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虛空當中,一顆星球的天罡大氣火焰翻滾,不斷吞噬著周圍的靈氣。
天罡大氣內的火焰顏色隨著時間變幻,時而呈現出耀眼的橙紅,時而又轉為幽暗的藍紫。
烈火法界沒有太陽,一切的光源都來自于這天罡烈火,白日之時天罡烈火強盛,夜晚之時火光收斂,而這天罡烈火又來自于生存其中的嚙金火蟻蟲群。
所以,此界的天空,自古以來便懸著一柄無形的災刃。
每過數百年或更短,天罡大氣的火焰驟然暴烈,赤紅蟻群如怒海翻騰,自蒼穹深處傾瀉而下,將大地化為煉獄。
此劫名曰“火自天降,轉而成劫”,乃是嚙金火蟻吞噬靈氣至極后引發的自然之災。
就如當年南疆獸潮,就如發生在句芒界的東極蝗災一樣。
起初,只是高空當中天罡烈火的顏色變得詭譎難測。
在白晝時,橙紅焰光如熔巖潑天,燒灼得云層寸寸龜裂;在入夜后,火光非但未斂,反化作幽紫暗流,在穹頂中無聲蔓延。
海淵城內,觀星樓中的一位老修士這一日仰觀星象,很快他的面色變得慘白一片:
“天火將傾……是天火劫!”
城內符陣警報響徹,卻已無人能阻止這場蓄勢已久的彌天浩劫。
烈火法界內,一座凡人城郭,眾生勞作,修士駐守其中修行,每個人固然都有自己難以滿足的欲望,但日子也過得踏實安穩。
忽而有一日,天穹上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城中眾人尋聲抬頭望去,只見無數赤紅光點自天罡大氣中剝離,起初如繁星閃爍,轉瞬竟匯聚成遮天蔽日的火云。
再細看之下,那層層迭迭的火云,竟是億萬嚙金火蟻振翅疾飛!
其中小者如粟,大者似牛。
它們層層堆迭,化作一道橫貫千里的赤色洪流,宛若天神憤怒擲下的火焰長矛,朝著下方城池呼嘯刺來。
身覆赤甲,口噴真火。
災云壓城,火蟻成劫。
在一座凡人居住的城市中,人們正像往常一樣忙碌著。街頭巷尾彌漫著煙火氣息,小販們叫賣著,孩童們在街邊嬉笑玩耍。
然而,當第一顆火焰流星劃破天空時,一切都被瞬間打破。
那顆流星帶著長長的火焰尾巴,以一種無法阻擋的氣勢直直地沖向城市。
在觸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火焰如同洶涌的潮水般向四周蔓延。
房屋瞬間被點燃,木質的結構在烈火中發出痛苦的燃熾呻吟,隨后便坍塌成一片廢墟。
“走水了,走水!”
“那是天火,是天火降世……”
凡人們驚恐地四處奔逃,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和無助。婦女們緊緊抱著孩子,男人們試圖尋找著四周可以躲避的地方。
呼,呼,呼,呼。
一顆又一顆火流星墜落而下,砸入城中。
那是萬千火蟻裹挾真火凝成的隕石,觸地剎那,金鐵熔為赤漿,樓閣如紙灰飛煙滅。
城池之中市井凡人尚未及哀嚎,便化作焦黑枯骨;孩童緊攥的半塊米糕仍在掌心,轉瞬已成齏粉。
火浪如毒蛇竄入街巷,快速吞噬倉皇奔逃的眾生。一位母親將嬰孩推入水井,自己卻被火蟻群纏上——只須臾間,她的血肉在烈焰中“噼啪”爆開,只剩殘缺白骨墜地。
城外千里蒼翠,頃刻淪為火海。古木虬枝在真火中扭曲爆燃,宛如萬千火炬;
飛禽走獸化做團團火球,哀鳴著墜入焦土。一條青鱗巨蟒掙扎著鉆入地穴,蟻群卻如附骨之疽鉆入縫隙,將其生生灼成灰燼。
溪流蒸騰,湖澤沸起,連水族精怪亦在滾燙的沸湯中翻起慘白的肚皮。
一座靈山之巔,一位家族長老怒喝結陣。身后上百名修士祭出法器,一時之間冰霜劍雨、玄水屏障迎向蟻群。
然而嚙金火蟻遇術則燃,寒冰未近蟻身便汽化蒸騰,稀薄水霧反成高溫彌散之物。
一名筑基修士不慎被火蟻蟲群近身,護體法光如薄紙潰散,轉瞬化作人形火炬。
他嘶吼著捏碎保命玉符,化為一道遁光前撲,卻見層層火蟻覆蓋啃咬,連遁光都被焚滅!
