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直入教堂,看都沒看波薩娜一眼,令她咬牙切齒。
在教堂深處,她見到了黎明神使,女人身上的威壓似乎又重了。
夏洛特卻毫無敬畏,幾乎是吼著問道:
“為什么抓走薇佳,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的!”
原來在三天前,她奉神使的命令出去開拓領地,結果回來后便發現薇佳不見了。
一番訊問,原來她被神使帶走了。
女神使靜靜地看著她,銀發無風飛舞。
夏洛特如被遠古巨獸盯上,一瞬間身上升起無邊寒意,卻還是昂起頭。
“請神使履行承諾!”
“記住,我只解釋一次。”神使聲音冰冷地說。
“她得到了你想象不到的好處,而且是自愿的。”
“自愿?”
夏洛特呆了一下。
“她現在在哪里,我要帶她走。”
“她正在里面沉睡,你進去看吧。”神使說完走出教堂。
半天之后,薇佳悠悠醒來,發現夏洛特正緊張看著他。
“姐姐,你怎么在這里?”
“妹妹,你感覺怎么樣,她對你做了什么?”
薇佳沉默片刻,露出一抹清澈的笑容:
“姐姐,從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我終于可以幫到你了。”
她的話反而令夏洛特慌張起來:
“你這是怎么了,她對你做了什么?”
薇佳搖搖頭:
“她沒有傷害我,而是給了我一點神力之源,并講了一些使用之法。
從此之后,我將能夠代替她施展凈化儀式。”
“這怎么可能!”夏洛特驚呼,“你豈不是成了第二個神使?”
“是,也不是。
我能夠代替她播撒種子,但種子成長后的所有力量,只會沿著神力之線返回給她,而不是我。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是她說的。”
夏洛特張大了嘴,仿佛不認識薇佳一般。
“那種儀式我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是恐怖,你怎么可能做到?”
“因為神力之源啊。
按神使的說法,雖然我不能得到種子反饋的力量,但只要她強大,我就會跟著強大。
而且我的神力中,會帶上一絲諸神意志。
這意味著,凡人只有經歷諸神意志的考驗,匍匐于它之下,才能夠擁有女神的神力,成為高階教徒。
所以,凡是我發展的高階教徒,都將擁有絕對的虔誠。”
夏洛特失魂落魄,感覺自己也經受了一場凈化,輕聲道:
“其實神使之所以放過我,是因為她真正需要的是你,對嗎?”
屋內一陣沉默。
“她需要圣民,需要高階教徒,很多很多。
所以我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復國后,她要給你永遠的自由,靈魂上的自由。”
夏洛特聞言蕭瑟無比:“當整個序面的人都變成圣民,這樣的復國……還有意義嗎?”
“呵呵,那是很遠很遠的事情了,現在我只想復仇。”薇佳笑了。
“那……你這樣做沒有代價嗎?”
妹妹沉默下來,露出一絲憂傷,卻又那樣干凈。
“除了施展儀式時,我就是她,其它大部分時間,我都會認識姐姐。”
咣當!
夏洛特手中的權杖掉落在地,整個人都失魂落魄起來。
“這樣的話,你還是你嗎……”
夏洛特走了,推開門的那一刻,她終于再忍不住,淚水簌簌而下。
“只要你還是你就好啊。
威廉王國一定會復國的,只是,我可能見不到那一天了”,屋子里回蕩著薇佳的呢喃。
幾天后,夏洛特帶著手下襲擊了十幾里外的一座小鎮。
薇佳隨即施展了兩次凈化儀式,將整個小鎮的人都轉化成了圣民。
然后又是下一座小鎮……
自從第一次施展凈化后,薇佳就再也沒有笑過。
一夜之間,這個清澈的女孩似乎已經死去
倫蒂妮,瑞文放棄了一切事務,全力投入到復魔中。
凱的死令他萬分愧疚,所以他想盡早把雷裁做出來,稍稍彌補奧妮薇婭。
這期間,奧妮薇婭接到了亞當的來信,不知信中說了什么,她看完匆匆離開。
門羅則留了下來。
按他所說,回去了也沒什么朋友,不如留在這里。
按照白塔的規矩,但凡學員達到譽階后,可以選擇自行發展或是留在白塔。
畢竟他們已為強者,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而且這些人都留在白塔的話,消耗的資源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因而白塔因此也樂得學員在外發展。
其實這也是各大學院的一貫做法。
學員們在學院里生根成長,在外面開枝散葉,這樣一來學院才會越來越強大。
當然,一旦學院遇到危急之事,他們也有義務回來支援。
這天,瑞文剛完成一件雷裁,海勒急匆匆找到他。
海勒現在負責冶煉場的事務,為人沉穩,又有威望,把礦場打理的井井有條,令瑞文十分滿意。
“大人,礦場出事了!”
“什么事?”
“這幾天我們下礦的人連續失蹤,已經第三波了。”
“有這種事?快仔細說來。”
“是,三天前,收工時有兩名礦工沒回來。
我以為他們在礦下迷路了,就派了幾人去尋找。
結果尋找的人也失蹤了。
第二天,我又派了一隊人下去,結果同樣沒回來。
我懷疑他們已經兇多吉少了。”
“先別急,會不會遇到塌方了?”
“沒有,否則我能發現。”
“會不會是礦井空氣污濁,導致他們呼吸不暢,昏倒在下面?”
“如果是這個原因,也不至于一個都回不來啊。”
“確實有問題,告訴大家,先暫停挖礦,我親自去看看。”
瑞文帶上安琪等人趕到礦場,稍作準備后進入了礦洞。
礦洞又深又長,蜿蜒著通向地下,兩邊亮著昏暗的火把。
瑞文走在前方,突然,他停了下來,小聲道: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窺探我們?”
“沒有啊。”門羅茫然。
“大家小心,我的感知告訴我附近有東西。”
眾人點點頭,警惕起來。
又走了一段路,已經到了路盡頭。
這里似乎發生過坍塌,在坍塌處有一條很深的洞。
瑞文當先走了進去。
洞中很黑,瑞文點了支火把。
又走了一陣,眼前出現一個廣闊的地下空間。
瑞文皺起眉頭,他下過礦井,但不記得有這處空間。
他四處打量著,火把的光亮有限,他沒有看到邊際。
“沙沙沙……嘶嘶嘶……”
突然,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大家小心,黑暗中有東西!”
他大聲提醒。
“瑞文,我嗅到了生命的氣息,很強,就在附近。”蘭斯特說道。
“大家靠近,不要分散!”
沙沙聲不斷響著,那個暗處的存在似乎并不著急。
漸漸地,眾人煩躁起來,這種看不見的東西最磨人。
“頭,這里太黑了,我們要不要先退出去?”赫撒警惕地說。
他握著大斧,緊張地四處觀望。
但四處漆黑,哪里看得清?
突然,一灘液體落到他臉上,又腥又臭,引起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