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老師?!”
伏黑惠都已經做好被魔虛羅一拳打死的準備了。
沒想到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插入了兩人之間,以堅不可摧的態勢,只靠一只手,就將魔虛羅砸來的拳頭擋了下來。
少年一頭白發在勁風呼嘯之下飄蕩開來,隱藏在鏡框之下的血瞳散發著淡淡的不滿,和平日里一般無二的白襯衫和黑色休閑褲的簡單裝扮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可靠,那挺拔的背影像是就算天塌下來也能一肩扛下一般。
“你不是在海外嗎?”
“這件事之后再跟你解釋。”
羅伊一掌攔下魔虛羅的拳頭,緊跟著大踏步向前。
他一手握住魔虛羅的手腕不讓他脫離,另一手借進步之勢高抬齊肩,一記頂心肘猶如炮彈轟臨,頂在了魔虛羅的心口!
“轟隆!”
魔虛羅的身影當即如利箭般倒飛而出,撞碎了數面鋼筋水泥的墻壁,在地上摩擦了數十米,才在不遠處的體育場上停下。
“還有你這個遇事不決魔虛羅的壞習慣,我之后也要好好說教說教伱。”
羅伊心知一擊頂心肘拿不下魔虛羅,在將魔虛羅轟飛之后,他將地上的赤紅色手指撿了起來,抬腳就向外走去。
在離開大樓之前,他還扭頭瞪了伏黑惠一眼。
“現在你先出去,和虎杖、釘崎匯合,這里交給我!”
“可是,老師,魔虛羅的實力……”
伏黑惠怔了一下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濃濃的苦笑和無奈。
早知道羅伊老師回來了,他有病才放魔虛羅!
魔虛羅的實力非常恐怖。
這個時代被認為是無敵的五條悟,其依靠的就是數百年才會出現一個的六眼和同樣珍貴的無下限術式。
但像五條悟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卻并非唯一。
在過去,不知道是江戶時代還是慶長時代,五條家和禪院家的家主在御前火拼之中打出了真火,雙方在對拼之中同歸于盡。
其中五條家的家主,就和現在的五條悟一樣,同時擁有著數百年一例的六眼和無下限。
而當時禪院家家主的術式,就是和伏黑惠一樣的十種影法術。
換而言之,十種影法術這個術式中就潛藏著足以和五條悟匹敵的力量!而在十種影法術的十大式神之中,從來沒有人能夠成功降服的魔虛羅,就是這股龐大力量的源頭。
當年的禪院家家主,就是將五條家家主拖進了對魔虛羅的調伏儀式中,才導致雙雙殞命,平白變成笑料,惹人笑話。
這么強的魔虛羅,只靠羅伊一個人,能打贏嗎?
羅伊老師能成為特級,其實力肯定是很強的,在咒術界絕對是名列前茅,伏黑惠當然肯定這一點。
但要說能和五條悟比肩,這不管是誰,都覺得太天方夜譚。
“我說了,這里交給我。”
羅伊站在破了個大洞的大樓的洞口處,目光落在不遠處已經站起身的魔虛羅身上,頭也不回地道。
“……能贏嗎?”
伏黑惠低聲問道,神色中帶著擔憂。
羅伊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扯。
怎么的。
你也想讓我說出“會贏的”這種話嗎?
他才不要立這種flag啊!
“相信我就行了。”
“……我明白了。”
伏黑惠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隨即轉身,從窗戶直接跳出大樓,向他能感知到的玉犬的方向狂奔過去。
“拜托你了,一定要贏啊,老師!”
體育場上。
魔虛羅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伏黑惠的舉動。
它毫不猶豫地蹬地,以最快的速度向伏黑惠沖了過去。
空氣中隱約發出唳嘯般的聲響,肉眼望去,那速度之快讓伏黑惠都忍不住膽寒。
“轟!”
