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鄉見老鄉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作者:香蕉吃蜜桃  書名: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更新時間:2024-06-05
 
“什么話這是?老二你這是什么話?!”

“他就是老三,老三就是他!”

石像鬼拔高了一絲聲音,甚至都還有些激動。

就此,禿頭道長便是知道了,看來不僅只有自己發現了這個老三,不是老三。

老大石像鬼同樣也發現了。

那老四狐女呢?

以狐女那狡猾謹慎的性子,而且也就老四跟老三接觸最多……沒理由她會沒發現。

畢竟假扮人這種事,你若精心準備,設計許久,那興許還很難察覺。

但你要這樣貿然闖入,還是什么都不清楚……那就很容易被發現了。

人靠長相辨清誰是誰,但辨清誰是誰,可不單單依靠長相。

所以禿頭道長也明白,他自以為只有自己發現了這個老三是假的,但事實上,其實誰都知道老三是假的。

而此刻石像鬼這話,也讓禿頭道長明白過來了他是什么意思。

不管這個老三之前是不是老三,但從今往后,他,就是老三!

這種事……雖說感情上有點難以接受。

可說到底,這走陰人,邪祟,還有山精之間,真的有這么重的感情?

再說到底,都是誰對誰有用罷了。

就如同此時,他們為了林家這事,迫不得已見面一樣。

“那信使那邊……”禿頭道長問道。

“那邊我會去說。”

石像鬼答應下來。

禿頭道長頷首,雙手撐著膝蓋起身,長吁短嘆一陣,而后擺擺手,走向了這漆黑的山巒。

“走了,走了。”

藏身山壁當中的石像鬼見狀,似是猶豫了一陣,終究還是問道:“二笑道長……值得嗎?”

呼了真名,二笑道長不得不停下,但是也沒回頭,只是猶豫了很久,直到天邊都已經泛起魚肚白了,他才苦笑一聲,回道:

“值得啊,這可太值得了。”

“我的命都是我師兄救下來的,還能有什么事是不值得的?”

石像鬼點頭,將身形縮入了石壁之內,消失不見。

二笑道長也是走入了樹叢深處。

只是臨了又是過了一小會,忽有一灰色信鴿從這樹林當中飛出,撞入石壁,消失不見……

“公子,他們幾個好像是都發現伱是假的了哎,要不我們倒回去,把他們幾個都殺了吧!”

小草可愛的嘴里說出冰冷的話。

“發現了,早在那去林家的路上,他們就已經發現了。”柳白說的隨意。

“那公子你……”

小草有些驚訝,所以其實這事情的真相是,他們三個知道公子是假的。

公子知道他們三個知道自己是假的。

可就算這樣,也都極為默契的,配合著完成了這個事情。

小草想到這,就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這也太復雜了吧。

果然,人人鬼鬼的太累了,我還是安心的當我的小草吧。

小草不問了。

柳白卻還在想著這事,只是如此看來,這世上能成長為養陰神存在的,多多少少都還是有點腦子的。

至少不會說發現之后,就要喊打喊殺。

那樣看著固然是很在意友情,也很讓人感動,可事實上呢……那樣的人,多半是活不長的。

能活得長的,能成長起來的,就算有,那也是鳳毛麟角。

眼見著山巒從腳下逝去,位于這云端之上的柳白也就戴上了面具,取出了棋盤,而后顯化棋子。

發現黑將在棋盤上的位置,果真已經轉移到了紅卒先前所在的地兒。

也即是云州城附近了。

他一顯現,紅卒鬼立馬也就現身了。

柳白說道:“紅卒老鬼,今日遠游云州城,定斬你僚。”

“來來來,我如今就在城主府內。”紅卒鬼說的很快,顯然是想把上次的場子找回來。

但是柳白卻沒跟他多說,直接散了身形。

因為他知道,他沒能陰陽的話,黑象會幫他的。

就像現在,黑象棋子剛剛浮現,那道蒼老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喲,這還在城主府呢,這是要黑將去闖城主府,然后讓城主殺了他?”

