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二百九十三章 殺王座者,黑木是也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作者:香蕉吃蜜桃  書名: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更新時間:2025-02-10
 
祈陰一道劍氣豎斬,將這斷墻處的眾多邪祟都打成了傷殘,柳白再度三張奇寶書頁丟下。

赤金火海之下,這斷墻處的邪祟就好似棉絮遇到火苗一般。

燃燒的極為旺盛。

火苗跳動的也是極為喜悅。

斷墻兩邊的走陰人見狀,都在默默收了手,因為這附近的邪祟,都被柳白跟祈陰兩人聯手,絞殺了個干凈。

柳白雖只是修第二命的走陰人,但他命火點燃之下,本就有著神龕的實力了。

外加這血色圖紙,還是由黃生這個極有可能是天下最強大師打造的奇寶天地書。

還被柳白熔成了自己本命奇寶。

外加柳白一次性動用了三張“火”字真言的奇寶書頁。

重重加持之下。

哪怕是這斷墻處的那些鬼蜮橫生的祟物,也難逃烈火焚燒。

縱使外邊還有著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邪祟,但他們過來也是需要時間。

所以這些城墻上的走陰人都抓著這難得的空檔時機,趕緊恢復著自身狀態。

柳白身形飄在這斷墻上邊,背后似是一涼,他放在書頁上的右手趕忙撕下了一張“遁”字真言的書頁。

剎那間,他身形一閃而至遠處。

隨即他站立過的那個位置,其背后虛空處便是憑空伸出一道血色彎鉤肉刺。

若是柳白沒走,這一下勢必得將其胸口捅穿了。

可動用了這“遁”字真言的他,自是輕松避開。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速度竟然有如此之快,快到跟瞬移都沒多大區別了。

等著他再度回頭看去時,只見對面斷墻上赫然沖起一高大人影,他雙手帶著一雙鹿皮手套,猛地握住了這肉刺,怒喝一聲,竟是從這虛空當中拔出了一祟物,猛地一甩便是去了遠處。

他大踏步的腳踩虛空而去,同時放聲笑道:“敢殺柳公子,問過我蔣沖了嗎?!”

斷墻處的赤金之火逐漸熄滅,地面已是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陰珠,紅的青的夾雜其間,遍地都是。

沒了火海攔路,這遠處的邪祟再度一涌上前,欲要從這斷墻擠進來。

城頭上經過短暫休憩的這些走陰人,也是再度點燃命火,放出術法。

雷序黃上觀幾人也是如此,柳白也沒再動用奇寶。

書頁雖多,但也是需要緩和恢復的。

總不能竭澤而漁。

只不過他這次也沒再動用自己的本命之焱,而是借用著鄧家的無源火。

如此一連殺個不停,也不知過去多久,殺的柳白都麻木了,可這眼前的邪祟依舊不見少。

身邊的走陰人也是不斷更換著,有些是城里來的走陰人,被替換了。

還有些則是來了城頭,就再也回不去了。

“柳公子,你先歇會吧,讓老身來。”一個花白頭發的黃衣女子上前,她左手已經耷拉著,但精神依舊很好。

柳白見狀也就答應了。

主要還是胡說他們都已經休息幾次了,他卻一直沒退下來過,雖說這命火不是自己的吧,但是借由自己的身體燒出來,燒久了也是渾身酸疼。

正當他退下來,還沒走到那稍微安全些的地界時,卻是見著西境長城以西的那片黃沙上空,忽地顯現出一尊巨大的金色法相。

其只一出現,便是提刀朝前砍去,速度奇快無比。

刀氣滾滾橫掃而來。

只見一小山高大的黑影被其攔腰斬斷,化作一陣血珠雨散落人間。

饒是如此,那刀氣依舊只是損耗了小半。

余下的刀氣朝著西境長城方向劈來。

城外的那些邪祟自是感覺到了大恐怖,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朝著四周跑去。

可這刀氣實在太過巨大,好似都足以趕得上整個西境長城的寬度了。

數之不盡的邪祟在這刀氣之下化作了陰珠,散落在這片不知埋葬了多少邪祟和走陰人的黃沙地里。

連帶著這斷墻外邊的這些邪祟,都死傷大半,最后還是被一渾身甲胄的骷髏,一頭將這刀氣撞碎了,余下的邪祟才免得災禍。

但是其余城墻下的那些邪祟可就沒有如此好運了,它們只得在這刀氣之下斃命。

隱隱之中,柳白似是猜到了這是誰了!

