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如果說什么“我是無敵的”、“會贏的”之類,立下這樣的flag的話,就輸定了。
羅伊才不想因為立下如此flag而變成搞笑人物。
“到了,前面就是夜蛾校長的辦公室。”
將虎杖悠仁帶到一座閣樓前,羅伊指著大門向虎杖悠仁介紹著。
“悠仁,雖然你已經算是加入咒術界了,但要想加入高專,還得接受校長的面試才行,要是通不過的話,可就只能以咒術文盲的身份,出去掃大街了。”
“不用掃大街這么過分吧?”
“只是個比喻啦,咒術師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掃大街。”
羅伊笑著擺了擺手,一副怎么可能會有那種事的表情。
“但你要是無法通過校長的面試,學不到高專的咒術基礎知識,將來說不定會死哦。”
“這比掃大街還要過分吧!”
悠仁實在沒忍住,發出了激烈的吐槽。
“哈哈,真有精神,這比什么都好。”
羅伊笑著拍了拍悠仁的肩膀,表示了對他的看好。
但緊跟著他的神情就嚴肅了起來。
“少年,我對你的意志相當有信心,但有一點,我無論如何也要給伱一個忠告,你之前有說過,之所以會救人,是為了完成爺爺臨終前對你的告誡吧?”
伏黑惠忽然豎起了耳朵。
羅伊老師也要說這件事嗎?
果然,他能察覺到的事情,羅伊老師不可能察覺不到。
“是這樣,有什么錯嗎?”
悠仁不明所以地看著羅伊。
救人不是好事嗎?
這有什么需要忠告的?
“你爺爺的話本身是沒有錯的,錯的是把你爺爺的話全盤接受的你本人。”
羅伊嘖嘖嘖地搖了搖頭,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聽好了,借來的理想是走不長遠的,現實不會永遠襯你的意,終有一天你會發現事與愿違,到那個時候你就會反過來憎恨給你理想的那個人,但那個時候就已經晚了,你就像是不會游泳的人在大海中央掙扎一樣,結果只能溺死在里面。”
伏黑惠不由得接連點頭。
他就是想說這件事來著。
但因為虎杖悠仁剛剛失去爺爺,這個時候說這種否定他爺爺的話,會讓他看起來像個大壞人,所以才一直憋著沒說。
“是這樣嗎……”
虎杖悠仁怔了一下,有些似懂非懂的樣子。
虎杖少年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不會跟你唱反調。
在你給出意見的時候,他會先反省自身是不是有這樣的問題,有的話就會謙虛地認下,沒有的話也只會吐槽兩句,因為跟爺爺一起長大,從小就不容易,所以過早懂事了吧。
“剩下的東西,校長會跟你說明的。”
羅伊一邊這么說著,一邊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然后一指伏黑惠。
“惠,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稍微有點事要做,如果悠仁沒能通過校長的面試,就把他轟出去,如果通過了,你就幫他安排宿舍,帶他認識一下高專吧!”
“我明白了。”
伏黑惠順從地點頭。
“也用不著轟出去這么暴力吧!”
