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更山脈西南的一處山腳下。
這里土地灰暗,樹木稀疏,連裔獸都少,只有幾個智獸人村落零星散布著。
此地是智獸人王國的邊陲,又靠近光禿的山脈,因此居民不多。
太陽剛剛升起,一隊荒幽族騎兵帶領著騰牛戰士出現在地平線上,朝陽映出他們長長的影子。
為首的荒幽族將領勒住坐騎,看著村落里升起的炊煙,咧開嘴:
“勇士們,去抓捕你們的奴隸吧!
這些卑賤的雜種,也只配給我們做奴隸。”
智民隊伍開始沖鋒。
智獸人村落頓時亂起來,凄厲的嘶吼聲此起彼伏。
“赫撒!智民來了,快帶你妹妹跑!”
赫撒還在夢中便被父親的咆哮聲驚醒。
還沒等他清醒,父親便往他懷里塞了一個小家伙,然后怒吼著出了帳篷。
他一個骨碌爬起來,拎起一把斧頭,抱著妹妹就往外跑。
外面已是火光沖天,四處都是燒殺的智民,地上躺著不少智獸人尸體。
赫撒忽然看到了父親,他正帶著族人抵抗。
但面對精銳的荒幽戰士,他們的抵抗要弱得多。
眼看父親連續殺了三名荒幽戰士,正在恢復體力,一名荒幽戰士領忽然從背后沖向他父親。
“小心!”他大喊,然而沒人聽見。
荒幽戰士一劍刺穿了他父親的胸膛,另一個騰牛戰士趕上來,用圖騰柱砸碎了他的腦袋。
“父親!”
赫撒目眥俱裂,慘叫起來。
吼!
赫撒一聲怒吼,就要上去跟智民拼命,可是看了看懷里的妹妹,他又猶豫了。
她才三歲,連頭發還稀稀落落。
終于,他一咬牙,轉身向遠方逃去。
沒跑多遠,側方突然沖來一個荒幽戰士,砰的將他撞飛,懷里的妹妹也被甩了出去。
當他暈乎乎地站起來,發現妹妹已經落入敵人手里。
那家伙揪著她稀疏的頭發,把她拎起來,任由她尖叫。
“放開他!”赫撒雙眼通紅。
他想沖上去,又怕傷了妹妹,只能喘著粗氣。
荒幽戰士很享受赫撒的憤怒,他獰笑著,把大劍抵在小家伙脖子上。
“卑賤的雜種,跪下,爬過來叫主人,我可以考慮放了她。”
吼!
赫撒不甘地怒吼。
荒幽戰士冷漠看著她,大劍狠狠一割,小智獸人頓時脖頸開裂,鮮血噴出。
“不!”
赫撒眼中閃過驚恐,終于丟掉大斧,就要跪下。
就在這時,對面傳來妹妹一聲大喊:“哥哥快跑,別管我!”
說完轉過頭,往荒幽戰士臉上狠狠吐了一口粘痰,結結實實糊在他眼上。
“嗷!”
荒幽戰士發出狂怒的嘶吼,聲音充滿羞憤。
他,高貴的智民,居然被智獸人的痰吐到臉上!
這是奇恥大辱!
荒幽戰士狠狠將小家伙摔在黑獅背上,劍鋒在她的脖子上一抹,再一割。
“不!”
赫撒發出悲痛的嘶吼。
荒幽戰士拎起一顆小小的頭顱,獰笑著:
“這就是惹怒我的下場!
你們這些卑賤的雜種,只配做我們的奴隸。”
“我殺了你啊!”赫撒拎起大斧沖上去。
“去死吧。”荒幽戰士掄起大劍。
兩人擦身而過。
荒幽戰士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肋部,那里有一道恐怖的傷口。
這道傷口向下延伸,直到座獅的頸部。
這個自己看不上眼的智獸人小子,居然一斧挑開了座獅脖子,又向上切透自己肋腹,將他一剖為二!
