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地下洞窟深處,萬載陰珠與幽冥神劍完成玄奇的嵌合。陰珠釋放出深邃的幽光,神劍則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寒意。
萬載陰珠本身,就已經是六階上品的靈物,若是落入修煉陰屬性功法的元嬰修士手中,無論是用以純化法力增長修為,還是祭煉入法寶當中提升威能,都是妙用無窮。
而這枚萬載陰珠,于這柄幽冥神劍又有著更強的加持。
兩者相結合,如同喚醒了地下漫長歲月沉睡的古老力量,引得地心的百萬陰氣煞氣翻涌,猶如無形的黑色潮水,朝著這股強大力量的源頭匯聚。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山體周圍的空氣變得陰冷而沉重,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一念之間,殺意如撕天之劍,劃破了地下洞窟持續萬年的沉寂。
一股強大幽暗的劍氣激蕩開來,周圍的山體障壁如鏡面般碎裂,天地崩裂,劍光沖天。
劍為幽冥神劍,光為九煞邪靈神光。
如此先天魔劍出世,必然要血祭天下,演化為大災劫,大厄難,不死上十萬百萬生靈,沒有多位金丹真人,多位元嬰真君殞于劍下,如何能全先天之道?
生是天道,殺亦天道。
以石生與云凰兒藏身的山體為中心,劍氣劍光向著四周蔓延擴散。
云凰兒雖然有金丹境修士的法力修為,但在這一刻也只能納影藏形不敢于正面沖撞。
她出身于藏劍宮,自幼就見過無數名劍,但就因為知道才曉得可怕。
此時,目光驚懼地望著那柄當空懸浮的邪劍。
“先天魔劍,石生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魔劍之靈?他會克我?”
還不待云凰兒細想,九煞邪靈神光便四面擴散開去。
剎時之間,以山體為中心的方圓數百里,有百萬獸群被神光籠罩裂體而亡,所有魂魄鮮血主動投向神劍。
在那漫天的血魂中,漸漸凝聚出一個暗紅色的劍靈血影。
與此同時蒼天云裂,有一道清光籠罩而下。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殺生居然還殺出天道功德加身,原來師尊所說的天運運轉,化大災劫為大功德是這個意思,哈哈哈哈。內外俱證,一步元嬰,痛快,痛快!”
幽冥神劍中鬼嬰老大并沒有投胎轉世受胎中之迷所制,所以它在被石生攜帶著,與那萬載陰珠相遇時,就覬覦著此珠地下那百萬年生成的地底精純陰氣。
兩相結合,轉化法力,但鬼嬰老大沒有想到此地的地底陰氣太過雄渾深厚了,幾百萬年的陰氣積聚積累,鋒芒熾烈,只憑幽冥神劍本體也難以承載消化。
因此鬼嬰老大立時將陰氣導入自己弟弟石生體內,兄弟兩人共同消化轉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強烈無比的陰火鋒芒還是無法化去,最后幽冥神劍中鬼嬰老大主導石生,斬出一劍九煞邪靈神光,宣泄法力。
一劍之間,斬得以山體為中心的方圓數百里,有百萬獸群裂體而亡,其中魂魄鮮血主動投向神劍。
直到此時,幽冥劍靈方才法體修成。
只是看著四周的尸橫遍野,百萬枯朽獸群,就算是以幽冥劍靈的戾氣兇性,在這一刻也不由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我原本以為,只要法力夠深劍器夠利,天下就大可去得,現在看來,我與這些獸群又有何區別?
