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陸長生乘坐二長老的飛舟,從九龍坊市返回青竹山。
這一趟,陸長生并沒有帶上小青。
一個是相比青竹山,現在九龍坊市更加安全。
另外也是,這趟飛舟實在坐不下了。
不僅坐滿了人,還有一人騎著鐵羽鷹,和飛舟同行。
“陸長生,你知道我姐姐怎么回事么,我上次見她,總感覺怪怪的。”
陸妙歡也在這趟飛舟上,朝著陸長生傳音詢問。
“哪里怪怪的?”
陸長生聽到這話,不動聲色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就感覺上次受傷后,就怪怪的。”
陸妙歡皺了皺鼻子,也說不出具體哪不對勁。
但作為妹妹,能夠感覺到自己姐姐的變化。
隨后好奇問道:“對了,陸長生,你怎么給我姐姐療傷的,我聽說姐姐當時傷的很重,都垂危一線了。”
“我之前無意間獲得一枚保命丹藥,而且我修煉的長春功,對于療傷有一些幫助。”
“所以才勉強將大小姐傷勢穩住。”
陸長生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這是他和陸妙歌統一的說法。
而且在很早前,他便對外表示,自己改修《長春功》了。
畢竟,自己一直保持二十歲的模樣。
又這么多妻妾,整天造娃,選擇修煉養生功法也很正常。
聽到這話,陸妙歡也沒有多想。
繼續與陸長生聊起些日常事情,提到陸家如今情況。
陸長生閑著也閑著,與這位二小姐有一句沒一句都隨便聊著。
靈舟在天際快速飛行。
就在這時,突兀之間。
“唰唰唰——”
四道流光沖天而起,劃破空氣,激射而來。
其中三道將飛舟截住。
一道殺向飛舟旁邊的鐵羽鷹。
“不好!”
二長老看到這一幕,立即臉色大變,怒喝一聲。
將飛舟的防御法陣催動,生出一個渾厚的土黃色光罩。
并且祭出一面藍色三角小旗,旗幟獵獵,浮現一層淡藍色的水波光罩直接將飛舟籠罩。
“唳!”
但一旁的鐵羽鷹面對流光,則無法躲避,發出一聲哀嚎唳鳴。
腹部有鮮血灑落,雙翅胡亂撲展。
使得騎乘在上面的陸元華臉色一變。
二長老手中出現一根碧玉竹杖,將鐵羽鷹上的陸元華席卷到飛舟上,臉色陰沉大聲喝道。
“何方宵小,居然敢在截殺我青竹山陸家?”
他聲音冰冷洪亮,充滿威嚴。
這趟回程,他一直保持警惕。
并且改變了原來的路線,沒想到還遭遇襲擊。
“哼,青竹山陸家,截的就是就是你們陸家!速戰速決!”
四道帶著面具的人影駕馭飛行法器出現,聲音沙啞說道。
便直接驅使法器,施展法術符箓,朝著飛舟攻去。
“元華,伱操控飛舟,帶著眾人趕緊回青竹山,這里交給我!”
二長老朝這名陸家管事快速說道。
隨后祭出一件飛行法器,走下飛舟,又捏碎一張符箓,化作金光罩護住身體,驅使竹杖朝要將四人攔截。
“好!”
陸元華聞言,也沒有多說。
他一眼便看出,這四名劫修是有備而來。
皆有著煉氣后期的實力。
而他們這些人,除了二長老,只有他一個煉氣七層。
其他皆只有煉氣中期的實力。
這種情況下,自己這一方明顯處于弱勢。
“二長老,你保重!”
陸元華接過飛舟掌控后,立即駕馭飛舟,載著眾人,快速朝青竹山方向飛去。
“我來擋住他,你們三人乘飛舟,趕緊滅殺這幾個陸家小輩,尤其是那個陸家符師!”
面具四人中,為首之人聲音沙啞道。
隨后沖向二長老道:“陸云漢,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將我們留下!”