但下一刻,一股爆鳴聲響起。
魔虛羅只覺眼前一花,就見一名白發紅瞳的少年以快若閃電般的神速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單腳在地面上剎出溝渠般的裂痕。
與此同時,他腳下借勢一轉,一記足以開山裂石的回旋踢就向它踹了過來!
“嘭!”
魔虛羅瞬間做出反應,雙臂交叉在身前進行格擋。
一道低沉的肉體碰撞聲之后,魔虛羅只覺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巨力從雙臂處傳來,整個身體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撞上一樣,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在地上像打水漂一樣連撞數次不停。
羅伊停下動作,站在原地,觀望著魔虛羅的反應。
他看著倒在不遠處的魔虛羅,臉上非但沒有冷酷的殺意,反而浮現出濃濃的期待。
“你的能力是對世間萬象的適應吧,無論什么樣的攻擊,不管是火焰,還是斬擊,都能以極快的速度適應,讓對手的攻擊變得無效,那么,你的肉體力量能夠通過適應提升嗎?”
布瑠之言,乃是讓死者復活的言靈。
“布瑠部由良由良”,意味著完美的循環,其本身就代表了對世間萬象的調和之力,能以自身適應世間一切現象!
無論是什么樣的攻擊,只要讓它適應一段時間,它就能以驚人的學習能力將其適應,而被其適應的力量就幾乎無法再對它產生效果。
換而言之,只要給它時間,它就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它自身太過脆弱。
在伏黑惠這樣的術師眼里,魔虛羅的強度已經很離譜了,壓根和脆弱搭不上邊,但在羅伊眼中,其自身強度卻只能算是差強人意。
它最大的缺陷,就是過于脆弱的自身,而想要適應對手的攻擊,還得以那樣脆弱的自身適應對手的攻擊一段時間才行,這就導致很有可能在適應之前暴斃。
羅伊對魔虛羅充滿了期待。
他對魔虛羅的力量非常看重,他一點都不想魔虛羅在他的攻勢之下迅速頹靡,他的期待正好相反。
魔虛羅的適應力越強,在他手下撐得越久,他反而越高興!
遠處,魔虛羅再一次從地上起身。
它的雙臂猶如骨折一般塌了下去,但它全身咒力流動了一圈,雙臂就輕松恢復了過來——它的恢復能力同樣不可小覷,恐怕堪比咒靈。
“咔嚓!”
與此同時,在它頭頂和背后旋轉著的猶如船舵一般的輪盤法陣,這一刻忽然轉動了一下。
雖然只是轉動了一個最小的刻度,但羅伊還是以極強的眼力捕捉到了這一幕,他頓時眼前一亮。
“適應開始了——是力量提升了嗎?”
為了驗證這一點,羅伊腳下一踏。
他以最為暴力的姿態,猶如炮彈一般,向魔虛羅猛沖了過去。
一時間,大氣中隱約響起不斷的雷鳴聲,如煙塵般淡淡的環狀云以他為中心顯現,又被他不斷甩向身后。
“轟隆——!!”
猶如山崩地裂般的爆鳴聲猛然炸響。
體育場的地面在這一刻不受控制地寸寸裂開,平整的地面變得坎坷不平,一塊塊碎石拋飛出去。
尤其是兩者交鋒之處的腳下,場地更是如蛛網般碎得不成模樣,連地面都凹陷了下去。
羅伊看著不遠處的魔虛羅。
他的臉上逐漸露出喜悅的笑容。
他的拳頭原本猶如一抹利刃般刺向魔虛羅的腹部,正常人受到這一擊,就算是伏黑惠那樣咒力總量不算優秀的術師,哪怕全力以咒力強化肉體,這一刻也少不得四分五裂,碎得到處都是了。
但魔虛羅硬吃了這一擊,身體卻只是向后倒退了十多步,身形只是踉蹌了一下,便緩了過來,穩穩地站在那里。
“……不是力量變強,這個表現更像是對打擊的耐性提升了。”
羅伊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不是力量變強,不然的話,剛才他應該會感覺手感變得吃力一些才對,但他剛才的手感,與其說是吃力,不如說是變得堅硬了。
那恐怕是因為魔虛羅的適應方向,在不斷承受最直接的力量打擊之下,他的身體機能在向能夠抵抗打擊的堅硬的方向進化著。
雖然不是力量變強,只是耐擊打能力提升,但這個表現也算是不錯,至少保命的能力大大提升了。
“再多適應一點!”
