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二百八十五章 鬼門關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作者:香蕉吃蜜桃  書名: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更新時間:2024-10-08
 
“這是什么情況?大兇邪祟要襲擊陽關嗎?不是吧,這都算是我們人族的第二道防線了。”

捂著嘴的關山月含糊不清的說道。

他說的也沒錯,這也算是人盡皆知的人族戰略了。

西境那座人為打造的長城,是整個人族防御禁忌邪祟的第一道防線,而這陰陽二山外加陽關,便是第二道防線。

以禁忌之能……西境長城肯定是扛不住的,到時大戰過后,剩余活下來的走陰人都將退守陽關繼續抵御禁忌。

山頭抵御邪祟這種事……柳白也經歷過。

先前在峴山的時候就是如此,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日落山,打到一半,峴山當中的邪祟沖了出來,當時峴山上邊的所有走陰人,都以身鑄就了一道血肉長城。

這種事,無關對錯。

只有立場之分。

就跟禁忌想著東征一般,誰都想著占據中原這塊好地方,而且邪祟以人為血食,人又以邪祟為陰珠。

所以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爭。

“應該不是。”

柳白看著天幕之上愈發濃厚的烏云,其中紫雷翻滾,頗給他一種當時在幻境之中學熵變之雷的感覺。

“走,我先把你送進陽關里邊再說。”

關山月聽到這話肅然心驚,“把我送進去?”

這里雖是已經能看到陽關了,但以他們的腳程,就算全力奔襲的話也得是大半天的時間。

這怎么可能?

正當關山月疑惑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飄在了空中,不,是自己在飛!

有人提起了自己后背的衣裳。

“這……”

他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去,心中恍然驚覺,原來這始終跟在自己身邊的“胡公子”,也是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

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竟是修第二命了?!

這得是何等的天資和出身。

趴在柳白背后的小草見狀,忍不住哼哼了幾聲,很是驕傲。

柳白也發現了,關山月眼中也沒什么失落和卑微,有的只是像打了雞血般的斗志昂揚。

‘心智倒是不錯。’

柳白心中嘀咕了句,也就這么轉眼間,便已是到了這陽關前。

他一眼掃過,見到上頭已是有人想將自己攔下了,便是稍放緩了速度,斥聲道:

“江州走陰人胡尾,特來守衛西境長城!”

城關上的人好像是對他怎么查探了一番,不過眨眼間,那股警惕和威懾的感覺就已經消失,城頭之上也是有人連忙喊道:

“胡兄速速進來。”

柳白身形一閃而逝,也沒在這城墻上邊停留,而是筆直落入了城關之內。

一眼望去,這陽關矗立在兩山中間,南北已是極寬,東西更是看不到邊。

儼然都和州府之城差不多了。

想來也是,走陰城畢竟是前線交戰之地,就算是有著長城守衛,但是依舊有些千奇百怪的邪祟闖過層層守衛,進入到這走陰城中。

而且加之那走陰城本就不大,所以根本就不適合做那貨物集散之地。

因而這陽關城會繁華至此,也都是有原因的。

此刻,柳白兩人從此城外進來,但是這城內卻是有著眾多走陰人躍起,落向西面城關之地。

柳白一眼掃過,自己成了那逆行者。

只是這一剎那功夫,飛起的元神走陰人就有數十個了,神龕都有十幾個。

如此場景連柳白都有些驚訝。

這還只是陽關,只是這么剎那功夫,就已經有這么多了,這要是放在西境長城之上呢?

那又得是何等光景?

眼見著又是好些人去往城關,城外又是進來了好幾個人。

顯然也都是跟柳白一樣,這會才從關內趕到這城關的。

柳白帶著關山月落到這街頭,四周好些百姓和低階走陰人都紛紛進屋躲避。

“你在這附近尋個地方先躲著,我上去看看。”

柳白說完也沒管這關山月同不同意,身形躍起便是再度去往了城頭。

“哎——”

關山月還在喊著像是有什么話想說,可柳白已是離去了。

這一刻,戴著草帽的少年仰頭看著眾多走陰人在烏云雷幕之中劃過天際,好似一道道離弦之箭奔向對面靶心,好似燭光流火,少年眼中滿是希冀。

柳白身形還在半空,只是稍稍低頭,便已在自己臉上附了一張人皮,遮掩了自己外貌。

至于氣息,沒見過自己的認不出自己的氣息,能認出的……那也無妨了。

他身形跟著落到城頭,但結果卻發現,自己特么的竟然還沒這城垛高。

站在這什么都看不見!

