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杰誠在《讓子彈飛》劇組的這段時間里,娛樂圈精彩紛呈。
3月,去年便在威尼斯電影節捧得金獅的《斷背山》,再次于奧斯卡金像獎成為大贏家。
8項提名,3項獲獎。
尤其是最佳導演,直接令本就威名赫赫的李鞍在華夏的風頭瞬間蓋過老某子。
畢竟輿論可不管你老某子在藝術電影領域取得了多高的成就。
奧斯卡是世界第一米利堅的影視屆最高獎項,天生就具備高貴的光環。
你拿不到,那就代表你不行!
連帶著4月份京城奧組委舉行的開閉幕式主要工作人員聘書頒發儀式也備受質疑。
怎么總導演還是老某子?
雅碘黑色八分鐘被他糟蹋的還不夠嗎?
為什么不是李鞍?
于是乎,在老某子一聲不吭的沉默背景下,最大的受害者出現了:陳愷戈!
陳師兄心高氣傲,放眼大陸,唯有老某子配為對手。
擴大到全國,不過再添一個李鞍而已!
但現如今,大家伙兒壓根兒就不把他和上述兩位放在一起討論了。
老某子雖然被噴,但那也是因為和李鞍作對比才被噴啊!
陳師兄呢?與其掛鉤的對象竟然只是一個自制網絡視頻的網友。哦對了,還有準備告他的天池景區。
“學長,《無極》到底有什么深意啊?我沒看懂,伱能給我講講嗎?我正好學習一下。”楊蜜在一旁問道。
因為甄杰誠需要先回京城一趟處理相關事務,正好和楊蜜一起。
李屏斌與梁佳輝則是繼續留在《讓子彈飛》劇組工作,約好了在戛納集合。
“如果你提問的時候不是盯著我腦袋看的話,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求汁若渴了!”甄杰誠瞪了一眼,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
雖然戴著帽子,但總覺得腦門兒漏風。
“我才沒有呢!”楊蜜噘著嘴,“再說了,能駕馭锃亮腦門兒的帥哥才是真的帥,學長你就是!”
“停停停,省省力氣吧,用不著你拍馬屁!”
甄杰誠一邊說著,一邊從楊蜜手中拿過報紙。
隨便翻了翻,一愣。
赫然在《斷背山》的新聞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詞匯。
“污名化已經這么肆無忌憚了嗎?都開始在紙媒上堂而皇之了。”
“學長,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罵傻嗶全家墻上掛呢!”甄杰誠擺擺手。
目光望向窗外,此刻飛機正穿破云層,迎向古老的京城。
腳下這片960萬平方公里的廣袤熱土于數十年的火紅歲月里,面對著艱難困苦的包圍,卻踴躍著一群樂觀的,團結的,堅定信仰的T志。
記憶里,擔任過生產隊及民兵連職務的爺爺,對于一個人最大的認可就是稱呼“T志”,對于一個人的最大期許也是“T志”。
然而不知何時起,這個重開山河的神圣詞匯愈發不堪入耳。以至于被嘲笑,甚至被排斥。
甄杰誠向來“心寬”,但這會兒卻怎么也紓解不了胸口郁結的憋屈。
于是在楊蜜的目瞪口呆中,
“屮踏馬的路釧!”
“等著!回頭就干你的墻角!”
不爽就要發泄,努力這么久不就是為了可以擁有“任性權”嗎?
甭管是因為什么不爽,總之干路釧就對了!
下了飛機,先是將楊蜜送回學校,又從田主任那里取了由其代領的奧組委藝術顧問聘書,然后才奔向公司。
《寄生蟲》定在六月上映,排片和宣發方面有著諸多事宜。
不止如此,《星你》與《士兵突擊》兩部電視劇的后期制作已經完成。前者需要和湘楚衛視商討,后者還沒有定下具體合作對象。
不過甄杰誠并不急,有胡戈的人氣加持,不缺下家。
“屮!嘴咧的跟菊花一樣,吃了蜜蜂屎了?”瞅見寧昊嘚嘚瑟瑟的模樣兒,甄杰誠下意識的懟道。
“蜜蜂屎雖然沒吃到,但肚子的確是飽的!”寧昊舔著個嗶臉,湊上前來,“工作室接了個活兒,遇到了個大客戶。”
“本來我打算拒絕來著。畢竟我好歹也是個成名商業導演了,怎么能越活越退步,重操舊業拍mv呢?”
