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行世一個人回來,老皇帝有些疑惑,卻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老仆見此,則是趕忙開口問道:“大王,我家公子怎么沒有跟著回來?”
心中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若要說出了意外,這個可能性根本沒有,以呂行世的武藝,怎么可能會讓段辰出事。
“他死了,你還有什么遺言嗎?”呂行世直接就挑明了是他殺的。
完全沒有必要隱瞞對方,他行得正坐得端,殺了就是殺了,不會故意去說謊。
“敢問燕王,為何要殺我家少爺?”老仆先是一愣,而后問道,對方的眼神里悲傷夾雜著憤怒,連帶著稱呼都變了。
此前稱呼大王,代表老仆認可呂行世這個上司的上司,現在不一樣,變成了外人。
他投靠呂行世是因為段辰也投靠呂行世,如今段辰被呂行世所殺,自然是不愿意再跟著呂行世了。
“他得了天子命格,這個理由殺他夠不夠。”呂行世直接說道。
“夠,確實是夠。”老撲神色變的恍惚,這種事別說是他了,連老皇帝都帶上了驚訝的神色。
誰都想不到會出這種變故。
“既然如此,還請燕王給體面,將我葬在少爺身側,讓老奴死后,也能為少爺繼續效力。”老仆知道,自己不是呂行世的對手,想要報仇都沒有辦法。
至于怒火上涌直接動手,老仆卻也忍了下來。
“在山上,你自己去吧,旺財已經挖好了坑,墓碑我也給你們刻好了,你只需要躺進去就可以了。”
“旺財會幫你回填的。”呂行世早就有了預料。
他也看出來了,這老仆也是一名人才,類似于管家,只要段辰帶著天子命格回到下蔡,這名忠心耿耿的老仆就會迅速被挖掘出蟄伏的潛力,成為段辰的左膀右臂。
若是段辰被呂行世成功招攬,那么對方也能夠因為呂行世身上的超高天命屬性同樣挖掘出潛力來。
而現在,兩個都沒有,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仆,想報仇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多謝燕王。”老仆一拱手,朝著呂行世指的方向而去。
要說有多恨呂行世,那倒也沒有,只能感慨世事無常。
恨的人無非就是下蔡段氏以及慕氏了,若非他們從中作梗,段辰如何會被迫離開,又怎么可能讓人埋伏呂行世,他們也遇不上呂行世,更遑論因故得了所謂的天子命格。
呂行世是燕王,自然不可能容許有敵人了,提前抹除掉隱患也是正常的行為。
再者,本身就是他們二人虧欠讓呂行世擋了災,如今還回去了,哪里有什么怨言。
“倒也是個忠心的人,當初我身邊怎么就沒有這等人物呢。”老皇帝唏噓的說道。
“你身邊確實有,皇覺宮宮主不算嗎?他可是給你任勞任怨了大半輩子。”呂行世對于老皇帝這話,毫不猶豫的就反駁了回去。
只不過是因為皇覺宮宮主對他太好了,所以老皇帝只覺得這是皇覺宮宮主應該做的。
至于老仆的忠心,這是屬于視覺上的直觀沖擊,這才會讓老皇帝產生這種感覺,實際上他身邊有著不少忠誠于他的人手,只是他認為這種忠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才沒有任何感覺。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老皇帝垂下眼瞼,他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
“錯了,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呂行世冷笑了一句:“國子監大案、公卿之死,就足以見得你有何等的刻薄寡恩了。”
老皇帝聽到這話,也是有些無語,這兩件事明明是伱干的,怎么就變成他刻薄寡恩了。
“對,是我干的,不過你猜猜是誰指使我干的。”呂行世覺得這老皇帝是一點嗶數都沒有,像是呂行世他雙標,但是他知道自己雙標,不會標榜自己的雙標是正確的,更不會故意去洗白這種行為。
但是老皇帝不一樣,他認為自己沒做錯,錯的都是別人。
典型的皇帝思想,所有人乃至全天下都能夠錯,唯獨皇帝不能錯。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燕王有朝一日,說不得也得遇見這種煩心事。”老皇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一個說法,表示你現在說的好聽,以后自己也會成為這種人。
