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將軍  第四百三十八章 吐蕃的絕唱

類別: 歷史 | 兩晉隋唐   作者:落葉凋謝  書名:大唐天將軍  更新時間:2024-12-24
 
尺帶珠丹見瑪祥·仲巴杰的言語神色,就知他產生讓人難以容忍的心思。

他失去權力,無法對瑪祥·仲巴杰產生壓制。

今日瑪祥·仲巴杰前來打攪,似乎就是為了訴說這一件事情。

國家的大論,贊普的瑪祥,已經扛不住來自大唐的壓力。

一切就如大勢所趨一般。

眼睜睜看著雪崩,無能為力。

文成公主入雪域高原的時候,帶來漢家的史籍。

吐蕃當前的境況,就如王朝末期。

即便以吐蕃當前的制度,也壓制不住民怨。

那些分離的部落,距離吐蕃大聯盟愈來愈遠……

不單單是人心的分離。

一切的怨恨,都以此揭開。

人們將當初松贊干布雪域高原上的振臂聯盟,當為笑柄。

是錯誤的決定,致使今日錯誤的局面。

吐蕃族。還不如柏海上大唐建立的“山河部落”。

“李瑄是不可能放過你的……”

尺帶珠丹思慮好久,最終只能這樣向瑪祥·仲巴杰說。

讓他明白向大唐服軟的悲慘后果。

一個在吐蕃當了十年的權臣,對吐蕃方方面面都有影響。

“贊普見過長安的春天,我還未見過盛唐的牡丹,如果能目睹,今生不會再有遺憾了……”

瑪祥·仲巴杰充滿遺憾地說出未有遺憾。

他執政這十來年,留下的全是遺憾。

有的時候,瑪祥·仲巴杰也想過大唐為什么能如此強大。

他的好友兼盟友,恩蘭·達札路恭去過多次長安。

但他明白,恩蘭·達札路恭更想以勝利者的姿態到達長安。

他能想象,恩蘭·達札路恭在柏海一帶自刎而亡時的絕望。

死著的人,閉目瞬間,雙眸映照山河。

活著的人,眼中草木枯萎,萬花雕落。

吐蕃族,成為山河族。

也算永恒存在了。

苯教,也或許能保全了。

赤松德贊、舊貴族勢力,再也不可能將天竺的“佛”請入雪域高原,去控制奴隸與百姓。

“到了大唐你就明白,長安沒有春風,只有秋風。比雪域高原凜冽的寒風還要蕭瑟。我在長安十年,是墮入地獄的十年。”

被激怒的尺帶珠丹向瑪祥·仲巴杰咆哮道。

試圖讓他回心轉意。

“達札路恭已先一步入地獄,吐蕃成為今日的局面,我還沒有資格。一個忠實的苯教徒,生前懺悔,才配死去。”

瑪祥·仲巴杰平靜地向尺帶珠丹回答道。

“你這么狠心,為什么不殊死一搏呢?你要是信奉佛祖,吐蕃不至于落入這番田地。”

尺帶珠丹氣急敗壞,意有所指地說道。

瑪祥·仲巴杰是一個狂熱的苯教徒,為推崇苯教,他毀卡查及珍桑神殿,將大昭寺當作屠宰場,褻瀆佛教,流放僧人,送走釋迦牟尼佛像,禁止舉行冥壽之祭,并立“小法”予以申明。

“以前我是惡魔,現我一個念想,就能拯救百萬吐蕃人,佛祖也不及我!”

瑪祥·仲巴杰向尺帶珠丹最后一語后,轉身離開。

他明確心中的答案,不會再顧及尺帶珠丹。

吐蕃王室,至此會走向衰落、破滅。

“瑪祥·仲巴杰……”

看到瑪祥·仲巴杰離開大殿,尺帶珠丹焦急地呼喊。

但瑪祥·仲巴杰萬念皆灰下,不予理會。

“那囊·仲巴杰!”

