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從床上抱著自己的龍紋木鋼槍醒來。
周鐵衣摸了摸槍身，嘀咕一句，“為了你，我這些天連姐姐的身子都沒有碰過。”
十一天前魚龍會回來之后，妙玉就拉著白梅商量，要節制周鐵衣做那事的頻率。
白梅當然從善如流，當從周鐵戈那里得知，周鐵衣最近在練槍法，最好抱著自己的兵器睡覺，白梅更是晚上堅決不上周鐵衣的床，就讓周鐵衣抱著自己的槍睡覺，說什么時候槍的靈性孕養好了，什么時候自己再上床。
龍紋木鋼槍湛青色的槍身上一條黯淡的龍影游動，上次周鐵衣用槍在太學院的石柱上留下‘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一句的時候，槍身的靈氣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太學院氣運的滋養，靈動了一次。
只是這一下，就比得上自己用國運去投喂。
想到國運，周鐵衣無聲感嘆道，國運真是不夠用啊。
自己得了兩枚國運玉佩，一枚已經畫春雷符用掉了，太子那枚交給老哥，提煉其中的國運和五帝之炁，準備煉制秘寶，鎮壓棋盤。
自己倒是可以找個機會，從四皇子李靜那里弄來一枚玉佩，不過這枚國運玉佩到手，真不知道該用來畫符，留作手段，還是用來投喂龍紋木鋼槍。
哎，如果自己坐擁天下，大概就不會為這事煩惱了。
周鐵衣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在白梅的幫助下洗漱，本來這事他可以自己來，但是白梅堅持要服侍自己，這種事情或許在白梅看來，真的很重要，所以周鐵衣也沒有講什么人生而平等的大道理，反正只要自己對白梅姐姐夠好就行。
享受權力，承擔義務，再多的，自己也管不了。
一邊洗漱，周鐵衣一邊計劃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
早上肯定是雷打不動的軍陣訓練，爭取這十天幫助五十名親衛奠定基礎，讓他們能夠順利突破武道七品。
中午要去母親那里一趟，看看那株桃李發芽之后該怎么處理，下午則是約定好的去長孫府上，準備好炮制墨石案的前期工作，晚上回來，在夢境之中和老哥對練，爭取早日將天青槍，雷火箭入門，最后再抽取一點空閑時間，處理蠻荒世界的祈禱。
“完美，又是充實的一天，不亞于自己前世的福報。”
周鐵衣在心里面吐槽了一下。
校場之內，親衛們已經整肅列陣。
昨天修行之后，他們得到了更加明顯的反饋，停滯了幾個月的氣血之力，武道尊神都開始重新增長起來，所以每個人現在充滿了干勁。
周鐵衣也不廢話，穿著一身練功服，走到校場中央，顯化出武道真身，作為中央樞紐，承擔所有人的氣血，并且利用武道，將大家的氣血調整到一個頻率上，使得五十多人的精氣神合一，聚集起三畝血氣慶云，攪動吸納天地祖炁。
因為有了初步的配合，所以今天修行，周鐵衣可以將更多精力放在軍陣的感悟上。
聚集起麾下士兵血氣，加持在自己身上，只是軍陣之法最基礎的運用。
如今阿大五人因為有血神子的關系，與自己配合無礙，倒是可以試試軍陣的第二種運用方法，汲取麾下軍士力量，讓將領臨時發揮出超過自身實力的力量。
當虎咆拳演練到極致，這次周鐵衣沒有收攝拳勢，而是以血神子，武道的權柄，配合五行陣，汲取阿大五人的力量。
阿大五人立馬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被周鐵衣調動，不僅是氣血之力，還有自身武道尊神。
自己就像是一柄武器，一柄被主將執掌著的武器！