咂咂嘴,搖頭晃腦,
“但沒辦法,他們太有誠意了,尤其尊重我的能力與身份。”
“就像你說的:真誠才是必殺技!真誠才是.”
“說人話!”甄杰誠打斷了寧昊的叨逼叨。
“好吧,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寧昊仍舊止不住的驚嘆,“你知道嗎?連詞曲都沒定下,就先找到我了!”
“哥們兒人都傻了,等拿到歌詞后熬夜設計拍攝方案,愣是把mv的劇情擴展成一部小電影,還畫了分鏡圖。”
“由于那個小姑娘是北舞的,我擔心她看不懂。特意以連環畫,或者說漫畫的方式又重新畫了一遍構思,要不然拿這份錢我都心虛!”
頓了頓,
“你知道他們給了多少錢嗎?”
“我管你多少錢,反正我躺著就能分一份兒。”甄杰誠架起二郎腿,朝寧昊遞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兒,“別忘了,你的工作室可是在公司旗下,我也占著股呢!”
寧昊:.
得意不起來了,嘚瑟不了了。
扭曲著面孔,猙獰著表情,
“屮!”
“屮什么屮,有這力氣對著娜姐使,別沖老子來。對了,mv啥時候拍啊?”
“起碼也得下個月吧。”寧昊回道。
“嗯,正好那會兒我已經從戛納回來了,拍的時候叫我一聲。”
“等等,你也想拍mv?”寧昊瞪大眼睛。
“不是!”甄杰誠搖搖頭,笑道,“就是想認識一下。”
“你是了解我的,我這人最喜歡結交真誠的朋友了。”
“畢竟我的名字就諧音真誠,不是嗎?”
無須猜測,肯定是大恬恬要上線了!
老王和萬噠也要布局影視文化產業了!
哦對了,還有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堆的癡情種子小王。
與此同時,煤老板們也越來越多的將目光放在聲色犬馬的娛樂圈。
比如下周回國賈守信,正是通過煤炭起家,然后涉足到網絡及影視產業,成為轉型的“成功代表”。
在榜樣作用下,不少老板們跟風效仿。
但在08金融危機之前,老板們更多的只是想捧情人亦或是交流女明星。
掏錢痛快,要求不高。
擁有一顆純粹的欣賞藝術的眼睛,且從不干涉創作。
更是接地氣的將項目合作的商談地點放在商K,放在會所。令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滋養出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藝術作品。
內娛的春天將要來了!
而這,也將是內娛質量與熱度并存的巔峰!
“行吧,到時候去拍mv的時候,我提前通知你。”寧昊拍了拍甄杰誠的肩膀,朝報紙努了努嘴,
“怎么樣,有信心嗎?”
“婁葉師兄可是跟你一起競爭主競賽單元呢!”
聞言,甄杰誠朝報紙瞄了一眼,
刊登的赫然是有關國產影片角逐戛納的前瞻新聞。
王超的《江城夏日》入圍“一種關注”單元,曝光量較少。
主競賽單元的《寄生蟲》與《頤合園》,才是重中之重!
