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三百二十六章 白折白給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作者:香蕉吃蜜桃  書名: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更新時間:2024-11-16
 
“啪——”

柳白還沒動手,小鬼就已經站在了白折面前,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直接將他的腦袋都擰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到了腦后。

胚子墳面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白折也是愣了片刻,似乎沒想到小鬼竟然會對他動手。

緩了好一陣之后,白折才小心翼翼的將腦袋掰了回來,一臉陰沉的看著身前的小鬼。

“和柳白分生死?”

“你也配?”

小鬼獰笑一聲,“滾!”

白折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就差說出那句“滾就滾”了。

柳白見狀則是連忙打著“圓場”,他雙手環抱胸前,呵呵笑道:“我這次來禁忌,本身就是來找他的,你現在將他趕走了,我怎么辦?”

“哦?”

“他惹過你?”

個子矮小的小鬼回過頭來反問道。

“算是吧,打過一架,被我殺了,原以為死的透透的,沒想到是跑到禁忌來了。”

柳白也沒藏著。

“呵,就伱?也想殺死我?”

白折看著柳白,很是不屑。

“你看。”

柳白雙手一攤,跟小鬼說道:“他是真的很欠死。”

“看出來了。”

渾身漆黑的小鬼用右手食指掏了掏耳朵,從中掏出了一根細針一般的石棍,然后用力往這亂葬崗上一杵。

“砰”地一聲沉悶聲響起。

地面微顫。

連這亂葬崗都沉下去了些許。

柳白也才如此近距離的看見這小鬼的家伙事,石棍,一根灰色材質的石棍,看著沒別的特點,就是重。

只是它這動作外加這石棍,讓柳白覺得它很像一位故人。

“你要動手?”

白折腳下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極為慎重的看著眼前的小鬼。

“我把他殺了,你跟我打一場。”

小鬼理都沒理,直接跟柳白說道。

白折見狀終于是有些慌了,他急忙看向了胚子墳,驚慌失措道:“師兄,快攔住小鬼啊!”

胚子墳雙手攏袖,笑呵呵的說道:“知道師父送你過來是為了什么嗎?”

“要不是你,你覺得柳白這會還會來這里?”

白折眼神驚駭。

只見胚子墳看著他,無聲的說了倆字。

“魚餌。”

白折正欲遁逃,緊接著他胸口便是一疼,只見自己身形已經倒飛出去。

他連忙喚出了鬼蜮。

漆黑迷霧飄散四周,可這……又有何用?

小鬼身形從這山頂一躍而起,都沒放出自己的鬼蜮,只是拎著手中那根粗大石棍猛地一甩。

整個人原地轉了一圈,起先還不過八尺來長的石棍。

剎那間變成了百來丈長。

石棍帶著破空之聲,橫掃入迷霧。

白折的鬼蜮瞬間被驅散,連帶著他自身都被打出了一陣血霧,緊接著破空飛向云端,好像離弦之箭……被打的。

實力在祟物當中都很不尋常的白折,在這小鬼手里竟然都沒絲毫反抗之力。

完全只有挨打的份。

“還想跑?”

小鬼冷笑著身形拔地而起,手中石棍也是剎那間恢復了原來的大小。

他身形化作一道黑色長虹貫向天際。

所等不過片刻,這天幕上邊便是灑落了一層血珠雨。

柳白伸手都還接住一枚。

即是說……白折這就死了?

念頭稍起,小鬼就已經從天而降,落在了柳白面前,石棍被他扛在腦后的肩膀上,雙手耷拉在上邊。

“仇,我幫你報了。”

“現在輪到咱倆打一場了。”

小鬼說著還朝柳白挑挑眉,姿態很是不屑。

白折囂張,他小鬼又何嘗不是?

只是……這白折真死了?

柳白看了眼須彌里邊,淋涔君送來這消息的時候,還在那信里邊夾了一張槐葉。

現如今那張槐葉依舊嬌翠欲滴。

沒有絲毫變化。

柳白不覺得淋涔君會將這沒有絲毫用處的槐葉交給自己。

他這么做,必定有他的原因,而且多半就是跟這白折有關。

他當時沒死在關內,反而來到了禁忌,多半也就是這槐葉的緣故。

所以柳白低頭看著只有他一半高的小鬼,笑道:“你以為,你真的殺死他了?”