此時周鐵衣則是另外一番感受，他之前和阿大五人訓練軍陣，就明白自己可以調用阿大五人的天賦能力狴犴吼，博聞，嗜血，負碑，心火。
五種天賦自己在使用軍陣的時候，都可以運用一兩層神妙。
而且隨著自己和阿大五人配合度越來越高，能夠應用的神妙也就越多，自己如今調集阿大五人的龍之五子天賦，或許能夠創造出一項不亞于天青槍，雷火箭的戰技法門，而且又能夠和這兩項戰技配合。
心中有了想法，周鐵衣自然要嘗試。
一尊青帝像，一尊赤帝像在他丹田之中鎮壓調動氣血。
御使五炁神權之下，五行祖炁化作五色，如同一道長虹落在現實世界的武道真身面前。
赤帝像配合心火神通，鍛造眼前的長虹，使其努力演化出長弓的形狀，隨后博聞帶來的強大精神力和自我糾正配合青帝像，逐漸調整整個長弓的形狀，讓長弓更加具體，不再虛幻。
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周鐵衣已經有些力盡了，不過他的神色卻越發興奮，因為他能夠明顯感覺出自己走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
五帝本來就代表著掌控，平衡，是作為‘弓’的最好力量，若自己以五帝真意配合龍之五子天賦凝弓，再以雷火箭射出，那么自己的雷火箭強度至少要增幅五倍以上，而且前途不可限量！
同時能夠彌補自己超遠程攻擊手段不足的情況，不然哪有那么多國運符箓給自己消耗啊。
一聲狴犴吼響起，幫周鐵衣定住了自己的心神，土行變化也讓整張五色長弓有了厚重的物質質感。
不過當周鐵衣想要再添加嗜血和負碑天賦之時，但自身對于白帝和黑帝的感悟完全不夠，差太多只會讓整個平衡的五行紊亂，讓這五帝弓的武技失去最核心的價值。
兩丈高的武道真身緩緩放手，讓手中凝聚成長弓狀的五炁消散。
雖然有些力竭，但因為沒有強行嘗試，所以周鐵衣并沒有傷到自己，他下午還有事，自然不能夠亂來，想要創造自己的戰技，可以晚上問問老哥，他那九面雷鼓，看起來就是自己創造的戰技。
自己如今有這個思路，已經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修煉一項戰技，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事情，更何況自己想要借助五帝像和龍之五子天賦，演化出一門屬于自己的強大戰技。
“阿大，你帶著他們繼續訓練，爭取十天之內，讓他們狀態調整到能夠‘種靈’的程度。”
周鐵衣當眾吩咐，也算是確立了阿大作為親衛長的威信，再加上他弟弟幫襯，自己的親衛營也亂不起來。
“是。”
阿大神色興奮，抱拳說道。
少爺不辭辛苦，替自己增強天賦，還入夢幫助自己勘破掌中佛國的魔障，不就是用得到自己嗎？而現在正是體現自己價值的時候。
如今的周鐵衣已經能夠完全控制自身氣血，所以練武之后，就算不沖洗，也不會一身汗臭，相反，因為他的氣血質量極高，又內蘊五帝等諸多真意，在那些修邪法的人鼻子中，不亞于一枚三品大丹的誘惑。
來到守一院，周母提著竹籃，帶著周鐵衣來到那座三層銅樓之上，巨大的承露盤中，天一金生之水里，一株嫩綠色的小芽舒展身姿，讓人看了感覺格外的喜慶。
周鐵衣搓了搓手，看向母親，“這桃李接下來怎么種？”
周母看向兒子，笑問道，“你不知道怎么種，發芽來干嘛？我還以為我的兒子什么都會呢。”
周鐵衣訕訕一笑，明白母親這是在委婉地提醒自己不要自大。
畢竟自己在外面攪風攪雨，如今雖然看起來一切順利，但一不小心，就可能栽一個大跟頭，就算還能夠留下性命，但可能十年，乃至幾十年都爬不起來。
“我哪能啊，這不是要靠母親嗎？”
周母笑哼道，“知道自己有所欠缺就好。”
說罷，她打開竹籃的蓋子，里面裝著兩件事物，一件是陶土罐子，一件是白玉棋盤。
