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寫個新劇本嗎?”
汪楊跟凌子風這時候也陷入了沉思。
新劇本確實是個思路,但是到底能不能行,兩個人心里卻沒底。
“其實我倒是不反對寫新劇本,如果是國家寶藏這種類型的,我覺得可以嘗試。”
凌子風猶豫了一下,然后又沖著李長河說道:“主要是我覺得這種故事類型很新,拍出來跟以往的電影會不太一樣。”
“其實國內的電影目前都面臨著這種問題,就是片源太老了。”
“我看今年的電影院格外的火爆,很多人排著隊搶著進電影院看電影,其實更多的是因為,上面放開了很多‘禁片’”
田壯壯這時候認真的說道。
從去年開始,國家把很多前些年定為“禁片”的電影重新更正為可觀看影片,因此諸多的“禁片”得以進入了電影院播放。
而由此帶來的連鎖反應就是激發了群眾的觀影熱情,電影院幾乎場場爆滿,群眾觀影熱情高漲。
所以國家才下了通知,讓各單位的內部電影院全部放開,各種能播放電影的平臺和戲院也全部放開,以滿足群眾的觀影熱情。
1979年,全國觀眾的平均觀影次數達到了28次,全國觀眾達到了293億人次的觀影記錄,哪怕是未來二十年,這個記錄都沒被打破。
也正是在這樣的觀影熱情之下,各省紛紛成立自己的電影制片廠,地方電影廠重新恢復了活力。
可以說從今年的形勢來看,電影行業已經開始進入了一個黃金時期,這也是汪楊想要加強制片廠話語權的原因之一。
“凌叔覺得李長河這個故事新,是因為這個故事跟以往的革命電影不同,他更多的是偏向故事性,是一種新型的故事片。”
“壯壯你也看過《國家寶藏》?”
汪楊驚奇的沖田壯壯問道。
田壯壯笑了笑,隨后指著李長河說道:“他所有的,我都看過。”
李長河此刻則是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我覺得老田說的是對的。”
“目前的電影市場,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前些年我們電影拍攝的作品風格太單一了。”
“《地道戰》《地雷戰》固然是極好的作品,可是一連看上幾十年,大家也都看膩了。”
“《信》的火爆,固然有其他的因素,但是本質上還是一點,切合了當下時代的生活熱點,也就是高考!”
“而這就給觀眾帶來了一種新的吸引力,那就是新奇感。”
“他們看電影,不再是看以前年代的故事,而是看自己身邊發生的故事。”
“就像后面爆出了真的有人被毀壞了通知書,頂替了名額,這讓觀眾們更有了代入感。”
“代入感?”
聽到李長河說的詞語,凌子風有些詫異。
“對,代入感,是我形容閱讀的一種狀態,就是看到這個故事第一眼,就能感同身受,認為故事中主人公的身份啊,環境啊,生活經歷等跟自己一致,然后就能切身的代入主角的視角,感同身受。”
“這個形容確實好,好的電影,就是要讓觀眾感同身受。”
凌子風贊同的說道。
而田壯壯這時候也陷入了沉思。
李長河則是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覺得電影的另一個特質,就是新奇感。”
“去年追捕上映,引發了觀影熱潮,本質上就是因為《追捕》給觀眾展示出來的,是一種迥異于我們當前社會面貌的新場景。”
“這種新奇感,也是帶動觀眾觀影的動力之一。”
“可是咱們可沒辦法去國外取景拍攝,這種新奇感我們可給不了。”
汪楊果斷的搖頭說道。
“場景畫面只是新奇感的一種,但是并不是唯一。”
“像故事題材,影片場景,都可以帶來新奇感。”
“比如說凌導認為《國家寶藏》有新意,其實就是故事題材的新意。”
“在這之前,大家拍的都是革命戰斗片,像這種以守護寶藏為特性的影片非常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如此一來,大家看著新奇,自然就有了觀影的欲望。”
“看得觀眾多,中影的拷貝賣的就多,這不就是影片火爆的緣由嘛。”
李長河笑著分析說道。
而在場的幾個人,則是紛紛落入了沉思。
確實,從李長河說的這番分析來看,人民群眾的觀影心理還真是如此。
以前他們拍電影,更多的是考慮正直,考慮故事情感,考慮展示的元素,但是很少考慮群眾的需求。
“來,汪廠長,凌導,喝茶!”
