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周鐵衣手掌在阿大傷口一抹,那傷口血肉彌合。
雖然阿大沒有血神子權柄,但被種下血蓮子后,周鐵衣操縱阿大的血肉如同自己的一樣。
阿大訕訕地笑了笑,這種秘法如果能夠重復使用,那么少爺豈不是可以直接進入一品了。
他摸了摸只剩下一條紅線的傷口,心中慶幸和豪情頓生。
就算這種秘法只能夠對人使用一次,自家少爺以后在兵道修行的潛力也難以估量。
周鐵衣將衣服扔給阿大,打斷他的沉思。
“去將阿二他們一個一個叫進來,對了,還有這秘法的事……”
阿大連忙抱拳起誓道,“今日之事,必不敢告知二人,如違此誓,修行斷絕,不得好死!”
周鐵衣點了點頭,在這個有修行的世界中,誓言自有奇妙的作用,特別是你修為越高,越不敢輕易立下誓言。
輕則心魔入神,重則報應立現。
阿大興高采烈地向靜室外走去,周鐵衣順勢望了一眼阿大頭頂的氣運。
果然如自己所料,已經赤紅到了極致的氣運之海,泛起了一陣金光,雖然不如神秀和尚那純粹的金色,但也已經可以算是大門派的衣缽傳承之人了。
等周鐵衣為自己部屬們一個個種下血蓮子后,然后將他們都聚在靜室之內。
阿大等人猶帶著興奮的神色,自身氣血蛻變,這對武夫們而言,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
他們五人年齡普遍在二十五歲上下。
其中阿大的修行最高,已經是武道七品。
剩下四人也接近武道八品圓滿,不過對于突破武道七品,最難辦的反而是在精血這一關。
作為周家親衛,尋常精血他們看不上,但高級精血他們又用不起。
只能夠慢慢打熬苦功,要么等主家賞賜,要么等外放建功立業。
其中天資最高的是阿大的弟弟阿二,這個平常不愛說話,只會做事的青年也就比周鐵衣大三歲。
不僅自身八品圓滿,而且頭頂氣運之海中,金光比阿大還要濃郁。
“從明天開始,你們就開始訓練軍陣。”
周鐵衣遞過去五本書,上面講得是一套名為五行陣的軍陣。
軍陣之法,大的可以用在十萬士兵身上,小的也可以用在幾人身上,最核心一點,就是以團隊之力撬動天地之力,當十萬人互相彌補缺點,如若一人,就算是一品遇到,也要退避三舍。
而五行陣,取五行互補之意,基本上只要是有傳承的兵家,都會研究一套屬于自己的五行小陣。
五人拿到陣法,也不意外,這本就是應有之義。
周鐵衣又向阿大問道,“對了,我給你的那株龍血草提煉的狴犴精血應該是五行屬土吧?”
阿大連忙點頭稱是。
周鐵衣目光看向另外四人,“你們中若是自己或者家里面準備了精血的,暫時不要種靈。”
四人聽到后,立馬意識到這是周鐵衣要給他們準備精血,喜意直上眉梢。
周鐵衣也知道不能夠一味給好處,咳嗽一聲,“所謂無功不賞,現在是非常時刻,我給你們找到的精血算是你們預支的功績。”
“謝主公。”
五人連忙抱拳道,這種能夠預支功績的主家上哪去找啊。
打發阿大幾人去看書之后,周鐵衣獨坐在靜室之中,他之所以花這么大的手筆幫阿大幾人提升實力,除了培養親衛之外,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阿大五人助他修行。
兄長周鐵戈御使軍陣之法修煉,他可是眼饞得狠。
一般來說,想要用這種方法修行,主將須得對自己部曲如臂指使,少不得三五年的苦功水磨,不然精氣神無法合一,沒有君臣左輔之分,只會害人害己。
而這兩點,血神子這道神通都可以幫自己完成,荒古九神,真的是拔下根腿毛都比自己胳膊粗啊。
這么厲害的權柄,祂們當初是如何輸給道尊,佛陀,儒圣的呢?
······
蠻荒世界。
冬季的正午陽光溫暖養人。
巫正在用木板和神傳下的文字,轉錄以前的圖文記載。
他神色悠閑,時不時抬頭,通過窗戶,能夠看到外面正在練武的部落少年。
忽然,一陣吵鬧哭聲傳來。
巫眉頭皺起,起身走出屋外。
“巫,人找到了,被山主咬死了。”
木上前稟告道。
昨天部落失蹤了三人,聽說是背著巫的禁令出去打獵,徹夜未歸。
巫的目光落在嘈雜的人群中,那里有三具殘破的尸體,圍繞著尸體的,有七八個半大的小子和三名婦孺,婦孺其中兩人都已經懷孕了。
雖然部落是合作狩獵配給制,同時個人也可以通過平時私人聯絡狩獵,儲存一定的個人物資。
但自從神傳下武道修行之后,儲存的食物越發不夠了。
而大家都知道,只有充足的食物,才能夠練武,才能夠跟上神許諾的美好的未來。
巫無聲嘆息了一聲,“抬上尸體,上山去祭祀。”
末了,他補充道,“我梁上掛著兩扇野豬肉,等會兒你送給他們三戶。”
······
今天這么早?
周鐵衣有些驚詫。
傳授給牛頭人部落武道之后,他并不是對牛頭人部落不管不顧。
相反,他每天都會在睡前抽出半個時辰教導牛頭人部落,甚至養出了不刷一下自己部落進度,就睡不著的習慣。
但可惜真實的世界不是游戲,他想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千頭萬緒之下,周鐵衣只能夠從最基本的識字開始。
即使是識字,對于部落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因為部落沒有紙和筆,只能夠拿削好的木板和炭筆記錄。
這十幾天下來,周鐵衣將三百個常用字教完,當然中間還教導了大量的常識,然后再讓巫和聽講的人傳授給部落,在這個過程中,通曉語言居功至偉。
等周鐵衣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篝火分身上,忽然感覺到今天氣氛不對,他掃視周圍,發現地上躺著三具尸體,一具被咬斷半截脖子,一具被掏了心窩,最后一具最慘,被咬斷了四肢,活活流血而死。
“怎么回事?”
如今即使不用裝腔作勢,周鐵衣的聲音也自帶威嚴。
巫匍匐在地,“他們進山時被山主咬死的。”
“不是已經禁止入山了嗎!”
巫不敢言,他確實下了禁止令。
過了一會兒,木才沉悶地回道,“神,自從你傳下武道之后,大家需要吃更多的東西,如今河流結冰,原本儲藏的食物不夠,他們三人就冒險進山打獵。”
周鐵衣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道,“他們三人的尸體你們在哪找到的?”
巫回答道,“是山主拖到部落外的。”
這是在示威和報復!
又看了一眼三人的尸體,周鐵衣有些心痛。
這段時間教導下來,他確實對部落有了幾分感情。
而且部落不是游戲,人不能夠幾天就成長起來,攏共四百多人的部落,三個壯年男子的死亡是不小的損失。
更大的是擺在眼前的問題,他需要幫助部落解決食物空缺,不然會耽誤部落成員的武道修行,也會為未來抵御山主進攻,埋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