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獨行斬鬼神  第一百四十四章昔日故人,今夕何夕(晚上還有四千)

類別: 游戲 | 游戲異界   作者:粉嫩的萌新作者  書名:仗劍獨行斬鬼神  更新時間:2025-02-10
 
大唐南疆府原石原縣,現赤心城。

在南方這座新興而繁華的城邑里,煙雨蒙蒙中隱約可見錯落有致的青瓦白墻。

寬厚城墻之下,一條碧波蕩漾的護城河環繞,河面上長橋橫跨,倒映著眾多行人的笑語。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各色旌旗隨風飄揚,銅鈴聲聲,叮咚作響。

絲綢店前,絢麗的綢緞如瀑布般懸掛,招攬著過往的客商。

從香料到瓷器,從玉器到金銀飾物,以及那幾不間斷的叫賣聲,這些無不體現著這座南疆新城的富庶繁華。

市井之中,小販們挑著擔子,吆喝聲此起彼伏,鮮活的魚蝦在木桶中跳躍,時而濺起水花。

茶肆座無虛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瓜果茶香。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落在青色瓦片上,倒映的光輝宛若點燃了天際。

城邑漸漸沉入寧靜,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另一番熱鬧景象正在徐徐展開。

茶肆二樓,一男、兩女三名相貌年輕的道人,正在飲茶,在他們的下方是一出皮影戲。

藝人一種以獸皮或紙板做成人物剪影,借燈火映照以表演故事。今日所表演的故事是:

十里坡,赤心道人仗劍破甲二十四!

解民倒懸。

“話說五十多年前,我們這里還叫作石原縣,衣不蔽體食不裹腹,老人到了五十歲就會被子女背到蟒山上去喂蟒蛇,每過幾年,就要有娃娃被送到黑廟中,被掏出心肝……

因為那個時候,我們這里被一群殺人吻血的妖魔占據著,我們忍著,忍著,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輕大唐道官來到這里。

他問:

‘老伯,請問去本地縣衙該怎樣走?’”

皮影戲的攤主,講述的是五十多年前,陸城初到此時所發生的一些事,因為年代久遠,一些事情已經不再準確,比如當年占據此地的黎、屠、鄒、尤四大姓,現在被直接指為妖魔,磨牙吮血,殺人如麻。

基本的故事背景交代后,便是皮影戲的表演:

起因、經過、結果,層疊遞進的文戲,以及一番gaochao打斗之后,那個代表著赤心道人的皮影,將最后一頭妖魔刺倒,四周觀眾發出陣陣的歡呼聲。

這個故事在赤心城經久不衰,是老人的回憶、一些中年人的記憶,以及一些少年、孩子從小聽到大的傳說故事。

“將一片原本貧瘠的土地,經營到今日幾乎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老爺有大功德加身。”

茶肆二樓,美貌的女冠為男子斟茶,盡管她面罩輕紗,但一身正經的女道士裝束,身姿窈窕,容貌又生得太美,此刻為陸城服侍斟茶自然引得許多人側目。

不過大唐崇道,又多有修者與凡人混居相處,因此也只是側目而已,薛玉真與云靈兒也早已習慣。

“剿滅四姓分土地分財物這些只是治標不治本,真正讓此地繁榮起來的,是陳家兄妹興修水利,化毒瘴、保商路,幾十年如一日的保一方平安。只是大家大多覺得,我把黎、屠、鄒、尤四家招來的那些邪修殺光,此事就算完成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傳過來一些低語聲,有意在壓低聲音了,卻仍舊被陸城聽到耳內。

“赤心觀現在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過是一頭蝎妖在作祟,這都幾年了,居然一直都沒有處理好,它每隔一段時間鬧出事來,必然要死不少人……”

“是啊,西城鎮魔山莊那邊就一片安寧無事,相比悲魔老人,還有裴方玄上修,赤心觀三友的法力未免太弱,撐不起這份家業。”

就在那一桌修士低語時,啪得一聲,一塊靈石落在了他們的桌上。

桌旁幾人有些詫異地轉頭,卻見一名青年道裝的男子、在左右兩名女修的陪伴下坐在茶樓靠窗的位置上,年輕、英俊、陌生!

“幾位朋友若是無事,可愿與在下一起飲茶?我初到貴寶地,對本地許多門派不是那么了解,各位朋友可愿為我解惑?”