“你認識老夫,是誰指派你們前來?”
二長老臉色陰沉,手中碧玉竹杖打出一道青色虹光,想將四人攔住。
但說話的面具之人也大手一拍,祭出一顆赤色珠子,火光涌動,隨后狂風大作,使得火焰將二長老封鎖。
另外三個帶面具之人見狀,其中一人立即祭出一艘飛舟。
隨后三人乘著飛舟朝著陸長生等人追擊而去。
“該死!”
二長老看到這一幕,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
這波截殺目的,就是沖著小輩來的。
但此時此刻,他也沒辦法護住眾人,只能不甘的看著對方追擊自家飛舟。
“這四人,難道就是之前截殺妙歌姐的四名劫修?”
陸長生想到陸妙歌之前說,她重傷是因為被四名劫修截殺。
眼前也剛好四人。
而且是針對陸家,有備而來,讓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但無論是不是這四人,至少現在情況,在陸長生看來,他們這邊情況不利。
飛舟上七人,除了陸元華有著煉氣七層修為。
其他幾名陸家子弟,皆只有練氣中期。
如今離青竹山,還有上千里的路程。
這么遠的路程,想要在三個練氣后期修士追殺下,安全回青竹山,怕是有點難。
“轟轟轟——”
三個面具人乘坐飛舟緊緊追擊。
其中兩人驅使法器,施展法術,轟擊在陸元華駕馭的飛舟屏障上,使得飛舟的防御光盾漸漸黯淡。
這種飛舟,只是普通的飛舟,用來趕路,并沒有太大的防御力。
“不行,這樣下去的話,飛舟根本支撐不住!”
“妙風,妙誠,你們幾人輪流掌控飛舟,我去引來他們一人!”
陸元華看到這個情況,臉色一變,咬牙說道。
“元華叔,還是我去吧,我有著四長老給的符箓,到時候還能借助符箓逃跑。”
陸長生也出聲說道。
現在這么多人在這,他實力不方便展露。
但到了無人地方,就沒有這個顧忌了。
只要自己引開一人,有陸元華在,陸家眾人危機也算解除。
“不行,長生你是我們陸家符師,絕對不能冒險!”
陸元華聽到這話,想都沒想當即否決。
“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針對我們陸家,元華叔你離去的話,我們駕馭飛舟回青竹山都難。”
“而且就算你引走一人,我們面對兩名煉氣后期,也不一定能安全回到青竹山。”
陸長生快速說道。
在他看來,等到那時候自己暴露實力,不如現在引開人更簡單點。
“元華叔,長生說得對,不過長生你不能冒險,還是讓我去吧。”
這時,一旁的陸妙誠咬了咬牙開口,站起身來。
陸長生無語。
自己出去是因為自己有底氣自信。
你出去這就是完全送死啊。
怕是引開人都做不到。
不過陸妙誠這時候居然站出來,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誠哥,你若是出去,就是送死。”
“我前幾天已經突破煉氣六層,而且有著一件飛行法器,可以進行短暫飛行,你就別和我爭了。”
陸長生也懶得墨跡。
一拍儲物袋,手中出現一疊符箓,足有五六十張。
拿出一半給旁邊的陸妙歡道:“二小姐,這些符箓你們拿著防身。”
說完,給自己激活一張金光罩符和御風符,將飛行法器一拋,跳出飛舟。
“長生!”
“陸長生!”
“長生,快回來!”
陸元華,陸妙歡等人看到這一幕,皆是神色大驚,沒想到陸長生如此果斷,大聲喊道。
“走,不要浪費時間!”