看到白玉棋盤的瞬間，周鐵衣明白了母親的意思，連忙問道，“母親是想要將這株桃李樹苗種在棋盤內？”
其實他原本是想要種在周府內，用周府的氣運灌溉的。
周母頷首說道，“這桃李苗種在棋盤內，剛好可以幫伱梳理車文遠的浩然之氣和春雷之力，讓你可以更快掌握著棋盤，也能夠添加妙用。”
桃李苗出自儒家的桃李樹，能夠梳理浩然正氣這不難理解，而春雷之力，本來就長萬物生機勃發，無論是前世科學，還是這一世玄幻，春雷都能夠客觀促進植物生長。
所以桃李苗種在棋盤中，確實是一個十分不錯的選擇。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夠汲取周家大運成長，需要自己供養大運成長。
母親這是不想要自己消耗家里面的氣運？
周鐵衣對此倒沒有什么意外，就算母子之間，有些話也不能夠講得太透，特別是自己又不是獨生子，母親有自己的思量也是應該的。
況且他周鐵衣有本事，只會給家里帶回來大運，氣運不夠了，自己知道出去爭，不會在家里面窩里橫，讓母親小瞧了！
“這辦法好。”
周鐵衣笑著回答道。
見兒子沒有反對，周母打開陶罐，一股難以言說，高妙無比的道統擴散，雖然周圍的環境沒有變化，但是周鐵衣明顯感覺自己對于大道的領悟更加輕松了。
就像……就像自己吃下那枚桃李時一樣！
他探頭看向陶罐，里面是黑黢黢，肥沃的土壤，這必然不是一般的泥土！
周鐵衣眼珠子一轉，聯想到母親的經歷，問道，“這土是從學宮里面出來的？”
周母笑著回答，“你這個猴精，這土乃是我當年在儒圣尸骸前挖的，用來種這桃李樹，事半功倍！”
自己母親果然不愧是道家的氣運之子，就算待在周府二十年不出門，身上的寶物之多，之高級，估計很多自己都沒有聽說過。
而且，媽，我愛財這血脈傳承，是不是從你這里傳下來的，連別人尸骸前的土你都能挖，還真是……
周鐵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不過換他下次去學宮，也一樣要挖！
反正這土又不是他儒家的。
周母見兒子神色莫名，不說話，理解成兒子誤會自己了，連忙說道，“我沒有去動儒圣的尸骸，只是他周圍的土常年受他的道統影響，又有眾多神祇尸體滋養，確實是有大用，所以就帶了一點出來……”
周母沒有說自己的‘一點’是多少，周鐵衣也識趣地沒有問。
而是問另外一件事，“當年儒圣真的坐化了嗎？”
“是的。”
周母肯定地說道，“荒古末年，九神因為之前戰亂留下的傷勢，不得不休戰，通過沉睡修養生息。”
周鐵衣點了點頭，《通古紀略》上有講，不過自己母親應該知道更多細節。
周母笑了笑，“荒古之時，諸神利用我人族互相征伐，當九神沉睡之際，諸多神教之中，有五位人族掌權者率先發難，這就是人族五帝。”
呃……
周鐵衣停頓了一下，怪不得《通古紀略》沒有講人族五帝是怎么發家的，原來是二五仔啊，雖然這并不光彩，但卻符合當時的實際情況。
“五帝建立五國之后，自然引得周圍的神教圍攻，不過九神才陷入沉眠修養，為了防止彼此下暗手，所以祂們在沉睡之初，就定下了誓言，互相牽制，本體只能留在天宮之中，不到時間，無法出手，也無法感覺外界的變化，反倒是給了我們人族最開始的機會。”
周母頗為感嘆地繼續說道，“學宮天降，帶來了神道以外的道統，讓五帝看到了機會，所以當時他們才趁機發難，建立人族五國，再之后，我人族就有了基礎的氣運，傳承的道統……你知道為什么道尊是第一個登極的，儒圣是最后一個登極的嗎？”
周鐵衣笑道，“這倒是難不倒我，我聽大明宮主說過，我道家上三品修行，求人最少，所需要的氣運也就最少，所以道尊第一個登極。”
聽到大明宮主四個字，周母冷哼一聲，“你少與他來往，他可不像你看到的這么簡單。”
