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bixiashenghua“哎呀瑪呀,就您這尺度,還買那么多的黃花大閨女回去當家妓?”
“您這不是要讓人家守活寡嗎?”
“這做人啊,還是不要太作孽的好!”
朱元璋那瞪得老大,且盡是驚恐之色的眼睛里,
四十多歲的車鳴,直接就變回了才出生之時,什么都沒有的狀態。
那些個地方官員,就這么看著這位本地最高級別的官員,遭受如此奇恥大辱。
他們雖然低著頭各種小聲議論,但還是忍不住斜著眼睛看。
而葉青卻坐在對面,饒有興致的打趣著。
車鳴就這么蹲在地上,雙手環抱著,像極了各種遮羞的大姑娘。
葉青繼續不依不饒道:“本官想,你如果把那些十幾二十歲的丫頭買回去,她們就會是你現在這樣子。”
“而你,就會是本官現在這樣子。”
“伱有多討厭現在的本官,她們如果被你買了去,就會多么的討厭你。”
“怎么樣,任人欺凌的滋味不好受吧?”
車鳴紅著臉還紅著眼,咬牙切齒道:“葉青,姓葉的,你就不是個人,士可殺不可辱,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官。”
“你憑什么說本官買黃花大閨女,你憑什么?”
葉青淡笑道:“要本官把人牙子簽字畫押的證詞給你看嗎?”
“你”
車鳴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
他不再狡辯這件事,只是一個勁的咬牙切齒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官,你什么事情也查不出來。”
葉青只是嘴角一笑道:“本官這人,講究的就是個自愿,從來不會什么言行逼供。”
“本官是個堅定的,仁慈的,反對大型逼供的人!”
“在本官看來,大刑逼供,必定會有冤假錯案!”
“所以,本官只想給你畫一幅畫,你要是不說,本官就把這畫做成刻板,印刷個萬兒八千張,讓上到皇帝,下到九品芝麻官,全都人手一張。”
“當然,你要是有讀書人的氣節,覺得本官這是在羞辱你,你大可以自己跳黃河。”
“這黃河又沒蓋蓋子,隨便跳!”
說著,葉青又看向鄭州這些參與堤壩修建的官員道:“你們也可以隨便跳,本官絕對不阻攔,也絕對不施救。”
“這”
這些官員對葉青是相當的痛恨,但也礙于那么多明晃晃的砍頭刀,實在是無話可說,也什么都不敢說。
如實招供是個死,不如實招供的話,就要么受此奇恥大辱,要么自己去跳黃河。
他們之前沒見過葉青,但也聽說過葉青的傳說,知道這是一個敢砍皇親國戚的主。
皇親國戚都說砍就砍,還不敢抬他們扔黃河?
要知道,他可是砍了皇親國戚還要挨表揚的主,他們實在是不敢賭啊!
思來想去,好像如實招供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們也知道,一旦如實招供,他們也絕對活不成。
想到這里,他們又開始猶豫了起來。
而此刻,
已經開始受辱的車鳴,卻是破罐子破摔了起來。
讓他跳黃河是不可能的,那所謂的氣節,是真的不如賴活著。
他只是瞪著葉青道:“我們的畫都是寫意畫法,就算是你照著我畫,也畫得不像,沒人相信是你拔了車鳴在照著畫。”
葉青只是淡淡一笑道:“毛筆是不行,但削尖的木炭卻可以。”
“你聽說過素描畫法嗎?”
“好吧,你不懂,本官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素描速寫!”
說著,他就招呼人把準備好的木炭鉛筆,還有畫紙畫板拿了過來。
朱元璋等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寫生,但他們眼里的葉青,卻是直接開始了寫生。
只是葉青在落筆之時,卻又停了下來。
他停筆的原因很簡單,只是覺得這個名叫車鳴,官職為鄭州知州的模特的造型不好。
這么卷縮為一團,畫出來也確實沒有什么藝術感。
葉青只是腦子里那么一琢磨,他就想到了前世的一個外國女明星,叫瑪麗什么露來著?
時間太過久遠,好幾百年了都,他連名字都忘了!
但他卻忘不了他的經典招數!
在他看來,她那個招數正好可以遮住車大人那難以形容的東西!