“嘖嘖,我發現紅卒老鬼你這人沒實力也就算了,還凈想著用這些手段,真是廢物!”

黑象一如既往,罵完就跑。

柳白卻是沒再理了,因為他已然在這腳下的無盡平原之上,見到了那座巍峨無比的巨城。

不知多寬,不知多大,只是一眼望不到邊際,見其橫亙在這平原上,巨湖旁。

起先第一眼柳白還在想著,這世上是怎么建出這么巍峨的巨城的。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特么都飛在這天上看了。

這世上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指不定就有一些道行極高深的存在,驅使著類似于石像鬼那樣的東西,在這搬山建城。

不知這云州城里的水到底有多深,柳白也沒光明正大的用邪祟之身闖進去。

而是老老實實尋個靜謐處落到地面,然后取出了那識路的馬車,乘車前往。

臨了他也見著這路兩旁,盡皆都是良田。

按常理來說,在這樣的一個封建皇權社會,只要底層的百姓有飯吃,就不會出現太大問題的。

可現在……估摸著就是因為這世界不止是皇權吧,更多的還是走陰人實力為尊。

而這一路往前,在這路上,柳白也是見著了好些先前沒見過的東西。

血食城終究只是小地方,像這趕路用的走陰物。

多是這流傳最廣的紙扎行當的里邊的紙馬,紙驢,亦或是一些木雕師雕出來的木馬之類的東西。

但臨了這云州城可就不是這般了。

這行走在寬敞官道上的,除卻紙馬之類的東西外,他還見到了一個騎著木樁子的走陰人。

木樁子像是活物,或者說就是一山精。

此刻被這走陰人騎著,邁著自己的幾條老樹腿,行走飛快。

柳白瞥了眼,便是看出來了,那走陰人所修習的行當,估摸著是“驅祟”一道。

亦或者是趕山也有可能,趕山趕山,也有些能趕山精的。

凡此種種,柳白也是將自己的馬車縮小了些,很是適合自己一個人安坐。

占的路面也小,不會惹事。

“公子,我發現你用鬼體的時候,就是風風火火天下無敵的架勢。”

“一旦你換了人體,就是唯唯諾諾哩。”

柳白腦海里邊響起了小草的聲音。

“這叫出門在外,不給娘親惹事!”柳白反駁。

說話間,也是逐漸靠近了這城墻底下,臨了柳白抬起頭看了眼,只覺這城墻好似高聳入云,不可見其頂。

這南邊的城門,也是分了普通百姓跟走陰人兩條路。

柳白走的自是走陰人那條,看門的見了柳白的年齡歲數,不禁驚訝,然后見著這車上就只有他一人之后,更是佩服的抱了抱拳。

于是臨走前柳白又還特意跟他說了句。

“其實我今年已經九十有八了,只是看著個小,長不高。”說完就跑,也懶得管他信不信。

“公子,你這天天忽悠人哩,可不跟小草我一樣,這么老實巴交的哼哼。”

