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的Man:文化人,建議你最近最好別來和我們碰面。
反犬:為什么?
失敗的Man:加斯特羅用了一件道具,知道了自己要找的那只吸血鬼身邊有一名玩家,想找那名玩家為他帶路。
反犬:那不是你么,和我有什么關系?
失敗的Man:是我啊,但我不信任他,就先讓你來頂鍋了。
反犬:呵,伱可真會給我找事。
柯明野正以意念在聊天面板上提醒著反犬,加斯特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個‘反犬’長什么樣?”
他隨口答:“戴著眼鏡,聰明人長相,喜歡穿黑色風衣,偶爾會戴著一頂鹿斯特克帽。”
“記下來了,下次和他見面的時候,我會想辦法確認他的背景。”加斯特羅說著,忽然話鋒一轉,“當然,不排除你在騙我,其實你就是那個家里藏著吸血鬼的‘玩家’。”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孩子氣,目光仿佛能夠穿透人心。
但柯明野依舊不動聲色,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先不談那個玩家是誰,我們來聊聊更重要的問題。”
“說吧。”加斯特羅說。
“首先,你為什么要找吸血鬼;還有,你說的‘預言’到底是什么,你為什么會知道這座城市有一只……白發吸血鬼?”
“同一時間問兩個問題可真不禮貌,那我先從第一個問題回答好了。”
加斯特羅雙手合攏,搭在下巴上,緩緩說著,“找吸血鬼的理由,是為了救我自己。”
“救你自己……”柯明野挑了挑眉,不解地問,“什么意思?”
加斯特羅說:“從我穿越過來開始,身體就已經被刻上了‘血族烙印’。”
“血族烙印是什么?”
“那是很多年前,一只吸血鬼在我身上留下的東西。它不殺死我,而是在我身上留下這種烙印。后來的每個月里,這個烙印都會定期從我身上抽取新鮮的血液傳遞給那只吸血鬼,可能只有我死去,它才會停止從我身上抽取血液。”
說著,加斯特羅停頓一會兒:“總而言之,這副身體從3歲開始就被那只無名的吸血鬼刻下了血族烙印,到現在已經足足有十三年了。”
她用手托著下巴,語氣淡然地說,“在我的記憶中,每一年這副身體都在持續向烙印的主人供給著鮮血。對它來說,我就像是一個自動飲血機。無論它在哪里,離我多遠,每個月都能從我這里抽走一口新鮮的血。”
“盡管在你看來是‘不屬于我的記憶’,但回想起來還是很痛苦,我的身體也保留著長年累月被折磨的痕跡。”
柯明野保持著沉默,靜靜地等待著她說清來龍去脈。
“然后就在半個月前,血族獵人們殺死了那只無名的吸血鬼……可盡管如此,我身上的烙印還是沒有消失,甚至烙印的威力正在日漸變強。”
加斯特羅低垂眼眸,語氣平靜說著。
“如果不找到方法取消烙印,那我很有可能在一個月后就會被烙印抽干血液,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死去。”
聞言,柯明野緩緩開口問:“那你們要找的這個白發吸血鬼,又和你身上的烙印有什么關系?”
加斯特羅答:“半個月前,我從那個血族的大本營里發現了一本筆記。筆記上說想要解除我身上的血族烙印,必須得集齊三顆不同種類的吸血鬼的心臟。”
“而現在我們手中已經有了兩種吸血鬼的心臟,只缺最后一顆,而且是最重要、最稀有的那一顆。”
她頓了頓,強調說:“最后的這顆心臟必須來自于白發的吸血鬼——這是血族中最為稀少的種類,數量屈指可數,甚至有可能全世界就只剩下這么一頭白發吸血鬼了。但我們暫時找不到她的位置,因為沒有針對這種吸血鬼的追蹤方法。”
她要的是心臟?
如果這個ID叫作“加斯特羅”的玩家說的是真的,那沒有柏子靈的心臟,她就會死,怪不得她看起來這么執著。
沒有了心臟,就算是吸血鬼也沒辦法重生吧……那要是柏子靈的心臟被血族獵人奪走,那她也一定會死。
柯明野低垂著頭,一邊想一邊問:“那你們又怎么確認,那只白發吸血鬼就在這座城市?”
“那些血族獵人給了我一本書,在系統的判定里這本書是準A級道具。效果是每個月一次,可以使用這本書對一件特定事物進行預言。于是我利用這本書的能力,預言了那只白發吸血鬼的位置和去向。”
說到這,加斯特羅微微抬起眼眸,對上了詐術人偶的目光。
“而根據這本書給出的畫面,那個白發吸血鬼就藏身于這座城市里;并且預言還告訴了我,在那個吸血鬼的身旁,有著一名玩家,這樣一來線索就明顯了——我需要找到那名玩家,再讓他給我帶路,幫我把那只吸血鬼騙出來,讓我取走她的心臟。”
柯明野沉吟了片刻。
“我明白了,所以得不到這顆心臟,你真的就會死?”
“當然。”加斯特羅平靜地說,“信不信由你。”
她壓低了聲音,繼續說。
“總之根據我的了解,不只是你說的那個‘反犬’,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玩家都有可能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甚至……那個人就是你。”
說到最后,加斯特羅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柯明野,觀察著他的神情。
詐術人偶的表情依舊平靜,他說:“我還沒辦法完全信任你,特別是你用一具傀儡來跟我們見面的前提下;如果你其實是被官方威脅了,想要把我們這群玩家給招出來一網打盡,那怎么辦?”
“那你要怎么樣才肯相信我?”
“讓我見見你本人,以及你背后的那些血族獵人。”柯明野說。
“你確定么?”
“很確定。”
“好吧,那改天見個面。”
“其實我還是不太明白,我們幫你的好處在哪里。”柯明野問,“你會讓你身邊的血族獵人配合我們滅絕超人類么,倒不如說,這些血族獵人本身就是超人類吧?”
“那么首先,我提出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怎么確認,那個家里有著一只吸血鬼的玩家,不會有背叛你們的可能性?”
加斯特羅頓了一下,淡淡地說,“更何況,他明明已經蟄伏在你們中間很久了,卻沒有告訴你們自己的家里有一個超人種……這不就恰好說明,他很有可能起了惻隱之心,想要從你們這群玩家手中保護自己的家人嗎?”
說完,她微微壓低語氣:“我們一起把他揪出來,對我們都有好處。”
柯明野低垂著頭,沉默了半晌,平靜地說道:“據我所知,以我對這幾個玩家的熟悉程度來說……無論你說的那個玩家是誰,他都應該不會為了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感情和記憶,而對自己的同伴下手。”
“你怎么敢肯定呢。”加斯特羅嘆氣,“人性是很復雜的……家里有著一個超人種,腦子里有著和這個超人種朝夕相伴的記憶……你認為他真的分得清么,在其他玩家要對他的親人動手的時候,他真的能堅定自己的立場么?”
她抿了一口檸檬水,接著問。
“你覺得這樣的一個人,難道聽起來不是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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