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陸良也覺得自己有些不理智。
動靜太大,武學感悟更是消耗了二十余年,就為了斬殺一堆垃圾。
但當時,他心底涌出的怒意讓他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這樣的做法。
他也不知這種怒意從何而起,但在看到老爺子死去之時,他就再也克制不住,只想爆發出來。
若說這是一種病,那他這個病,想來是無法救治了。
不過,這豐富到出乎意料的收獲,卻讓他感到了這一次并不虧。
祭獻所獲武學感悟:二千四百三十七年
可用千年武學感悟換取靈光
之前剩下的武學感悟是八十年左右,期間消耗了二十余年,相當于這一戰,他收獲了足足兩千三百多年的武學感悟。
倒也不奇怪,之前眼中閃過的諸多提示,他雖然沒有細看,但十多個人,其中大半以上都通脈境,收獲都是兩百年左右的武學感悟。
以他的能力,對付通脈境的武夫,宛若砍瓜切菜,這一鍋端,比起同境界苦戰,來得簡單太多。
只是,這靈光是什么東西?
根據名稱,他倒是猜測和推演武學有些關系。
但此刻他顯然是不會嘗試的,經此一戰,他覺得這縣城的危險或許比自己想象的更大,他必須盡快提升修為。
念此,他手握幽元,將武學感悟投入了大周天乾元法中。
于你來說,在幽元的輔助下,修煉大周天乾元法變得簡單起來,重要的反而是尋找竅穴,第一年,你失敗了
第三年,你身體恢復如初,繼續尋找竅穴,依然失敗
第五年,你身體恢復如初,并找到了合適的竅穴
在幽元的輔助下,你僅用五年就將竅穴填滿玄氣,開始繼續尋找合適的竅穴
……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年,你成功找到第二百零八個竅穴,并使用大周天乾元法開始填充玄氣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年,你最后一個竅穴成功圓滿,大周天玄元法圓滿
陸良一開始是萬分激動的,但隨著必然成功的念頭起了,他就稍稍平靜了一些。
但此刻他依然握緊了拳頭,感受著體內那玄氣充盈無比的狀態,心中升起無限豪情。
他感覺,自己一拳就能打死片刻前的自己,這種信心無比膨脹,甚至讓他感覺有些飄飄然。
無論這段路途是萬里長城還是什么,他如今都跨出了第一段,坦途大道正式展現在他的眼前,心緒久久不能平息。
唯一可惜的是,他從這些幽元中未曾吸收到任何屬性。
祭獻所獲武學感悟:七百九十八年
望著剩余的武學感悟,他的心緒終于歸于平靜。
算下來,他達到大周天的境界,幾乎花費了兩千年,這還是在幽元的輔助下。
兩千年啊,若真是一個天才,這兩千年說不定都飛升成仙了,而他,僅僅只是圓滿了第二個武學境界。
天賦一說,和他的關系真的不大。
收斂心緒,他思索片刻,如今他還能繼續提升的武學只有還未學習的大慈大悲掌和還未圓滿的風霜歲月劍。
而大慈大悲掌對他的提升不會太大,風霜歲月劍的最后圓滿階段也不是如此容易領悟的。
兩相對比,互有優劣,但他的選擇卻沒有多少遲疑。
第一年,你開始修煉風霜歲月劍,那種歲月流逝,光陰虛度的感覺第一時間浮現在你的心頭
……
時光荏苒,你一揮劍就堅持了百年,可其中蘊含的歲月偉力根本不曾為你停留片刻,你似乎根本無法領悟其中奧妙
……
歲月如梭,劍對你來說甚至已經成為手臂,你不再能感受到歲月的流逝,哪怕又過了百年
……
靈光來得如此突兀卻又自然,你已經醉心于這道劍法三百六十三年,終于在此日,你掌握了一絲奧妙,說是掌握,其實你堪堪能夠用出,根本不懂其中玄妙,而且僅此一劍,你就得消耗全身玄氣,你有所感覺,這劍法根本不是玉液境應該掌握的劍法,這或許是時間給予你的饋贈,若是境界不到,你此生或許只能揮出如此一劍,玉液.風霜歲月劍圓滿
三百六十三年,這是總的消耗,這些消耗只帶來了一劍。
隨著這一劍的感悟涌上心頭,他知道,這一切一點都不虧,甚至賺麻了。
就像最后一段話所說,這根本不該是玉液境應該掌握的劍法,而他,只是一個通竅圓滿之人。
若不是他修煉的是大周天,玄氣量巨大,說不定這一劍他都無法完全用出。
他扭頭一掃,望向桌上的茶杯,探手抓住杯蓋,輕輕上拋。
劍光瞬間出現,沒有任何光輝,但他體內的玄氣消散一空。
只見墜落的杯蓋在空中懸停,只是一息,就只有一息,杯蓋繼續落下。
他探手接住,嘴角完全壓不住的上翹。
——時停。
這一劍的效果就是如此霸道,觸及了時間這種恐怖的法則。
只是一息,但一息對他而言已經完全足夠,至少他殺一個人,也僅僅只需要一息罷了。
但他明白,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以他的能力,最多在對付玉液境前期的敵人能夠持續一息,若是更強,說不定一息都不到。
而且,這個暫停的時間不會變長,只會變短,只要他的劍法沒有改變,他就只能掌握這一點時間。
所以說,他從來不是理解,也不是掌握,只是堪堪能夠使用。
心念一動,他花費了五年武學感悟才恢復了全身的玄氣,然后安靜坐在屋內等待。
消息他已經傳遞出去,但他不確定岑元彬那邊會什么時候動手,若是今晚,想來對方肯定會命人來通知自己。
……
另一邊,岑元彬帶著丁影回到了縣衙,淡漠的坐上主位,瞇著眼掃過下方忐忑的幾人。
“幾位,剛才發生了什么,你們想知道嗎?”
知縣幾人抬眸望向他,依然不言不語。
“那你們告訴我,武廟有什么?”
話落,知縣幾人神色大變,驚恐間甚至直接站起了身。
岑元彬臉上泛起冷意,起身道:“捆上,一起去那武廟看看。”
片刻后,岑元彬四人從縣衙走出,身后還跟著被捆成粽子的知縣幾人,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這一切,自然被周邊的百姓收入眼中,傳出一聲聲驚呼,隨之自發的跟在了后面,而且越來越多。
岑元彬余光暼了一眼,眉頭皺了皺,淡然轉身,對著眾人道:
“都回去,我等有事要調查。”
仙人臺在百姓間是十分有威望的,只此一句,哪怕人們再不愿意,也都紛紛散開。
但岑元彬想了想,還是讓張勝用丹藥封了幾人的經脈,丟入了牢中。
隨后,四人各自消失,不讓百姓看到行蹤。
“老大,都到最后一步了,我去叫上陸良吧?”孟章跟在岑元彬身后,掃過不遠處的客棧,出口問道。
岑元彬搖了搖頭,“這一次不需要他,一個開竅境而已。”
一旁的丁影扯了扯嘴角,心里不住的吐槽起來。
早些時候是誰如此自豪?這會就說一個開竅境而已?
分明就是擔心那小子沒恢復身體有危險,偏偏要說不需要,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