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顆人腦袋的細長脖子探了出來,這十顆腦袋看起來就像是干尸,看來是繼承了比翼鳥兩顆腦袋的特性。
隨后下半身也浮現出來了,乃是一個鳥身的模樣,只不過相較于比翼鳥,反而沒有繼承其模樣,翅膀并非是用手臂拼湊而成,而是真正的鳥類翅膀,只是看起來極為怪異。
這業障剛剛誕生出來,并沒有朝著呂行世等人而來,而是十顆腦袋低下來,貪婪的撕咬著某些血肉。
呂行世仔細看了過去,正是被他打爆后正在恢復過來的比翼鳥。
“子食雙親,這…”木溪天師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氣的渾身發抖,十惡不赦里排行第四的惡逆,便是指毆打和謀殺祖父母、父母、伯叔等尊長。
而前三個,那可是謀反、謀大逆、謀叛,分別代表著推翻朝廷、毀壞皇室宗廟以及背叛朝廷了。
因此在木溪天師的眼里,一出生就如此之惡,日后必然為禍天下。
呂行世倒是沒有多少在意,畢竟他又不是沒見過,之前水猴子出世也是這德性。
所以并沒有辦法直接和木溪天師共情。
不過根據呂行世的觀察,被這十首鳥吞食下去后,比翼鳥并沒有恢復過來,看來這種吞食,是永久性的,使得業障本身的不生不死能力都失效掉。
未等到呂行世開口,木溪天師就率先動手了,他是擅長幻術,但是卻也會其他的法術,因此第一時間就隔絕開了這十首鳥和比翼鳥。
“呂道友,你來殺這比翼鳥,我去滅了這業障!”木溪天師說完,就率先動手了。
對此,呂行世覺得這貨一點嗶數都沒有,木溪天師打輔助是好手,特別是幻術能力,用來控制和干擾,但是非得當主C,讓呂行世頗有些無語。
在戰力方面忽高忽低,斗法大多也是采用搖人群毆和請家長的模式,法術神通更多的是作為補充。
不過對方已經打起來了,呂行世倒也只能任由他去了,而后把目光看向了正在恢復過來的比翼鳥。
比翼鳥的身上坑坑洼洼,缺失了大量的身體組織,是剛才被十首鳥給吞食的。
“道長,救我…”比翼鳥上那顆賀憲的頭顱虛弱的開口,似乎是恢復了自我意識,竟然開始朝著呂行世求救。
呂行世走了過去,地煞道果·生光形成的護體神光浮現在身上,伸手就捏住了賀憲的頭顱。
“說吧,怎么一回事。”他當然知道對方是在糊弄自己,賀憲早就已經死了,從哪里去恢復,沒有的東西,想要恢復都不可能。
“道長…我的孩兒…”賀憲的頭顱說到這里,直接從原本虛弱變成了猙獰,朝著呂行世就啃了下來:“餓了!”
呂行世膨脹了二十倍的腦袋張開血盆大口就將咬過來的賀憲頭顱直接咬斷了。
嘎嘣,嘎嘣。
三兩口之下,呂行世就將其咬碎了吐出來。
“呸,什么玩意,還跟我玩這一招,我這鐵齒銅牙豈是浪得虛名的。”呂行世不屑的說道。
這一口下去,沒了一個頭的比翼鳥開始不斷的抽搐,大量的污血從比翼鳥的身上瘋狂的滲透出來。
至于另一個女性白骨頭顱,似乎也想要耍些小動作,結果被呂行世伸手直接掰斷掉,隨手就捏成了粉碎。
“天師,要不要幫忙?”呂行世轉頭一撇木溪天師。
剛開始憑借著一口氣,確實和十首鳥打的不相上下,到了現在,則是狼狽不堪,一個不小心就被咬下了一大塊肉來。
“不…不必,我自有手段。”木溪天師還在犟嘴,讓呂行世來幫忙還真有點不太好意思。
“好,那天師你撐住,等我想辦法打死了比翼鳥后再來幫你。”呂行世聽到對方這么說,那只能先處理手上的事情了。
“打破陰陽生死的平衡就能夠讓你徹底死亡,所以要怎么打破?”
機會肯定是有,就是比翼鳥的產子時,也就是十首鳥誕生的時候就能夠動手了,然而問題是那個時候比翼鳥被呂行世打沒了,而且速度極快,瞬息就過去了。
呂行世他就是想要抓住這個機會都沒有辦法。
“靠你肯定是不靠譜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人工制造了。”呂行世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既然比翼鳥是業障,可以看做活的劫數,那么自己的禳災解厄這兩枚地煞道果是否能夠對其生效?
