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將軍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馬俱碎,沙丘強弩

類別: 歷史 | 兩晉隋唐   作者:落葉凋謝  書名:大唐天將軍  更新時間:2024-07-17
 
八三看書,大唐天將軍!

“你確實如你的名字一樣勇敢,但也僅此而已!”

李瑄迅速收槊,阿勒卜的尸體從戰馬跌落。

阿勒卜出身于藥羅葛氏,他的名字中含有“勇敢”之意。

當身體落在黃沙上的那一刻,阿勒卜的意識逐漸散去。

他最后的力氣,也只能抓住一把黃沙。

一向自負,他也終于見識到什么叫威震草原的勇力。

原來,他也不堪一擊!

氣息斷去的時候,阿勒卜無力地張開手心。

手中黃沙被風吹散,他希望葉護如此一樣能逃出唐軍的包圍……

阿勒卜知道自己麾下鐵騎不能抵抗太久,所以想拼命將李瑄刺殺,挽回局勢。

但卻是加劇回紇近衛鐵騎的失敗。

“將軍……”

阿勒卜死后,親衛們一聲大吼,萬念俱灰,要與李瑄和李瑄親衛拼命。

李瑄揮動馬槊,左突右刺,將一名名回紇親衛抽下馬。

神策衛隨李瑄沖擊,每一次沖擊,敵人就越來越少,幾回合后,沒一個站在馬上。

隨后,李瑄率親衛入陣中。

回紇的鐵甲,不及馬槊的鋒利。

李瑄以無雙神力,駕馭馬槊突刺。

與月色爭輝的槊刃,在黑夜中如銀色吐信一般,一出一收,回紇近衛軍鎧甲破碎。

別的士兵沖鋒起來需要依靠戰馬的力量,但李瑄只需要借助戰馬的速度。

以戰馬的速度為助力,他能更有效殺敵。

凡接觸李瑄槊刃的回紇近衛軍,沒有能再回頭的。

回紇騎兵已經很久未看到阿勒卜的旗幟。

他們看到李瑄入場后,只就知阿勒卜兇多吉少。

因為阿勒卜是草原上的雄鷹,是回紇最勇敢的猛將,不可能像那些懦夫一樣,臨陣脫逃。

不過這些回紇近衛軍也格外堅強,沒如其他回紇騎兵一樣求饒,唐軍只能通過“破甲”“圍刺”“挑馬”“勾刺”等方式,一一瓦解這些鐵騎。

雙方鐵甲的辨識度很高,不存在夜間誤傷。

隨著時間推移,血液流淌,浸透沙子,月光下顯得十分妖異。

以多擊少,李瑄殺死數十騎后,唐軍精騎也在夜色中完成圍剿,回紇近衛全軍覆沒。

在火把照耀下,李瑄下馬休息一番,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水。

甘霖入腹,精神提振許多。

其他精騎也稍微修整一下,人與馬恢復氣力。

“距離張將軍和車將軍所在地還有多遠?”

行軍司馬岑參來到身邊后,李瑄向他詢問。

“啟稟李帥,還有六七十里距離!”

岑參不需看地圖,就向李瑄回道。

“傳令南霽云和李朱師,讓他們務必補好漏洞,回紇騎兵碰撞頭破血流后,一定會改變向兩邊突圍。誰能捉住磨延啜,本帥奏他一等的功勛。”

李瑄讓傳令將去傳達指令。

傳令兵皆一人四馬,奔跑有余力。

他從俘虜口中得知,此行的統帥是他的老熟人磨延啜。

“英武可汗”磨延啜若折戟在這里,回紇將出現大動蕩。

“荔非將軍,你率領精騎在追擊的時候盯住兩側,如有動靜,將兵支援。”

李瑄又向荔非元禮吩咐道,以防止回紇從兩側突圍。

他用類似于后世蒙古騎兵的戰術,將兩側的數千精騎,以大隊小隊,分布置百里。

讓回紇潰兵覺得從兩側突圍難如登天。

“遵命!”