山壁之上鐫刻的辟火符文寸寸崩裂,數百年加持的護山大陣如琉璃般支離破碎。
天火之劫降臨,就算是修仙者,能不能渡得過如此大劫,往往也要看命運氣數如何。
雖然的確是法力高深,實力強橫的勢力更容易渡過,但除非有宗門級的力量,否則在這大劫之下終究難擋。
當然,也有小的筑基、紫府修仙家族僥幸生存,甚至有凡人村莊因為運勢始終沒有被天火降臨,同樣亦有金丹門派,因為遭遇規模較大的蟲群,因此舉派盡滅。
只能說天運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甚至是最強一種實力之一。
在這樣的天火劫下,海淵城巋然不動,甚至連大的嚙金火蟻蟲群都有意識地避開這里。
就算嚙金火蟻蟲群的老祖,是一位七階元神境靈蟲非常可怕,但就算它親自從天罡大氣中降臨下界,能不能夠攻破海淵城也要斗過才知道。
僅僅只是海淵城內皇極,覆海,擾龍,赤焰,以及飛靈五宗的綜合實力,就可以抗衡七階元神境靈蟲。
更遑論,海淵城這般大利益的背后還供養著本界人族元神老祖,只是海淵城輻射萬里之地,大劫之下四面八方的靈山福地損失還是有的。
七階嚙金火蟻老祖不敢降下此界,海淵城五宗修士更加沒有膽色入那天罡大氣與之爭鋒。
海淵城獵妖閣內,消滅化解嚙金火蟻天火劫的任務高掛,且是最高級的任務,獵妖功勛每日俱增,卻沒有幾位元嬰真君敢于接下這個任務。
因為這些真君有一些甚至經歷過上次天火劫,是知道真的有元嬰中期修士死在這場火劫中的。
那些盤踞于天罡大氣內的嚙金火蟻,有七階蟲祖,可不僅僅是普通靈蟲。
另一邊,在蒼龍山金光洞內,陸城這幾十年間一意潛修道法,增加法力,同時花費資源培養東極蝗靈蟲。
只是幾十年的短暫時間,九黎鼎內,陸城豢養的大量東極蝗,便已如無盡一般鋪天蓋日仿佛能吞噬一切。
那截仙人指骨中雖然原本只有十數萬頭成熟體的災蝗,但境界都是五六階的存在,只要稍給它們時間、資源恢復元氣,它們輕易就可以恢復回百萬千萬蟲群,在一段時間后,就連陸城都覺得這種災蝗實在難以克制。
結果沒過多久,當此界東極蝗的數量達到陸城滿意,并讓他心中生出一些隱憂時,那九黎世界內。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群黑色的鴨子。
它們成群結隊而來,一旦發現東極蝗群,眼中便閃爍出興奮的光芒,扇動著雙翼便撲咬上來。
這群黑水靈鴨在東極蝗蟲群中穿梭,動作輕盈而又敏捷。
它們那扁扁的嘴巴迅速開合,每一次咬合都精準地叼住一只肥壯蝗蟲。
這些東極蝗也試圖反抗,它們用鋒利的口器咬向黑水鴨,用強壯的后腿彈踢,可是在黑色鴨子面前,這些反抗都顯得徒勞。
這些黑色鴨子的嘴巴就像是一個無法逃脫的陷阱,東極蝗一旦被咬住,就再也沒有掙脫的機會。
東極蝗蟲群的境界是更高的,就如水能滅火,但當火勢太大時,亦會有杯水車薪這個詞的出現。
但是這些鴨子極為擅于潛水,每當高境界的東極蝗出現時,它們會迅速潛入水中,東極蝗吞噬萬物,但也沒見把江河吞盡。
但當這些高境界的東極蝗離開,這些鴨子再次出來,繼續吃蝗蟲的兒孫重孫。
如此幾次三番后,那些五六階的東極蝗飛累了,甚至會被這些黑水靈鴨聯手咬住,拖入水中,然后就此飽餐一頓。
這些東極蝗對于它們來說是大補,吞食之后,消化幾年,很快就會提升法力,對于這些鴨子來說不需要提升到多高,提升到四五階,就可以吞噬五六階的東極蝗了。