果不其然,就在這刀氣快要臨近城墻之際,倏忽抖散身形。

更遠處的禁忌之中,先前那一閃而逝的金色法相上空響起來了一聲暢笑。

笑聲如同滾滾驚雷傳遍四野。

驚地無數邪祟膽寒,但卻讓這城頭上的好些走陰人驚喜。

只聽那聲音主人放聲笑道:

“今日顯神者,乃我阿刀是也!”

顯神。

阿刀顯神了!

柳白聽到先前那笑聲的時候,就已經足夠驚喜了,現在一聽更是果然如此。

若是談論起這走陰城內的風云人物,近幾年來,誰人不識阿刀?

幾年前剛來這走陰城時,還是個鑄神龕的走陰人,但是短短不過半年功夫,在這臨近走陰城內的禁忌之中逛了幾圈,回來就已經能神座了。

再之后又是經歷了幾場邪祟攻城,這走陰境界就蹭蹭蹭的往上漲,很快便是到了本尊高坐的境界。

現如今又是一次邪祟攻城,他竟然就……顯神了?!

這要再來一次,豈不是都能證道了!

這也不止是柳白的想法,而是這西境長城的城墻上邊,無數走陰人心中的想法。

柳白腦海里邊則是緊接著又想起了黑木前幾日的言語,他說等阿刀顯神之后,他就將顯神無敵。

現在阿刀顯神了,看著他劈出的這一刀的效果,倒真是有些顯神無敵的架勢。

畢竟這西境長城外的眾多邪祟,在他這一刀之下,起碼少去了三成!

眾多邪祟一下少了三成,這讓城頭上的走陰人壓力小了許多不說。

更是讓好些邪祟都沒了再戰的心思。

先前多上三成都沒拿下城頭,現在少了三成,那還能行?

它們是邪祟,但它們不傻,恰恰相反,好些邪祟都要比人機敏!

“阿刀是吧。”

更遠處的禁忌之中,那件染血的壽衣里邊傳出陰惻惻的人聲,讓人聽了心生膽寒。

緊接著,阿刀的身形便是猛地朝著城內遁來。

同時放聲道:“老元帥救命啊!!!”

顯神無敵,一刀劈去萬千邪祟,很猛了……可依舊無法跟這王座邪祟匹敵。

阿刀雖然狂,但也是狂的有自知之明。

“老元帥?”

“呵呵。”

王座壽衣已經從原先的位置消失了,但是聲音卻依舊傳遍了整個城頭。

它的意思很明顯,這城頭上的眾多走陰人也都心中知曉。

阿刀若是能回來城頭,那這王座壽衣邪祟自是不敢再追。

可若是還沒回來城頭,反而是被老元帥接引進入城頭的話……那你老元帥不講規矩,也就別怪我們禁忌不講規矩了。

到時事情說的小了,就是禁忌王座犯邊,要走陰城交出阿刀。

或者事情再大些,禁忌……東征吧。

阿刀自是也明白這道理,所以此刻的他,自是拿出了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

城頭上的這些走陰人也都紛紛為阿刀揪起了心。

這阿刀若是能回來,假以時日勢必又會是人族的一尊證道強者,可若是回不來,那一切都是玩完。

“娘嘞,這阿刀若是回來了,他欠老子的錢,一筆勾銷!”