無奈他只好身形飄起,懸浮在這城頭,直至和其他人齊高。

兩旁的元神走陰人起先見到柳白過來,還想著調笑一二,以為是誰帶上來的小娃。

可等他們見著柳白身形飄起之后,就笑不出來了。、

有些甚至還主動的拱了拱手,見面打招呼。

柳白也不是那不講理之人,還了一禮后,趁機問道:“諸位老哥,這陽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是有什么邪祟鬧事不成?”

旁邊一個穿著紅袍的高大男子笑道:“陽關鬧事,那可是王座都不敢來,更別提這關內的邪祟了。”

“小兄弟是從關內過來吧?”一個滿頭白發披散的青年男子緊跟著說道:

“如果是的話,那不知這事也正常了。”

“的確,小弟剛從江州那邊過來,前腳剛到這陽關。”柳白笑著回答道。

先前說話的那紅袍男子緊跟著就解釋道:“其實這事也是初次,先前我們陽關也沒有過,所以才都想著上來長長見識。”

“陽關又名生死關,而當初的先輩們在建立這陽關之際,又還在這陽關之前打造了一道……鬼門關。”

“鬼門關?”

柳白有些驚訝,沒想到世上真還有這東西。

旁邊有人回答道:“嗯,現在就是傳火大人持了元帥的諭令,在此打開這鬼門關,好將關內一些死去的先輩亡魂引渡前往走陰城內的萬墳山中。”

“等到了禁忌東征之時,這些先輩們的亡魂也能再出一份力。”

那白發青年男子雙手攏袖,看著天幕之下紫雷滾滾,緩緩說道:“其實就跟你們關內那些一姓里邊的祖宗祠堂差不多,供奉的是自家先人。”

“只不過我們走陰城的那座萬墳山,供奉的是整個人族的先人。”

“這次他們都要在為我人族出自己最后一份力了。”

四周聽到這話的人,無不肅然起敬。

但是這白發男子眼神中卻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嗤笑。

柳白也是從這白發青年男子話中聽出話來,他不是關內人,他是關外人,也即是說,他是走陰城內土生土長的走陰人。

關外人對關內人一向不怎么友好,也沒什么好態度,這點柳白是知道的。

畢竟這千年來,雖說關內也有層出不窮的走陰人前往這西境長城鎮守。

但真正替人族擋下這禁忌的主力,卻還是這走陰城內的眾多走陰人們。

雖然其間也有些人從這走陰城內離開,去往了關內定居。

但絕大部分都還選擇了留守,而且有人走就有人來,有人來過這西境長城后,見識到了這里的情況,自然而然也就選擇了留下。

可歸根結底他們又不是什么罪人,只是生于此長于此,便是接下了這抵抗禁忌的重任。

而關內人則是天生在關內,就不用承擔這副責任。

他們對關內人不友好,也就都情有可原了。

絕大部分能來這西境長城的鎮守的關內人,也都理解他們這情緒。

要是不理解的……也都不會來了。

就幾人這么稍微說話的功夫,異象便是起來了。

就在這陽關大門之前,天上烏云猛地翻滾一陣,隨即便好似落下雨幕一般,層層烏云落地。

在這陽關前的空曠地里邊逐漸凝聚顯化。

柳白見到如此情形,則是往先前說話的那個紅袍男子身邊飄了飄。

后者見他過來,臉上也是露出個笑容。

“這位老哥,我想問問,我們守在這是有什么危險嗎?”

柳白小聲問道。

他記得先前在半路遇見的那個老頭可是提醒又提醒,說來了這陽關之后速速通過,否則大事發生,可是會有身死危險。

一旁的白發青年聽到柳白這問話,像是失笑道:“你家祠堂的先人還會害你不成?”

柳白沉默半晌就明白了。

那老頭估摸著是自己都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從西境長城回到這陽關,一見又有大事發生,就趕忙溜了。

想來已是,一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放在關內就是“竟然是修第二命的強者!”。

可放在這關外,尤其是這個時候的關外,那可就是“區區一個修第二命的小輩。”。

所以柳白沉默了片刻后,忽地說道:“我家沒有祠堂,我也沒有先人。”

娘親不認柳家,柳白自然也不認。

所以他說這話自然是沒什么毛病了。

可他這話在別人聽來可就不是了,什么樣的人才會沒有先人?沒有祠堂?