虎杖悠仁再次發出了激烈的吐槽。
羅伊留下了一連串哈哈哈的笑聲,然后抬起腳步,踏著似慢實快的步伐,從這片閣樓前消失不見。
羅伊自己的宿舍。
剛回到房間,羅伊就看到一只黃銅鳥一動不動地站在窗邊。
黃銅鳥通體以金屬打造,雙眼則是以微型攝像機制作而成,為了防止被天元的結界識別,羅伊特意用金屬制作了這種使魔。
這世界上,但凡是生物,基本都會蘊含一定程度的咒力。
人有,動物有,連昆蟲也有,只是各種生物擁有的咒力的量不同罷了。
只不過,動物當然不用多說,就連許多人類都無法控制自身的咒力,導致自身的咒力不斷地外泄。
這些外泄的咒力,在負面情緒的作用下,就會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咒靈。
所以本質上,咒靈是人類在自身負面情緒作用下,無意識間外泄的咒力的集合體。
有些結界,比方說覆蓋在高專周圍的這些,就能夠感知到富有咒力的生物的出入,如果有太多生物從羅伊的房間出去又回來,很難不引來天元的關注。
但沒有咒力的東西,結界就無法感知了,就像是把石子扔進去一樣,不會引起絲毫波動。
像是石子、金屬之類的無機物,就不蘊含咒力,以這類無機物制作的使魔,就不會引起天元的關注。
“這是編號六的使魔啊。”
羅伊走到窗邊,拿起黃銅鳥使魔,在其羽翼之下發現了數字6的痕跡,便了然地點頭。
黃銅鳥的鳥喙里正銜著一根銀白色的長發,為了防止脫落,羅伊還在鳥喙里做了個小機關,專門用來讓黃銅鳥銜頭發絲回來。
羅伊打開黃銅鳥的鳥喙,取下那根銀白色的長發。
他打開手機,查詢了一下檔案中編號六所對應的人物。
“六是……禪院直毘人,他的術式是投射咒法,將一秒鐘分割成24幀,通過將動作固定,使得行動速度達到亞音速級別,堪稱五條悟之下最快。”
羅伊現在是總監部的高層。
而幾乎所有的咒術師,其術式都會登記在總監部的檔案之中。
所以羅伊只要顯擺一下身份,就可以無條件地從總監部的檔案之中,知曉全霓虹咒術師的名字和他們所具備的術式。
然后大量派遣黃銅鳥使魔,潛入他們家中,從臥室之類的地方取來身上的毛發。
通過毛發中的DNA,羅伊就能通過身體改造的能力模擬出這個人的生命形態,建立其基因模型,甚至可以以此來克隆出一個和原主人一般無二的身體,由此來解析其身上所具備的生得術式。
羅伊打開虛數口袋,將這跟頭發裝入已經編號的試管,放進了虛數口袋中。
注目看去,虛數口袋內部已經編號的試管足足有數十個之多,其中近半數已經裝上了各種顏色和長度的毛發。
此外,還有不少裝著一級以上咒靈變成的肉團的玻璃瓶,粗略數去也有超過三十個。
這些就是羅伊近兩個月來的收獲。
“這近兩個月來,經過對擁有生得術式的咒靈和人類的解析,我已經發現,人體掌握術式的器官,就在大腦內部,差不多在右腦的前額皮質這塊。”
羅伊在床邊坐下,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這樣一來就麻煩了。”
“我雖然能在腦子里制作出相應的器官來,但大腦的領域,連我都不敢輕易觸碰,一不小心就可能變成傻子,那時候就算有身體改造的能力,也完全沒救。”
“而且,假設能成功制作出與術式相應的器官,獲得相對應的術式,但運轉術式就相當于運轉大腦,可人的大腦是有極限的,一個術式大腦能運轉,兩個術式大腦能勉強運轉,三個或以上的話,大腦一運轉八成就會因為過載而燒掉……”
這一點,就連羅伊都不能免俗。
假設他能給自己賦予術式成功,就算他的大腦質量比其他術師要強,他也頂多只能給自己賦予兩到三個的術式,再多大腦就會撐不住。
兩三個術式其實已經很強了。
君不見,就算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羂索,也只能使用那么兩三個術式嗎?
其常駐于身體上的術式也就只有更換肉體、咒靈操術和反重力機構這三者而已,其中更換肉體是他自己的術式,咒靈操術是肉體夏油杰的,反重力機構則是前任肉體虎杖香織的,像無為轉變那樣的術式,他也只能通過吸收真人而使用一次而已。
這樣的表現,基本上已經是驚為天人了,現代的咒術師一個都做不到。
只是,羅伊的野心更大。
兩三個術式他不滿意,他想要更多的術式。
簡單來說。
他收集癖犯了。
說是火力不足恐懼癥犯了也行。
可是,要想無限制地使用各種各樣的術式,將所有術式都收集起來可以隨意地使用,正常情況下,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羅伊看向手機界面,編號第二位的那名人物。
乙骨憂太。
羅伊的目光蠢蠢欲動。
乙骨憂太的術式是“模仿”,能夠將他人的術式模仿、儲存下來,在有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
但那是有條件的。
他必須要在和名為祈本里香的式神進行連接之后,才能在限定五分鐘的時間內使用模仿過來的術式——祈本里香就是他的外置術式,沒有里香,他就做不到模仿。
如果羅伊想要盡可能地收集并使用所有的術式的話,乙骨憂太和祈本里香就是繞不過去的檻。
“當然,我不是牛頭人,不會對純愛戰士搞什么牛頭人的操作。”
羅伊如此自言自語著。
他選擇性地遺忘了曾試圖從地右衛門手中將貞德牛過來的過去。
只是。
乙骨憂太的術式,對他來說,相當有參考性。
“如果我用乙骨憂太的模仿術式作為基底的話,應該就能無限制地收集和使用其他的術式了,但我沒有祈本里香那樣的式神,沒辦法使用模仿,而且還有時間限制……不,沒有的話,做一個不就好了?”
