作為籌碼,為傲月宮爭取更多利益。
見到這一幕,衛道盟的部分元嬰修士,異樣的目光投向陸長安。
雖說金月真君之死,排除了陸長安的嫌疑,但作為獲利者的一方,難免會讓人猜疑。
夏仙子是陸長安的女人,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實質上的道侶。
金月真君隕落,夏仙子正好執掌了傲月宮,算是繼承了一個修仙大派。
夏仙子掌控傲月宮,意味著陸長青間接掌握了該勢力。
回想夏仙子晉升元嬰期時,陸長安與金月真君關系不好,默許自己的女人重回傲月宮。
如此巧合且名正言順的獲利,深思之下,很容易讓人懷疑:此中是不是有什么陰謀算計。
總舵大殿,衛道盟的真君們,吵了三天,總算達成了大概的利益分配。
按照戰場功勞,獲利最大的是金云谷和無涯殿。
論及個人,功勞最大的是陸長安。
過去多年的魔道戰爭,死在陸長安手中的魔道元嬰最多,還包括幾頭四階獸王。
大決戰中,陸長安抗衡獸王大長老,甚至輕傷到后者。
如此輝煌的戰績,堪比魔門領袖的實力,讓衛道盟的真君們,不敢否認陸長安的功勞。
夏仙子借著金月真君撫恤金的由頭,爭取到不少利益。
至于衛道盟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在修仙戰爭大勝的背景下,至少能彌補損失。部分立功的勢力,也或多或少賺了一筆。
會議后,衛道盟的各大元嬰紛紛散去,返回各自的勢力。
“夫君,你是不是知道無間門主會出手?”
與陸長安攜手而行的夏仙子,輕咬朱唇,傳音確認道。
她想到戰爭期間,陸長安曾經對她的交代。哪怕在戰后,也讓地巖君與她一起,不曾落單。
“不確定。”
陸長安搖了搖頭:“為夫只是對無間門有一絲提防。沒想到,最終是在戰后一個月后發作,且是無間門主親自出手。”
夏文月仍有疑惑,沉默了許久,沒有再深究。
這件事,陸長安確實沒參與。
他對無間門有防備,先確認己方不出疏漏。
夏文月不出事,那么殷元海、金月真君出事的概率就更高。
后者二人陸長安都沒好感,無論誰遭殃都無所謂。
只是金月真君遇害,陸長安和夏仙子成為獲利者,難免讓人猜忌。
“接管傲月宮后,你有很多事要忙。為夫讓地巖君跟隨,作為你的護法。”
分別前,陸長安出于慎重,讓地巖君陪夏仙子一起回傲月宮。
在衛道盟元嬰有戒備的情況下,正常來說無間門主殺回馬槍的可能性極低,但也不能不防。
夏文月回眸看了陸長安一眼,抿動唇線,咽下邀請挽留的話。
其實,陸長安和夏文月一起在傲月宮修行、坐鎮,那是最理想的修行狀態。
但金月真君剛死不久,陸長安如果這么做,會給人一種鳩占鵲巢的嫌疑。
陸長安和張天楓一同返回梁國。
金云谷,云層之上。
陸長安、張天楓并肩而立,簡單敘話。
“魔道戰爭大勝,威脅已然化解。陸道友往后可以安心修煉,近些年不會出遠門吧?”
張天楓話語間有些試探。
陸長安笑了笑,看了一眼面皮略顯黝黑的老友,知道對方的顧慮。
魔道戰爭中,張鐵山暴露了殘缺靈寶的秘密,可能留下隱患。
如果陸長安拍拍屁股走人,金云谷獨留張鐵山一位元嬰戰力,未必能鎮住重寶。
陸長安留在金云谷,那就不同了。
二人聯手,加上殘缺真靈寶,放眼大青,可以無懼一切強敵。
“近些年,我會閉關提升秘法神通。再遠就說不準了……”
陸長安大概透了一個底。
“那就好。”
張鐵山放下心來。
魔道戰爭大勝后,他斬獲頗豐。等消化一番后,實力也能增長一大截。
“對了,這件龍鱗甲,勞煩張道友抽空修補一下。所需資源報酬,從戰后分配的利益中支取。”
陸長安將那件略有破損的龍鱗甲,扔給了張天楓。
觸摸龍鱗甲的材質,張天楓不由動容。這是他接觸到的品質最高的防御法寶。
他暗自訝異,這件戰利品陸長安是打殺哪個強者得到的?
獸王谷陣營,張天楓沒見哪位元嬰修士擁有此龍鱗甲。
至于青木真君,他以前雖然打過交道,但這件寶甲沒在衛道盟這邊顯露過。
回到金云谷洞府。
陸長安向仆人交代了幾句,便開始閉關。
“這場魔道戰爭,暴露了很多手段,過于張揚。接下來,需要低調修行一段時間。”
陸長安低喃,緩緩閉上眸子。
這次閉關,他要修成劍陣,加強神通秘術。
還有一個重要目標——沖擊《千機衍神訣》第七層。
等完成這些,他就會出趟遠門,追蹤滅殺青木真君,獲取《長青功》的完整功法。
陸長安所料不差。
在他閉關不久,長青真君的名氣傳到大青各地。
先是威震大青東域。
哪怕是偏遠的風元國、兩教地界,都知曉長青真君這位巨頭的強勢崛起。
陸長安抗衡魔門領袖的獸王谷大長老,甚至讓后者吃虧。
僅僅這一條戰績,就足以威懾各方元嬰巨擘。
東域各地界、各大勢力的元嬰真君得知此事,或忌憚或敬畏。
更別說,陸長安憑一己之力,扭轉了衛道盟的魔道戰爭,大敗獸王谷,一定程度改變了東域格局。
“陸長青”三個字,被魔道六宗的各大巨擘,眾多強者深深記住。
東域的各個角落,那些或陌生,或相識的身影,低喃著“陸長青”三個字。
其中包括黑霧山脈深處,一位窈窕豐腴的美婦,眼中流露復雜。
亦有雪山之巔,那位崇高道人的不可思議……
兩年后。
陸長青的名聲,從東域輻射到大青中域、南域、北域……
真正的名傳大青。
玄門十宗的元嬰真君、領袖大佬,同樣關注到這個傳奇的誕生。
反倒是陸長安斬殺青木真君的事跡,在外界基本沒有什么傳聞。
青木真君出竅遁走的元嬰,似乎在大青之地消失了蹤跡。
傳奇的名號,自然引來各方瞻仰的拜訪者。
然而,那位名動大青,主宰風云的新巨頭,悄然陷入沉寂。
潛心閉關,對外謝客。
來自各域、有頭有臉的一些拜訪者被拒之門外。其中包括中域玄門十宗過來的元嬰修士。
被拒絕的各方高階修士,不敢有任何怨言。畢竟拜訪的對象,放眼大青,也是領袖級的元嬰巨頭。
由于見不到本人,長青真君的名號,被賦予了更多傳奇色彩。
《長青傳奇》《玄龜游記》等相關傳記,在修仙界進一步流傳。并且不再限于最初的梁國、衛道盟諸國,逐漸流傳到大青各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