照理說,身為商業大導且經常在娛樂版塊駐扎的甄杰誠更具備新聞熱度,然而婁葉師兄愣是憑借著和電影局的扯皮,以及《頤合園》的大尺度,風頭竟是與《寄生蟲》并駕齊驅。
上一刻還是電影局與《頤合園》制片方進行了會面協商。并表示將配合片方,只要遵守規章制度,會抓緊最快的時間進行審查。
下一刻又變成了“去不去得成戛納還是個疑問”。
大有借著戛納煽動輿論,硬逼著電影局低頭的架勢。
而制片人方勵就非常精明了,提前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
“是預購該片的海外片商把婁葉剪輯出來的,用作征求意見的140分鐘錄像帶選送給了電影節。國內制片方不可能在沒通過審查之前,把片子送到海外參賽。”
也正是因為他這份謹小慎微,在后續光電下發禁令時逃脫了處罰。
至于什么“留給《頤合園》的時間相當緊張,婁葉正在忙碌電影混錄及剪輯工作,試圖讓電影以最快速度順利通過審查”之類的新聞,基本上就是在扯淡了!
拿之前發生的事兒放在五月份報道,純屬耍流氓。
據甄杰誠所知,婁葉此刻已然奔赴戛納,壓根兒就沒拿光電和電影局當回事兒。
《頤合園》不僅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電影節組委會發出的手冊和宣傳單上,連放映展廳及時間都定了下來。
“信心?有沒有很重要嗎?”甄杰誠站起身,“給我,我就接著,然后惡心華表和金坤去!”
“不給我,我就繼續!有的是文藝片題材供我原創,不是嗎?”
“原創?屮,還大導呢,這破詞兒用的!”寧昊撇撇嘴,“那叫創作!”
“都一個意思!”甄杰誠不可置否。
伸手將日歷翻過一頁.
5月14日!
臨行前夕,電話不斷。
“杰誠,不要有壓力。你還年輕,即便現在拿不到,未來也有的是機會。”
這是田主任等師長們的囑咐。
先前各種鼓勵,各種打氣,各種豎起大拇指交口稱贊。
可等到電影節開幕前,反而“潑冷水”降壓。
“學長,加油!我等著做《寄生蟲》的拉片作業。”這是楊蜜等學弟學妹的。
“杰誠,你那么吊,一定沒問題的啦!”周捷侖從橫店發來支持。
就連老某子也打來了電話,鼓勵完后又強調了奧運會開幕式的緊迫,言稱臨時設置在橫店《黃金甲》劇組內的開幕式創意小組期待著甄杰誠載譽而來。
程好早早的就幫甄杰誠備好了攜帶物品。
“這是換洗內衣。”
“這是床單被套,不要怕麻煩,記得住酒店時換上。”
“這幾件正裝是給你在重要場合穿的,牙刷毛巾放在夾層里,別忘了。”
一邊絮叨著,一邊當著甄杰誠的面兒一一放進行李箱并整理好。
最后又為甄杰誠細心的整理好著裝,這才將行李箱遞到甄杰誠手上。
“去吧!”
“我在家里等你!”
“嗯!”甄杰誠點點頭。
坐上寧昊的車,直奔機場。
等到達機場時,王珞玬,以及柳伊菲柳阿姨母女倆赫然已經等候在候機室里。
“學長,這兒!”
柳伊菲遠遠的起身招手。
青春靚麗,妝容精致,衣著華麗又得體。
很顯然,這是出自柳阿姨之手。
“喲,打扮的可以啊!這是準備好在紅毯上花枝招展了?”
“學長,哪兒有!”
相較于柳伊菲的熟絡,王洛玬明顯拘謹多了。
“學長好!”
“嗯,你也好。”
望著這妹子與一陽指神似的臉龐,清新的鄰家小妹模樣兒。
甄杰誠咂咂嘴,
可惜了!
要演技有演技,要資源有資源。就是腦子不太好,管不住嘴,硬生生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
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兒,說不定人家就是享受那樣的生活呢?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又不是沒人提醒過她,所以沒什么好說的。
看了眼手表,
“快到登機時間了。”
“走,咱們出發戛納!”
長達十個小時的航程,再加上時差。等飛機落地時,正值戛納的中午陽光。
在平常,戛納平平無奇,一個小鎮而已。
但在每年的五月,從全世界各地趕來的電影人,記者以及游客,將戛納擠的滿滿當當。
梁佳輝,吳征宇,老李已經提前一天抵達,早早地等在尼斯機場外接機。
翁虹因為臨時有事兒,并未前來。
“杰誠,茜茜,這邊兒!”