羅伊的臉上露出滿滿都是愉快的笑容。
他毫不猶豫地再次挺進,這次并非是以最直接的暴力,而是踏著不知名的步法,讓身形變得如幽鬼般不可捉摸,一個恍惚之間就越過了魔虛羅的防守范圍,凌空一腳向它腦門踹了過去。
“再多進化一些,多讓我滿足一些!”
這樣一來。
它就可以成為最強的式神!
另一片空地上。
“奶奶,那個特級老師好像和那個怪物打起來了。”
莫西干青年的身體猶如被一層蠟油覆蓋上一樣。
那層蠟油在他身上不斷蠕動著,將他的發型、臉蛋、身體盡數淹沒。
逐漸變成了一名黑發青年的模樣。
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年紀超過三十歲,全身上下都是鍛煉得無比精壯的肌肉,寬大的肩膀和狹窄的腰身形成的身體比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人必定是個久經鍛煉的強者,悠長的氣息撲面而來。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孫子頂著這名黑發青年的外表,以呆板中卻又放心不少的聲音向尾神婆婆問道。
“打起來了?是內訌了嗎?”
不用孫子告訴她,尾神婆婆自己也在從遠處眺望著體育場上的戰斗。
那個白發少年一拳一腳間,都迸發著震天動地的威力,讓尾神婆婆驚得眼皮子直跳。
她原本以為天與暴君已經是天下無敵的肉體了。
沒想到居然還有高手?
這么可怕的力量,簡直就像是暴力的概念本身,只是遠遠地看著都讓她感覺頭皮發麻,全身雞皮疙瘩暴起,感覺只要一拳就能把她砸成肉泥一樣。
一時間,尾神婆婆都有些不太確定,天與暴君能不能對抗那個暴力的化身了。
“暫時不管他們,讓他們兩敗俱傷。”
尾神婆婆幾乎沒有思考,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不管怎么看,那個特級術師和那個怪物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知道天與暴君很強,就算對上其中任何一個,也未必會輸吧,但她并不想以身試險。
天與暴君的肉身遺骸,她也就只有這么一份,已經沒有多余的了,將其以降靈的方式再現出來,就是最后一次能利用他的力量的機會——她的降靈術,必須要使用目標的尸體遺骸才能將本人降靈下來。
她想再等等,等到那個特級和那個怪物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手。
就算不是兩敗俱傷,不管其中是誰贏了,也都會消耗不小的力量吧,到那個時候,再讓擁有了伏黑甚爾的力量的孫子出手,穩贏不輸。
“什么啊,不去插一手嗎?”
這個時候,黑發青年再次開口了。
一瞬間,尾神婆婆察覺到了強烈的違和感。
黑發青年說這話的語氣,不再有絲毫的呆板,反而像是不滿意于她的膽小一樣,對她充滿了失望一樣的語氣。
和她的孫子截然不同。
“……孫子?”
“老太婆,你叫誰孫子呢?”
黑發青年轉過頭來。
他那漆黑的雙眼像是昏暗的黑夜一樣,臉上揚起肆意張揚的笑容,嘴角的一抹傷疤更是給他增添了一份不羈的魅力。
“我記得我已經死了……沒想到再次睜開眼睛,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男人張開雙臂,久違地呼吸起了像是只隔了一秒,又像是隔了一輩子的新鮮空氣。
“你、你這家伙,難不成是伏黑甚爾?!”