陸長生屹立在圓輪法器上,青色法袍獵獵,周身被一層金光籠罩,頭也不回,大聲道。
隨后激活十來張符箓,化作風刃、寒風、火云、藤蔓,朝著追擊的飛舟滾滾殺去。
既然自己要引開一個人,自然得拉一波仇恨。
不然的話,對方不派人追擊自己,豈不是很尷尬。
聽到陸長生的話語,看到陸長生這等行為,陸元華,陸妙誠,陸妙歡等人皆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只感覺眼前陸長生的身影都逐漸高大了起來。
尤其是陸妙歡,看著陸長生挺拔修長的背影,看著手中符箓,整個人都有些哽咽。
沒想到平時和和氣氣,甚至有些膽小怕事的陸長生,在這種時刻,居然如此勇敢,做出犧牲自己的事情。
并且,在這之前,還將一半保命符箓給自己等人。
“走!”
陸元華看到陸長生行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猶豫耽誤。
要做的就是趕緊回去求援。
全力駕馭飛舟朝青竹山遁去。
心中只能期望,陸長生依靠著符箓,能夠逃脫。
“陸長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
“殊不知,我們這一趟主要目標便是你!”
乘著飛舟追擊的三人,看到陸長生主動從飛舟上下來,不由神色驚喜。
他們這一趟任務,主要就是截殺陸長生這個陸家符師。
其次才是另外幾名陸家子弟。
現在看到陸長生從飛舟跳下,并且主動挑釁自己等人,當即大喜。
“就殺他!”
面具人將符箓攻勢地獄后,當即駕馭飛舟,朝著陸長生追去。
“不好,他們直接追殺陸長生去了!”
陸妙歡看到這一幕,立即神色大變喊道。
如果說一個人追殺陸長生,陸長生依靠著符箓,還有機會逃命。
可現在,三人直接放棄追殺他們,去追殺陸長生了,這對于陸長生而言,簡直是必死之局。
“他們主要目的便是長生這個符師。”
“一定是陳家,只有陳家,才會如此針對我們陸家!”
陸元華看向陸長生逃遁的方向,臉色十分難看,咬牙道。
但這種情況,他們完全幫不上忙。
哪怕他現在再湊上去,也不過送死。
陸長生渾身靈力全力催動著飛行法器,如同一道流光,風掣電馳的朝著下方山脈遁去。
畢竟,人在空中,就是活靶子,也太顯眼了。
在這種無人山脈中,更加適合殺人埋尸。
“嗯?居然全部追來了?”
“他們主要目標就是我,或者我的優先級,高于其他幾人么?”
陸長生回頭看了眼后方的飛舟,微微詫異。
沒想到三名劫修,居然放棄追擊其他人,全部來追擊自己。
“不過這樣也好,解決起來方便。”
陸長生內心十分平靜。
“這小子怎么飛的這么快?”
“他用了符箓,而且靈力全力激發法器,用不了多久,他靈力就要消耗一空!”
“他身上肯定還有保命符箓,不能讓他跑了!”
面具三人見狀,將飛舟收起。
紛紛駕馭飛行法器,手掐靈訣,全力催動,朝著陸長生急速追去。
不一會兒,陸長生便進入山脈中,放緩速度。
“小子,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小子也是好膽色,居然為了其他人,一人來引開我們。”
“我聽聞你小子只是陸家女婿,沒想到居然對陸家如此忠誠,為了其他人犧牲自己。”
三人看到陸長生速度緩了下來,不由快速將陸長生圍住,出聲打趣道。
在他們看來,陸長生如今已是甕中之鱉,跑不了。
也不急著將陸長生斬殺。
“唉,陸某也沒想到,你們居然如此看得起我,直接全來追殺我。”
陸長生看著三人,滿臉苦澀的嘆了口氣道。
隨后詢問道:“諸位,我如今死到臨頭,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之前陸妙歌遭遇截殺,是不是也你們動的手?”
“陸妙歌,你說的是之前那個陸家小丫頭吧,沒錯,就是我們動的手。”
其中一名面具人直接說道。
“倒是那丫頭當時中了我們老大的黑煞斬,生機幾乎泯滅,卻沒有死,聽說是被你救活,你也說說,你們怎么做到的?”