助理幫著接過行李并安放,梁佳輝則是招呼著甄杰誠等人上車。
又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這才抵達戛納鎮的酒店。
很快,一大幫熟臉躍入眼簾。
馮曉鋼率領《夜宴》的一眾演員來了。
訊哥兒,阿祖,以及葛尤!
“杰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葛大爺難得調皮一次。
“老李和佳輝來戛納,《讓子彈飛》很多內容都拍不了。所以江文干脆也給我放了假,和馮導過來宣傳一下《夜宴》。”
目的很明確:就是過來找國外買主的。
除了《夜宴》外,還有陳可欣的《如果·愛》,趙良駿的《春田花花同學會》、彭浩翔的《伊莎貝拉》、張之亮的《墨攻》、劉震偉的《情癲大圣》等等影片都將在交易會上亮相。
在這其中,《夜宴》與《龍虎門》最為赤果果。
古裝,武俠,功夫,全都是老外喜歡的元素。
試圖借著《臥虎藏龍》與《英雄》打下的基礎,李曉龍陳龍及李聯杰鑄就的品牌效應,好好的啃一口冤大頭的肉。
對此甄杰誠并不感冒,只是熱情的祝福小鋼炮得償所愿。
在得知《龍虎門》只有甄梓丹與導演葉瑋信前來,飾演羅剎女的曉苒姐仍在國內后,立刻便失去了興趣。
鉆進房間美美的睡上一覺,調整時差。
等到睡醒后,才剛扒拉完幾口飯,便不得不再次投入到名利場的交際中。
“紫怡姐,你還是那么漂亮!”
“喲,真的嗎?那你當年怎么沒追我啊!”張紫怡穿著精致的禮服,打趣道。
“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常老師,要不是她攔著,我非把你們中戲的96級金花全給包圓了不可!”
你敢開口我就敢接!
又不是沒見過你躺在沙灘上曬排骨,撅大白腚的模樣,甄杰誠主打一個禮尚往來!
“噗嗤”
聞言,張紫怡嬌笑不已。
翻了個媚眼兒,
“別人說這話我不信,但是你嘛,還真有可能!”
“就比如大梨子,她那首《武家坡》可是相當火呢。你要是趁熱打鐵,大梨子那性子絕對頂不住你的磨。”
“怎么著,啥時候甄大才子也給我寫首歌唄?”
“呦呵,瞧您這意思,梨子頂不住我的磨,紫怡姐你就頂的住了?”甄杰誠笑道。
“呸!你就嘴貧吧,沒人能貧的過你!”害羞是不可能害羞的,區區開車小場面,張紫怡hold住。
面色不改,言笑晏晏,將甄杰誠引薦給王佳衛。
至于梁佳輝,早就借故鬧肚子開溜了。
用佳輝哥的話來說:屮踏馬的王墨鏡,除非不得已,否則老子一次也不想見到他!
根據規則,電影節開幕后,評委會評審便不能與外界接觸,所以這兩天是最后的自由交際時間。
老某子提前打過電話了,陳師兄也幫忙遞了話。
還有陳龍,江文。
如今再有張紫怡的現場引薦,甄杰誠與王佳衛的首次現實見面顯的水到渠成,并無陌生感。
最重要的,甄杰誠會說話啊!
“《寄生蟲》本想去高麗拍攝的,畢竟王導你是了解的,文藝片對于現實的剖析與抨擊過于黑暗。”
“但因為一些意外引發矛盾,最后造成誤會。不得已,我才前往香江取景,并使用香江演員,試圖用實際行動來解除誤會。”
說到這里,甄杰誠兩手一攤,苦笑道,
“結果可倒好,誤會是解除了,名聲卻毀了!”
