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說話算話,不會動你,而且還得到了這種大禮。”
羅伊信守承諾,也向巴澤特釋放了自己的善意。
不過轉眼他就話鋒一轉。
“但是話說回來,你的從者已經沒了,你手上的令咒也沒用了吧?能給我嗎?”
“你不覺得自己太厚臉皮了嗎?”
巴澤特眼角抽搐,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可是剛剛殺了我的從者,還讓我把令咒交給你,你是什么樣的立場說出這樣的話的?”
巴澤特雖然輸了,她也不憎恨羅伊,在整個交戰過程中,羅伊手段堂堂正正,只是她技不如人罷了。
但當場要令咒,就好像她丈夫還尸骨未寒呢就跑來求婚,是不是太沒臉沒皮了?
“哈哈,我的確是沒有立場啦。”
羅伊哈哈一笑,像個陽光開朗的美少年。
然后他就打開了魔眼。
“但其實讓我自己來也沒問題,你選哪個?”
他的雙眼聚焦在了巴澤特的手上,從手背延伸向手腕的,足足五劃令咒。
如果只是一兩劃令咒的話,他的確不在乎。
但足足五劃令咒,還唾手可得,那怎么也要弄到手。
反正也不怎么費力氣。
令咒是由間桐臟硯發明出來的,一種用來控制從者,富含大量魔力的圣痕結晶,本身也是一種術式。
在魔眼亮出來的剎那,巴澤特就無語了。
一言不合就亮魔眼是吧?
你信不信我——
“我自己來吧!”
巴澤特無奈。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不做無謂的抵抗了。
“感謝你通情達理。”
羅伊微笑著向巴澤特道謝。
“如果你在魔術協會混不下去了,就跳槽吧,我代表遠坂凜歡迎你,反正伱的家系跟魔術協會也沒什么關系吧。”
巴澤特輸了,回去八成要被魔術協會懲罰。
她本身出自神代傳承下來的名門,只是不想虛度默默無聞的人生,才走出家鄉,不顧雙親反對,加入了魔術協會。
仔細一想,那正好是第四次圣杯戰爭前后發生的事。
在魔術協會,雖然她因為名門出身而受到尊敬,但那實際上只是表面上的、形式上的禮貌。
魔術協會一向是充斥權力斗爭的腐爛漩渦,臭得跟勾八一樣,對于光芒遠超自己的魔術師下意識地排斥,在魔術協會的十年間,巴澤特幾乎被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打手,完全不受待見,受到廣泛排斥。
她不是傻子,也對自己的處境頗有自覺。
“你們真的接受跳槽?福利如何?待遇怎么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薪水能高一點!”
巴澤特眼前一亮,非常認真地考慮著跳槽的可能性。
“……你很缺錢?”
“實不相瞞,我在魔術協會打工,薪水基本上只夠日常花銷和制作魔術禮裝使用,有任務的話,必須要報銷全部任務費用,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你也不容易啊!”
羅伊想起了自家的兩個吞金獸,對巴澤特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不由滿是憐憫地看著她。
但令咒還是要收下。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把我的家傳刻印還我,我感激不盡,重新制作很花錢的,也很花時間……”
羅伊當做沒聽到。
跳槽的事,之后跟遠坂凜提一下就行。
相信遠坂凜也很樂意巴澤特這樣實力派,性格又很耿直的魔術師加入。
這樣一來,伊莉雅和巴澤特就都出局了。
剩下的御主就只剩下自己、遠坂凜、地右衛門,以及迄今都沒有露面的間桐家御主,從者方面雖然沒了赫拉克勒斯和庫丘林,但還有黑化Saber和黑化Berserker在,依舊是強敵。
羅伊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就在這時。
“轟隆——!”
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轟鳴聲。
肉眼可見一道蘑菇云從原地升起,一股暴風席卷而來,讓哪怕位于這片空地的二人都感到一陣勁風撲面而來。
“魔術協會的陷阱?”
羅伊回神,神色一冷。
“不可能!這個地方是我親自選的,我也沒讓任何人碰信件!”
巴澤特也大吃一驚。
她很想贏沒錯,但她只想和羅伊一對一決出勝負,絕不會使下流手段。
“那個爆炸規模,不像是普通的魔術師能做到的,說不定是從者!”
“從者?”
羅伊目光一凝。
說起來,遠坂凜的家好像就在這一帶來著?
難不成……?
…………
別墅區。
引以為傲的寧靜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開水般沸騰的大氣。
漆黑的影子和紅外套的從者交鋒在一起,每一次的碰撞都讓人目不暇接。
遠坂凜站在覆蓋著結界的自家院子里。
她的對面,是一個身形佝僂的和服老人。
很眼熟。
非常眼熟。
“間桐家果然是沒人了呀,老不死的。”
遠坂凜看著那佝僂老人,眼中投射出冰冷的仇恨。
“故意出現在我這里,是終于醒覺到自己犯下罄竹難書的罪惡,想死在我手里來贖罪嗎?”
“呵呵,臭丫頭,老朽就算有罪也輪不到你來裁決。”
佝僂老人聲音沙啞。
他身著群青色的和服,四肢如木乃伊般干癟,手握一桿拐杖,臉部皮肉枯萎、骨頭突出,渾身如同蟲子一樣,散發著腐臭的味道。
看起來一副隨時可能去世的行將就木模樣,但雙眼卻精光矍鑠。
不會有錯。
這老頭正是已經銷聲匿跡三年之久的,間桐家家主——間桐臟硯。
“想來也是。”
遠坂凜看著間桐臟硯,眼中毫無感情,只有殺意蔓延。
“不過,只憑一個最弱的Assassin就敢來襲擊我,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老年癡呆了?”
“哈哈,隨便你怎么吠吧,但是今晚你死定了,遠坂家的小丫頭!”
間桐臟硯發出沙啞的笑聲,語氣中仿佛胸有成竹。
“這老不死,覺得能吃定我?”
遠坂凜面上一副恨不得殺之而后快的模樣,心中卻十分冷靜。
“他的從者是最弱的Assassin,Assassin這個職階只能是歷代的哈桑,實力應該并不強,那個Assassin顯然也被我的Archer壓制了,他哪來的底氣?”
不遠處,紅A一箭射出,炸得Assassin滿場亂竄。
“老朽潛伏了這么久才現身,怎么可能只有這一張牌可打?”
間桐臟硯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