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了五十座城?”呂行世看著手上的情報,覺得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越是強大的異魔,需要的祭品就越多。
呂行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讓大礠王朝變成這般模樣的幕后黑手了。
而且一座城最少五十萬人,這一次血祭下去,直接就兩千五百萬人死于此。
正常來說,這種大規模的血祭肯定是要出意外的,畢竟這么多人口,可惜這五十座城是大礠王朝治下的城池。
兩千五百萬人都是被思維感染的人,他們不僅不會反抗,反而非常積極的去送死,甚至以此為榮譽。
所以想要阻止根本就來不及,消息傳到聯邦軍的手上時,血祭早就已經完成了。
如果能救,呂行世肯定是救一救了,可惜救不了,那他還能怎么辦。
又不是他血祭的,他更不是罪魁禍首,總不能把鍋背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說,這位女帝在對待同胞上確實是一點都不帶手軟的。”
“兩千五百萬如此忠誠的子民,說犧牲就犧牲了。”
“現在可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這要是真山窮水盡了,那得多瘋狂。”
然而轉念一想,自毀長城對于大礠的皇室宗親來說簡直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作為皇室宗親的老大,女帝對于自毀長城一道肯定是更加擅長了。
不就是死了兩千五百萬人,就是再多一個零,她估計都不會有什么波瀾。
只是這件事在聯邦軍及所統治的地盤里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可不是兩千五百人,而是兩千五百萬人,是一筆極為駭人的數字。
這么多人就是站著讓他們殺,短時間內都殺不光的。
結果就這么死了。
“總統,出大事了。”
鄭祥連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沖了進來,神色里帶著焦急。
顯然是有大事發生,平日里的他是很有禮貌的,哪怕只是維持在表面上。
但這一次,不管不顧的就闖了進來。
得虧呂行世這一次是在看情報,并沒有在進行實驗,不然確實會惹出不少的麻煩來。
“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呂行世隨手把情報放下來。
“以嶺城、蓅城…共十二城傳來了覆滅的消息,一尊強大的異魔脫離異域魔界,開始大肆殺戮。”
“初步判定,應該是女帝的血祭行為召喚出來的。”鄭祥語速十分的快,給呂行世介紹了情況有多危急。
異域魔界他們并沒有去處理,而是進行封禁,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所以他們要先解決掉大礠王朝這個內憂,再處理異魔這個外患。
畢竟大礠王朝對于聯邦來說更像是一個軟柿子,而異域魔界少有主動出擊,暫時可以不用擔心。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旦異域魔界的異魔主動出擊,那對于他們來說就是致命打擊。
此前數十名百級職業者聯手,面對這尊強大的異魔,別說斬殺了,就是拖延都沒有拖延住幾分鐘。
“我正打算提醒你們小心這件事,不過看來聯邦給我的情報,送的有點晚了。”呂行世反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根本就不急。
如果他們情報送的及時,呂行世提醒一下,就算這尊強大的異魔來襲,也能夠提早防范,不至于被打個措手不及。
可惜聯邦壯大的同時,內部因為聯邦制的特殊性,衍生出了諸多派系進行相互牽制、平衡,所以等到事發了,這才想起來他們好像有個大總統來著的。
于是乎,鄭祥這不就來了。
聽到呂行世這話,他不由得悻悻一笑,在他看來,呂行世這是在跟他表達不滿。
事實上呂行世根本就不在意,聯邦成這鬼模樣,本來就是他樂于見到的。
要不然真一個個都想著大一統再造人族榮光,那他還怎么進一步削弱這個世界。
“大總統您忙,像是這些雜務,讓您再操心豈不是顯得我們很無能。”他給扯了一個借口。
呂行世平日里的實驗研究,他們其實也知道,只是都給捂著不讓傳出去,想著等聯邦成功后,再把呂行世兇殘的行為爆出去,通過這種手段讓逼迫呂行世從大總統的位置上退下去。