“害得我爸媽兩年都沒敢回老家過年,今年干脆就沒回國。就是受不了親戚朋友的流言蜚語與指指點點。”
聞言,王佳衛哈哈大笑。
男人嘛,誰不對男女之間那點兒事兒感興趣?尤其甄杰誠的癖好還如此獨特。
如今現場吃瓜,聽著甄杰誠“自曝糗事”就更是樂不可支了。
歡聲笑語中,心里那點兒有關甄杰誠是否在用電影故意針砭香江制度的想法也隨風而逝。
“最近我在跟江哥拍《讓子彈飛》。”
“其中一場程坤和鄧朝的戲,拍了三十多遍。”
“而江哥,佳輝哥還有葛尤老師的三人對手戲,我掌的機。”
比出“七”的手勢。
“拍了整整一個禮拜!”
兩根手指交叉,比出“十”。
“十分鐘多一點兒的鏡頭,砸進去了十萬尺膠卷!”
頓了頓,
“不瞞您說,當時我想的就是效仿王導你的拍攝方式,也是這么做的。”
“一遍一遍的磨!”
“直到磨出狀態,磨出感覺。”
“果不其然,當這幕戲拍完后,我看著監視器里的畫面。打心眼兒里覺得:這就是我想要的鏡頭畫面!”
“即便為此投入了巨大的金錢,時間,與精力成本,那也是值得的!”
恰如方才的張紫怡,王佳衛的反應也同樣是:別人說這話我不信,但甄杰誠恐怕真是如此。
王佳衛早就從葛尤的口中得知了《讓子彈飛》劇組里發生的趣事兒,其中便包括這一段。
如今聽著甄杰誠現場描述,感覺就更不一樣了。
尤其甄杰誠還是《讓子彈飛》的投資人之一,拿著自己的錢去磨,去精益求精每一個鏡頭,這是什么行為?
是知行合一,是追求純粹!
是電影藝術的求道者,更是我王某人的知己!
于是再看向甄杰誠的目光,客氣明顯少了許多。
面對甄杰誠關于電影創作方面的提問,王佳衛更是熱情回應。
越是討論,便越是心心相通。
以至于在交流結束后,主動領著甄杰誠介紹給其他評委及戛納電影節工作人員。
恰如方才甄杰誠與王佳衛的初次會面一樣,與戛納的接觸同樣有老某子,有陳師兄,有江文,有王曉帥.等等一系列人脈關系發力鋪墊過。
甄杰誠明明是戛納的“新人”,竟是獲得了“老面孔”才有的態度與待遇。
哦對了,還得再加上兩個字的前置標簽:嫡系!
“屮!我這是成了戛納太子爺了?”
甄杰誠回到酒店房間后,仍舊訝異不已。
眾所周知,三大電影節都講究個“嫡系”出身。
甄杰誠本以為人脈關系能有效鞏固戛納對自己的“嫡系”認證,從而在獎項頒發時更加公平,甚至是有所“側重”。
但看這架勢,恐怕已經不是“側重”二字可以形容了,而是優待!
“正常啊!”
“一某遞話了,加上王佳衛是評委會zhu席,張紫怡是評委。”
“你小子也算是趕巧了,缺一樣都不會是這么個好局面。”
田主任如是解釋道。
可甄杰誠明顯能聽出田主任一開始驚訝的吸氣聲。
“老師,您的意思是”
“《寄生蟲》的質量絕對是夠硬的,人性剖析兼顧商業元素,最是符合戛納的口味。”田主任的氣息越來越重,“杰誠,《寄生蟲》應該有很大的把握拿獎!”
“就看拿的是什么獎了!”
“最好是評審團獎或者最佳導演!當然,萬一拿到了評委會大獎,那就更好了!”
“老師,金棕櫚有可能嗎?”甄杰誠試探著問道。
“屮!你踏馬要是拿了金棕櫚,老子光著p股去北影大門口轉三圈,然后撅著腚爬梯子,親自給你拉橫幅!”田主任直接爆出粗口,“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兒腦子?這可是你第一次參賽!”
“就算你沒腦子,王佳衛還能沒腦子嗎?”
“當然,這絕不是因為《寄生蟲》的質量不夠,而是人情世故!”