“來人,幫車大人固定一下招數。”
“下巴抬高一點,雙手交叉按住咯!”
“往后翹起,尾巴翹天上去那種翹,把尾巴給他翹天上去!”
“腿伸直,墊腳,讓他笑,讓他笑一笑.”
在葉青的指揮之下,四個人高馬大的北軍精兵,直接就把他固定成了,葉青想要的模樣。
“呃啊!”
所有人的眼里,葉青突然就站起身來,跑到黃河邊上就開始打窩。
不僅是他,就連那些個即將接受這種待遇的官員,還有后面的朱元璋等人,也跟著吐了起來。
早就背過去不看的馬皇后和沈婉兒,看著朱元璋和毛驤等人轉過身來捂住嘴,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也是好奇心直接爆發到了極點。
她們知道,葉青正在進行一點也不暴力,但卻常人難以忍受,還無法啟齒的審訊。
按理說,她們是不該看的。
但卻就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把她們的腦袋往那邊掰一樣。
“別,別回頭。”
“聽咱的,你們回頭就一定會后悔。”
“葉青竟然如此審案,就算他是好意,就算他的辦法確實行之有效,也不能提倡!”
就在朱元璋如此小聲埋怨之時,正在黃河邊上打窩的葉青,也勉強克服住了自己的‘內心感受’。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是一手拿著沈婉兒送給他的,香噴噴的手絹捂住嘴,一邊瞪大眼睛認真作畫。
他就是這么一個認真的人!
就像用大明版鯡魚罐頭教海軍之時一樣,無非就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已。
這不是大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是贏,能贏能賺就成。
當然,他的能贏能賺,就是車鳴之后等人之后一定會寫奏疏,控訴他葉青畜生不如。
到了那時候,淮西勛貴們必定會幫他們的忙。
他就不信了,這么大的壓力之下,朱元璋還有不賜死自己的本事!
想到這里,葉青就強忍著惡心,干勁十足的加快了手速。
終于,在半盞茶的功夫之后,葉青就完成了他的車大人學瑪麗什么露,素描速寫。
葉青把畫板翻面道:“看看,像不像,能不能讓見過你,對你樣貌有印象的人,一眼就把你認出來?”
“能不能讓他們相信,就是你自覺自愿的,擺這么個招式,讓本官作畫?”
車鳴看著眼前的的素描速寫,只覺得完全就是在照黑白鏡子!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像的畫法,甚至可以肯定,這不是中原的畫法。
但他也可以肯定,這種僅有筆畫的畫法,用刻板印刷的畫,也完全可以復制萬兒八千張來。
“你,你”
“我招,我全部都招。”
所有人的眼里,車大人跪在地上痛哭不已,他表示什么都愿意如實招供,只求把衣服還給他,只求銷毀這幅恥辱之畫。
葉青只是招了招手,跟著他來的北軍精兵,就把衣服還給了他。
雖然已經破爛不堪,也到處是泥濘,但也總比沒有強,再這么也比遮羞布好得多。
所有人的眼里,車鳴已經開始寫供詞了。
葉青只是嘴角一揚道:“你們貪污了多少賑災錢糧,貪污了多少河工款項,全部都要寫清楚。”
“上面涉及哪些人,下面涉及哪些人,哪些材料商,哪些糧商參與其中,一個都不要漏。”
“本官會親自去復查,要是有一點錯漏,就一定讓這畫,傳遍大明百官!”
車鳴沒有說話,只是一邊快速寫,一邊狠狠的點頭。
葉青見狀,也表示非常的滿意。
緊接著,他又看向面前的這些官員道:“你們是愿意和他一樣,跪在這黃泛區寫供詞,還是讓本官給你們也畫一幅畫?”
“寫供詞,肯定寫供詞啊!”
“葉大人放心,一點也不會錯!”
“只求葉大人饒我父母妻兒,他們無罪啊!”
葉青點了點頭道:“本官有的是辦法去查,只要你們的親人確實與事無涉,本官絕對不為難。”
“可如果他們參與其中,知情不報,那也要按律懲處!”