呂行世當即催動,嘗試對比翼鳥進行禳災解厄,消解掉災厄。
兩枚地煞道果落在比翼鳥身上的時候,比翼鳥發出了凄厲的啼鳴聲,不斷的掙扎想要脫離,然而卻被呂行世死死的按住。
“有效果,只是效果有限。”呂行世神色上浮現出了驚喜來。
很快,呂行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比翼鳥痛苦歸痛苦,卻沒有任何要死的跡象,給呂行世的感覺更像是酷刑。
“有效的抑制了恢復能力,那是否意味著他們失去了不死性?”呂行世既然有所猜想,那自然是第一時間動手了。
大日焚邪神焰落下,比翼鳥瞬息之間就變成了巨大的火球。
在呂行世的注視之下,怪異的比翼鳥掙扎力道越來越小,最后沒有了動靜。
與此同時,所有的羽毛開始枯萎下來,血肉跟著干枯。
見到這一幕,呂行世也算是明白了,禳災解厄這兩枚地煞道果無法直接擊殺掉災禍業障,但是卻能夠消除掉其身上不生不死以及那劫數特性,但是想要完整的解決,那么就必須要將其擊殺才行。
羽毛與血肉化為齏粉,呂行世自然也是有功德入賬了。
目光再看向了十首鳥去,十顆頭顱噴吐著毒火、毒沙、毒風、毒水等法術,木溪天師只能堪堪護住自己。
只是他在見到了周圍的情況后,也是喜上心頭,這意味著呂行世解決了比翼鳥。
然而呂行世卻覺得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
比翼鳥確實是死了,但是十首鳥沒有事啊,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此前他以為十首鳥屬于比翼鳥的衍生,現在看來并非如此,比翼鳥死亡了都沒有給十首鳥造成任何的影響。
十首鳥也察覺到了呂行世看來的目光,第一時間煽動翅膀后退。
那如同嬰兒般的怪異干尸頭顱帶著警惕和怨恨死死的盯著呂行世,若非忌憚呂行世剛剛打死了比翼鳥,現在都恨不得撲上來從呂行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呂道友,切不可讓這業障逃離,否則必定要成一方大禍。”木溪道人見此,也是趕忙開口說道。
不說還好,這一說,十首鳥的目光就轉移到了木溪天師的身上,而后其中一顆頭顱猛地伸長過去,趁其不備一口就將木溪天師吞了下去。
呂行世沒想到這十首鳥竟然這么大膽和貪婪,明明在忌憚自己,結果還敢出手,哦,不對,是出頭。
這一口下去,呂行世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木溪天師救回來,只能盡力而為。
靈蛟飛劍頃刻而至,當即斬斷了吞下木溪天師的那一顆頭顱,隨后禳災解厄釋放過去,強行抑制住了十首鳥的恢復。
十首鳥斷了一首,并且還無法恢復,自然是疼的直哭泣,卻也不敢和呂行世再正面戰斗,當即刮起一陣毒風來逃離,只是血液從斷首的位置滴落了一地。
呂行世看到,這血液都帶著劇毒。
“希望還沒咽下去吧,不然真就完犢子了。”呂行世趕忙跑到被他斬斷的那一顆十首鳥頭顱去。
這頭顱還有活性,并且保持了自我意識,呂行世解剖開來查看,沒有見到木溪天師,心里也是跟著一沉。
既然不在這脖子位置,那就說明已經入了肚。
再回頭一看,十首鳥…九頭鳥已經不知道逃往了何方。
“我淦,你也太離譜了點吧,這眼瞅著就只剩下一只精英怪,打完就結算了,結果你倒好,結算前給死了,我撈都撈不了。”呂行世心態有些炸裂。
他對木溪天師還是有不少好感的,畢竟確實是個實誠人。
現在就算是追過去還追上了九頭鳥,木溪天師估計也已經被消化了。
“至于你嘛。”呂行世看向了被他砍下來的頭顱,還沒有死亡,反而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呂行世他要是敢伸手過去,這頭顱絕對敢開口咬他。
“伱能感知到其他九顆頭顱的位置嗎?”呂行世詢問道。
他伸手提起這顆頭顱,不出意外的開始反抗,結果挨了呂行世一個大逼兜。
“哇啊,哇啊”頭顱發出尖銳的哭叫聲,直接就激起了呂行世身上的地煞道果·生光,形成了一道護體神光。
若是常人聽見這哭聲,輕者渾渾噩噩,重則當場死亡。
“看來是能了,你給我指路,我砍了剩下九個腦袋來陪你。”呂行世平靜的說道。
他早就看出來了,十首鳥每一顆頭顱,都有著自己的意識,而每一顆頭顱都是貪婪殘忍,寧可自己多吃一口也不讓其他頭顱吃,哪怕他們可能共享一個胃,誰吃其實都一樣,但本性如此。
當真就是讓兄弟們好過,比自己死了都還要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