“不光咱們國內講究這個,國外也踏馬一樣!甭管去哪兒,都得論個資歷。”
“行了,不跟你扯淡了。你那邊兒已經深夜了吧?趕緊睡你的覺做你的白日夢去吧,老子吃早飯去了!”
“嘟嘟嘟”
電話掛了。
甄杰誠臉頰抽搐了下,仍舊對著手機自言自語:
“老師,有沒有一種可能:梁佳輝說的對,王佳衛的腦子的確不太好。”
“老師,還有沒有一種可能:王佳衛的人情世故達到了極致!極致到變成了人情事故?”
“都說父母祭天,法力無邊。”
“而老師,如師如父。”
思及此處,甄杰誠不由的瞪大眼睛,
“屮!老登這是在拿自己的溝子給我上buff啊!”
甄杰誠難得失眠!
以至于開幕式當天神色疲憊。
不過這并沒有什么影響,開幕式走紅毯向來是女明星的舞臺,很少有導演熱衷這玩意兒。
“記住了,動作幅度不要太大。”
“步子小點兒,表情收著點兒!”
柳阿姨一邊給柳伊菲整理著禮服與飾品,一邊反復念叨著。
“尤其是別亂笑,一定要給我繃住了!”
聽到這里,甄杰誠忍不住開了口,
“啊對對對,你媽說的對!”
“茜茜,在國內齜牙是在自家地盤出丑。可在戛納電影節紅毯上傻樂,那就是丟人丟到全球了!”
“回頭老外妖魔化咱們的長相,除了狹長瞇瞇眼外,恐怕又得多出個滿嘴牙花子。”
“嘖嘖嘖,到時候你可就是國家與民族的罪人了!”
“學長”
跺腳,嘟嘴,瞪眼。
“媽,你看學長,他又嘲笑我。”
“放屁,我這叫好心提醒,你丫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甄杰誠站起身,“趕緊的,別磨嘰了。”
“再耽誤下去,外國女演員全走完了,那老子還欣賞個屁!”
什么叫花枝招展啊?吶,這就是!
什么叫慷慨且富足啊?吶,這就是!
甄杰誠將目光聚焦在白色洋馬身上。
雪花花的,鼓囊囊的。
唯一可惜的是,保質期短,且毛孔普遍粗大,可褻玩但不能一直褻玩焉。
甄杰誠興致勃勃的看著,無視身旁柳伊菲氣鼓鼓的目光。
直到紅毯過半,工作人員前來提醒。
“走吧!到咱們了!”
牽起柳伊菲的手,身后跟著梁佳輝,吳征宇與王珞玬。
耳畔,響起主持人的介紹。
“現在走來的是主競賽單元作品——《寄生蟲》的主創。”
“杰誠·甄導演,以及演員crystal,tonyleung(梁佳輝),francisng(吳征宇),洛玬·王。”
一旁的媒體本以為梁佳輝才是導演,正疑惑著為何走在后邊。
主持人的介紹再次響起,
“杰誠·甄導演今年24歲,自大四開始拍攝電影以來,已經執導過三部電影,前兩部商業電影均于華夏取得票房上的巨大成功。”
“這是他的首部藝術電影,也是首次參賽戛納電影節!”
聞言,兩邊的媒體瞬間眼神兒不一樣了,鏡頭開始捕捉甄杰誠,連帶著柳伊菲也被攝入其中。
隨后輪到主持人采訪環節,眾人更是期待著這位年輕導演的發言。
可甄杰誠只是不咸不淡的說了兩句后便將話筒交給了柳伊菲三人。
于是立刻被打上“冷淡”的標簽,搭配著面無表情,目光放空的姿態,以及24歲的年齡,天才形象躍然而生!
有外媒開始詢問華夏的記者同行有關甄杰誠的信息。
“緋聞女友一大堆!”
沒毛病,才子風流。
“脾氣不好,鬧了不少事兒。”
對咯,恃才傲物嘛!不惹事兒還叫天才嗎?