說到這里,他又突然雙目如炬,強勢無比道:“寫,不想被畫畫,就好好的寫。”
小半個時辰之久,葉青的手里就多了一挪的供詞,簽字畫押什么都齊全。
看著這些以材料商和糧商參與其中的,淮西勛貴的的親屬,葉青只覺得相當的滿意。
他們的叔伯或者娘舅什么的,又要被砍頭了。
只要他們被砍,他們就一定會在他葉青的審訊方式上,狠狠的大做文章。
如此一來,朱元璋的壓力,就絕對會有增無減!
想到這里,葉青又讓人把提前準備好的制式奏疏,給他們一人發一份。
眾人看著這空白奏疏,全部一臉茫然,完全弄不明白他葉青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等鄭州府的官員想明白,葉青就直接明說道:“本官現在就給你們一個,彈劾本官的機會。”
“就彈劾本官的辦案方式,總之就是要用盡你們的文筆辭藻,各種夸大其詞的彈劾本官的辦案方式。”
“明白了嗎?”
葉青話音一落,原本的一臉茫然,卻是直接變成了眼里盡是不可置信。
不僅是這些涉案官員,就連協助葉青辦案的這些北軍精兵,以及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朱元璋等人,全部都眼里盡是不可置信。
哪有人要求別人彈劾自己的?
這不是在找死嗎?
不等朱元璋等人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葉青就皺起了眉頭。
“一群廢物,給你們報仇的機會,都不敢要。”
葉青只是在心中暗罵一句,然后就恢復了平靜。
也確實不能怪他們,只怕是皇帝陛下親臨,都會覺得他葉青的操作莫名其妙。
是啊!
哪個正常人會要求別人彈劾自己?
而且還都是些恨不得將自己抽筋剝皮的人!
想到這里,葉青再次坐在椅子上,耐心的解說道:“其實,本官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在本官看來,你們犯了罪,理應依法承辦。”
“但本官為了辦案速度,也用了這種非常之法,這也是在犯罪。”
“你們犯了罪,本官就可以懲處你們,可本官犯了罪,卻只有陛下可以懲處本官。”
“所以,本官希望你們彈劾本官的辦案方式,一切讓陛下定奪。”
“辛苦各位了!”
車鳴等鄭州官員,看著此刻的葉青,真就是渾身上下都看不到一丁點的不真誠。
不論是他那堅定的眼神,還是他那誠懇的語氣,都讓人沒辦法懷疑他是假的。
可他們也實在是不敢相信,原則二字,還能這么用的?
車鳴只是眼珠子一轉,就皺著眉頭,行云流水的寫了起來。
其實哪怕是直到現在,他都不確定葉青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有著如此變態的原則。
但他也愿意死馬當活馬醫,萬一真的能借著這個機會,置他葉青于死地呢?
反正他是活不成了!
那么他就應該抓住哪怕一點機會,想方設法的拉他葉青陪葬!
這種送上門的機會,不可能不搏一搏。
其他官員見車鳴已經開始寫,他們也行云流水的寫了起來。
片刻之后,葉青就收上來了全部的奏疏。
他只是隨便翻看一本,就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這些貪官污吏彈劾人的本事,是真的不一般,絕對是每個字都用得恰到好處。
當然,他也從這些奏疏里看得出來,這些人是真的想拉他葉青下去陪葬!
想到這里,他也是真的想對他們說一句‘你們不僅死了就沒了,還有可能遭受抽筋扒皮之痛,我就算被皇帝賜予抽筋扒皮之刑也無痛不說,還能回家去過好日子,你們氣不氣?’
“來人,”
“將這些奏疏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務必親手交給胡相。”
“還有,就說是我說的,要胡相最起碼當著你們的面看一封奏疏。”
寫奏疏的鄭州官員驚呆了。
他這不是簡單的找死,而是想快點找死啊!
從雁門縣跟著來的北軍精兵,早已有了服從的慣性。
可他們聽到這極度不合理的命令,卻是連服從葉青的慣性都沒了。
這些個北軍精兵只是對視一眼,就達成了他們的默契。
葉大人要是不解釋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他們就集體抗命不遵。
而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朱元璋和毛驤等人,也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他葉青這是為了什么。
別說是朱元璋了,就連冷靜又睿智的馬皇后,也完全想不明白。
貌似除了找死,就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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