陸城道人花費幾十年時間,不時站在虛空注視著這場生靈天道的演繹,心中隱隱有所明悟:
若是無人出手干預,這群靈鴨不斷繁殖增長,輔以時間,就能把十大兇蟲之一的東極蝗啖食吞滅。
“難怪道家變化飛升術要修煉多重變化,哪怕是真靈天鳳,這宇宙之大,也未必就沒有克制之屬。”
九黎鼎內,世界造化生滅衍生無窮。
山巔之上,一片云霧水氣繚繞。
陸城盤坐在一方平整的巨石旁,身旁是一位美貌高挑、姿容出眾的女道人。
她的眼眸猶如夜星般閃爍,眉梢眼角盡是英氣靈動的神韻,一襲金色法袍也難掩其出眾的身姿。
在金衣女道人的另一側,坐著一位白服老嫗,歲月在她臉上刻下深深的痕跡,但那雙眼眸卻透著平靜深邃的靈光。
陸城的弟子幽冥道人,則是恭敬地站在一旁,隨時聽候師長吩咐。
四人中間的篝火熊熊燃燒著,火焰歡快地跳躍著,舔舐著架在其上的鍋子:
鍋里煮著一只極為肥美的肥鴨,那鴨肉在滾水和香料的作用下漸漸變得軟爛,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旁邊的酒壺也被放在火邊溫著,酒水在壺中輕微地晃動,發出輕微的聲響。
聞一聞那香氣,陸城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伸手從鍋里撈出一塊煮得恰到好處的鴨肉,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然后送入口中慢慢咀嚼。那濃郁的肉香在口腔中散開,令他不禁微微點頭。
旁邊那位女道人見狀,也輕輕挽起袖子,伸出筷子從鍋中夾起一塊鴨肉,她的動作極為優雅,仿佛不是在取食,而是在進行一場優雅的儀式。
那名白衣老嫗則不緊不慢地拿起酒壺,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那酒水緩緩流入杯中,散發著醇厚的香氣。
她輕抿一口酒水,然后才開始品嘗鴨肉。
一身紫袍的幽冥道人看著師尊與那名金袍女修共同享用美食,心中滿是敬畏。
陸城察覺到他的緊張,笑著招手言道:“過來吧,這黑水肥鴨滋味甚美,不可不嘗。”
幽冥道人聞言,先是恭敬行禮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坐在一旁。
“百毒金蠶蠱,嚙金火蟻,東極蝗,你打算再湊集兩種五行靈蟲,由邪入正,借此對抗圣陽與孔極道人?”
復又飲下一杯水酒,金靈終于按耐不住性子這樣問道。
“看來道友也是覺得我有幾分成算,不然以道友的性情根本不會開口。”
“若你能在千年之內,修至元神境界,并且的確修煉成這五行蟲術,那么對抗圣陽與孔極中的一人,的確有那么一兩分的成算,我是指你能暫時逼退他們。孔極也就罷了,圣陽性情剛烈霸道,他很可能拼著受傷也要把你和整個通玄界焚為灰燼。
你有此等神器,道途順達,道運昌盛,又何必一定要再返回通玄界?不如勤苦修持,待日后圣陽與孔極兩人飛升,以你的法力手段,到那個時候奪取通玄界應該已經不難。”
金靈是金翅大鵬的化身,極為高傲性子,若非今日的酒菜符合她的口味,略承其情她也不會說這么多。
“金靈道友,有些時候適當的劫數,可以反促我們的修行,我若無此心此念,此寶又豈會在無數人中選中于我?”