沒有足夠的道行,不識天運變化,終究不過是那些大修士手中的棋子,生死都難以把握在自己手中。”
這十幾年來,自己與弟弟石生的命運,都是那個道人一手布下的局,當年那道人見八景觀以三英二云匯聚天下氣數,興旺八景觀。
順勢投入一子,介入其中,才有了自己與弟弟今日的成就,如今自己法體已成,修回元嬰境界不過時間問題,但在那個道人面前,足以縱橫天下的元嬰境界,卻讓幽冥劍靈心中沒有絲毫安全。
“罷了,罷了,事成之后帶著弟弟繼續返回師尊門下,修學劍藝之術,天運之道吧,只修法力不識天數終究只有化為劫灰一個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天邊遠處又有幾頭大妖正在迅速飛來。
幽冥劍靈此刻雖有元嬰境界,但剛剛成就法力不穩,因此再次化為飛劍,落回到昏昏沉沉的石生手中。
執掌著幽冥神劍,站立在虛空之中,石生雙目睜開冷冽如電,神情冷漠。
隨著那幾頭大妖殺來,心中一股強烈的殺意升起,略一橫劍,在他的周圍形成一輪輪由陰氣和煞氣構成的幽暗漩渦,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
人劍相合,劍光流轉變化,只是幾個斗劍回合,那幾頭結丹境界的五階大妖,便被石生盡數斬殺。
在下一刻,在更高境界的妖族未至之前,石生帶著云凰兒御劍化虹遠遁而去。
此時此刻在他的體內亦是鼓蕩著一股由無數陰氣與血煞之氣所形成的雄渾法力,正在四面沖撞。
當年,八景觀趁著此方天地大劫大運之際,將天下散亂氣運匯聚于三英二云之上,想要借勢創造出五位元嬰真君,若是讓他們成功,不僅是八景觀的易書道法將會有極高的提升,借運而成的三英二云五位真君,也會與八景觀結下極重的因果,不愁雙方會不互惠互利結成堅實的同盟。
然而這天下除了易書之外,亦還有天魔算法,陸城在修煉煉神術的過程中,心神拔高窺視到一線天機。
于是順勢將自己的兩名弟子作為棋子置入局中,以魔劍與魔劍之靈的命格化大災劫為大功德,借走三英二云的運勢,最后鬼嬰二子成功投胎轉世,還以極短的時間修到很高的境界,重歸宗門。
其實這種氣數轉易,對于三英二云來說也未必就是壞事,自古以來大劫大運,大運大劫,劫運相濟,對于很多根器不足者來說,運勢過強不是好事,往往承受不住其后的劫氣反撲。
若是真的只有好處的話,三英二云中也不會只有一位風玄英是八景觀的弟子了。
三英二云中的東海三仙島嚴元英出身天機府,最先警覺,先是追求已是有夫之婦的蕭家姐妹試圖自救,其后納影藏形銷聲匿跡躲避外劫。鎮魂谷錢鴻英,八景觀風玄英則是遭遇海外散仙蒼龍叟的襲擊,一死一重傷。
二云中的云靈兒,得義父一枚鬼嬰丹之助,才算是化去劫氣,不再有大的妨礙。
云凰兒則是身陷情劫之中而不自知,未來道途難測……
與此同時,陸城與滅鴻子還在繼續追殺二十四妖神之一的九頭妖禽鬼車。
這頭妖禽飛遁極快又長于幻術,妖神之威配合幻術之能,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控制無數獸潮向陸城與滅鴻子發起攻擊。
也幸好鬼車顧忌著妖神的臉面,不肯投奔向其它妖神,否則,陸城與滅鴻子也只能退卻了。
天穹之下,龍卷妖風怒號橫行,九首巨妖展翅,宛如遮天之云降臨而落。
下方,是一座已經被群妖屠戮的大唐城池。
城中無數妖禽飛舞,哀鴻遍野。
滿目瘡痍的城池,哀鳴聲聲,街道上血流成河,尋常人每一步落下,皆是深陷泥潭的絕望。
九首妖禽冷眼旁觀,嘲諷著人間的脆弱,它仰頭吞吸,滿城流淌的血河被吸引提起,沖入它的口中。
體內的劇毒猶如附骨,但只要吞入足夠的人血,總能稀釋化去,若非丹癡霍休用毒之術精妙到極點,在八景觀的道人測算過后,通過一城百姓不斷富集劇毒,使毒力越來越強,這世上能夠如此重創到妖神的劇毒稀少到接近沒有。
“我們來晚了,這妖孽吞食人血恐怕已經恢復了不少的元氣。”
陸城與滅鴻子憑借天一真訣隱身于暗處,這些年里陸城將自己從鼎章大世界獲得的道書典籍,與諸宗分享,通玄世界的諸各宗門當然也要投桃報李,拿出自家的功法道書。
雖然未必及得上陸城所付出的價值,卻也大大豐富了他的藏書。滅鴻子也通過黃龍子的關系,參悟到了八景觀的道法天一真訣。
這門道法使修士自身與自然相合,在未出手的情況下,瞞過同階境界的把握極高。
但是,就算暗算出手,在這種情況下,兩人的得手把握也在不斷下降,而一旦失敗,有輪回幡護身的陸城尚還好說,滅鴻子幾乎必死。
“盡人事聽天命。”
三師叔滅鴻子這樣說,陸城也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自己這位師叔,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邊驟然有一道恢宏劍光急遁而至,無盡陰氣煞氣匯聚,卻偏偏還帶著一絲天道功德的靈光。