羅伊眼前一亮。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神色逐漸激動起來。
對了,雖然他自己沒有式神,但可不意味著沒有強大的式神為他所用!
這不是就有嗎?
最頂級的式神!
“只要以乙骨憂太的方式,將那個式神變成我自己的東西,就能讓那個式神成為我的外置術式,這樣一來就能成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操作必須要消耗兩個術式的位置。
但是,如果這個設想能成功的話,那他就能得到比乙骨憂太還要強大的模仿術式!
不過,這也是建立在設想能成功的基礎上的。
如果這個設想吊用沒用,那也只能望洋興嘆。
但以羅伊的能力,至少能得到三個術式,這是肯定的。
“可惜了,五條悟離開的時間有點長,他房間早就被人打掃過很多次了,一根毛都找不到。”
羅伊想到編號一的那個試管至今都還空著,就不由得一陣失望。
他其實在剛加入高專之后不久,就試著去找五條悟的毛發了,結果那個時候五條悟可能就已經消失近一個月了,房間被人打掃過很多次,什么都沒找到。
如果能找到五條悟的毛發的話,那他的第三個術式就可以安排成無下限了——如果設想能成功的話。
但在找不到五條悟毛發的情況下,他的第三個術式就只能從剩下的術式里面選了。
五條悟這人看似浮夸,但其實相當謹慎,伏黑甚爾用天逆鉾戳了他一刀,他就把天逆鉾封印了,黑繩能擾亂他的術式,他就把黑繩毀了。
加上他好多年沒有受過傷,恐怕也沒做過體檢,估計也沒什么血液樣本在醫院之類的地方。
無下限多半是沒辦法了。
“不過,宿儺的斬擊還是可以指望一下的。”
羅伊看向了虛數口袋。
在其中一只玻璃杯中,就有一只赤紅色的手指。
跟虎杖悠仁吃下去的那只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恐怕就在于并非出自同一只手。
那是他在之前的近兩個月時間里做任務時找到的,因為不在任務要求之中,他就默默地藏了下來,用作研究。
“這個世界到底能給我帶來多少驚喜,真是讓人期待!”
這么雀躍地想著,羅伊從床上起身,帶著愉快的心情,重新投入了實驗之中。
還好。
他手上就有乙骨憂太的毛發。
他的設想到底能不能成,可以直接進入試驗階段了!
“羅伊老師,第三名學生到高專了。”
又過了幾天。
這天早上,伏黑惠發來了郵件。
羅伊打著哈欠,來到了高專的體育場。
這里已經集結了三道人影。
其中之二,就是伏黑惠和虎杖悠仁。
兩人身上都穿著高專的制服,一整套的深藍色接近黑色的高領外套和闊腳褲,以及一雙棕色的皮鞋,外套紐扣的位置繡著一只帶有漩渦圖案的金色圓形金屬徽章。
第三人則是一名有著橙色短發的少女,校服是女性款,下半身變成了同色調的百褶裙,裙下的雙腿還套著絲襪,腰間則綁著一條帶子,用來在后腰的位置懸掛她的錘子和釘子。
“原來一年級就只有我們三個人嗎?”
老遠就能聽到虎杖悠仁的驚呼聲。
“原本只有兩個,你是插班生。”
這是伏黑惠過分冷靜,以至于聽起來毫無干勁的聲音。
“為什么我的同學全是看起來就很粗糙的男人?就沒有女同學嗎?”