“嗯?你這話什么意思?”小鬼很是不悅的皺了皺眉。

隨后他又扭頭看向了一旁的胚子墳。

這鬼是胚子墳的師弟,來龍去脈他肯定清楚。

柳白也是笑吟吟的看向了近在眼前的胚子墳。

后者只好說道:“的確沒死,他有些特殊。”

“你這鳥鬼,信不信我一棍把你砸的稀巴爛!”

小鬼動了怒,他有了一種被戲耍的感覺,更主要的還是他覺得他在柳白面前掉了面子。

這讓他很丟臉。

他丟了臉,自不能讓胚子墳好過。

“跟我來吧。”

胚子墳嘆了口氣,從衣袖里邊摸出來了一片槐葉,和柳白須彌里邊的那片,像是同源。

他取出后,右手即是燃燒起了一道灰色的鬼火。

槐葉霎時被燒成虛無,緊接著這道鬼火就像是汲取了什么力量源泉一般,猛地擴散開來。

最后在三鬼面前形成了一道灰火門戶。

“老龍君,這里就先交給你了。”

胚子墳說了句,又朝柳白跟小鬼點了點頭,便是一步踏入這道門內,身形消失。

“放心便是。”

湖底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柳白跟小鬼對視一眼,小鬼不動,像是怕柳白跑掉。

最后還是柳白先一步踏入這門內。

一步跨入,天旋地轉,上一秒還在那亂葬崗山頂,下一瞬則是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山谷里頭。

先進來的胚子墳就在前邊不遠處站著,小鬼后邊跟了進來。

眼前,是一株參天古木。

一株老槐樹。

只是剛到這,柳白就感覺他須彌里邊的那片槐葉似有動靜,看來也是同源了。

“槐陰老前輩,將它交出來吧。”

胚子墳上前深深一拱手,但是言語卻很不客氣。

不是商量,而是陳述。

這株參天槐樹劇烈抖動著身子,但卻出奇的沒有一片槐葉掉落,隨即這古木的樹干上便是浮現出一張蒼老的人臉。

“先前將它領出去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么說的。”

“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

胚子墳寸步不讓。

小鬼更是沒有什么好脾氣,它右手伸出,石棍當即劃入,被它猛地杵在地面,左手指著這老槐樹罵道:

“叫你交出來,嘰嘰歪歪個什么勁?”

“有本事就證個王座出來,老子還賣你幾分臉面,王座都不是,給你臉了!”

柳白雙手環抱胸前,就這么觀望著。

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再者說,這事情本身就與他無關,他就是個看客。

“呵,呵呵。”

老槐樹上的人臉愈發苦澀,它抖動著長長的眉毛,整棵樹干也都緊跟著劇烈晃動起來。

“誤我,白家誤我啊!!”

小草看著這一幕,便在柳白腦海里邊小聲說道:“這老東西多半是被哄騙到禁忌來說,說這邊多好多好,只要過來了,很快就能證得王座之位。”

“有點像。”

白折竟然能有它的槐葉,還跟它有關,那么這東西多半就是來自關內了。

“有勞槐陰前輩了。”

胚子墳起身,這參天古木的樹冠里頭便是落下一個青色的槐角果,落地之后果實裂開,里邊一道灰影竄出,便要離開。

它快,小鬼出棍更快。

趁著這灰影還沒離去,小鬼的石棍就已經將其砸落入地了。

灰影掙扎了片刻,發出一陣嘶吼慘叫。

可小鬼的石棍用力攪動幾下,灰影……煙消云散了。

二者實力差距太大。

白折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若是柳白出手,結果應當也差不多。

就跟先前胚子墳表露出來的那副態度一樣,于胚子墳,于小鬼,乃至于于人屠而言。

這白折唯一的作用,就是釣柳白上鉤。

現在它的作用用到了實處,它自然也就沒必要活著了。

這次像是死的干脆,連陰珠都沒有留下,柳白更是回看了眼須彌,里邊那枚槐葉也是隨著白折的死,煙消云散。

這次的他,應該是真的死透了。

小鬼見狀也是抬頭看著眼前的老槐樹,冷笑一聲,再度將這石棍扛在了肩上,回頭看向柳白。

“現在如何?咱倆來打一場。”

“先忙完正事來吧。”

“正事,有什么正事還能排在我小鬼前面嗎?”