尾神婆婆被這意料之外的一幕嚇得分寸全無,全身汗毛倒豎。
她面無人色地癱倒在地,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不可能!老身使用降靈術的時候,從來不會下載靈魂情報,只會下載肉體情報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我才重新回到了現世,果然,術師們的世界總是不會讓人無聊啊……很遺憾,我的肉體比較特殊來著,看來這家伙的靈魂無法駕馭我的肉體呢。”
黑發青年伏黑甚爾,他自顧自地伸了個懶腰,又伸開雙臂,拉伸了一下全身的韌帶和肌肉。
他的舉動無一不透露著旁若無人的味道,像是壓根沒把尾神婆婆放在眼里一樣。
“這個術式什么時候會解開?”
伏黑甚爾轉過頭來,輕飄飄地瞥了像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的尾神婆婆。
那僅僅只是很普通的一個眼神。
但落在尾神婆婆眼中,卻像是被從大草原上走出來的雄獅給盯上了一樣,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串天靈蓋,讓她瞬間就沒了反抗的心思。
“術式會維持到我孫子的咒力用完的時候!而且,老身不能死,老身一旦死了,你的身體會失去控制的!你要是想重活一世的話,就不能害老身!”
尾神婆婆在恐懼感的驅使之下,眨眼間就給自己找好了活命的理由。
她是真的很害怕伏黑甚爾一個順手就把她給殺了。
越是臨近死亡,她就越害怕死亡,都活了接近九十歲的年紀了,她無比渴望能再過個十年,最好能活到一百歲。
“你說真的?”
“真的!絕對是真的!”
在伏黑甚爾那不怒自威的目光注視之下,尾神婆婆心中一寒,驚恐地連連點頭。
但她心里卻不斷打鼓。
事實上。
像伏黑甚爾這樣的例子,就連她自己,這一輩子下來都從來沒有碰到過一次。
到底會變成什么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以往她降靈強者下來的時候,孫子會自動擁有那名強者的術式和力量,只是咒力依舊是他自己的,使用強者的力量戰斗之時,他自身的咒力會不斷消耗,直到消耗一空之后,降靈術就會結束,孫子就會變回平常的模樣。
但伏黑甚爾是天與暴君,全世界僅此一例的天與暴君!
他的戰斗全靠肉體,壓根不消耗咒力!
這下到底會變成什么樣。
連尾神婆婆自己都無法預料。
事態正在向完全看不清結果的方向一路狂飆!
“你找個地方躲起來,之后我再去找你。”
伏黑甚爾掃了尾神婆婆一眼,神情冷漠得就像是在看一道上了桌的菜。
以前是雇傭兵的他殺過太多的人,對尾神婆婆這種因為怕死就瘋狂給自己找活命理由的心態再熟悉不過。
他并沒有全盤相信尾神婆婆的話,但這個時候讓她死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暫時先讓她活著吧。
這個所謂降靈的術式,目前他對這個術式還處于一無所知的狀態,等到將這個術式摸透了,再處理她不遲。
尾神婆婆聞言頓時如蒙大赦,連忙手腳并用地溜走了。
什么之后再找她啊!
她絕對不要被伏黑甚爾找到!
反正像莫西干腦袋那樣的孫子,她有好幾個,全都是年輕的時候,從其他人手里搶來的,死了也就死了,她自己的命才最重要。
現在就得跑,跑出結界,跑得越遠越好,最好直接出國,一輩子都不被伏黑甚爾找到才好,對了,還有那個特級老師,他要是活下來了,肯定也會追殺她,她得出國才行!
該死的!
夏油杰不是說這次的委托很簡單嗎?
他不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結果為什么三番四次地出差錯!
伏黑甚爾神情冰冷地注視著尾神婆婆消失的方向,并沒有急著去追她。
只要她還活著,他就有無數的方法可以找到她。
眼下,還是那邊的戰場對他的吸引力更大!
“那個白頭發的小鬼,難道跟我是一樣的體質?”