柳白肩頭,小草抱著膝蓋坐,說話則是在柳白腦海里邊說。

柳白懶得搭理,只顧左右四處張望,打量著這云州城內的情形。

臨著只是看了幾眼,他就有個大概的印象了。

首先是這城內的建筑,跟進城就是爛泥瓦房的血食城肯定不一樣了,這里一進城的這些屋舍修筑,都快趕得上那血食城最好的地段了。

臨街的這些門戶臉面,基本上都用來開了鋪子。

各式各樣都有。

雖說這城外進來的百姓大多都是面黃肌瘦,滿臉菜色,但是這城內的百姓卻是大多都還好。

當然,也可能是沒見著這城內貧民區的原因。

柳白也沒個目的地,剛進城的他就這么肆無忌憚的閑逛著,也好在這馬匹識途,基本上給它調個方向,它就會自己走著去。

柳白則是坐在馬車上,東張西望著,看著這繁華的云州城。

其間他也感覺出來了,這州府的走陰人,不僅比血食城的走陰人多,而且實力還強。

比方說這血食城街上所遇見的,大多都是點三火的,可這呢,大多都是燒靈體了。

就算有遇見那么個點三火的,都是老老實實的跟個普通百姓似得。

而非是跟血食城那邊一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

果真是應了那句,什么開局什么什么,等到了后期就是陰神多如狗,陽神遍地走。

但也就是想想,目前看來,也不至于到那個地步,就跟現在一樣。

比這州府等級還高的,也就個皇城了。

而在這云州城里邊,這養陰神的,也不是多如狗,至少柳白在這街上走了這么久,就只見到了一個,而且過街之時,其余走陰人還是紛紛避道。

如此看來,這養陰神的進了城,多少還是算個小高手的。

“公子,你好像輕松了些呢。”小草坐在他肩頭,晃晃悠悠,四處張望著,然后跟柳白小聲說道:

“公子,你是不是剛開始進來的時候,想著這城里都是些很厲害的走陰人,所以你得夾著尾巴做人。”

“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所以你就想著可以放出鬼體,大殺四方了呀。”

柳白:“不是,小草你的殺性怎么這么重呢?”

“啊?這就重了嗎?你是沒見娘娘年輕的時候……呃,那叫一個漂亮哩,天底下再沒比她更漂亮的人了。”

說前半句的時候,小草趾高氣昂。

說后半句的時候,小草唯唯諾諾。

柳白就知道了,小草這樣多半是被娘親年輕時候影響了,所以娘親年輕時候……殺性很重?

柳白胡亂猜測著,臨了,忽然有一輛驢車從后頭追了上來,和柳白并駕齊驅著。

他下意識朝旁邊看了眼,只見這驢車上坐著的,是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扎著雙馬尾,側坐在車轅上,個子小小的,不停地晃悠著雙腿。

“喂小孩,你是哪家的呀?”

“你長得好可愛啊,怎么一個人在這逛街呢,要不要上我車上來坐會呀?”小女孩聲音稚嫩,說起話來杏眼彎成了半月,霎時好看。

“不嘞,我娘跟我說了,出門在外不能跟陌生人說話。”

柳白翻了個白眼,這馬車自從自己進城后,就一直跟著自己了,真以為自己發現不了?

“哎呀,你都不過來,咱們怎么認識呢?”小女孩歪著頭問道。

柳白只好壓低了嗓音說道:“孩兒不騙孩兒,我是從外地過來探場子的!”

小女孩一聽,翻了個白眼,連聲音都變了。

不再是個小女孩的聲音,而是像個成熟女子的聲音。

“嘁,我還以為遇見上好的瓷胎了。”

“走了走了。”

言罷,她便驅著驢車離開了。

柳白瞇眼看著她的背影,也沒說什么,若非是機會不合適的話,還真想一雷劈死她。

孩兒幫之眾,人人得而誅之!

可也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從旁邊傳入了柳白耳中,“在城南這塊,她算是孩兒幫的一個小頭目了,因為姿色還行的緣故,據說跟臘八教還有紙傘會的一些走陰人都有牽扯。”

柳白聽著這略有些熟悉的聲音,猛地轉頭看去。

他剛跟這孩兒幫的女子說話時,就已經將馬車停在了路邊,所以對于自己旁邊有誰,他還真沒關注。

可此刻……他扭頭看去,赫然見到一個身穿紅藍相間袍服,后背銅錢劍的獨臂男子站在這路旁的屋檐下,同樣看著那女子離去時的驢車背影,緩緩說道。

“仇千海!”