尺帶珠丹呼喊瑪祥·仲巴杰曾經用的名字。

但瑪祥·仲巴杰只是頓住腳步,繼續走出大殿……

正如瑪祥·仲巴杰所言,吐蕃不是滅亡于現在。柏海之戰,吐蕃在失去十萬大軍的時候,進攻西川的三萬多兵馬折戟沉沙的時候,意味著吐蕃已經滅亡。

此時此刻的吐蕃支離破碎,不似一個國家,茍延殘喘罷了!

半個月后,連舊貴族勢力都明白大唐已經進入雪域高原,且暢通無阻地向邏些城馳進。

“瑪祥·仲巴杰意欲何為,為何拉著唐軍長驅直入而不抵擋?他身為大論職責何在?信仰何在?”

“唐軍輕松通過一路關隘,等到邏些城下,想再反擊已經來不及了。瑪祥·仲巴杰這個奸佞,吐蕃毀在他的手中。”

“瑪祥·仲巴杰為對付我們,將所有兵馬抽調至邏些城,以至于唐軍暢通無阻。”

“我部該如何是好?等瑪祥·仲巴杰和唐軍兩敗俱傷嗎?”

“不論如何,我部在唐軍南下的路上,當帶著族人暫避鋒芒,等待瑪祥·仲巴杰與唐軍的結果。”

一眾舊貴族勢力反應各不相同,他們紛紛對瑪祥·仲巴杰指責,將一切責任歸咎于瑪祥·仲巴杰頭上。

是瑪祥·仲巴杰囚禁老贊普、小贊普,才使吐蕃有此悲劇。

一些吐蕃部落覺得自己很倒霉,唐軍南下經過他們的部落所在地,一定會攻擊他們。

他們不得不離開自己的領地,拋棄自己的土地。

舊貴族的首領們經過傳信、商議,但他們與瑪祥·仲巴杰的爭斗中,敗給瑪祥·仲巴杰,沒有主導權,一時間沒有頭緒。

只能靜觀其變,看瑪祥·仲巴杰會如何應對。

雪域高原,唐軍已經長途跋涉兩個月時間,進入吐蕃的最核心區域。

南霽云和段秀實每行進一天,都會派遣探馬回柏海城,與柏海城建立聯系,表明幾月幾日,大軍行進至哪里,有無異常情況。

每隔七天時間,柏海前往長安的驛卒,會將南霽云、段秀實總結的戰況稟告給李瑄。

在雪域高原的漫漫征途中,士兵們的臉龐被酷寒與烈風雕琢,即便有棉手套、棉襪、帽子,也難免在寒風中有所凍傷。

好在吐蕃已經千瘡百孔,唐軍通過投降大唐的吐蕃人,總能在計劃中尋找到喂馬牛羊、單峰駝、騾子的草場。

又能尋到樹林,在寒夜中士卒燒火取暖,將攜帶的牛羊宰殺,喝著肉湯帶來溫暖與能量。

士卒們踏在世界屋脊之上,似是與大地的心跳同頻,盡管冷瘴肆虐,卻擁有鋼鐵般的意志,他們一步一步邁出,將為大唐的疆土。

那堅定的眼神,如璀璨星辰穿透高原的風雪,不因艱難險阻而有絲毫動搖。

此時的唐軍士卒已經肩負一定的使命感。

“報……啟稟都督,前方捉生將抓到幾名吐蕃人,他們聲稱自己是奉瑪祥·仲巴杰的命令前來,拜見都督。”

在一個星夜照寒冰的夜晚,方安營扎寨完畢,探馬向南霽云稟告道。

“帶他上來!”

南霽云向探馬回應道,又令親衛將段秀實叫至他的營帳。

段秀實是一名儒將,擅長謀略,行軍布陣有章法,一向小心謹慎。

雖然南霽云被任命為滅吐蕃元帥,但一般有事宜,都會找段秀實商議。

不一會兒,瑪祥·仲巴杰的使者被帶到南霽云和段秀實面前。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說出你的目的!”