扛著石棍的它好像無所畏懼。

“若是我呢?”小鬼頭頂倏忽多了一只森白骨手,摁在它頭頂,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將其捏碎的架勢。

旋即這骨手好像稍稍使勁,便將小鬼拉到了身后。

原本還囂張十足的小鬼,此時卻跟個孩子一般低下了頭,甚至連肩上的石棍都收了起來,就跟個犯錯的小孩似得。

柳白順著這骨手看去,白骨骷髏披青衣。

青衣之上則是一個人頭。

白骨骷髏又頂人頭。

柳白此刻就看著這人臉在對著他笑。

原本還站在柳白前邊的胚子墳此刻也是去往了這邪祟身后,如此一來,這邪祟的身份就很顯而易見了。

或者說,柳白從一開始就知道此行來這禁忌會見到誰了。

亂葬崗之主。

人屠。

“嘖,不愧是柳神之子,果真是一表人才。”

人屠先是贊嘆了句,才抬起兩只骨手,朝柳白拱手道:“人屠見過柳公子。”

“王座大人客氣了。”

柳白還了一禮,旋即又是看了眼胚子墳跟這人屠。

這倆邪祟,都很像人。

這人屠還是有個骷髏身,但是胚子墳卻是連骷髏身都沒了。

背后的那株老槐樹在見到人屠到此之際,更是從它那粗大的樹干之中走出了一個木人。

外形看著也是個蒼老的老頭。

出來后,它便朝著人屠雙膝下跪。

“槐陰見過人屠大人。”

人屠先是朝柳白點了點頭,隨后這才轉身看向了這跪地不起的老槐樹。

“自此一路往南,到那最南邊,那有個老柳谷,你去那,以后那就叫老槐谷了。”

人屠說著伸手指向了南邊。

原本跪地不起的槐陰聞言,猛地抬頭,眼神之中難掩欣喜。

旋即再度重重叩首。

“謝過人屠大人,謝過人屠大人。”

“嗯,記得看好那邊。”

“是。”

槐陰起身走回了樹干內部,緊接著柳白便是見著這株巨大無比的參天古木開始急劇縮小著。

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變成了指頭大小,最后沒入地底消失。

也只在這地面留下了一個不過兩指寬的小洞,不過呼吸時間,這小洞也消失了。

這可老槐樹,就這么走了。

手段果真詭譎。

只是讓這老槐樹去那老柳谷……柳白有些疑惑。

“去了那,站穩了腳跟,它就能謀王座之位了。”胚子墳見柳白疑惑,解釋道。

“去了那就能證王座了?那之前的那株老柳樹呢?”

柳白鑄神龕用的神龕木,就是從它那來的。

“它本來也是王座,結果被柳神抽走了一部分柳芯,所以才從王座之位跌下來的。”

人屠解釋完又看了眼背后一言不發的小鬼。

最后目光還是落在了胚子墳上。

“柳公子先去我那坐會,小鬼就交給你帶回去了。”

他話音落下。

小鬼冷笑一聲,自行化作黑芒掠起,筆直去往了西邊,也不知去往何處。

人屠也沒管,只是轉身朝著柳白虛引道:“柳公子請。”

“亂葬崗嗎?”

柳白還真沒去過,倒是可以去長長見識。

“正是。”

人屠點頭之余,也是憑空出現了一道門戶,柳白毫無顧忌的踏入。

天旋地轉間,他又已經離開了那山谷,轉而來到了一處山頂。

小草從未來過此處,所以此時也是身形站起,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霧氣彌漫,甚至都只能看見周圍幾丈之地。

身處一個小山包頂端,四周往下,依稀間能看到一座座墓碑。

這情形,跟先前胚子墳的那座小型亂葬崗也沒什么差別。

只不過那小型亂葬崗里,埋葬的都是一個個王座胚子,那么人屠這座亂葬崗本體呢?