此時朱啉將沏好的茶給汪楊他們端了上來。
“這茶杯可真漂亮。”
陳楷歌這時候贊嘆的說道。
“這是景德鎮燒的上好茶器,用來出口的。”
汪楊在某位大人物家里見過,所以知道。
“不過長河同學,原來我對你還是有些顧慮的,但是經你這么一說,我覺得伱確實能寫出好本子。”
“要不咱們趁著這會一塊討論下,你看看接下來,我們做什么電影合適?”
“你放心大膽的說,不用怕,出了什么事,我負責。”
汪楊并沒有在茶杯上過多關注,而是豪氣的跟李長河繼續說道。
李長河則是在那里思索了起來。
如果他記得沒錯,這兩年好像有部《少林寺》,超級火爆,票房破億。
李聯杰就是靠這部電影出道,然后成為一代功夫巨星。
不過這時候寫《少林寺》估計來不及了,這種古裝拍起來麻煩。
不過《少林寺》倒是給他提供了思路,《少林寺》拍不了,但是里面的元素可以借鑒啊。
“我在港島的時候,看到他們的電影市場新興起了一種影片,叫功夫片。”
“功夫片?”
“對,說白了就是以打斗為主,這是那邊一位叫李小龍的影星興起的,據說在美國那邊都興起了一陣功夫熱,老外都喜歡看。”
“你是說,以武術那種功夫為展示的電影嗎?”
凌子風這時候好奇的問道。
李長河點點頭:“對,但是不是武術表演,而是真正的殺人技。”
“就像民國時候的孫祿堂,李書文,霍元甲他們練得那種,他們稱之為國術。”
“當然,他們那種是純純的商業片,故事性一般,但是我覺得這種元素,我們可以借取。”
“怎么個借取法?”
汪楊此刻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
李長河這時候則是繼續思索了起來。
他在想有什么電影可以適合這個時代。
回憶了一下前世看的一些,李長河心中有了思路。
“我現在有個簡單的故事方向,我說出來,你們聽一下。”
“這個故事,得從越戰說起,靈感源自于我一位長輩講述的一些偵察兵的故事。”
“在南疆戰場上,一隊偵察兵執行特殊任務,任務成功后撤退,被安南的偵察兵隊伍同樣咬住,雙方最終在南疆的深山叢林里面決戰,各自傷亡慘重。”
“而我的故事思路,就是從安南的偵察兵進入叢林開始。”
“我們可以設定,在安南的深山之中,住著一部分村民,其中有爺孫兩個,爺爺是功夫高手,當年是抗日戰場武工隊的隊長,后來因為看不慣前些年的亂象,帶著孫子隱居深山。”
“而這個村落,原本在深山里,跟世外桃源一樣,結果被安南的偵察兵發現,為了防止行跡泄露,這幫人痛下殺手,造下血案。”
“爺孫兩人住在山上,等聽到槍聲下山之后,已經晚了!”
“老爺子年老體衰,追不動了,所以派他的孫子,也就是我們故事的主角,去追擊這幫偵察兵,讓他們血債血償。”
“這就是我們故事的主線,以叢林追擊為主,然后這其中,我們穿插上雙方交手的沖突劇情。”
“比如說主角在叢林里,像猿猴一樣敏捷,又如狡猾的獵人一樣布置下陷阱,將敵人分別擊破。”
“然后對方有個偵察兵也是高手,前面主角的陷阱之類的,對方全都躲過,最后兩個人以功夫對決完成收尾,主角將對方擊殺。”
“當然,故事的結局,可以升華一下主線,讓主角參軍,最終成為南疆叢林里面的叢林槍王。”
“就像當年南韓戰場上的張桃芳一樣。”
李長河緩緩地將故事大概講出來。
他這個片子的思路,其實就是借鑒了未來火爆的《戰狼》系列中第一部的劇情。
相比較于創造票房紀錄的《戰狼2》,戰狼1的劇情李長河更喜歡。
而且正好李長河給劉滿堂提出了升級偵察兵的建議,他認為可以借著這部電影,給劉滿堂形象的展示一下。
田壯壯聽完之后,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故事聽起來很有意思,不過感覺拍出來沒有太大的深度。”
“這種片子本身就不講究深度,是給觀眾展示一種全新的故事片的。”
“就像我們的《地道戰》《地雷戰》,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深度,但是剛拍出來的時候,人民群眾就是喜歡看。”
“說的沒錯,電影形式多種多樣,不能老是千篇一律。”
“這片子,我聽著就很有意思,叢林追殺,然后成為一代槍王,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老凌,怎么樣,敢不敢試試新類型?”
汪楊沖著凌子風認真的問道。
(第二更,估計這會我應該在高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