荔非元禮領命。

大唐精騎對付回紇鐵騎頗為費事,用了將近兩個時辰。

好在輕騎未參加戰斗,兩隊輕騎,依舊趕著回紇潰兵向前。

回紇潰兵已經多次想從兩側突圍,他們認為從兩側更容易逃脫。

雖夜間中輕騎不容易騎射,但輕騎數量極多,一層圍著一層,一隊接著一隊,縱橫交替。

輕騎手中的橫刀,在夜間是殺人的利器。

當然,也有漏網之魚逃竄,唐軍輕騎沒有因小失大,去追擊那些逃跑者。

在這種情況下,回紇潰兵不得不放棄從兩側突圍,只能向前。

馬匹早已不能奔跑,許多聰明的回紇騎兵,趁著近衛軍在與唐軍精騎大戰,慢走停歇,為戰馬補充體力。

回紇潰兵行走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沒有糧食,有的還沒有水。

他們唯一的信念,就是歸家之路,遠離唐軍的陰影。

特別是那些戴著護面的唐軍,如同只會殺人的猛獸一樣,每每想起那鐵馬鐵甲,經歷者皆不寒而栗。

漸漸地,天色已亮。他們逃了一晚上。

阿勒卜臨死前為回紇潰兵爭取時間,使唐軍精騎短時間內無法再追上。

這是一片連綿數十里的沙丘,就像一座座山脈一樣,高低起伏。

最高的沙丘非常陡峭,騎著馬無法奔上去。

好在沙丘與沙丘之間,有不少類似于孔道的道路。

穿過這一帶的沙丘,就會有一段平坦的路程,直至離開沙漠,進入原野。

最先到達這里的,當然不是身披鐵甲,率領近衛軍的磨延啜。

而是一些最早潰散的回紇仆從和回紇騎兵。

他們輕裝簡行,領先磨延啜一大截。

本以為晨曦降臨,他們已迎來曙光,當他們準備越過這一帶的沙丘時,卻發現令他們震撼的一幕。

一處沙丘小道,一面面盾牌立在黃沙之上。

盾牌的后面,是挺著長槍的鐵甲士兵。

他們的身后,還有大唐的戰旗。

沙丘與沙丘相隔的主大道上,放著兩重鹿角。

一名名身披魚鱗鐵甲,拄著長刀的唐軍整齊站立。

他們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仿佛一座座鐵塔一樣,給人一陣龐大的壓迫感。

回紇騎兵南下閱兵的時候,就是從這條沙丘大道通行,現在卻被陌刀軍堵得嚴嚴實實。

“唐軍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們從天上降臨的嗎?”

“完了,所有沙丘道路都有唐軍,他們都穿著鐵甲!”

“那手持長刀,戴著面具的,怎么和戰場上的那隊騎兵一樣,他們會不會一樣厲害?”

“走投無路,從兩側突圍吧!”

“我們人困馬乏,已經跑不動了,兩側的唐軍輕騎經過換馬,狀態比我們好太多,而且現在天已亮,我們怎么可能逃過數十重騎射呢?”

一眾回紇潰兵聚集起來,不敢沖過。其中還有幾名回紇仆從小部落的首領。

他們更是揪心。

早知如此,就率部落投靠大唐了,哪用經受這種恐懼。

他們埋怨磨延啜,應該在昨天中午時就突圍,那樣就不會被堵住歸路。

唐軍從風沙中突襲而來的時候,回紇聯軍的勝算已經不大。

當唐軍沖入大營,有數千回紇聯軍士兵未騎上戰馬,就被沖潰。

那些人只能隨便找個營帳躲進去,等戰后投降。

半個時辰后,沙丘附近匯聚的回紇潰兵地越來越多。

“歸家的路就在前方,是立刻投降當俘虜?還是拼命沖過去?”

一名小部落首領厲聲一喝。

“沖過去,不要沖唐軍重甲步兵,那里通道狹窄,易守難攻。我們一起沖唐軍的蒙面刀兵。先讓人下馬將鹿角挪開。”

又一名部落首領回應。

戰敗被俘,很可能成為奴隸。與其如此,不如殊死一搏。

其他的回紇潰兵也想試一試。

幾個部落首領立刻安排他們的奴仆,騎馬到鹿角邊。

鹿角沉重,上面除大尖刺以外,還有許多小尖刺,必須用長矛挪開。

即便是唐軍臨時組裝的鹿角,依然能對騎兵造成死傷。

數十奴仆剛下馬,準備挪開鹿角的時候,上百名強弩手立刻從陌刀軍后面出現,他們持擘張弩到前。

“咻咻咻……”

他們扣動扳機,只有不到十步的胡人奴仆紛紛被射死。

遠處的回紇潰兵見此,心中一寒。

“他們只有兩重鹿角,我們一起沖過去,將鹿角挑開。幾千騎還怕他們中看不中用的刀兵嗎?”