伏黑甚爾收回視線,遠遠地眺望著體育場上的戰斗。
那個怪物看起來有點古怪。
但被他一眼就無視了。
因為相比之下,另一個白頭發的少年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拳一腳之間都迸發著毀滅性的力量,完全沒有使用咒力的情況下,就能一拳撕裂大氣,一腳踹碎大地……簡直和他當年一模一樣。
碰到這種和他一樣純粹用肉體戰斗的強者,伏黑甚爾早已如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的心底,這一刻不由得掀起了些許的漣漪。
而且——
“我討厭白頭發的小鬼!”
“轟!”
伏黑甚爾猛地一踹大地,地面眨眼間碎裂開來。
他的身形在大地上留下一連串的殘影,大氣中拉出一條長長的霧狀尾翼,整個人如炮彈一樣掠出,兇猛無比地撞向了體育場。
連一秒都不到,他就猶如瞬移一樣出現在場中。
他壓根沒去管魔虛羅,脊背如長弓般拉開,凌空一記飛踹從正面踹向了羅伊的臉!
驚人的勁氣直到這時才呼嘯而來,將方圓數米內的大氣攪得一團亂麻。
“這家伙!”
羅伊臉色一黑。
敢偷襲我?
拿我當軟柿子捏是吧?
還往他臉上踹!
早在伏黑甚爾做出起跳動作的瞬間,羅伊那可以三百六十度俯瞰四周的“識”就已經發現了這股動靜,擁有識的他,最不害怕的就是偷襲。
在伏黑甚爾一腳踹過來的瞬間,羅伊就猛地向后一彎腰,以鐵板橋的要領躲過了這一腳。
在躲過這一擊的同時,羅伊借著彎腰的勢頭向后一翻身,雙手撐地,雙腳并攏,從下往上蹬向伏黑甚爾的下巴!
與此同時,本來揮舞著右手附帶的劍,正要向羅伊砍來的魔虛羅,這一刻忽然動作一滯,猛地調轉矛頭,將目標對準了襲來的伏黑甚爾,一劍向他后背斜劈而來!
“昂?”
伏黑甚爾眼角危險地吊了起來。
他的對手已經決定好是那個白頭發的小鬼了,這個怪物真是有夠不識趣!
伏黑甚爾雙腳凌空一踏,身體不可思議地在半空中轉動起來,以無比驚險的距離在羅伊踹來的雙腳和魔虛羅劈來的劍的中間掠了過去,險險地躲過了二者的圍攻。
緊跟著他剛一落地,就立刻凌空一腳,又踹向了魔虛羅!
這一腳速度極快,氣勢十足。
魔虛羅躲閃不及,只能交叉雙臂格擋,一股巨力襲來,它忍不住向后倒退了數步。
“這不對吧?”
伏黑甚爾落在地上,看著只退了幾步就不再有別的反應的魔虛羅,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些許的錯愕。
“你難道連這玩意兒都不認識了嗎?”
這個時候,得空的羅伊活動了下肩膀,看著伏黑甚爾的眼神中浮現出濃濃的戲謔。
“伏黑甚爾,這可是你們禪院家祖傳的大寶貝——魔虛羅啊!”
“……啊,怪不得手感這么奇怪。”
伏黑甚爾沉默了一陣,才滿是唏噓地嘆了口氣。
“還有,我不是連魔虛羅都不認識了,而是從一開始就不認識魔虛羅。”
不,等一下。
魔虛羅只有擁有十種影法術的術師才能召喚出來。
……應該跟他兒子沒有關系吧?
他死前就知道兒子作為咒術師的素質相當強,但他覺醒十種影法術的可能性也不會很大吧?
偌大的體育場,此刻已經變得千瘡百孔,到處都是碎裂的地面和拋飛出去的碎石。
羅伊站在一邊,臉上滿是戲謔的笑容。
伏黑甚爾站在另一邊,臉色逐漸變得煩躁了起來。
魔虛羅站在和兩人都不同的另外一邊,猶如狩獵的猛虎一般,蓄勢待發地看著兩人。
三方對峙。
一時間,場面變得極度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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