“沒事,我會殺的光明正大。”呂行世兩手一攤,直接反懟了回去:“我可不像是某些人,當了一輩子傀儡,老年的時候難得拿回了權力。”
“結果呢,一番操作讓各地生出叛亂,連帶著自己和兒子都被外族掠走了。”
“你覺得未來的史書里會如何評價這種行為。”
說到這里的時候,呂行世突然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要是我成事了,一定給某些人追封一個惡謚,并且在史書里大黑特黑,黑成那種未來撅醒者和公知都洗不白的程度。”
“…”老皇帝懷疑呂行世說的某個人就是自己,但是他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他也不敢直接跟呂行世硬碰硬。
因為呂行世說的很對,自己真的奈何不了他。
除非自己的女兒平陽帝在攝政王的幫助下澄清玉宇,掃除各方叛亂,撥亂反正再造乾坤。
那么他在史書上的名聲還有可能挽回,不然換成是誰贏了,他就得遺臭萬年了。
只是這種可能性低的基本上得忽略不計,此時的大嵩,精力被西域和塞北牽扯住了,哪有能力抽身來對付呂行世的東嶺燕國。
就算能對付得了,那也只是對付東嶺燕國,根本就對付不了燕王呂行世。
這倆是不能看成一個個體的,呂行世可以代表燕國,但是燕國代表不了呂行世的。
燕國能有今天,全靠呂行世這么個天下第一,而不是真的有多強盛的國力。
就算滅了燕國,呂行世不死,事情就不算完,反而是到了更危急的時候。
“行了,別扯那么多了,旺財回來了,說明老仆和他家的少爺體面完了,咱們該啟程上路了。”呂行世看著旺財慢吞吞的回來,這才開口說道。
“你就不怕那老仆背信棄義逃了?”老皇帝問道。
“呵,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呂行世譏諷了老皇帝一句。
他當然不怕了,有旺財在,怎么可能會讓對方給跑了。
老仆的實力根本就不是旺財的對手。
“希望以后你是老死的,而不是讓旺財幫你體面。”呂行世警告了老皇帝一聲,對方表現的很老實。
然而不能只看表面,老皇帝能夠當傀儡活到現在甚至奪權回來,哪怕中間有著呂行世幫忙解決了蔡秋壑,卻也不容小覷。
“我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惜命。”老皇帝笑著說道,他也不在意自己被威脅,做了傀儡這么多年,他最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了,隱忍,這是他最擅長的能力了。
所以在面對劣勢的時候,他不會表露出任何具備威脅到呂行世的態度或者計劃。
裝傻充愣,才是他對外形成的保護層。
不過呂行世知道他不簡單,而他也知道呂行世知道這些,然而他有價值,呂行世就不會殺他。
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二人再一次啟程,呂行世則是捏著手上的神兵,這件神兵怎么說呢,來歷確實是復雜了一些。
首先,與其有緣的是段辰,可呂行世是屬于順位繼承人,對方不死,呂行世根本就拿不到手,至于草木皆兵能否生效,他也沒有嘗試過。
神兵名為終南,正是來自于太玄總真洞天的傳承《登真寶章》所配套的神兵。
段辰得了神兵,接下來這份武學傳承自然也會通過緣分的方式落到他的手中。
比如最經典的橋段就是他母親的另一份遺物。
呂行世其實已經想到了一部分的橋段,只可是對方在天命屬性上始終是不如自己,這才導致全盤皆輸。
破局點應該是圣火教的圣女,然而呂行世已經先動手處理了這位圣女,導致了他半路上沒有人來救,他去擋了災,最終結果是終南這件神兵落在他手上。
這位圣火教的圣女,必然和段辰的母親有關系,最終《登真寶章》也可能是借由她的手送給段辰的。
而為了讓自己順利奪得終南這件神兵,天命傾斜讓他提前扼殺了這個隱患,最終這才落到了他的手上。
‘天命1000了…’
呂行世心里嘀咕著,現在的他單單靠天命屬性就能夠日入一千萬金幣。
‘潛龍這項先天特質想要進化,還需要足夠的勢力值才行。’
呂行世看了一下爭霸天下的后續成就要求,分別是天命1000,勢力值一千萬同時登基。
目前他只完成了第一條,而勢力值一千萬估計有點麻煩,得把整個大嵩徹底歸為自己所有都不一定夠,還需要發展到一定程度才行。
‘也不知道天命屬性轉化金幣是個什么原理。’呂行世對此也是很好奇,只可惜那段代碼他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能夠看懂的話,或許可以繞過這個限制,直接更改潛龍這項后天特質的數值,說不定能拿到更多金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