一名部落首領心一橫,咬牙說道。

他們沒有幾副鐵甲,被輕騎追擊,很難有活路,寧愿嘗試沖一次唐軍刀陣。

以前沒有見過陌刀陣,只希望這是花把式。

“勇士們,沖!”

其他的部落首領,還有回紇的潰兵將領覺得是這樣。

只要能沖過沙丘,唐軍輕騎即便想追他們,也要多繞數十里。

他們生還的概率更大。

不過也有一些回紇潰兵不愿意這樣,他們騎上戰馬,準備從較矮的沙丘,攀爬上去。

通過翻越沙丘的方式逃脫。

“轟隆隆!”

戰馬揚沙,用最后的力氣沖鋒。

“握刀!”

張興雙手握住陌刀,大喊一聲。

“唰……”

所有的陌刀兵將拄著的陌刀用雙手握住,整齊劃一。

有的陌刀兵還有一些緊張。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實戰。

唯有張興沒絲毫情緒,他認為伏擊潰兵,體現不了陌刀軍的勇敢。

數千回紇潰兵一擁而上。

“咻咻咻……”

距離近時,這次出現二百強弩手,對著回紇潰兵一陣射擊。

“咴咴……”

戰馬慘叫,不斷人仰馬翻。

好在唐軍強弩手不夠,引三輪弩箭后,就立刻退到陌刀軍的后面。

他們丟下強弩,換上長矛,結陣在一起。

若回紇騎兵真沖破陌刀軍,他們也有防御手段。

數千潰兵,在到鹿角前時,紛紛勒馬,他們用長矛勾住鹿角,準備將其挑開。

“將士們,攻!”

看回紇潰兵停馬去應對鹿角,張興一聲令下。

陌刀兵挺著陌刀大步流星馳前。

相比于回紇潰兵臉上的恐懼,回紇潰兵只能看到陌刀兵護面下眼中的堅毅。

“咔嚓!”

張興握著大號陌刀,主動將第二重鹿角砍碎。

此時,回紇潰兵已經挑開第一重鹿角。

見張興來,幾矛一起攢刺張興。

“鐺!”

張興憑借特制的內外甲,都不用格擋,除非要刺他脖頸以上。

伴隨著戰馬的嘶鳴聲,張興將一名回紇潰兵的戰馬脖頸砍破。

鮮血飆濺,戰馬側倒,那回紇士兵也從戰馬上滾落。

張興再進一步,手起刀落,對馬上的回紇潰兵揮去。

兩名回紇潰兵戰馬相近,張興一刀下去,兩人皆成兩截。

旋即揮刀,又輒殺數人。

更長的陌刀,只要接近,可以輕易在馬下殺馬上的騎兵。

“咔嚓!”

張興看周圍又多矛不斷刺,不耐煩之下,一刀將這些長矛斬斷。

那些失去兵器的回紇潰兵被張興一一從馬上斬落。

一名回紇猛士準備策馬刺張興護面,他認為護面是薄弱點。

“去死!”

張興頭一扭,躲過這一刺。然后舉刀劈下。

此時,兩人已經貼得很近。

刀起如風,刀落如山。

勢大力沉的一刀從中貫下,沿著這回紇猛士的身軀破開,然后又擊在馬背上。

馬嘶倒地,鮮血如注。

人馬俱碎!

這種血腥讓其他回紇潰兵心驚膽戰。

而大唐陌刀兵也因為張興的勇猛,燃起熱血。

他們接連劈開第二重鹿角,迎到前方。

有的陌刀兵劈砍馬腿,有的劈砍馬首,有的直接劈人。

落馬的回紇潰兵,陌刀兵會跟上補刀。

憑借盔甲之堅,一個個手起刀落,留下遍地殷紅。

黃沙變成紅沙!