從小不知身世的孤兒才會吧。

這種事,自然也不會有誰拿出來開玩笑,所以眼前這少年既然這么說了,那就必定是真的,是實話。

白發青年也是想到了這點,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愧疚。

覺得自己不該說這話,也覺得自己冒犯到了這少年。

“那我們留在這是?”

“看熱鬧。”

紅袍男子笑呵呵的說道。

柳白也就明白不再問了,也就在這時,天上落下的層層烏云終于圓滿足夠,在這大地之上形成了一道高達數百米的巨大云霧之門。

天幕之上則是還有著一道道天雷落下,紫光閃爍間劈打在這鬼門上邊,激起迷霧陣陣。

也就在這時。

“嘭——”

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隨之這漫天烏云都好似被威逼上去數丈,連那不斷閃爍的電蛇天雷都被驚嚇的縮回了云層之中。

為何?

因為……鬼門開了!

那道云霧匯聚而成的灰霧之門,像是被人從里邊推開了一道縫隙,緊接著一道紅色鬼影便是從中飛出,最后站在了這鬼門上邊。

縱使此刻大霧彌漫四野,烏云籠罩天頭。

可在場的這些人,哪個不是修出了第二命的存在?

甚至連神座都有在這看戲的。

所以自然能清楚的看見那道身形,其身穿一件火紅長袍,背對著城關方向,能看到他這長袍背后也是有一團跳動著的火焰。

一團實實在在的火焰。

其頭頂則是頂著一道白骨骷髏觀,露出的頭顱卻也是一團灰霧。

像鬼,像邪祟,多過于像人。

“還沒死呢……”

柳白心頭好似響起小草的聲音,正當他想問問的時候,這城頭之上卻是響起了一道齊呼。

“見過傳火大人。”

柳白后知后覺,才知道原來這人就是這走陰城內的傳火者……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傳火者舉起右手,只見他那灰霧右手之上赫然出現一碗鮮血。

他就這么將這碗鮮血緩緩灑落在這鬼門關的前頭,同時正聲道:“傳走陰元帥敕令,今日,于這陽關道前,重開鬼門關!”

聲音滾滾間,鮮血灑落鬼門關前。

在這灰暗的云霧籠罩之下,鬼門關內赫然伸出一雙巨大的血手,每只血手都有著六根手指,粗大無比,指甲銳利尖長,上邊似是還帶著鱗甲。

這雙血手就這么將這鬼門關推開。

隨著大門徹底被推開,這雙血手也就縮了回去,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柳白也來不及詢問這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這鬼門關前邊隨即便是出現了一道道鬼影。

他們從關外而來,徑直踏入鬼門關。

一個個仰著頭,挺著胸,有些甚至還在有說有笑的,眼中并無絲毫畏懼,甚至頗有種慷慨激昂的意味在里邊。

鬼門關上,不知何時連那傳火者都已經下來,不再居高臨下,而是站在這鬼門關旁邊,朝著眼前這群鬼影拱手。

城墻之上眾人無不肅穆,也不用誰提醒,一個個都對著那道鬼門關,對著鬼門關前的那群人族先輩,彎腰拱手。

他們是一群生前死后都為了人族安危而奔走之人。

不知名,不知姓。

只知死后仍奔走山川,遠走關外,護佑著人族天地。

柳白也是長揖不起,耳邊盡是些鬼笑言語之聲,等著這聲音徹底消散之際,他才跟著眾人抬頭。

鬼門關不知何時已經消失,那位走陰城的傳火者也是不見了蹤跡。

天幕之上的烏云也是正在緩緩散開消失,絲絲縷縷的陽光穿破烏云,灑落人間,照耀城頭。

而這城墻上的眾多走陰人也是紛紛起身,有些更是放聲大笑。

“人族壯哉!吾輩壯哉!”

“人族有諸位先輩在此,何懼那禁忌邪祟?”

“先輩剛過鬼門關,咱們走快些指不定還能在萬墳山前遇見他們。”

“帶上好酒,今日之事,宜痛飲!”

看著這一個個縱身離開城頭的走陰人們,再回想著剛剛見到的那副場景,柳白心中也是難免心生感慨。

初次來這陽關,便是見到了如此大光景,這讓柳白難免有些心情激蕩。

不同于關內的齷齪斗爭。

關外有的只是殺祟,如何殺更多的祟,相對來說,也都能簡單些。

正當柳白想著回這城關里邊去找關山月,再一塊前往走陰城的時候,忽聽背后有人喊住了自己。

倒也沒喊真名,只是喚自己“柳兄”。

聲音還有些熟悉。

所以柳白止步了,回頭看去。

一個身著紫袍的年輕男子,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不是那雷家雷序又是誰?