這是第三個人,那名橙發少女的聲音,很不滿似的大聲嚷嚷著。
看起來是個非常直率的人呢。
“二年級有一位禪院學姐是女生,其他就沒有了,但現在二年級全體都在任務中,不在學校。”
這是伏黑惠面對那名橙發少女的抱怨完全無動于衷的聲音。
目前高專東京校排除四年級不談,整個學校也只有九名學生,三年級的兩人休學中,二年級的四人出任務中,只有一年級新生的三人在學校。
偌大的學校真是有夠冷清的。
“抱歉,我來遲了。”
羅伊來到體育場,又打了個哈欠,滿臉睡意地來到三人面前。
“羅伊老師,昨晚睡得很不好嗎?”
伏黑惠見羅伊一副沒什么精神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熬夜了嗎?看電影看的?”
虎杖悠仁好奇地問道。
“第一天上課就遲到啊,這樣的老師真的沒問題嗎?”
橙發少女忍不住發出了充滿為未來擔憂的吐槽。
“昨晚一直在做術式相關的實驗,因為有了些比較積極的成果,所以一不小心就沉迷進去了,一直到凌晨才睡。”
羅伊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眉心。
身體上的疲勞可以用身體改造消除,但精神上的疲勞是沒辦法抹消的,只能硬抗過去。
術式相關的東西?
伏黑惠神情一動。
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羅伊的術式是什么呢。
畢竟羅伊是剛加入霓虹的新人咒術師,而且每次出任務時的完成速度都快得嚇人,現在壓根沒有情報流傳出來。
術式是每個人的秘密,除了在戰斗中用開示術式形成束縛來增強術式效果之外,一般情況下,術師是很少泄露術式情報的。
羅伊不說,他們也不好追問。
旁邊的橙發少女也保持著跟伏黑惠一樣的默契,識相地并沒有追問。
“老師的術式是什么?”
這個時候,虎杖悠仁就理所當然地舉起手,滿臉好奇地追問起來。
“我聽說老師是特級咒術師誒,術式一定非常強吧!”
這小子居然真的問出來了!
伏黑惠和橙發少女滿臉震驚地看向虎杖悠仁。
他這么沒神經嗎?
腦子是漿糊做的吧!
“我的術式是萬能哦。”
羅伊聞言,頓時露出了標志性的和善笑容。
“類似于文字吧,你們想,文字組合起來不就可以形成含有各種意思的文章了嗎?我的術式就跟這差不多,我把這稱為真言術——你們就當做是這樣好了。”
伏黑惠和橙發少女聽得很認真。
這可是特級咒術師的術式啊,肯定很強吧!
但一聽到最后一句,兩個人就齊刷刷繃不住了。
“什么叫當做是這樣啊!”
“不是的話就干脆說不是就好了啊……”
“真狡猾!”
連虎杖悠仁都滿臉沒勁地發出了吐槽。
“哈哈哈,不用在意這種小事。”
羅伊擺了擺手,無視了三人的各種抱怨。
緊跟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名橙發少女的身上。
“你就是第三名新生吧,名字叫釘崎野薔薇?”
“是的,羅伊老師!”
橙發少女釘崎野薔薇神情一肅,雖然對羅伊的謎語人作風很無語,還是個上課第一天就遲到的老師,但姑且還是保持著對老師的尊敬。
而且。
這老師真帥吧!
釘崎野薔薇在心底發出了“抽到大獎了”的歡呼。
而且這帥哥不像這個叫虎杖悠仁的一樣一看就很呆,也不像叫伏黑惠的那個一看就是個厭世派,是那種一眼看上去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類型誒!
至于什么謎語人行為,一定是因為他是個有點頑皮的溫柔帥哥啦!
“嗯,很有精神。”
羅伊笑著看向一臉嚴肅的釘崎野薔薇,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今天是第一次上課,總而言之,先讓我看看你們的水平吧,然后再針對你們擅長的地方和不擅長的地方進行相對應的輔導和訓練……”
雖然是第一天上課,但羅伊準備得倒也算是充分。
“雖然很年輕,但是個很靠譜的老師嘛!”
釘崎野薔薇耳邊聽著羅伊準備的計劃,心里倒是松了口氣。
而且他這么年輕,有女朋友沒有?
她心里暗戳戳地想著。
“看看我們的水平?要怎么看?”