周鐵衣神色略微好奇，所有人都知道大明宮主不簡單，周母討厭大明宮主也是眾所周知，但從母親口中，似乎她還有更深的原因。
“怎么不簡單？”
周母皺眉說道，“我也說不出來，反正當初看著他就煩，即使他對我很好。”
好吧，這理由對于一條道家魚龍就足夠了。
自己母親之所以不擅長算計，就是因為她一輩子太順利了，很多時候，她閉著眼睛選，都可以選出最優解，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會費盡心思去算計呢。
周母也就順嘴提了一下大明宮主，她知道自己兒子的小心思，絕對不可能因為自己的話，就不和大明宮主聯合的。
“我道家師法天地，求的是天地，雖然也需要天地人三才氣運，但總量來說，用得最少，所以道尊第一個登極。”
“第二個是佛陀，他求的是人的自覺之道，道尊是超脫者，佛陀是自覺者，所以他第二個登極。”
“有了五帝，又有道尊，佛陀穩定局勢，人族五國不再岌岌可危，相反，甚至能夠反攻荒古九神的領地，人道氣運大漲，所以才有了儒圣登極的機會。”
原來是這個邏輯啊，周鐵衣頷首，示意自己聽懂了，然后繼續問道，“那五帝三圣，他們的結局呢？”
這是《通古紀略》也沒有講的事情。
周母遙想先賢，嘆息一聲，說道，“五帝雖然沒有成功登極，但是擁有國度，又有帝兵加持，已經極為接近圣境，所以在‘伐天之戰’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們也無愧自己人族先帝的尊稱，在與九神的戰斗中一一隕落，同時也配合道尊的布局，帶走了其中五位。”
“佛陀是可敬的，他實力強大，但先后鎮壓了太虛幻主和血海尊首，所以即使他已經修得了圣境，最終也傷勢過重，涅槃圓寂。”
“儒圣則鎮壓了九神之中最強的天帝，他雖然成圣最晚，但是在三圣中，實力應該超過佛陀，與道尊相比如何，我無法判斷，只知道鎮壓了天帝，當時儒圣也受了重傷，按理來說，他應該通過漫長沉眠來修養傷勢，但他隕落，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這事關天下間最大的秘密，即使以周鐵衣的心境，也很好奇。
“怕神道死灰復燃，引起人族內訌，所以儒圣以自身鎮壓整個中原大地的人道五百年，讓整片中原大地之人，都無法修神道，穩定人族爭取來的領土和局勢，因此他才隕落的。”
聽了這個理由，周鐵衣默然了良久。
若自己是儒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活得更久，到時候誰修神道就殺誰，但儒圣卻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不愧稱之為圣。
“那九神最后一尊和道尊呢？”
《通古紀略》記載了三圣五帝鎮壓九神于八地，唯獨少了一神。
周母臉上也露出困惑的神色，最后說道，“這我就沒有聽說過了，特別是最后一尊神，雖然九神的記載繁多，但偏偏就是沒有關于祂的一點記載，關于祂的記載，都是通過其他的八神隱約透露出當初還有一位神祇也登臨了日月之境，我猜測應該祂的權柄極為特殊，不入圣境，難以察覺。”
這個理由也是絕大多數人能夠想到的，周母自言自語地繼續說道，“至于道尊，若我是他，要么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么和這最后一尊神，在我們無法感知的地方仍然在戰斗著，所以才有如今的天下局勢，因此才會有鎮壓九神于八地的說法。”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