荒幽戰士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倒下。
“我們是智獸人,不是奴隸!呸!”
赫撒一口濃痰吐在荒幽戰士臉上,用腳碾了碾。
做完這些,他腳下一個踉蹌。
剛才盡管躲避及時,他腹部還是中了一劍。
不顧傷勢,赫撒小心地抱起妹妹的頭,貼到臉上,頓時淚如雨下。
“妹妹,我為你和父親報仇了。”
“赫撒,快跟我們走!”幾個逃跑的智獸人經過赫撒身邊,拉起他便跑。
“我不走!我要殺了這些畜生!”
“快走!你是族里最有天賦的人,一定能成為勇士,到那時再報仇不晚!
快!前面要擋不住了!”
這時上來兩個族人,死死夾住赫撒往高更山脈逃去。
他們身后只留下火光沖天的村莊,還有誓死斷后的族人。
這日,瑞文賣完報紙向家里走。
不知為何,他總是心神不寧,好像被什么東西盯上一般。
然而他幾次悄悄查看,卻都沒發現對方。
那么只有兩個可能。
一個就是他多疑了。
另一個是對方的實力遠超他,所以發現不了。
瑞文決定還是小心為上。
他暗中召喚燃力,在手心形成一團隱蔽的火焰,小心前行。
當他進入一條小巷后,那種感覺更強烈了,簡直心驚肉跳。
于是他停了下來。
“出來吧,我知道你盯我很久了。”瑞文淡淡道。
不管有沒有人,先試探一下。
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太糟糕了。
沒人回應。
“媽的,見不得光的老鼠,要不要小爺把你挖出來。”
他再次試探。
“哼,你怎么知道我跟蹤你?”
一個渾身黑袍,雙眼血紅的家伙不知何時出現,徐徐向瑞文走來。
“我討厭別人罵我,所以,你今天會死的很慘,桀桀。”
我擦,還真有人!
瑞文臉色沉下來。
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怎么出現的。
也就是說,這人實力遠超自己。
“你是誰?我沒惹過你吧?”
“你殺了蒂姆,他是我弟弟,你說我是誰。”
黑袍人聲音沙啞,帶著血腥強大的氣息逼近,血紅的眼睛怨恨地盯著瑞文。
蒂姆?那個傻X?
瑞文一驚,知道今天麻煩了。
“誤會誤會,有話好說。”他露出慌張和討好的表情,邊退邊說。
“可以,你下去跟他好好說吧,不過下去的過程可能很痛苦。
我保證,你身上一塊完好的肉都不會有。”
黑袍人低吼,拔出一柄蛇形短刃。
“救命啊,殺人啦!”
瑞文扯著嗓子喊道,轉頭就跑。
“搶劫啦!著火啦!”
“快來看啊,這妞沒穿衣服啊!”
……
黑袍人一愣。
這小子還是燃法者嗎,怎么這么猥瑣?
這是要吸引別人來嗎?
媽的,倒挺狡猾。
黑袍人咧開嘴,速度瞬間提升:
“叫啊,你越叫我越興奮。”
“尼瑪的,死變態,大家來看變態啊!”瑞文邊喊邊帶上哭腔。
黑袍人不屑,這家伙顯然是個沒種的玩意兒。
轉眼他便追上瑞文,手中短刃向他后腰刺去。
這個位置不至于致命,卻會讓他立刻失去行動力。
接下來就是折磨時間了。
他已經想象瑞文在匕首下嚎叫了,看著自己的血肉一片片與身體分離。
尤其這柄匕首自帶‘劇痛’屬性,會讓他更加舒爽。
媽的,這么說自己確實有點變態,黑袍人想。
然而就在這時,逃跑中的瑞文猛地一個轉身,兩眼亮起銀色的十字星,寒光閃閃看著他。
一團青金色的火焰迎面撲來。
“我艸!”黑袍人彪了句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