“沒錯,看在你符師天賦上,若是你愿意乖乖束手就擒的話,我們也愿意給你個機會,留你一命。”
另外兩人開口,也出聲說道。
“我是怎么做到的?很簡單,因為”
陸長生面帶苦笑的說道,話還未說完,突然眼眸一厲,抬手一點。
指尖七色光芒綻放,‘嗖’的一聲,一道凌厲的劍芒迸發而出,直奔眼前之人腦袋。
“不好!”
三人在這一刻,剎的一驚。
而被劍芒攻擊之人,看著眼前凌厲吞吐的劍芒,更是心神猛的一顫。
還沒來得及反應,額頭上便出現一個血洞,意識消失。
隨后‘撲通’一聲,從飛行法器上栽倒下去。
“這一刻,你們知道原因了嗎?”
陸長生看向另外驚愕恐懼的兩人。
然而話音剛出的瞬間,又兩道更大的七曜劍芒迸發斬出,凌厲的令人背脊生寒。
兩人周身立即鼓起護身氣罩,催動法器,想要阻擋。
但這護身氣罩在七曜劍芒面前,就如同紙糊一般,頃刻破碎,直接洞穿。
“啊!不”
兩人一人被洞穿大腦,一人被斬去頭顱,皆瞬間慘死,‘噗通’落地。
“不知不覺,我實力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陸長生看著眼前三具尸體,平淡如水的內心,也涌出幾分欣喜暢快。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不依靠符箓,符寶殺敵。
只依靠著自己的實力。
當然,玄元珠這種寶物增幅,也算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用七曜劍芒殺人也有一個好處,不會損壞對方身上法器。”
陸長生心中暗道。
隨后將三人法器,儲物袋收起。
三顆火球點燃,將三人燒為灰燼,簡單清理了下戰場,便快速離去。
然后輕車路數的找了一個山洞,開始清理三人儲物袋。
“嗯?虞?難道這幾人背后,是碧湖山虞家?”
陸長生清理著儲物袋,從中看到一枚碧湖山虞家的令牌,不由眼眸微微一凝。
“到底是碧湖山虞家,還是其他勢力通過這種方式嫁禍?”
陸長生心中暗道。
覺得嫁禍的可能性不大。
但又覺得碧湖山虞家派人動手的話,也不至于帶這種令牌。
而且這種令牌,也不能說明是虞家的人,只能說和虞家有關系。
沒有多想,陸長生將這一枚令牌銷毀。
畢竟這種令牌,很可能存在標記。
而且他拿著也沒用。
總不能拿著幾個令牌,去找虞家問罪吧?
修仙界問罪,可不是講對錯。
而是講實力,也不需要證據。
片刻后。
陸長生將三人儲物袋清理完。
一共獲得靈石八百六十七枚。
上品法器四件。
中品法器六件。
飛舟一艘。
丹藥若干。
符箓若干。
靈藥若干。
然后一些雜七雜八的材料。
“這一波靈石和法器有點少啊,不過這趟最大收獲,就是這艘飛舟了。”
“這艘飛舟至少值個一兩千的靈石。”
“不過,真是虞家的人的話,那么這艘飛舟不能輕易顯露出來,最好處理掉。”
陸長生將東西清理后,心中暗道。
隨后看著自己整潔無比,一塵不染的法袍,陸長生微微思索,將自己這件穿了五六年的法袍,弄出幾個破碎。
畢竟,自己可是從三名煉氣后期手中艱難逃生,這樣一身整潔的模樣,實在有些不像話了。
“過個三四天再回去吧,不然的話,這就直接回去,解釋起來實在有些勉強。”
陸長生想了想。
打算等回去時候,再在衣服上添加點戰損痕跡。
隨后陸長生開始打坐,恢復靈力。
剛剛全力催動飛行法器和釋放三道七曜劍芒,消耗不可謂不大。
直接消耗他一半靈力。
若不是有著玄元珠支撐,他平時定然不會這般消耗靈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