柳白下意識驚呼出聲。

眼前這人,赫然是柳白第一次去馬老爺那點火時,一塊同行的那個仇千海。

后續因為他貿然點火的緣故,柳白還去了他家救他的命。

他當時還很是少年意氣的說欠了自己一條命,再后來……他獨自去了血食城,說要闖出一片天。

后頭柳白也從劉鐵口中聽到過他的一些事情,說他剛進城,被孩兒幫盯上了,要他入門,他不愿,被追殺的很慘。

再之后,劉鐵就說他失蹤了。

再沒在城里見到過他,熟悉的幾個地兒,也沒再留訊。

一種師兄弟就都覺得,他已經死了,畢竟死個走陰人,還是一個點三火的走陰人,那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或是死于邪祟,或是死于別的走陰人之手。

可沒曾想,柳白今兒個竟然在這云州城里見到了他。

這種他鄉遇故知的事情,怎么能不讓柳白驚訝。

而仇千海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柳白時,目光乃至人都有些顫抖,甚至細看去,他眼中似都還帶著淚。

嘴唇顫了顫,他喊道:“柳……柳公子。”

一如當年,還在黃皮子廟前,他爹拉著他喊自己的那副模樣。

柳白聽了,隨意擺擺手,“喊什么柳公子,喊名字就行了。”

仇千海聽了這話,明顯地松了口氣。

“你可以啊,一個人沒聲沒息的來了州府不說,這都還加入了水火教。”

柳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感嘆道。

和當年相比,仇千海看著也成熟了不少,說起話來也是帶著一絲謙卑。

“還好還好,都是運氣罷了。”

“成,你這會得空沒?得空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唄。”

“得空得空,我這就是閑著沒事出來走走呢。”仇千海連連點頭。

“那要不就去我家吧,離著這也不遠,去那聊安靜點。”

“都行,來了你的地盤,你安排著來就好了。”柳白笑呵呵的讓開個身形。

仇千海也直接,缺了根胳膊的他輕輕一條就坐上了馬車,然后牽著韁繩開始趕路。

但就他這一套起手的姿勢,柳白就知道,他這馭馬的功夫,絕對是不弱于馬老爺了。

看來這些年,他應當是經歷了不少。

但是柳白也沒急著問。

仇千海拉著馬車,左轉右轉,約莫過了盞茶功夫,馬車駛進了一條巷子。

左右圍墻用的都是青磚,顯然,哪怕是一條小巷子里邊的宅子,都是很不錯了。

馬車最后停在了一間尋常的院子門口,仇千海下車用鑰匙開了門,然后笑著說道:“這附近住著的都是我們水火教的人,我也就是因為上次立了個功,所以才分了套這里的院子。”

“很好了。”

柳白也沒吝嗇自己的夸贊,對于一個黃皮子嶺那樣地兒出來的年輕人,仇千海能混到如今這地步,說句人中龍鳳都不為過了。

收起馬車進了屋,仇千海又給柳白倒了茶水,取了些瓜子干果用盤子裝好放在桌上。

柳白見狀,就知道他在這城里過的的確是還不錯了,不是那種打臉充胖子的人。

“柳……柳白你呢,你怎么來這州府了,是你一個人來了,還是劉鐵他們都來了?”坐下后的仇千海終于忍不住問道:“而且前不久,我還聽著有消息說血食城那邊出了大事,是什么事啊?”

“大家伙都沒事吧?還……還有我爹娘,你有聽著他們的消息嗎?”

仇千海一口氣問了很多,只是問完后,他自己反倒尷尬了起來。

“來了這州府后,就再也沒見到過熟人,有……有些激動。”

“沒事,很正常的。”柳白笑著大致都跟他說了說。

而柳白一開口,仇千海就沒再出聲了,聽的很認真,這也就出了遠門才知道。

但凡聽見了家里的一點消息,都是能讓人咀嚼很久。

臨了柳白說完后,這仇千海也就問道:“柳白你怎么來了城里,難道也是為了日落山那事來的?”

又是這日落山……這名頭,可是從還沒進城的事就一路聽過來了。

今兒個總算找著了機會,這讓柳白怎么能不問個清楚。

“對,還不太清楚呢,你給我說說吧。”

柳白說完,愛湊熱鬧的小草就探出頭來了。

仇千海停了稍稍頷首,說道:“這要想知道這日落山啊,就得從木家當年那件事說起。”

“木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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