那一桌人言說的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在本地有些不好暢言而已,陸城愿意花靈石聽,他們自然是你一言我一語,知道什么就說什么。

原來,五十多年過去了,原本的石原縣變成了現今的赤心城,許多事情都時移事易發生改變。

因為赤心神君信仰的關系,民間百姓對于赤心觀的崇拜依舊,他們仍然只認赤心觀,這種認可甚至超過對于官府的。

但在通玄界,當年石原城那點產出,無論是黎、屠、鄒、尤四大姓分了,還是被幾個練氣境修士占用了,都無所謂。

可是五十多年后的今日,因為經濟繁榮、人口匯聚,赤心城已經成為大唐在南疆最為興盛繁華的一座重城。

它的賦稅、以及靈物產出,就不是三位筑基境修士能夠占住的了。

群修匯聚,南疆修士、乃至中土玄門中二三流,都來到此地開辟勢力,而作為本地地主赤心觀的威望卻并不是很高。

“聽說當年那位赤心觀主陸仙師,現在在萬獸化身宮修道,頗有盛名,若非如此的話,那赤心觀觀主之位,哪還輪得到現在的這位陳觀主。”

“唉,陳觀主當年在此地布置陣法化解瘴氣,興修水利,經營一方,也是有功德的。”聽到這里,陸城忍不住為好友辯解一句。

“那又有什么用?天子,兵強馬壯者當為之;這句話換到我們修行界也是一樣,更何況當年陳觀主布置的那幾手陣法,現在隨便挑出幾個人,也一樣布置,有什么難的?”

一名道人這樣的一番話,讓陸城不再說什么了。

現在赤心城的修士更加屬意赤心城內,十幾年前所建立的鎮魔山莊,山莊莊主是裴方玄,為人急公好義有長者風范,一身凝煞四層的法力,他的師尊悲魔老人更是煉罡境界的高人。

只是裴莊主與赤心觀陳觀主頗為交好,否則的話恐怕早就已經取而代之了。

“那頭赤火蝎在西城也曾鬧過一次,但是被裴莊主的飛叉趕走,再也沒敢進犯過,哪像赤心觀那里,被鬧得難以安居。”

陸城原本只想看一看原本的石原縣,現在赤心城的發展變化,沒想到卻意外得知此事。

當天他也沒有再按照原定的計劃,去赤心觀見昔日好友陳家兄妹,而是帶著薛玉真與云靈兒在本地客棧住下。

“總要為清風清云他們解決手尾,三階赤火蝎把這里當作是巢穴了,戀棧不去?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去了。”

如此等待了半月時間,一日下午,南城有混亂出現,據傳出現妖獸遁地食人。

薛玉真與云靈兒剛剛察覺此事,便見有一道劍虹沖天而去,卻是原本正在房間中借五行真煞葫蘆凝煞修煉的陸城,迅速趕去。

“娘?”

云靈兒望向薛玉真。

“我們也一同前去,當年你陳叔叔、陳小姨對我們也是頗為照拂,若能出手自當盡力。”

“好。只是恐怕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爹爹已經把那頭赤火蝎剝殼拆骨了。”

薛玉真與云靈兒兩人也化為兩道光華,御器而去。

但是當兩人趕到的時候,卻意外的見到那頭赤火蝎仍在耀武揚威。

三十多年不見,陳清風、陳清云以及駱培芳三人各有變化,此時此刻三人正合力追殺那頭赤火蝎。

飛劍、飛針、飛錐、乃至符咒,陳清云是制符師,駱培芳是煉器師,陳清風長于陣道,三人皆不是弱者。但是法術法器之下,那頭赤火蝎四面沖殺,斗得房倒屋塌,四下混亂,卻就是難以殺死它。

“噫?”

薛玉真有些疑惑輕噫一聲,正要祭出法器,在這個時候,她與云靈兒的肩膀上卻被一只手按住了。

“等一等,這頭赤火蝎有問題,你們先不要出手。”

卻是早已到了,卻以天一真訣隱藏起來的陸城。

又過了一會,就在那赤火蝎還生龍活虎時,陸城突然現身,出劍。

他所祭出的劍虹,只是掠過一刮,就刺傷那頭赤火蝎使之疼得翻身打滾,想要鉆入地下,土劍藏鋒一斬,又將其給彈飛出來。

以陸城的劍力,完全可以一劍斬殺此妖蟲,但是他就是一劍復一劍的一掠而過,傷而不殺。

十數劍后,這頭赤火蝎開始不管不顧的往一片無人的土石里面鉆。

這個時候陸城沒有再去斬赤火蝎,而是揮出一劍,斬在土石之上,木劍藥師,劍光斬入之后,生生不息的綿密劍氣刺透每一寸土地。

“啊!”

低呼一聲,一名黑衣人驟然從那片土石當中破土而出。

目光死死盯向陸城。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南方魔教的事你也敢管?”

