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爐子,其實就是你的身體,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一個爐子,燒爐子指的就是你的血氣,血氣越旺盛,你的爐子燒的也就越旺。”
馬老爺果真沒再懷疑,開始認真解釋。
這點和柳白猜測地也大差不差,所以他再度問道:“那靈性呢?”
馬老爺像是個老煙槍,只是說這么幾句話的功夫,就又往煙斗里塞著煙絲了。
“這就跟血氣一樣,人生而有靈性。”
“如果一個人的血氣高過靈性太多,就會跟你現在的情況一樣……別看你現在沒什么事,要是再過那么一段時間,就會虧損你的本源了。”
“小小年紀要是本源虧損,這輩子怕是都難了。”
馬老爺搖著頭嘖嘖了幾聲,左手拿著煙桿,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一搓便點燃了旱煙。
他美滋滋地抽了一口,吞吐著煙氣,不等柳白發問,他就繼續說道:“但跟你這種情況相反的是,一個人的靈性高過血氣太多,你猜會如何?”
“會如何?”
柳白湊過了些,好奇地問道,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
馬老爺“嘿嘿”一笑,“你以為那么多的鬼物邪祟是怎么來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人變的?”
柳白小小的眼睛里邊滿是錯愕,這消息的確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真要這樣的話,那么娘親她……
“大部分都是吧,還有一部分也是自然孕育出來的。”馬老爺抽了口旱煙,繼續說道:“但你要是兩樣都高……嘿嘿,那你就能跟老爺子我一樣了。”
“走陰人?!”柳白問道。
“正是。”
自己有面板可以加點,靈性和氣血都能加,但是別人沒有面板……柳白又問道:“氣血可以吸食陰珠提高,那么靈性呢?”
“怎么增強自己的靈性?”
馬老爺聞言深深地看了眼前這孩童,別的孩童像他這般年紀的時候,能正常說話交談就算很好了。
哪能跟他一樣,活脫脫的就是個人精……馬老爺覺得,甚至好些成人都沒他這般靈敏的思緒。
若不是能很清晰的感覺出他是個活人,馬老爺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個邪祟了。
所以說這就是龍生龍鳳生鳳?
好像確實是這樣,像外邊那些泥腿子,生來就只知道臉朝黃土背朝天。
“也簡單,只要伱跟那些邪祟鬼物待在一塊,你的靈性就能自己增加。”
“所以……解決邪祟和詭異,既能獲得陰珠增強自己的氣血,還能在解決的過程中,提高自己的靈性?”
柳白漸漸厘清了這方世界的修煉體系。
“正是如此。”馬老爺點頭,“不然你以為老爺子我真的樂意跟那些鬼東西打交道?都是被逼的沒辦法罷了。”
“對了,我還聽我娘提起過,有陰脈這種東西?”柳白想起了小草上次說到一半的話。
“陰脈啊,那玩意都被世家掌控著……不過以你家的底蘊,說不定還真能占到那么點邊。”
不知道是柳娘子給的那個小荷包的緣故,還是馬老爺真的談興很足。
不管柳白現在問什么,他都知無不言。
“你知道陰珠的等級吧?”
柳白根據自己的經歷,大致知道這陰珠有白,青,紅三個等級,再沒有別的他就不知道了。
所以與其自己去猜,倒不如聽馬老爺講了。
他搖搖頭,一臉懵逼。
馬老爺也懶得嘮叨了,自顧就往下說,“這陰珠分黑,白,青,紅四個等級。”
“其中白青紅三個等級的陰珠,都對我們有用,但這黑色的陰珠……你看到之后就還是有多遠跑多遠吧。”
“這東西該怎么說呢?就邪乎的很,一旦沾染上了之后,整個人就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身上會開始潰爛,記憶也會模糊。”
“就跟得了疫病差不多。”
這些都是事關生死的知識,所以柳白聽的很認真,連連點頭。
“殺死詭異邪祟能獲得陰珠,但是大部分的陰珠都是產自陰脈,當然,陰脈可不僅會產生陰珠,邪祟詭異也是從陰脈來的。”
馬老爺說著長長地吐了口煙氣,道:“祖祖輩輩相傳,就是這陰脈帶來了詭異啊,難……著實是難……”
“那馬老爺你知道哪里有陰脈嗎?”柳白比較好奇這個。
“知道啊,從我們這黃粱鎮往北,路過黃皮子嶺和熊瞎子嶺再往北,在那老樹林子深處,就有一條陰脈,但現在都被血食城的那幾家守著呢。”
“你沒事可別往那邊去,他們可不管你娘是誰,要命。”
馬老爺說著說著,好像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來,也沒了談興。
“今天趕了一天的路,你就先好好歇著吧,等明早我就帶你去養養你的靈性。”
“你的氣血夠了,等靈性再跟上去一點,我就給你開爐點火。”
馬老爺說完就揮揮手,“去吧去吧。”
柳白聽話轉身,可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我去哪?”
“瞧我這記性。”馬老爺一拍額頭,“原先是有房子給你們這些單獨住的,但是年后那幾天來了個走山的精怪,把那屋子撞塌了,現在正在新修,估摸著還得幾天。”
“你就先跟他們擠一擠,先住幾天吧。”
“他們就住我這對面那棟,你過去就知道了。”
“行。”
沒有辦法的辦法,柳白只好背著自己大大的行囊開門出去了。
只一出來他才發現,原本滿院子的人竟然都不見了,全擠在對面那個大房間里邊。
他穿過院子,也來到了那間房門口,還沒進去,他就已經聽到里邊傳來的叫好聲。
這是……有人在打架?
他鉆進去人還沒看見,就快被這惡臭熏死了,腳臭味汗酸味腐臭味全擠在一塊往鼻孔里鉆,臭烘烘的要人命。
“好,葛老黑果然是葛老黑,竟然猴子偷桃哈哈。”一眾少年的叫好聲吸引了柳白的目光。
他抬頭看去,只見和他一塊過來的劉鐵正蜷縮在地面,捂著自己的下襠哀嚎。
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黑不溜秋的少年,洋洋得意。
柳白也看到了那個仇千海,他同樣是鼻青臉腫,但好歹已經坐上了一個床鋪。
依稀間,柳白好像也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
很快,剛剛擠進來的他就被別人發現了。
“嘖,感情還來了個公子哥?”
“小小年紀細皮嫩肉的,過來,讓哥哥我捏捏蛋,看是不是帶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