只是他這次身后站著的,卻不是雷家家主雷火了。

而是換了一人,一個面露苦相的中年男子,身上命火氣息濃郁,給人一股溫暖的感覺,像是剛晉升修為沒多久。

柳白憑借過往經驗推斷,這是個神座,就是不知道是本尊高坐還是元神高坐了。

見著柳白回頭是一副陌生的面容,雷序稍加錯愕也就反應過來了。

他背后那苦相男子也是急忙施了一禮,“見過柳公子。”

“雷兄怎么在這?”柳白也沒做毫無意義的偽裝。

雷序見柳白承認,也就松了口氣,微笑著說道:“我來西境長城已經月余了,這次回城關這邊填補些用具,沒想到正好遇見這事。”

“還能在這遇見柳兄,倒是巧了。”

“我是剛從家里過來,剛到這城關。”

“那同往?”

“好。”

柳白也沒拒絕,反正他也沒準備在這城關里邊多待,不如先去這走陰城內,以及這西境長城上邊長長見識。

隨即三人便是從這城頭下來,柳白又在原先那位置見到了關山月。

這草帽少年只一見到柳白的聲音便是忍不住呼喊,“柳公子,先輩過境鬼門關,何等壯哉啊!”

他握著雙拳,有些激動,可又不敢高聲言語,只好壓低了嗓音。

可剛說完他又看到柳白身后落下的那兩道身影時,明顯有些局促了。

柳白從小就在鎮子里長大,柳娘子也沒將他當成什么富家公子養。

甚至就連馬老爺那烘臭腳的房間柳白都沒少待。

所以關山月跟柳白相處起來也自在,但雷序可就不是這樣了,出身九大家之一的雷家,自從被選為天驕后,更是被當做下一代的家主培養,再加上自身天資本就極高。

這種高貴疏遠的氣息,近乎是與生俱來的。

“這是我朋友,關山月。”柳白笑呵呵的解釋道。

雷序聽聞這話,當即便是多看了這草帽少年幾眼,以為其有什么過人之處,可是看了好幾眼也沒發覺異常。

“雷序。”他抬了抬手。

背后的那苦相男子則是沒說話了。

“走吧。”

說完也不用柳白使力,這已是神座的苦相男子便是帶著他們仨,筆直掠向了西邊。

身如長虹貫日,速度奇快無比。

關山月還是頭一次體驗神座的速度,頓時經不住瞪大雙眼,使勁瞧著,只見四周山川如流光掠影。

陽關和走陰城之間的這段路,也都盡是沙漠戈壁。

不見絲毫綠草古木。

柳白頭一次來,也在好奇張望著。

苦相男子見著柳白也在看之后,便是逐漸放緩了些速度,好讓他看個仔細。

沙漠之中,柳白看見有白骨骷髏從沙地里邊爬出。

也看到了一具具干尸僵硬的行走在戈壁,還有一個個長著人頭的怪鳥在吞食著腐肉。

凡此種種,跟關內那些藏身大山大河之中的邪祟大不相同。

其間所過之處,雷家的這個神座男子也曾數次出手,命火燃燒邪祟無數。

“快到了。”

雷序倏忽開口。

柳白跟關山月齊齊收起目光,抬頭看去。

只見在前邊的戈壁升起了一高地,高地上邊都是一些被風蝕腐化的土墻石柱。

目光穿過那些土墻石柱,便能見到里邊似有些房屋建筑。

“這就是……走陰城嗎?”

關山月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他看著眼前的場景,跟他臆想中的完全不同。

風沙遍地起,滿眼盡蒼涼。

雷序“嗯”了一聲。

那苦相男子則是帶著眾人拔高身形,于是柳白便是見到了一副此生難忘的場景。

只見在這矗立在荒漠戈壁的走陰城西邊,一堵高聳入云的城墻,南北綿延不知多遠,只知一眼都望不到邊。

城墻上密布著道道傷痕,有些地方甚至都還缺失了磚塊,露出一整個窟窿。

一眼望去西邊,目光透過這漫天飛舞的黃沙,還能看到一伙人從城墻上邊垂下繩索,在這城墻上邊修修補補。

像是在為接下來的禁忌東征做著充足的準備。

只是這么幾眼功夫,就能看見這走陰城內有著一道道身影飛起,升入云端去往了城頭。

也能見到城頭上邊有著一道道身影落入城中,頗為熱鬧。

這苦相男子帶著幾人落到這走陰城東邊的城門口,還能看出些城墻的痕跡。

“柳兄可有去處?若是沒有的話不妨來我雷家落腳,正好我們也能彼此交流一二。”

