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尊黑色地獄火從門內爬出,對著遠處的燃法怒吼起來。
驟然見到如此怪物,手持弩箭的敵人頓時一陣慌亂。
地獄火兩手插入地面,挖出一塊巨大的土方,舉過頭頂,狠狠朝身后的敵人擲出。
轟的一聲,躲避不及的人當場便被砸死,幸存的人也都慌忙逃跑。
地獄火的手再次插入地面,可惜女燃法的炎彈到了。
地獄火只得放棄,狠狠一拳擊中炎彈。
咔嚓!
地獄火一只胳膊被炸的粉碎。
瑞文躲在地獄火身后,左手聚起一團星焰,右手生出混亂之火,兩種以太緩緩融合。
一股驚人的氣勢自他手中散發出來。
“那是……復合燃力?”女燃法猛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說。
“不能讓他完成!”
弓箭手顯然知道什么是復合燃力,心中亦驚懼起來。
他開聲吐氣,再次緩緩拉開巨弓。
這張弓威力極大,然而缺點就是拉開的時間太長了,弓箭手暗暗焦急。
終于,一支銀色箭矢再次射出。
地獄火吼了一聲,揮起另一只胳膊迎了上去。
咔嚓!
地獄火的胳膊連同半邊身體都被擊碎。
這銀色箭矢的威力比之先前的炎彈還要可怕。
地獄火半跪下來,轉過身用后背擋住瑞文。
“我看你能挺多久。”女燃法尖叫著,手中的炎彈射出。
轟隆!
地獄火后背頓時四分五裂,身體開始崩潰,大大小小燃著火的石塊崩落一地。
“哈哈哈!”
女燃法大笑,這只可怕的怪物終于被消滅了。
下一刻,她的笑容凝固了。
滿地硝煙的石塊中,瑞文緩緩站起,一團跳躍著閃電的混亂星炎在他手里旋轉。
他的目光冷冷盯著那位弓箭手,弓箭手也凝視著他。
“去死吧。”銀色箭矢再次襲來。
瑞文冷笑,手中的混亂星炎脫手而出,與箭矢撞在一起。
砰!
無堅不摧的銀色箭矢炸成萬千碎屑。
混亂星炎雖然也有所減弱,但余威仍盛,轉眼轟在弓箭手胸口。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
弓箭手被炸的倒飛而出,還在半空中便燃成了火球。
瑞文以天階燃法之能發出的復合燃力,豈是他可以抵擋的?
見到男人慘狀,女燃法亡魂皆冒,連忙開始準備燃術。
趁此良機,瑞文瞬間向前突進,沖入持弩的人群中。
沉岳橫斬豎劈,慘叫聲響起,又戛然而止。
瑞文以劍斜指女燃法,右腿狠狠一蹬,身體化為一道閃電,向她突刺而來。
在圣刑與殺伐的加持下,他身上散發出可怕的殺氣。
女燃法突然膽寒,居然放棄了燃力,轉身而逃,很快消失無蹤。
瑞文停止了追擊,此刻安琪重傷倒地,他不可以遠離。
“安琪,你怎么樣?”
瑞文小心抱起女孩,心痛地問。
此刻她渾身是血,胳膊已經彎曲的不成樣子,腹部插著一支銀箭。
“咳咳……瑞文哥哥,我的胳膊斷了,好冷。”說完她吐出一大口血,昏死過去。
“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啊!”
瑞文從未如此六神無主,他抱起安琪,發瘋般朝智慧教堂跑去。
街道上,眾人只見一位渾身染血的青年,抱著個昏迷的女孩,瘋了一般奔跑著,邊跑邊低頭說著什么。
砰!
智慧教堂的門被撞開。
“牧師大人,快請救她!”瑞文連忙抓住一位牧師。
“快隨我來!”牧師看了安琪一眼忙道。
半天之后,安琪睜開眼睛。
她感覺身上暖洋洋的,腹部和胳膊的痛楚也消失了。
“你終于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憔悴的臉,滿是血跡,正是瑞文。
“瑞文哥哥,我這是在哪?”
“智慧教堂,是牧師大人救了你。”
“謝謝您,牧師大人。”安琪向瑞文身旁的牧師道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的傷極重,雖然基本痊愈了,但還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尤其是胳膊。”
安琪試著抬了抬胳膊,感覺又麻又重,知道自己還未徹底復原。
畢竟治愈術再厲害,也無法立刻將斷成數截的骨頭恢復如初。
“怎么樣?”瑞文關切地問。
“沒事了。”安琪虛弱一笑。
瑞文終于松了口氣,之前他被安琪的傷勢嚇壞了。
從未有一刻他如此慌張。
“瑞文哥哥,你背上的傷!”安琪突然驚呼。
此刻瑞文背上,那個小小的傷口已擴展到拳頭大小,并且不時冒出綠焰。
“無礙。”瑞文手上現出幽夜息炎,往傷口上一抹。
在滋滋滋的聲響中,綠火被淵炎吞噬。
毒素一去,只需假以時日,這片傷口便會在他強大的恢復力下痊愈。
見此情景,一旁的牧師頓時驚住。
只聽方才的聲音,他便能感受到其中痛苦,瑞文居然哼都不哼一聲。
這需要何等的意志。
“閣下其實可以待我恢復神力后再為你治療。”牧師說道。
“為救安琪已經辛苦大人了,我又怎敢煩勞。”
瑞文說罷從星戒拿出一千金幣交與牧師。
“不不不,我不能收。”
“就當是捐給教堂的。”
“那就謝謝了。”
此時,福克斯鬧市區的一間酒館內,地下二層的密室。
“殿下,行動失敗了,兩名灰域殺手也死了一個。”
金絲雀沉聲道,相比在競拍場時,她又變幻了一個樣子。
金絲雀對面坐著位身姿綽約的女人,正把玩著一只白貓。
女人看起來僅僅稍有姿色,卻絕稱不上漂亮,乍看之下很容易被忽略。
“為什么會失敗?我們已經推演了很多次,瑞文必死無疑。”
女人將白貓放下,抬起頭來。
臉上滿是怒氣。
金絲雀深深低下頭,她眼前這位便是圖蘭七公主殿下,也是第二組織的領袖。
“問題出在我們忽略了她身邊那個女孩。
據逃掉的殺手說,她居然擁有史詩武器,并以此擋住了他的一箭。”
“哼,說這些理由有什么用,真是廢物!”
“是,屬下知錯。
不過,我們要轉移了,這次的動靜很大,我擔心拜厄會查到這里。”
“不,直覺告訴我,瑞文還會多次來此,我會耐心等待下一次機會。”
“可是拜厄……”
“放出‘鴿子’吧。”
金絲雀目光一凝。
鴿子是第二組織的替死者。
他們往往在重要任務失敗后,為了掩飾更重要的人而選擇暴露。
每一位鴿子,都是組織的真正精英。
正因如此,才不會被輕易識破。
公爵府邸,蘭斯特房間內。
這里一片狼藉,處處是戰斗痕跡。
蘭斯特端坐在椅子上,面如白紙,雙目緊閉,仿佛睡著了。
烏麗卡和2號靜靜看著他,神色復雜。
2號頸側有一道深近指許的傷痕,這種傷出現在脖子上,可見方才的戰斗有多兇險。
“我現在更加確定,他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說實話,原本的蘭斯特甚至有些柔弱,而他卻太強了!”
烏麗卡突然嘆息一聲,心中居然有一絲惋惜。
“他只是位譽階,卻能將我逼到如此地步,真是萬萬想不到。”2號沉聲道。
“趁他昏過去了,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