柳白身旁,那個手提斧頭的赤膊男子大笑著,又是一斧頭剁碎了一飛鳥山精的鳥頭。

“那可不行,他欠我的還得還,頂多……頂多請他去老酒鬼那里喝幾壺馬尿吧。”

另一個倚靠在城頭的老頭笑呵呵的說道。

只是有些出氣多,進氣少了。

柳白眼角的余光又是注意到了黃上觀在緊緊捏著拳,胡說則是屏住了呼吸。

柳白也擔心,但是相比之下,又不是很擔心。

他相信阿刀為了晉升顯神,做了諸多準備,可同樣有人為了證道,也是做了許多準備。

所以他只是默默看著,順帶將一道道術法丟下城頭,炸死邪祟無數。

可饒是如此,饒是這無數人都緊張的張望和期許著,卻依舊晚了。

阿刀所化流光,被一件壽衣擋住了。

他身形只得被迫停下,此時離著城墻卻依舊有著一半的距離。

他張張嘴,嘴唇有些顫抖,但卻并沒有說出話來。

但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他是想喊老元帥的。

“阿刀!!”

柳白身邊的胡說一步邁出,朝著遠處的人影大聲叫喊道。

像他這樣的人在城墻上也并不在少數,這阿刀雖說人狗了些,干的不是人事也極多。

但歸根到底還是很多人和他處了朋友。

有些興許是看中了他的天賦才跟他交個朋友,但更多的,還是因為談得來。

阿刀從來就不是什么壞人。

真要是,在場也不會這么多人擔憂,這么多人心急如焚了。

“攻城不成,但能殺了你,毀了這走陰城未來的一個證道存在,也是值得的。”

王座壽衣說話間,其身周天地之中都已經有著縷縷黑霧滲出,將阿刀團團圍在了正中央。

直至此刻,才是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阿刀環顧四周,凡在城外者,修為實力最高乃是巫女,但巫女也不會冒著救自己的風險,從而引發人族和禁忌的全面戰爭。

求人不得之際,阿刀將手緩緩放在了自己腰間的刀柄上邊。

在他看來,就跟剛剛殺那顯神級別的祟一樣。

殺祟,不過一刀事!

邪祟是祟,王座……也是祟!

正當阿刀倒持刀柄,準備拔刀斬開著鬼蜮之際。

在這鬼蜮黑霧之外,陡然燒起了一片……黑火。

虛空火起,焚燒四野。

這王座壽衣幾乎霎時間就發現了動靜,它驚慌失措的看向四周,隨即壽衣上邊的血液抖落,欲要化身離開。

可這黑火轉眼燒穿了鬼蜮,附著在了這壽衣身上。

只一眼,阿刀就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也知曉了這動手之人到底是誰!

可……

阿刀可是以為這黑木實力要比自己弱的啊,現在看來,他都已是能殺王座了?

狗日的,不愧是千年前的老怪物了!

阿刀心里罵了句,但也沒再停留,他抓住這空隙,身形一閃而逝即是回了城頭。

同樣也是這城頭上。

剛剛起身的老元帥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頭戴斗笠的懸刀官出現在了他左手邊,身穿火紅長衣的傳火者站在了他右手邊。

“這黑木……這么能藏?!”

傳火者眼神之中難掩詫異。

懸刀官則是瞥了眼剛剛回來城頭,還有些驚魂未定的阿刀,“怎的,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幾手?”

阿刀一手扶著大腿,一手搖晃拒絕道:“你的刀太亂,不適合我。”

“呵,這剛成顯神,就連我的話都敢拒絕了?”

懸刀官冷笑道。

“胡說,沒成顯神也敢拒絕。”

阿刀雙手叉腰起身,又是看向了城外。

緊接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老漢也是落在了城頭,看向城外大笑道:“好好好,黑木這狗娘養的,早該回來了!”

此人乃是在走陰城神堂內有著雕像的孟家老祖孟太沖。

跟黑木一般,都是千年前的老不死了,但他除卻老不死以外,還是個狠人。

當年還不過少年,實力也只是養陰神的他,離開了走陰城,遠走禁忌。

這一走就是幾百年的時間。

就當孟家人以為這位“先人”早已死在了茫茫禁忌之中的時候……禁忌出世了。

一位人族走陰人,在禁忌深處,在那眾多王座邪祟的包圍中。

硬生生的強殺了其中的一位王座邪祟,最后更是頂著其他王座邪祟的圍殺,萬里遁逃,最終回來了西境長城。

也即是那一次過后,孟家這位早已死去的“先人”孟太沖,一舉成了孟家老祖!