伏黑惠舉手問道。
“那還用說?既然是咒術師的話,那當然是通過祓除咒靈來決定啦!”
羅伊笑瞇瞇地掏出手機,點開一名輔助監督的電話。
“要出門嗎?我還沒逛過東京呢!”
虎杖悠仁忽然激動起來。
“去市中心!一定要去市中心!”
釘崎野薔薇突然揮舞起拳頭,滿眼寫著對繁華的憧憬和狂熱。
這孩子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跳出來的?
“去的是大久保一帶。”
羅伊一邊聯系輔助監督,一邊向二人給出答案。
“大久保?”
“那就是新宿!”
“好耶!”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歡呼不已。
“這兩個人好吵……”
伏黑惠擺著一副面癱臉,臉上滿是對兩名隊友的嫌棄。
大久保,位于東京新宿區,地處鬧市中心。
從兩個月前起,這一帶的咒靈就頻繁活動起來,而且活動的頻繁程度遠超季節性活動的強度,由咒靈引發的災害事件,比去年多了兩倍以上。
雖然咒術部第一時間安排人手前往祓除,但哪怕到了兩個月后的現在,依舊有一些漏網之魚存在。
“放心吧,大部分只是三級的咒靈,準二級的咒靈都少得可憐,對你們來說,只要小心一點就沒什么危險性。”
更何況還有我跟在身邊,羅伊坐在車上,又打了個哈欠,如此說道。
伏黑惠的表情很是平靜。
他本身就是二級術師,就算對上二級咒靈,也不會輸。
釘崎野薔薇倒是淺淺松了口氣,她在咒術部判定中只是三級術師,對上準二級咒靈還能交交手,但對上二級咒靈就麻煩了。
唯有虎杖悠仁,一臉清澈又愚蠢地舉起手。
“老師,二級啊、三級啊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劃分的?”
問出了再基礎不過的問題。
你連這都不知道嗎?
釘崎野薔薇投來了這樣充滿鄙視的眼神。
“悠仁是半路出家的,直到前幾天都跟咒術界無緣,伏黑、釘崎,你們倆平時多照顧一下他,誰都有弱小的時候吧。”
羅伊從后視鏡看到后排三人的反應,尤其在看到釘崎的反應之后,微笑著給出了告誡。
“我知道。”
伏黑惠平靜地點頭。
“哈哈,我也是……”
釘崎野薔薇刷的一下就跟羅伊從后視鏡投來的眼神撞上,大咧咧擠占座位的肩膀微微一縮,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壞了,她給老師留下完全不淑女的印象了!
可惡,早知道老師是個溫柔帥哥就收斂一下了!
像夾心餅干一樣被擠在中間的虎杖悠仁,趁此機會連忙活動了一下弓著的腰背。
“回到悠仁的問題,咒靈是怎么分級的?”
“假設物理攻擊對咒靈有效好了,不入流的咒靈不用多說,最弱的四級咒靈用棒球就可以解決,對三級咒靈,手槍就沒問題,對上準二級和二級的咒靈,散彈槍勉強能對付,若是對上準一級和一級的咒靈,就算出動戰車都不太放心,如果對上特級咒靈,那恐怕需要用集束彈來進行地毯轟炸。”
“當然,物理攻擊對咒靈是無效的,必須要是蘊含咒力的攻擊,才能對咒靈打出傷害,此外,蘊含咒力的咒具也可以傷到咒靈,悠仁,你還沒有掌握咒力的使用方法吧,那就先拿把咒具用著吧。”
羅伊一伸手,在面前的空間中拉出一條銀色的細線。
在后排三人的注視之下,他從中取出了一把短刀,扔給了后排的悠仁。
那是他做的一把符文刀,對普通的咒靈夠用了。
伏黑惠看著他取刀的這一幕,不由得若有所思。
“這個能力有點類似我的影子,我能不能用影子來做到一樣的事情?”
“好方便的能力,逛街要是有這個術式,就能放很多東西,不用全拿在手里,可以全力逛街了!”
這是釘崎野薔薇的想法。
“那術師的分級也是一樣的嗎?”
