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轉身急速遠去,灑下漫天血雨。
瑞文用劍支撐著身體,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直到女人徹底消失在遠方,他才仰天倒下。
“瑞文!你怎么樣了?”奧妮薇婭連忙上前。
只見瑞文右胸深深凹陷下去,森森白骨從他胸口插出來,鮮血不要命地噴涌。
“死……死不了,幸好那娘們受了重傷,否則我今天就交代了。”
奧妮薇婭這才松了口氣。
“別說話!梅森牧師,快救他啊。”
“啊啊,這就好。”梅森終于從茫然中恢復。
兩道治愈之光后,瑞文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奧妮薇婭又為他復位了骨頭。
“終于有用了。”梅森擦了擦額頭的汗。
“別歇著,快去救兩位大人啊。”奧妮薇婭催促。
不久后,羅索斯和約維爾紛紛醒來。
瑞文將他們昏迷后的事說了一遍,兩人極為震驚。
“你竟然擊退了那個女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約維爾感慨。
“僥幸而已,要不是您燃燒本源重傷了她,我哪里能得手。”
“什么,你燃燒了本源神力?”羅索斯悲憤地叫起來。
大主教搖搖頭:“不用難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那女人到底是誰!我一定要報仇!”
“以后再說吧,我們得盡快離開,如果那個女人再回來就糟了。”
眾人快速離開。
一天后,倫蒂妮出現在幾人眼前。
當晚,梅森牧師匆匆返回威拿城,將女人和異民的事告知了哈恩主教。
哈恩情知事關重大,連夜寫了一封密信派人送往神殿總部。
第二天,奧妮薇婭也返回了巴拉倫卡。
瑞文則躺在床上養傷,倒也難得清閑。
幾天后,一隊教廷騎兵來到倫蒂妮。
他們是來接約維爾的。
這隊騎兵的首領居然是位金衣主教。
在智慧神殿,只有總部排名前十位的大主教才可以穿金衣。
主教名為古斯芒,精擅治愈術。
在他的治療下,瑞文的傷勢徹底好轉,連暗傷都治愈了。
只可惜約維爾燃燒了本源神力,他卻是無可奈何了。
教皇宮。
奧勒留高坐金階之上,身邊站著數位金衣主教。
他們聽完約維爾的講述,臉色個個凝重。
“你是說,那些異民完全被控制了,而且力大無窮,念仰堅定?”一位金衣主教驚問。
“是的。”
“但是,什么力量能夠做到這點呢?
據我所知,只有圣教廷的末夜守護可以如此。
但他們可是耗費了無數代價才制造出來的,連我們都無法做到。”
約維爾沉聲道:“我想,可能是神力種子。
我在那些異民身上看到了神力種子。”
“是所有異民嗎?”
“不錯。”
主教們這下震驚了。
有神力種子,就意味著與諸神直接建立聯系了。
也就是說,諸神親自出手了,這種代價是很大的。
“那么,可以肯定,青嵐已經進入了黎明女神的視線。
而那位女神也不知為何,竟肯耗費如此大的代價培養普通的異民。”
一位蒼老的金衣主教說道。
他叫費迪南,是教廷內僅次于教皇的二號人物。
“費迪南大人說的沒錯。
一位諸神親自關注這里,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大麻煩。
不過我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照約維爾所說,她的能力幾乎堪比神分身,只是力量相對弱不少。”
“我也奇怪。”
教皇終于開口了。
“但有一點肯定,那個女人絕非普通的神啟者。”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她的種種手段連我都無法做到。”
主教們倒吸一口氣。
就在這時古斯芒開口了:
“陛下,既然那個女人逃了,恐怕異民災難還會繼續蔓延,我們必須盡快消滅他們。
我建議,將東部邊境的穆薩召回來。
由他率一隊神殿強者,前去絞殺這個可怕的女人。”
教皇搖搖頭:
“東部邊境正處在對峙中,海茵希隨時可能進攻。
若此時召走穆薩,恐怕會引發連鎖反應,造成局勢失控。”
“可只有穆薩的能力克制這個女人,換做別人,即便是金衣主教也未必是她對手。”
對此主教們深表認同,那個女人太可怕了。
“唉,但丁已經危機四伏,想不到又出了這等亂子。
要我看,已經別無他法了,不如……將那位釋放出來。”
一位金衣主教試探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他是瀆神者!”古斯芒喝道。
“你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難不成還要霓下親自出手?”
提議的主教反駁。
“而且,他不也是‘那邊’的瀆神者嗎。”
這句話令頓時所有人色變,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費迪南斷然喝道:“住口,不要再提他了。
他的存在是我們與圣教廷共同的禁忌。
哪怕與他對視片刻都是對信仰的褻瀆,何況是合作。”
教皇擺了擺手:“此事容我再想想吧。
這場戰爭,既是針對但丁的,也是針對我們的。”
送走約維爾后,瑞文開始緊急加強防務,提防異民再次來襲。
但他心里清楚,如果來的是那個女人,那么再多幾倍人也沒用。
威拿城郊,一棟不顯眼的宅子中。
三男兩女圍坐在桌子旁,看著桌上的畫像。
畫像上畫著一個黑發黑眼的英俊青年,正是瑞文。
“計劃就是這樣了!”
一位身材高挑、年輕貌美的女子站起來,不容置疑地說道。
“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逃脫!
否則他必成圖蘭大患,我們也會受到組織的嚴酷責罰。”
其他幾人深為認同。
這個瑞文成長的太快了,快的令他們害怕。
他們不禁有些懊惱。
在巴拉倫卡時他們布置過一次對他的刺殺,但可惜失敗了。
主要是那時的瑞文還名聲不顯,所以他們沒有出動高階殺手。
那次失敗后,公爵府和白塔聯手對地下組織進行了一次大清洗。
也是在那次行動中組織損失慘重,不得不轉移到這里。
“金絲雀,盡管如此,但你讓我們三個人同時出動會不會小心過度了?
我擔心陣勢太大會引得拜厄追蹤到這里。”
高挑的女人竟然是金絲雀。
上一次她扮作臃腫的農婦,這次竟然變成了少女。
“不,這個瑞文狡猾多端,我們不能再承受失敗了。”
“好吧,什么時候動手?”
“他會不定期來威拿,我已在城門布好眼線,就等他進城時。”
德拉克點點頭:“很好。”
“對了,那件事的線索找到了嗎?”金絲雀忽然問道。
“你是說雷裁和荒火?”
“不錯,那兩件武裝太驚艷了,從風格看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問題是,但丁哪里冒出這樣一個天才復魔師?”
“我懷疑,他可能就是瑞文。”德拉克忽然說道。
“你憑什么這么說?”
“因為這兩件武裝都是以太武裝。
目前但丁的復魔師中,唯有莫奈和布魯諾是以太復魔師。
但在我看來他們可以排除。”
“怎么說?”
“因為雷裁和荒火是近一年才出現的,而且只出現在威拿。
加之拍賣者的信息一直保密,顯然他不想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是那兩位,他們會這么做嗎?”
金絲雀點點頭:“繼續說。”
“這個瑞文也是以太復魔師,而且倫蒂妮就靠近威拿。
雷裁和荒火也是他到了領地后才出現的,時間上正對的上。”
“如此說來,他的可能性的確很大,我們就從天月內部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