這世上有天道大道之分,大道為諸天宇宙的法則匯總,天道則更多的是指,一個世界內運轉的法則匯總。
宇宙之內無窮世界,每個世界的內部法理規則可能都是不同的。
通玄世界的天道,初始出自于赤陽、青冥兩界的世界殘片,本身就已經規模不小,因為可以產生太乙之元先天一氣,便被二十四妖神不斷投入天外殘破位面,補充本源,萬年以來,規模已經不遜色于任何一座大世界。
但此方世界的天道亦開始排斥二十四妖神,因為不斷被收割,此方天地世界的天道始終無法真正發展。
因此,幽冥神劍劍噬入侵此界的百萬獸潮,一身血氣,卻反而有天道功德加身。
此時,更是飛至此地,與陸城相遇。
鬼車原本正伏在城池之上,吞服血河,它本來就已經隱隱感應到某種窺視,只是被體內劇毒干擾了神智清明,突感頭頂上方有巨大劍氣飛掠而過,它以為是什么重寶,仰天激起周身妖氣沖霄而起,直擊幽冥神劍。
也就是在這一刻,一道神識與劍意搭上,剎那之間,便是劍華漫天。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七階元神法寶,很多都已生出自身靈性,因此七階法寶又被稱之為靈寶。
它們可以消耗自己的本源,讓看中的元嬰修士御使自己,威力雖然不及在真正的化神真尊手中,但威力之大,也不是尋常元嬰修士可以比擬的。
這種事情一般發生在傳承久遠的頂尖宗門,宗門先人留下七階靈寶傳承,靈寶對于這個宗門也生出感情,在原主人的門下弟子中,選出一個天資不俗自己看著順眼的,護其道途也庇護著自己主人留下的宗門。
但是這種事情有利有弊,好處是元嬰修士駕馭七階元神法寶,一般同階修士真的擋不住,以一敵眾都可以做到,壞處是萬一失手,七階元神法寶在元嬰修士手中畢竟不可能盡展威力,一旦元嬰修士戰敗,順便就損失了一件七階法寶,元神宗門都承受不起幾次這樣的損失。
幽冥神劍雖是六階,但它的確是生出自我的靈性,陸城傳授它《天妖劍經》修煉到最高境界后,以劍妖之軀化生成人,娶妻生子,飛升上界,成就劍仙位業。
因為這個,再加上的確心服于陸城的劍藝與道行,因此哪怕幽冥劍靈天生戾氣再重,在陸城的面前也愿伏首低頭。
這口飛劍上所蘊含的浩瀚法力,配合上陸城的劍意劍術,在那一刻,仿佛天裂一般,凌厲游走斬落的劍光撕裂妖氣,剎那之間就讓下方的鬼車,清晰感應到一種自身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
“這種劍術,只是一千兩百多年的時間,此界怎么能誕生出這樣境界的劍仙修士?”
伴隨著陸城同時出劍的,還有滅鴻子,這位女冠除魔衛道從來不落人后,無關自己是否力有未及,出劍就斬從未猶豫過。
“滅鴻子,你一生孤苦,曾經與大哥兩情相悅,最后因為劍道一途與之疏遠,至今孑然一身,心中可曾后悔……被你當作女兒養的弟子,送到他的弟子身旁,卻只得五侍之一,你的心中就無惱恨?”
鬼車九首齊動,吐露出一句句直攻入人心底的妖魔之語。
這便是鬼車的天賦異能,用到妙處,甚至可以如控制劍戾長老一般,什么都不付出,就獲得一個同階傀儡,驅使駕馭用到致死方休。
在這一刻,滅鴻子的眼中出現陸城的背影,心底里有一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并且在不斷催促:“刺他一劍!為了自己,也為你的弟子!”
然而鬼車的幻法法力不斷打入滅鴻子的體內,最大的效果卻只是讓這女冠收劍不再出手,可是她卻也沒有攻擊陸城。
可是這是鬼車此時最好的破局手段,滅鴻子在陸城背后刺他一劍,那自天上斬落劍勢劍招立破,因此鬼車對滅鴻子施展投入極重的神識法力。
在陸城的幽冥劍光下,振翼飛遁、苦苦支撐。
半晌之后,這九首妖禽才驟然反應過來:“你沒有中幻術?你是在以這種方式牽制我的心神法力!”
“不。我中了,只是我不在乎而已。我這一生,唯道唯我。”
驟然之間,睜開雙眼,那蒼老女冠神情平緩,眼中一片平和,但這平和并不溫暖人心,相反卻透著一股冷酷的氣息,令人不由想起一個詞:絕情!
絕天絕地,絕人絕己,絕情絕義,滅絕劍氣脫手再刺!
“在我的心中與兩位義兄,早就只余兄妹之情別無其它,你的幻術,用錯對手了。”
滅鴻子的破軍飛劍疾斬而出,配合陸城的劍勢,封擋著鬼車的遁法規避路線。
鬼車是飛禽類妖族,飛遁之術高明到以陸城的劍光短時間內也不能斬滅其所有生機。
在加入滅鴻子的破軍飛劍劍光之后,鬼車的飛轉騰挪余地越發減少。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中土,大唐皇宮之內,天壇,中央。
坐在法臺之上的清玄真君驟然間悚然而驚,冥冥當中,清玄真君似乎感應到有一對巨大昏黃的雙瞳,已然看向自己。
“……這是,蒼天示警!?”