悠仁接過刀后,像是要一口氣把這幾天來積累的疑問全都解決掉一樣繼續問道。
“不,術師一般要比同級的咒靈要強一些,比方說惠是二級術師,他一般就能將二級咒靈準確祓除掉,同理一級術師也比一級咒靈強,特級的話就不好說了,特級咒靈既可能只有一級術師實力,也可能媲美特級術師,總之,碰到這種級別的咒靈,你們盡量聯系我就行了,聯系不到就第一時間跑路,聽明白了嗎?”
“是!”
“好,很有精神,我們到了。”
大久保公園附近,輔助監督在這里停下了車。
“嗚哇,這是什么鬼啊!”
釘崎野薔薇一下車,就被不遠處街道中央那跟樓房一樣高的超大巖石給嚇了一跳。
與其說是巖石,不如說是隕石了。
周遭的地面也像是被從天而降的隕石給砸中一樣,碎了個干凈,連周遭的店鋪都被波及,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街道兩旁的行人也比平常少很多。
“那個是特級咒靈的術式。”
羅伊看到那只嵌在地里的巨大巖石,頓時恍然大悟。
“兩個月前,我在這里跟三只特級咒靈打了一架,其中一個就突然砸了個這樣的隕石下來。”
“真的假的?!”
釘崎野薔薇用偉人般的目光看著羅伊。
這一刻在她的心里羅伊的身影恐怕變得相當偉岸吧。
“這連我都知道哦,當時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呢,沒想到居然是老師做的,釘崎,你是從哪個鄉下來的?”
虎杖悠仁看了羅伊一眼,又看了釘崎野薔薇一眼。
臉上忽然浮現出得意小人般的笑容,誒嘿一下笑出了聲,眼神里盡是對釘崎的嘲諷。
釘崎野薔薇嘴角一抽,這是對她之前的回禮嗎?
“這不是我做的,而是敵人做的,你給我分清楚點,悠仁。”
羅伊一巴掌糊在了虎杖悠仁的后腦勺上,把他錘得眼前一黑。
“好了,悠仁、野薔薇,你們倆分散開尋找咒靈吧,盡量往小巷子里鉆,那里殘留的咒靈應該比較多,而且比較弱,惠就算了。”
“哦!”
“了解!”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很快就鉆進了小巷子里。
羅伊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沉吟般的色彩。
大久保一帶咒靈頻繁活動是從兩個月前突然增加的。
而正好,他是近兩個月前抵達的這個世界。
再聯想一下,當時他剛出現就前來襲擊的真人三咒靈,以及暗中隱藏的羂索。
“想必現在這些殘留的弱小咒靈,就是當初羂索放出來的吧。”
羅伊心中逐漸了然。
真人在從型月世界回來之后,覺得羅伊可能從和自己一樣的地方追過來,于是就找到了花御和漏瑚,在這里等著。
但干等完全可能漏掉他,還可能被他察覺到氣息逃走。
于是,他又找了羂索,讓他釋放出一批弱小的咒靈,用來充當報警裝置。
羅伊當時從小巷子里出現,一出現周圍就有那么多咒靈,他當時還以為這個世界的咒靈就是這么泛濫呢。
現在看來恐怕事實并非如此,那些咒靈很有可能是羂索放出來偵查敵人用的。
羅伊當時直接動手殺了兩只咒靈,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讓真人他們知道自己已經來了,于是前后腳地,他們就出現了。
等到這件事結束之后,那些還留在這里的弱小咒靈就被羂索給拋棄了,所以才導致這一帶咒靈活動那么頻繁,還都是些弱小咒靈。
“老師,我們就這樣呆在這里嗎?”
伏黑惠眼看著悠仁和釘崎已經走得越來越遠,轉頭向羅伊問道。
雖說這里八成只剩下弱小咒靈了,但要是碰上一個稍微強一點的,哪怕只是一個準二級,不管是悠仁還是釘崎,都會有危險。
他剛轉過頭去,就看到羅伊已經向路邊走過去了。
他的前方是兩名正在路邊即興演奏吉他的少女。
“沒事,我正盯著他們呢,不會有危險的。”
羅伊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向那兩名路演的少女走了過去。
語氣顯得莫名愉快。
伏黑惠嘴角一抽。
他應該不是為了看人家路演,故意這么說的吧?
他應該可以相信的吧?
又還一章,還剩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