現在讓呂行世當個有名無實的大總統沒關系,但是事后的勝利果實,肯定要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你為我考慮的很不錯,所以惹出了大事,就想著找我給你們擦屁股,是吧。”呂行世不屑的說道。
這群人的想法,呂行世一清二楚,心里跟明鏡一樣。
但他不僅不加以束縛,還故意放縱。
又不是他的勢力,成什么樣子和他有什么關系。
至于他是大總統這件事,收回權力可沒有那么容易,天命之子的氣運和武俠世界里的天子命格不同,不是偏向于勢力。
“大總統,這確實是手底下的人失誤,但是您大人有大量,如今這事拖不得。”鄭祥聽到呂行世這話,也只能是硬著頭皮開口了,意思是你先處理,事后給你一個交代。
怎么交代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找個替罪羊扛下這件事,然后他們以前怎么樣,以后照樣。
總不能真把權力還給呂行世吧,那他們也不愿意。
“空口說白話,誰都會,我要一些東西,清單已經給你們備好了。”
“我回來的時候要是見不到,我不介意換一群人來繼續給我唱頌歌。”呂行世說罷,取出了一份比鄭祥他的命還要長的清單來。
“這…這未免有點多了吧。”鄭祥只是粗略看了個大概,臉色就有點綠了。
“做錯就得認,挨打要立正。”
“人得為自己的過錯負責,而不是想著推卸責任。”呂行世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鄭祥聽到這話,臉色更不好看了。
“別我了,我不介意是誰在給我唱頌歌,就像是你們也不介意現在誰當大總統一樣。”
“等我回來,沒有見到我要的東西,我會換一批人當議員。”
“敢和異魔面對面的可能沒有多少人,但是想當議員的人,肯定不少。”呂行世可不慣著他們。
借著這一個機會,直接狠狠的敲詐一筆。
至于某些議員對此不屑一顧?
他們腦子很正常,呂行世只要解決掉這尊異魔,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得把呂行世要的東西補上。
畢竟呂行世能殺異魔,那就代表這份武力也能用在他們的身上。
政治?利益?這些前提都是人得活著,人死了,謀劃再好都落不到自己身上。
“大總統得勝歸來,一定能夠見到您要的東西。”鄭祥聽完呂行世這赤果果的威脅后,沒有任何的討價還價。
當然,前提是呂行世得殺了異魔,要不然這些東西,他連根毛都拿不到。
贏了他們就怕,沒贏自然就不怕。
鄭祥其實也無所謂,這份龐大的清單并不是他一個人承擔,而是整個聯邦承擔,成本攤開來的話,數量不至于讓他們傷筋動骨,作為高層的他們遲早會通過聯邦的各種運作收回來了。
可要是聯邦沒了,不僅權勢財富沒了,連性命估計都得跟著一起沒。
他們的敵人從來就沒有把他們當人來看待,失敗的下場絕對是死亡,沒有第二種下場。
“那就好,希望東西不要缺斤少兩,否則我這個人脾氣可是很差。”呂行世不在意他們貪,只要別貪到他的利益里來就可以。
“大總統放心,誰敢伸手,我就要誰的命。”鄭祥開口承諾,至于說這份承諾有多少含金量,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可是從世家轉變而來的政客,說話跟放屁的區別就是屁不一定是臭屁。
“好久沒有吃到如此新鮮的血食了。”異魔迷醉的說道,隨后目光看向了異域魔界,心情一下子就不爽了起來。
每一個異域魔界,都分割了他的一部分力量在其中。
這使得他的力量徹底分散開來,沒有辦法讓自己發揮出完整的力量。
不過這么做對于世界而言只是飲鴆止渴,畢竟維持這種分割和鎮壓消耗極大,并且他在其中的力量演化成了異魔和魔怪,不斷的損耗著世界的本源。
遲早有一天,他的力量會破封而出。
至于分身出來的他為什么不選擇提前打破,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做不到。
如果他的本體從世界根源里破封而出,那能辦到,可惜他只是個分身。
沒錯,他本體所在的世界根源,按照分類,其實也是一處異域魔界,也就是所謂的副本。
要是有職業者在世界根源處擊殺了他,那么他也會被世界的規則所抹殺掉,屆時這些異域魔界就會成為無根浮萍,就算沒有職業者進行擊殺,也會一點點的消失,最終讓世界贏得勝利。
哪怕這個過程可能很漫長。
“似乎有強者朝著我過來了。”異魔忽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他能夠察覺到自己的某種心驚肉跳感,這是他的直覺本能。
“看來是這一代的天命之子來了,就是來的有點晚。”
“我似乎有點小覷他,能讓我生出這種感覺,實力絕對不一般。”
“如果不全力以赴,有不小的可能會死在對方的手中。”
異魔沒有任何輕視和不屑,反而神色越發的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