“剛剛那種感覺是,妖圣玄龜……它已經關注這里了?可是,血祭祭陣還不足,無法發動大陣。”
近乎籠罩一界的大輪回罡煞合真法陣,想要發動至少需要九位元嬰真君級數的血魂與氣數進行血祭:
“山龜,無支祁,均是六階后期妖王,它們一個算兩位元嬰真君的血魂與氣數,密蓮宗盛伯謙被血祭,高宏真君戰死,廣寒宮長老韋山澤戰死,藏劍宮劍戾長老反叛,死在西方魔教陸城的拳下。”
端坐在法臺之上,清玄真君不斷掐指計算著,隨著易書道法的運轉,他甚至可以看到盛伯謙、山龜,無支祁被蕭家姐妹煉殺,高宏死于孟極血口,韋山澤被利爪剖開心腹的畫面。
“但是,算來算去也只能算是八位元嬰真君已被血祭,再想派出人手去獵殺妖神,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通過與外域修士的接觸,清玄真君大概知曉了二十四妖神的根腳,除了圣陽、孔極兩位已經不再參與此劫外,妖圣玄龜是這些妖神當中最為年長,資歷最老,同時也最為精擅易數一道的七階妖圣。
它一旦心生警覺,很快就會發現通玄界修士的所有圖謀。
端坐在法臺之上,清玄真君微愣了一會,然后,他方才開口下令道:“青虹,去把霍先生請來。”
丹癡霍休作為通玄界唯一的一位六階煉丹師又擅用毒,因此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被派遣出去,與妖神相斗,只是在陣眼核心中安全的煉丹,為其它元嬰真君提供丹藥。
得清玄真君相邀,丹癡霍休放下手中之事迅速前往,并在天壇中央見到了神色古怪的清玄真君。
“霍道友,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或者是妖神天眷未絕,一位妖圣已經察覺到我們的布置,以其神通,用不了多久整座大陣的秘密,都會暴露在它的眼中。”
“那就請真君快快發動陣勢啊!”
丹癡霍休雖然狂傲自負,但面對多年以來執正道牛耳的八景觀清玄真君還是執晚輩禮的,用詞也極為客氣。
“發動此陣,籠罩中土西域南荒萬萬里之地,混合龍脈氣數形成神州結界,勾連陣中元嬰以下億兆眾生的性命氣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此來抵御妖神,但現在還缺一位元嬰同道血祭。”
“……真君,你這是什么意思?”
霍休聞言陡然一驚,下意識就祭出袖中飛劍,同時謹慎四顧。
在他身后的谷青虹也是一臉驚愕,師尊之前沒有提前提醒自己暗算霍休啊?
以師徒兩人的手段,暗算霍休這樣一個只精于煉丹的鬼嬰真君,成功的把握極高。
“我原本也是想血祭霍兄以成陣法的,此陣一成,可再為通玄界眾生爭來千年時光,但是霍兄一死,未來千年通玄世界還來得及再培養一位六階煉丹師否?
反倒是老道,授徒有方,我家青虹,已可承我衣缽矣。”
“師尊,不要!易書我還沒有學好,此界未來千年還需要您老人家的指引!”
谷青虹驟然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撲了過去抱住師尊,搖著頭不肯讓老道兵解。
清玄真君聞言笑了笑,以手掌輕撫最疼愛弟子的發鬢:
“青虹,為師讓你去與那不要臉的盛老道和親,你恨不恨為師?”
“不恨,青虹不恨的,青虹知道,師尊只是為了通玄界。”
“其實恨一點也好,你啊,最讓為師放心不下的,就是太過懂事。也幸好,你足夠懂事。”也就是在這一刻,清玄真君一拍身下法臺,一旁的分光斬玄劍驟然飛起,而后寒光一閃一劍梟去了這位道人的首級。
飛劍過后,就連半滴的鮮血也沒有涌出,而是混合真君一身法力化為裊裊血霧,直沖天穹,匯入陣法當中。
“我幼年時,跟隨族叔行走于鄉野占卜易算,食用百家水米長大,常聽族叔說:亂世菩薩不問世,老道背劍救蒼生。
我道家中人修行之士,信奉修持根性真靈不泯,轉世輪回,再踏道途。只要我一世又一世的積修根性,終有一日我可以得道成仙。所以傻徒兒,不要再哭了,你該為為師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