“你若是陰山真人親至,我倒會忌憚幾分。”

冷笑之下,火劍赤焰一斬而出,劍光變化繁復仿佛劍火燎原,那名黑衣人祭出一面黑鐵飛盾,但劍光飛轉極快竟不能擋。

極為霸道的赤焰劍火,只一掠而過便封住了黑衣人一身法力氣脈。使之跌落墜地,那頭原本不管不顧飛向這里的赤火蝎,見到這一幕,居然猛地轉頭,振翼往反方向飛遁想要逃走。

“你到哪里去?也給我回來吧。”

陸城以五行劍劍光飛掠挪移,把那頭往外面飛的四階赤火蝎硬拉了回來。

而后道袍大袖一揮間,有暗金色的光輝透出,當那頭赤火蝎越縮越小,往九黎鼎內投入時,陸城可以感應到它與那名黑衣人之間的神識聯系,只是那名黑衣人被自身封住法力,生死盡操于手,這微弱的一點聯系,就被硬生生扯斷了。

赤火蝎進入九黎鼎,陸城也看不上它,直接就把它扔入了百毒金蠶蠱盤踞的蟲鄉世界。

“多謝上修出手相助,赤心觀感激不盡。”

直到這個時候,已然是中年文士模樣的陳清風方才飛至,施禮言道。

“哈哈哈哈,陳兄,這就認不得我了?”

陸城以法訣在自己面前一劃而過,解除了出門在外時常施展的百變魔相,顯出真容。

“陸大哥!”

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陳清云。

“陳大哥,清云妹妹,培芳妹妹,多年不見,你們都不認識我們了?”薛玉真拉著云靈兒飛出。

眾人見面,自是一番欣喜。

“剛剛?剛剛那是怎么回事,這個人是?”

陳清云有些疑惑的指了指地面上的黑衣人,剛剛陸城收取那頭讓他們頭疼很久的赤火蝎一幕,也讓她看到了。

“有人用一頭四階的妖獸,頻繁給你們制造麻煩,借此打擊赤心觀的威信,哈,先不說此事了,我大概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此事并不重要,我們先回赤心觀。”

雖然已經是三十多年不見了,但眾人對于陸城仍舊信任如初,只有陳清風看著那地上黑衣人的臉色略有一些異樣,似乎想到什么,但也很快壓了下去。

多年不見,所有人的道業修為都有進境,尤其是云靈兒已然修成長生筑基,更是讓陳清風、陳清云、駱培芳好生欣喜,這個孩子畢竟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陳兄,你這一身修為進步得有些遲穩,赤心觀的事情也不用太過勞心,修士終究要以道業為重。”

陳清云、駱培芳的法力修為,都已經修煉到了筑基四層中期,相比之下,陳清風只有筑基二層法力,在赤心觀修煉資源頗為充足的前提下,這樣的法力進境無疑是不能讓人滿意的。

經營一個勢力是要花費不少心血,但總體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陳清風的法力卻幾可說是停滯不前。

“唉,老陸你天縱奇才,在八景觀八景法會上劍挑眾生,名列天下年輕一輩修士前六,你一心向道是有前途的,就算那長生大道也未必就沒有機會,可是我……哈哈,讓你見笑了。”

陳清風這樣回答,陸城便不好再多說什么了,道友之間互相規勸可以,但陳清風這明顯已是頹心喪志,道心毀棄。

“當年,樊師叔一事對他的影響這般大嗎?”

多年未見,相談甚歡,眾人便這樣一同返回了赤心觀。

昔日的赤心觀主祭何蘭,已經壽盡離世,老死在床榻之上,但她的魂魄進入了赤心神君法域,修持道業積攢功德,這一點陸城早就知道。

此時赤心觀的主祭是葉蘭的兒子,當年被陸城在十里坡救下的徐勝。

這些年憑借赤心觀主祭的身份,他迎娶修仙家族的女兒,生兒育女,生活幸福。

但是徐勝也很用心的主持赤心觀,為陳清風分擔了不少雜務,苦勞很多,功勞也有,這樣位置自然也就穩住了。

“觀主!”

當再次見到陸城時,徐勝已然是鬢角斑白的老人,雖然身子仍舊強健,但看著那一如當年的道人,仍舊覺得恍若隔世。

“我們一家,不,整個赤心城都是因為您老的到來而改命易運的,想不到我死前還能再見您老人家一面,真的是死也無憾了。”

徐勝跪在陸城的面前,淚如泉涌,他年輕時是極為莽撞彪悍的性子,現在年紀大了,卻是性情柔和了。

“轉眼,三十年沒見了。”

在這個時代,三十年幾乎就是一代人,陸城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不斷流淚的徐勝也是有些感慨。

夜晚,赤心觀設下豐盛的酒宴,款待它昔日的主人,當年婉轉歌舞之人已經換了數代,然而那些高座其上飲宴之人,卻仍舊是當年故人,這就是修士的人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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