陸城道人以手指天,他此刻所指的當然不是此方天地,而是指可自其內部演化無窮世界的九黎鼎。
憑借這件神物,陸城可以把五行靈蟲培養到尋常養蟲修士,難以想象的數量,所以以金靈那般高傲的性子,也不得不承認這門蟲術練成后,億兆魔兵之下,甚至就連圣陽、孔極也會感到棘手。
“上蒼不會始終垂青于一個人,你有著此等機緣,三千年后你應當可以與圣陽、孔極爭鋒,但是不到一千年的時間太短促了,你倉促與他們交手,十之八九要斷送道途應劫而殞。”
就在這個時候,陸城做出側耳傾聽的動作。
他隱隱聽到了,金光洞外正有人聲呼喚自己。
“罷了,聽不聽隨你。今日興致已盡,本尊去也。”
金靈道人也知道這應該是有人在呼喚陸城,起身,言罷,整個人瞬間化為一道金虹一遁而走。
天地之間,金線一閃,這種法力與遁速,看得幽冥道人感到頭皮發麻。
若是與之為敵,打打不過,逃逃不掉,簡直就是必死無疑。
師尊與這般神魔般的人物交游,當真是深不可測。
蒼龍山金光洞。
法臺之上,一位正在打坐道人的胸膛處有一團紅光飛出,當空幾個飛轉后,重新落回陸城的頭頂上,歸回肉身。
接著,陸城睜開雙眼飛遁出去,看到洞外,二弟子苗楚云,四弟子石生兩人皆跪在那里。
剛剛便是他們的呼喚,打斷了宴會。
不過,陸城卻也知道自己這兩名弟子,若無緊要之事,也不會前來打擾自己閉關清修。
“楚云,石生,發生了什么事?”
“弟子,拜見師尊。”
苗楚云與石生再次行禮,剛剛兩人是持禮下拜,因此并沒有看到陸城飛出來的場景。
“師尊,‘火自天降,轉而成劫’,短短時間已經殘害生靈無數,師尊學究天人又精研靈蟲道法,所以弟子前來懇請師尊出山,收服火劫,護一界平安,也積修道業功德。”四弟子石生這般言道。
“老二,你呢?”
陸城靜靜聽完四弟子石生的話,然后問向一旁的鐵冠女道。
“師尊,海淵城獵妖閣內,化解天火劫的任務高掛,功勛極重,同時第八部蟲經現世,弟子知曉師尊正在精研靈蟲道法,所以想將此事告知師尊,請師尊定奪。”
同樣一件事情,由兩名弟子以不同的角度說出來,卻顯現出兩人道法心性上的不同。
石生生性純良,更多的是看火劫之下,眾生離難,所以心有不忍來求師尊出手的。
在他看來做下如此善行,其中自有莫大功德,但助師尊積累功德是附帶的。
當年,苗楚云同樣也是一個極為善良的孩子,但是跟隨陸城修道數百年,卻是漸漸明白,這世上很多的事情不是用善惡來區分的:
比如一位古代人物,他平生所做之事善惡參半甚至為惡多一些,但后世之人出于多方面考慮,為他層層美化,最后使此人成為后世之人人人敬仰的神圣。
他的事跡,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的人,為自己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殞身不恤。
此事是善是惡?