柳白蹲下身子,朝那離他最近的墓碑看去。

上邊寫著幾個字。

“淋涔君之墓。”

而且看這石碑的材質以及字跡,應當是剛放上去不久的。

這越往山頂的位置就越好,所以這山頂唯一的一個墳墓,也即是留給了老廟祝。

哪怕這墓碑上邊沒有寫下名字,但柳白猜也能猜到。

而這淋涔君的墳墓,竟然都跟這人屠擺在了同一位置。

那這豈不是說,淋涔君……成了?

祂成功取代了那雙頭蛟龍的位置,成了這禁忌水運共主?

“淋涔君可是對柳公子贊不絕口啊。”

柳白背后傳來人屠笑呵呵的聲音。

“家中長輩,喜愛些也是在所難免的。”

柳白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關系,而這也是讓人屠收斂了笑聲,轉而有些認真的說道:“我都有些羨慕柳公子了。”

“不至于。”

柳白擺擺手。

“嗯?”人屠疑惑。

“羨慕我的多了去了。”

柳白笑笑打量著四周,“這來都來了,沒個茶水就算了,連個坐的位置都沒嗎?”

“有,這自然是有的。”

人屠笑著一揮衣袖,柳白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昏暗的洞廳里頭,眼前是一張長長的木桌。

看這模樣,倒是跟先前在胚子墳議事的那地兒差不多。

而此時,柳白就坐在了上次小鬼坐著的位置,人屠則是坐著胚子墳的位置。

兩人一首一尾坐在這長桌的兩端。

隔得極遠。

不僅如此,柳白面前還多了一杯熱騰騰的綠茶,也沒什么別的佐料,就跟柳白在關內喝的并無差別。

人屠面前亦然,他還用兩只骨手捧著茶杯,抿了一口。

柳白本來還想著看看他喝進去的茶水會不會漏的,可惜,什么都沒瞧見。

“人屠……前輩,為什么我總覺得你像人多過于像鬼呢?”

柳白雙手握著茶杯,沒喝,反倒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依柳公子看……柳神是像人還是像鬼呢?”

人屠笑呵呵的反問道。

“我娘?”

柳白聽到這問題,還真的很認真的想了想。

人屠卻繼續說了下去,“或者說,到了我們這層次,是人是鬼,還有多大的區別?”

“你看在神廟門前看門的第一王座,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老廟祝,還有守在城頭幾千年的老元帥,或者說柳神,你覺得人和邪祟在他們眼里,真的有很大的區別嗎?”

“的確。”

柳白仔細想想,發現還真就那么回事。

“那前輩找我過來,所為何事?”

“無事。”

人屠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素聞柳公子大名,特此邀請過來一敘罷了。”

“那還挺好。”

柳白感覺茶水涼了些,也就端起喝了一口。

“不知柳公子對于接下來的禁忌東征一事,怎么看?”人屠好像隨口閑聊一般問道。

“我能怎么看,用眼睛看。”

柳白失笑道。

人屠沒有在意柳白的調侃,而是繼續說道:“其實這事,是我推動的。”

“前輩好本事。”

柳白贊嘆了句。

“沒什么本事,真要有本事,也就不至于在這螺螄殼里做道場了。”

“禁忌的棋盤……太小。”

“所以?”

“所以……當以這世界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方才有些樂趣。”

人屠說這話時,很是自信,柳白甚至從他身上看到了一股意氣風發之感。

但那又如何?

“天上的,你怎么辦?”柳白徑直問道。

人屠笑而不語。

想來是多有謀劃,但卻不得與柳白說。

臨了人屠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咚咚”的聲響回蕩在這洞廳里邊,“一會傳火者大人回去的時候,麻煩給老元帥說句話。”

“哦?人屠大人請講。”

稱呼變了,柳白也就正式了許多。

“就說,東征之前,再無邪祟攻城了,讓他好好準備,下次見面……就是決戰了。”

人屠說著微微抬頭,聲音也是有些感慨。

“好。”

柳白頷首記下。

“那沒什么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柳白說完,人屠笑呵呵的起身問道:“柳公子真覺得……我像個人?”

“像。”

起身后的柳白篤定道。

人屠雙手攏袖,聲音幽幽,“那柳公子覺得,有沒有可能……我就是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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