“鹿角已無,沖起來將他們沖碎。”

一名部落首領揚聲一喝,讓后方士兵沖過去,憑借戰馬的沖擊力破唐軍陌刀陣。

駐足撥鹿角的回紇潰兵,很快就被屠戮一空。

疲憊饑餓的戰馬,沖擊力卻是顯得那么不足。

張興倚靠陌刀軍,對沖鋒而來的回紇騎兵主動發起進攻。

那長矛根本無法捅入張興的身軀,他的一刀帶著磅礴之勢,再次使人與馬一起喋血。

黑色的盔甲,被血液染紅。

護面上,也有斑斑血點。

回紇潰兵見張興鶴立雞群的身高,知其恐怖,不敢從張興的方向沖鋒。

可張興帶著一隊,執長刀左右出擊,回紇騎兵無敢當者,人馬皆披靡。

陌刀軍換以五人一隊,穩若泰山,見馬斬馬,見人斬人,他們還能互相配合。

有的不要命的回紇潰兵,將陌刀兵撞倒。

雖然戰馬已經沒有什么力氣了,但倒下的陌刀軍翻了個身,毫發無損,繼續迎戰。

那些戰馬但凡有點停滯的回紇潰兵,都會被陌刀兵屠殺。

陌刀兵酣戰揮擊,無多久,張興就獨斬數十人。

人和馬的尸體,一層又一層地鋪開。陌刀兵在張興的帶領下不退反進,像是一堵鐵墻一樣向前推。

“他們不是人啊……”

回紇潰兵心神崩潰,大呼調馬。

只是幾層陌刀,讓他們心中絕望,認為不可戰勝。

看看那尸山血海,哪有唐軍的尸體啊?

“快撤……快撤……”

諸部落首領和回紇將領也頹然下達指令。

即便如此,也有許多調馬不及時,被陌刀兵追上,死于黃沙。

“不要殺我,我投降……”

更有一些見脫離陌刀無望,直接從馬上滾下來投降的。

陌刀兵未殺死這些投降的可憐人。

李瑄定下軍規,在俘虜未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不得殺俘。

這些俘虜喪膽,明顯已失去戰斗力。

想沖陌刀軍,必須是甲騎具裝沖擊。

還有就是用騎射風箏陌刀軍,但這種情況很難發生。

因為陌刀軍周圍,必有輕騎拱衛。

在陌刀軍與回紇潰兵鏖戰之時,一部分回紇潰兵沖到沙丘。

他們在驅馬艱難爬行的時候,回望陌刀軍戰場,毛骨索然的同時,感嘆自己明智。

只要翻過幾座沙丘,他們就能脫困。

流沙厚重,有的馬蹄陷進去,挪不開步伐。

馬太累了,鞭子抽打,也不前進。

有的馬匹直接栽倒沙丘上,喘著粗氣,腹部劇烈起伏。

這依然未能阻礙其他回紇潰兵堅定前行。

他們不時抬望沙丘頂部,快了,快了……

舉步維艱,一步一陷入沙中。

最低矮的沙丘上,眼看只剩下十幾步。

許多回紇潰兵口嘴干裂,但他們沒有水喝了。

他們想著,咬咬牙上去后休息一番。

就在這時,一名名穿著皮甲,手持擘張弩的唐軍從沙丘上探出頭。

“咻咻咻……”

“噗嗤……噗嗤……”

唐軍強弩手出現后,稍一瞄準就射。

強弩雷發,所中必倒。

“沙丘上有埋伏……”

一名回紇潰兵喊聲還未落下,胸部就被強弩貫穿。

他從馬上掉落,血染黃沙一直往坡下滾……

下坡的速度,比上坡的速度快了許多。

活著的回紇潰兵魂喪神奪,屁滾尿流地折返。

“自由射擊!”

車神塞最先引開弩弦,又將一名回紇潰兵射倒。

回紇的戰馬終于不堪重負,從山坡上滾落。

其他一些沙丘上,皆有強弩手埋伏。

車神塞這邊一動手,驚動其他沙丘,在郎將衙將的指揮下,所有沙丘上的強弩手一起探頭,將弩臂上的弩箭射出。

回紇潰兵沒有一人選擇硬攻,他們已經喪失膽氣,哪怕只是二三百強弩手,他們也不顧一切地往山下退。

“將士們,追擊!”

“嗚……”

車神塞見時候差不多了,他一聲令下,號角手吹響沖鋒的號角。

強弩手將弩背在背上,持矛大呼,從山坡上沖下去,攜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車神塞長刀大開大合,將一個個回紇潰兵砍死在山坡上。

強弩手們長矛鋒利,如同屠戮。

“投降……投降……”

許多回紇潰兵不再掙扎,有的在半坡處放下兵器,向唐軍投降。

見投降免死,越來越多回紇潰兵放棄抵抗。

那些從陌刀軍手中脫離的回紇潰兵,只能嘗試從兩側突圍。

現在他們的數量更少,他們的結局也注定。

唐軍輕騎不斷游射,白天不是夜晚,幾乎沒有逃脫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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