歪曲事實,顛倒黑白當然是惡的,但后世之人,從中受益無數,卻又是一場大功德。
天道輪轉,循環往復不休,以佛教因果業報來說,有一些人命格極衰極賤,是前世為惡,后世投胎遭了報應。
若是早些被害,也是早些還了業報,正應善惡有報,天理昭昭。
然而在道家而言,有一些人命格極衰氣運極弱,很有可能是先人祖墳出了問題,移墳易位就行了。
這就是道法自然,客觀,真實,以求實證不虛。
石生一味追求善舉功德,有些時候卻可能陷入越做越錯,越積越損的境地。
只是這一點上,陸城沒辦法直接為他點明:
功德不是善舉,但若無法保持道法之中正觀視,那么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反之,若是認識到功德不是善舉,然后便去一味為惡,那就是墜落魔道了。
比如起心動念是好的,但卻因此直接導致極大的慘事,那這也不會因為你起心動念是好的,就變成功德,該是罪業還是罪業,只是可能心、行不合,減免一些。
同樣道理,起心動念為善,所行為善,契合功德,增多一些。
石生此行契合功德,但陸城不能夸獎他,否則,他就更參不透其中道理了。
“剛好靜極思動,我也趁此機緣多收納一些嚙金火蟻。”
此念一定,陸城的身形拔高沖天而走,向著海淵城獵妖閣所在的方向行去。
他并沒有御劍駕云,而是單純的行走,只是每向前踏出一步,便是空間跨越一般,一跨百里,身形閃爍。
修成玄天第八層變法境界后,陸城的肉身修為又是大有增強,尤其生命力,耐力等方面,玄天十三變立意于道家變化飛升術,恐怕在法體的方面比法力的方面,還要更多傾向一些。
抵達海淵城獵妖閣后,元嬰真君所在的樓閣,人數自然不多,陸城剛一入內便有美貌坤修上前接待,詢問真君此行所需。
“我是來接‘化劫’任務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陸真君,在下人微言輕,但有些話還是要對您說的,這天火劫一事,從來都是棘手任務,別看功勛給的很多,但其實天火劫漫天落下、又不知何時結束,不知道要為此出手多少次,經歷多少危險,合算下來功勛其實就不多了。
真君若是信得過在下,便不要接這個任務,我為真君尋幾件好的事宜?比如說在這海淵城講課授業?雖然獵妖功勛給得不多,但是可以桃李滿天下,若真君在這個方面有所專長,很多修士是愿意付出重金求學的。”
這位獵妖閣美貌的女修,自身法力不高,不過紫府境界,但是言談不卑不亢,處處為前來的真君著想。
同時海淵城常駐的元嬰真君,此地都有著畫像,她平日里每一日恐怕都要花費不少功夫,揣摩這些可能與之打交道的真君修士。
這位美貌女修湊上前來,一邊向陸城介紹任務一邊言說,同時她還側過身去,讓陸城可以看到她那粉白的玉頸,和那窈窕不俗的身姿。
陸城此生閱盡人間絕色,能夠感受到這種刻意的展示,但他也清楚的知道,本就有許多低境女修,通過這種方式嫁給真人、真君為妻為妾,所以雖不心動,卻也不以為意。
“不必,我是特意為這個任務來的,小友只需將任務交接給我,也就行了。”
“那請真君恕在下多言了,真君宅心仁厚有意庇護天下蒼生,兮澤實在欽佩之至。”
那名女修梅兮澤這般言道,同時不著痕跡的讓對方在心中對自己有個印象。
接著,她便迅速取來玉符,整個接取任務的過程并不需要陸城稍動,執役女修自然會忙前忙后處理好所有手續,最后交到陸城的手上。
“這枚玉符與城中鑒妖臺相連,真君每化解一次火劫,都會在鑒妖臺上有所記錄,所化解火劫規模越大,功勛自然越多,若事后真君還是有所異議,也可以前來獵妖閣申訴重判,總之功勛計算上絕不會讓真君吃虧。”
“善。”
陸城聞言點了點頭,收起玉符飛身而去。
那位美貌女修在獵妖閣內原地注視盞茶功夫后,方才有些忿怒地低聲斥罵一聲:
“不過元嬰初期也敢來接這種任務,莫不是活夠了尋死?老娘好心好意的提醒你還不聽,那老娘就在這等你死在火劫之下的消息。”
就算元嬰修士,也不能直接控制底層修士的思維,就算能夠控制,也少有人會這般去做。
然而以梅兮澤的修為自然注意不到,此時此刻房間角落里,一只青色的蝗蟲,正趴伏于陰影當中。
陸城這段時間修煉五行毒,不時就會隨手運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