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納不閃不避,任憑鞭子打在身上,冷酷地道:
“把小姐拉開。”
“你們敢!”妮雅怒目而叱。
“對不起,妮雅小姐,這是族長的命令,動手!”頓時幾個士兵上來將她制住。
特納看向克拉蘇,眼神冷酷,
“我最后問你,離開小姐,你答不答應?”
“特納,我要殺了你!”妮雅尖叫著。
“我死也不會答應。”克拉蘇平靜說道。
“啊!”
一聲慘叫,特納手中的斧頭砍到了女人背上。
“母親!”
克拉蘇凄厲地叫起來,瘋一樣沖向特納:
“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
特納抬起腳,一腳將他踢了個跟頭,獰笑道:
“不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姨姆!”妮雅悲叫起來:“特納,你這個卑賤的奴隸!”
“閉嘴!”特納喝道,眼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我是奴隸!那又怎樣?整個部落比我強大的戰士有幾個!”
他瘋了一樣咆哮。
“要不是這個身份,你應該嫁的人是我才對,不是他媽的庫里,更不是這個廢物!
去死吧!”
他掄起斧子砍向克拉蘇。
“不!”妮雅眼中露出絕望。
就在斧刃即將觸到克拉蘇脖子時,他驀地抬頭,眼中噴出紫黑色的火焰。
咔嚓一聲,大斧被他輕易抓成碎片。
一蓬黑火從他手上竄起,將碎片化為鐵水,從指間流淌下來。
下一刻,克拉蘇閃電般扼住特納的脖子,高溫的鐵水燙的他皮開肉綻。
滋滋滋!
啊!
特納的脖頸冒起一股青煙,慘叫起來,下一刻他的腦袋就在一陣火焰中化為灰燼。
“這!這是禁忌之力,你是惡魔!”
其他士兵見到這一幕怒吼起來,眼中露出驚恐。
“今天,你們都要死!”
克拉蘇手中的火焰凝結成一條長鞭,朝他們抽去。
很快,帳篷里安靜下來,被火焰之鞭抽到的人一個個四分五裂,尸體還在燃燒著。
看著眼中紫火升騰,手握死神之鞭,狀若瘋狂的克拉蘇,妮雅突然恐懼起來。
這……還是那個溫和安靜的他嗎?
“克拉蘇?”妮雅怯怯問了一聲。
克拉蘇突然轉頭,雙眼緊緊盯著她,無比冰冷。
良久,他終于壓制住內心的殺戮,熄滅了火焰長鞭,走向母親。
女人已經沒了呼吸。
“母親!”
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響起。
半天后,克拉蘇將女人埋葬好,一言不發跪在那里。
妮雅默不作聲,也陪他跪下。
“我嚇到你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克拉蘇沙啞地說。
“這就是神的力量嗎?為什么在祭壇時,你并沒有這樣。”
“我不知道,方才我感覺自己已經陷入瘋狂,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我去征服和殺戮。”
“什么!”妮雅露出擔憂之色,“難道是……”
克拉蘇點點頭,“是的,這個聲音便來自神,偉大的雷獄之神。”
“可是神為什么讓你這樣做?”
“不知道。”
克拉蘇搖了搖頭。
“妮雅,我發現我回不了頭了,或許有一天我會在殺戮中死去。”
“那,你會永遠愛我嗎?無論何時。”妮雅失魂落魄地問。
克拉蘇安靜了一刻,臉上露出神圣的表情:
“我永遠愛你!
無論是身為凍土戰士,還是神啟巫師。
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是清醒還是瘋狂。
永愛不渝!”
妮雅使勁地抱住他,淚水奪目而出。
克拉蘇像是想到什么,溫和說道:
“假如有一天我墮入瘋狂,變得認不出你了,那么你一定要殺死我。
因為,沒有你的世界是對我最恐怖的刑罰。”
“克拉蘇,如果有那一天,那么我會與你一同死去。
因為,沒有你的世界也是我的末日。”
靜靜的擁抱。
良久,還是妮雅開口:“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帶你離開這里,去投靠大酋王。
只要得到大酋王的認可,你父親就一定會接受我。”
“我也跟你去。”
翌日清晨,瑞文一行人飛往世界之門。
當最終站在它面前,瑞文第一次感覺到渺小。
世界之門并不是一扇門,而是形如一只倒扣的碗。
它的外面刻著無數燃力陣列,每座燃力陣列又由成百上千的小陣列組成。
小陣列之間由粗大的燃力紋路連接,里面流著澎湃的燃力。
瑞文放開感知,發現這些燃力陣運轉幾乎毫無滯澀。
從一個復魔師的角度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僅憑這一點,它的建造者就不知有多偉大。
“普約爾團長,撒隆殿下那邊來人了嗎?”默多薩克問道。
“姬莉蘭歌將軍已在傳送大殿等候多時了。”
“姬莉蘭歌?很久沒見到這個小丫頭了。”莫奈大師笑道。
“她現在是殿下的軍團長之一,在軍中享有赫赫威名,不再是小丫頭了。”普約爾笑了笑。
“你也是個小家伙。”
“這個……好吧。”
在傳送大殿中,瑞文見到了女將軍。
她身材極為高挑,英氣逼人,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感覺。
這點上看,她與席琳十分不同,后者雖然清冷,但總有些人氣煙火。
“歡迎到龐加萊。”女將軍行了一禮。
“小姬莉蘭歌,后面就勞煩你了。”莫奈笑起來。
“莫奈大師!您也來了?”
女將軍一喜,露出驚艷的笑容,拱手道。
“大師客氣了,在下義不容辭。
不過還請大師方便時給我們露一手,我們早對您的神技期盼已久了。”
“呵呵,好,好。”莫奈忙不迭答應。
姬莉蘭歌笑的更燦爛了。
她知道這老頭最受不了女人的吹捧,尤其是漂亮女人。
當然,在道德上他還是毫無瑕疵的,就是好這口兒。
一行人走進傳送陣。
“瑞文,一會兒你可能感到眩暈,沒關系,第一次都這樣。”
“老師,這就是世界之門?”
瑞文感覺這個燃力陣與世界之門的規模不匹配。
“怎么會,這座燃力陣只是將我們送入世界之門。
畢竟那東西太大了,并且核心燃力陣可不是隨意能進的。”費耶解釋。
一陣光暈后,眾人從原地消失。
瑞文感覺自己身體在飄,意識變得迷迷糊糊,周圍空間在不斷扭曲。
沒等他想明白,自己已經出現在一處平臺上,耳邊傳來巨大的轟鳴聲。
他向周圍看去,發現整個平臺便是一座復雜的燃力陣,直徑有五十米左右。
平臺漂浮在半空中,邊緣被一層厚厚的燃力光幕保護著,平臺之外則是狂暴的黑潮。
這些黑潮從四面八方涌來,轟鳴著撞在燃術光幕上,碎成無數浪花。
費耶大聲解釋起來:
“瑞文,看到了嗎,這些黑潮就是虛空潮汐。
它蘊含著已知的所有燃力,從虛無中來,又到虛無中去。
它既是一切序面的起源,最終也會撕碎一切。”
瑞文看著幽深的黑潮,心中升起一陣敬畏。
“對了,那些是什么呢?”他指著周圍幾根巨大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