雷序微笑著邀請道。

“不了,我娘有在這邊給我找人。”

還是黑木。

只是這話柳白就沒說了。

一聽柳白說娘,雷序也就急忙收起了笑容,他背后那苦相男子也是急忙朝柳白拱了拱手。

關山月都有些錯愕。

一來是雷序的稱呼,“柳兄”,說明先前的胡尾是個假名?

假名也就罷了,現在眼前這倆出身高貴的人只是聽著“胡尾”說了聲娘。

就得低頭行禮。

那這“胡尾”的娘,地位得是有多高?

直至此刻,關山月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平和的少年的恐怖。

“那我們就先走了,對了,雷家在走陰城內的住處是在洞口街三號,柳兄隨便找人一打聽就知道了。”

“到時等柳兄得了空,可別忘了過來一敘。”

雷序在柳白這看來,就是個妥妥的世家公子,不管是說話還是神態,都極為得體。

“好,會的。”

柳白笑笑,也就目送著他倆離開了。

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又落到了關山月身上,后者此刻也是有些畏懼和遲疑了,小聲喊道:“柳……胡公子。”

“我姓柳,叫柳白,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要我幫忙不?”

雖然只是剛到這走陰城,但柳白覺得安排個人……應該也就一句話的事吧。

“不用了不用了。”

關山月像是聽到了什么驚恐的事情,連忙擺手道:“柳公子能將我帶到這走陰城來,我都已經感激不盡了,不敢再求其他。”

“我自己進城內去歷練歷練便好了。”

關山月說完朝柳白深深大拜。

“也行,那你去吧,若是在城內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柳白想了想,便是從須彌里邊取出一張符紙遞了過去,“捏碎便好了。”

關山月有些猶豫,想接又不敢接。

柳白手抖了抖。

他這才連忙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極為鄭重的雙手接過了這張符紙。

小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這才小聲說道:“公子,你對他怎么這么有善心嘞?”

為什么?

興許是因為他也有個愛他的娘吧。

柳白笑笑也沒說,只是仰頭喊道:“黑木?”

剎那間,一個原本坐在城頭上苦修的俊秀男子倏忽睜開了眼,他先是朝這走陰城的東邊看了眼,然后才回頭看向北邊的城墻。

他喊道:“元帥?”

他聲音未曾落下,便見著自己已然到了走陰城東邊。

眼前一個少年正看著自己,兩兩對視,面面相覷。

柳白也是沒想到,自己只是喊了聲,這黑木竟然真就出現了,依舊是那伏安的樣貌,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是有些錯愕。

“柳……柳公子?”

黑木總是覺得有些尷尬。

“是我,托前輩的福,還好我娘稍微有點實力,這才從白家手底下逃得了一命,不然黑木前輩現在就只有燒香的時候才能看見我了。”

聽著柳白的嘲諷,黑木:“呵……呵呵。”

柳白:“你笑什么?”

“我尸體有點不舒服。”

黑木扯了扯嘴角,然后深呼吸一口,這才正色道:“柳公子你就放心吧,只要是在走陰城內的這段時間,你的安危就包在我身上。”

“好,我準備明天先去一趟禁忌看看。”

黑木又“呃”了幾聲,說不出話來。

他也知道柳白是故意這么說,但偏偏白家那事,也是他對不住柳白。

說白了點,自己這當師父的都還健在,結果自己的大仇都落在了弟子頭上,這種事哪說得過去?

更別說這事最后還是柳無敵幫忙解決的了。

見黑木的表情愈發難看,柳白這才沒再為難,轉頭走入了城中。

“住處什么的都有吧?”柳白問道。

“有的,這些都已經備好了,你小子跟我來便是了。”

黑木性子也灑脫,剛見面的時候還柳公子,現在就變成你小子了。

柳白也懶得在意這些,跟在黑木后頭,穿行在這走陰城內。

最后來到了一個長著老柳樹的巷口,柳白剛想著踏進去,便是見著里頭走出一個披散著頭發的邋遢男子。

他低頭看來,和柳白對視一眼。

“咦?”

“是你!”

兩人皆是認出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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