不光是華夏信這個,老外對此更是追捧。
就這樣,甄杰誠意外成為了開幕式紅毯的焦點之一。
連帶著《寄生蟲》的曝光度也大大提升,不少記者,觀眾,乃至片商紛紛前往《寄生蟲》的展臺,并查看《寄生蟲》的放映廳及放映時間。
出乎意料的,竟沒有在《寄生蟲》展臺見到甄杰誠的身影。
“伊菲,甄導人呢?”國內記者問道。
“學長?學長去看其他參展電影了!”柳伊菲回答道,“學長說,難得來一次戛納,必須得好好欣賞一下其他導演的作品。”
“三人行必有我師,一定能從中汲取到許多感悟與理解,用在未來的電影創作中。”
聞言,記者恍然大悟。
外媒經過翻譯后也紛紛豎起大拇指,直呼天才不是一蹴而就的,謙虛的學習心態才能造就持續的進步。
對此,梁佳輝抿著嘴,即便身為影帝卻也控制不住顫動的眉角。
好吧!
杰誠說的對,柳伊菲這姑娘的腦子的確是不大好使。
敢說她就敢信。
效果倒是挺好,這不,甄杰誠人在影廳坐,美名掉下來!
德彪西廳,中午十一點半。
《頤合園》準時上映!
甄杰誠找了處角落坐下,靜靜的欣賞起婁葉師兄的大作。
前世觀看的所謂“未刪減”是134分31秒的,可戛納上放映的卻是整整140分鐘。
缺失的只是5分29秒的長度嗎?
不!缺失的是精華,是深度,是踏馬的藝術!
甄杰誠期待已久,第一場放映便忙不迭的趕來。
蕾姐真純!
又欲又純!
婁師兄功力深厚,把蕾姐拍的絕了!
甄杰誠眼睛一眨不眨,聚焦著銀幕的每一處細節。
為了尊重藝術,甄杰誠早就想好了。看兩遍,第一遍只單純作為觀眾欣賞,第二遍再代入導演視角進行具體分析。
踏馬的鄧朝,享福啊!
這雪子,這盆骨寬度。
小年輕們眼里只有細腰身段兒,只有老司機們才明白郝姐這樣的才是極品。
甄杰誠咂咂嘴,清晰的聽到放映廳里響起一陣輕微的咽口水聲,連帶著喘息聲都開始沉重。
當然,甄杰誠也一樣!
唯有如此才能體現出對藝術的尊重,不是嗎?
身后傳來腳步聲,甄杰誠沒有在意,只當是又來了一個欣賞藝術的同道中人。
又開始了!
踏馬的郭曉冬!
知道你急,但你不能輕點兒嗎?
看把雪子給壓的,得虧是純天然的,否則肯定癟了。
甄杰誠睜大眼睛,腦袋微微前傾。
突然,后方傳來一聲低沉的問話,偏向中性。
“喂,好看嗎?”
“廢話!當然好看!”甄杰誠下意識的回道。
“哪里好看?具體呢?”
“你自己沒帶眼睛嗎?左邊的雪子,有顆痣。還有.”
驟然反應過來,國語?華人?
于是回頭一看。
赫然見到蕾姐正瞇著眼看著自己,再開口,已然不是方才的中性腔調,換回了原本的口音。
“還有什么?”
“還有.”甄杰誠語塞了。
放映廳里,咽口水聲此起彼伏。
銀幕上,郝蕾躺在床上。很密,很多,很潤!
吸上一口煙,食指夾著剩余的半截煙,作勢要往郭曉冬身上落。
落點的下方正對著小頭爸爸,很清晰。
不多久,鏡頭再次給到蕾姐,八字,墜墜的。
甄杰誠咽了一口口水,終于開口。
“蕾姐,如果我說,我是來給婁師兄捧場的,你.信嗎?”
“分析婁師兄的作品從中汲取養分的同時,順帶著欣賞美麗的影視藝術。”
“你信嗎?”
刪減了,沒辦法,不敢寫細。
插圖也是,不敢往下截了。
推一本好友婉君的新書:《義父,請受孩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