據傳當時老元帥看著從禁忌當中回來,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好肉的孟太沖,都忍不住說了倆字。

“狠人!”

隨后又是一位少女模樣的走陰人落在城頭,她穿著短而小的上衣,露著平坦的小腹。

臉上還抹的花花綠綠,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女。

卻也是在神堂立過雕像的走陰人。

巫女。

隨后老劍仙岳方以及剛剛立像不久的元臣同樣來了城頭。

至此,在神堂有著雕像的六人齊聚來到了城頭,噢,還有個沒有立像的傳火者。

他們盡皆看向了西方禁忌。

柳白同樣在看著,他看見了那王座壽衣在黑木的黑火之中發出著陣陣哀嚎和嘶吼,最終壽衣好像真的被燒成了壽衣,。

他還看到天幕之上似是響起了一陣陣披荊斬棘的聲音,還傳來了一個人影的怒喝。

而在這怒喝聲中,一條血色大道正在緩緩凝聚。

其只一出現就好似鋪滿了整片天幕。

大道顯化之際,那王座壽衣也就徹底化作了陰珠,黑火之中緩緩現出人影。

緊接著黑木的暢笑聲也是從中傳來。

“今日殺王座者,唯我黑木是也!”

也即是他聲音落下之際,極遠的禁忌深處傳來回答,“黑木小子,早知道就將你留在這尊神山上與我為伴了。”

黑火連忙落回城頭,站在了元臣和巫女中間。

“尊神山上廟小,怕是容不下我這身寬體胖之人啊。”

黑木笑呵呵的回答道。

聲音再度傳來,但卻不是在和他言語了。

“兒郎們,回來吧。”

聲音響起之際,余下這些還在攻城的邪祟也都紛紛朝著禁忌之中趕去,絲毫不敢停留。

也有些走陰人乘勝追擊,殺死了好些邪祟。

柳白身邊同樣有著好多走陰人痛打落水狗,將許多邪祟留在了這號稱剁肉板的斷墻處。

他則沒再動了,連帶著身邊的雷序和黃上觀他們,都是倚靠在這城墻上。

“怎么好像還是在早上。”

胡說沒來由的說了句。

他們先前來著城頭的時候,影子拉的老長,天色也并不明朗,現在一場大戰打完,天色卻依舊還是如此。

前邊那提斧頭剁邪祟的走陰人聽到這話,回過頭來,咧嘴一笑。

牙齒縫中都是滲著血跡的他笑道:“瓜娃兒,這都從大清早打到天黑嘞。”

一旁的黃上觀在半夢半醒間,好似聽見什么聲音,他忽而大聲喊道:

“大勝!!”

“人族大勝!!!”

四周的走陰人們愣了愣,然后一個個緊跟著都大聲呼喊起來。

“大勝!!!”

“人族大勝!!!”

起先只是幾個人在喊,緊接著所有人都大聲呼喊起來。

柳白聽著這聲音,心也是難免心中激蕩,然后也是跟著身邊的雷序等人,振臂高呼。

聲音起先是在這斷墻處響起,緊接著也是帶動了遠處的其他走陰人。

最后這股聲音也是傳到了懸刀官等人耳中,他們幾人朝南邊望了眼。

雙手攏袖的傳火者笑呵呵說道:“果然,還是得這年輕人多了才熱鬧。”

老元帥笑而不語。

黑木則是說道:“有勞諸位了,我還得先行一步,將我家公子接回來再說。”

等著回到黑木自家的院子里邊,柳白才見著這剛剛斬殺了王座邪祟的男子止不住的放聲大笑。

這一刻的黑木,絲毫沒了先前在外邊的淡定與自然。

有的只是極致的喜悅。

他起先只是大笑,最后更是笑的捂住了肚子,笑彎了腰。

柳白見他這喜悅的模樣,也是忍不住的嘴角翹起。

黑木就這么笑著,笑到最后,他才蹲在地面,微微仰頭看向柳白,這一刻他眼中閃爍著星辰。

柳白也不知他是笑還是哭。

只是聽他顫聲說道:

“柳白,你看見了嗎,我黑木……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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