南霽云向使者問道,語氣深沉。

他們一路走來,幾無抵抗。

南霽云也并未覺得有何不對,因為他們通過投降的部落,和隱藏在吐蕃部落中的細作,對吐蕃國內了如指掌。

瑪祥·仲巴杰雖然戰勝舊貴族勢力,但舊貴族勢力的反撲依舊未有停止。

對瑪祥·仲巴杰不滿的吐蕃人,也越來越多。

在北境冰原,瑪祥·仲巴杰不可能再派兵與他們八萬余大軍進行野戰。

如果南霽云面臨瑪祥·仲巴杰困境,也會將兵馬收縮至邏些城附近。

“拜見大帥。”

“我奉大論命令前來,是想向大唐請降。自文成公主入雪域高原以來,吐蕃與大唐本該親密無間,但因贊普的原因和種種因果,致使兩國關系邁入深淵。”

“百年來的交戰,無數漢、蕃百姓命喪于戰亂之中,青海之畔,九曲之上,黃河之中,一直血流不止……”

“這是吐蕃的過錯,不該去挑釁大唐的威嚴,以至于此,追悔莫及……”

吐蕃使者沒有以使者的口氣說話,他將姿態放得很低,向南霽云、段秀實一禮后,開門見山地說出求見的目的。

他是瑪祥·仲巴杰的侄子,明白自己的長輩做出這個決定很困難。

但在他的念想中,這或許就是為了家族吧!

南霽云和段秀實對視一眼后,南霽云開口回應:“大唐不堪吐蕃的禍亂,勞師遠征。瑪祥·仲巴杰應該明白大唐的目的,投降,可不單單是求和。”

以前南霽云和段秀實以為瑪祥·仲巴杰就是一個投機取巧之徒。

在至尊與吐蕃對壘的那幾年中,一直是沒廬·窮桑倭兒芒、末·結桑東則布、論悉頰藏、尚結息、尚野息這些。

哪輪到瑪祥·仲巴杰?

只是至尊將這些吐蕃的政務大臣全部橫掃,瑪祥·仲巴杰才嶄露頭角。

但瑪祥·仲巴杰掌握吐蕃這十年,讓他們刮目相看。

此人能驅逐末·結桑東則布上位,并非是運氣。

大軍已經做好進攻邏些城的準備。瑪祥·仲巴杰的突然服軟,讓他們始料未及。

“回大帥,我等自然清楚。此次投降,心服口服。吐蕃甘愿為大唐真正的附屬,大唐可以在邏些城中,駐扎兵馬……”

吐蕃使者一臉難受地回答道。

那樣吐蕃就和大唐在西域的附屬國沒有區別。

就如大唐的安西都護府在龜茲國的王城龜茲城一樣。

“古往今來,用兵之事,往往在萬死之中,求得一生。瑪祥·仲巴杰敢政變奪權,為何沒有一拼的勇氣?”

段秀實向吐蕃使者詢問道。

謹慎起見,以防是吐蕃的陰謀詭計,故意讓唐軍遠征軍松懈。

吐蕃常和唐軍作戰,不乏使用陰謀詭計。

“因觸怒天兵,現國內人氣皆失。又有舊貴族的反對派屢屢作對。我們大論如果落幕,結局一定會悲慘。所以選擇獻上吐蕃的天命和神器,讓贊普成為歷史。”

吐蕃使者向段秀實回答道。

時至今日,贊普的威望一降再降。

瑪祥·仲巴杰大權在握后,為了自己的權力,一直淡化贊普的影響力。

他有意無意地將九曲之戰、大非川之戰的失敗,歸咎于在前任贊普尺帶珠丹的頭上。

贊普,雄強的男子,已不再雄強。

百姓們看到的是一個連國家都無法保護,反而自身被俘的君王。

尺帶珠丹數十年的努力,發展國力。然前前后后損失五十萬男兒,幾乎損失全國的健兒,再大的功績,也不足以抹平這些。

“以我了解,吐蕃國內還有眾多舊貴族勢力,該如何去應對他們?”

南霽云姑且相信吐蕃使者的話。

問詢關于舊貴族勢力的存在。

瑪祥·仲巴杰只是打敗舊貴族勢力,使其勉強維持住吐蕃的主導權,但他并沒有徹底打倒舊貴族勢力。

“回大帥,舊貴族勢力連大論的兵馬都不能阻,如何去抵擋天軍的兵鋒?我們的大論愿與唐軍一道,共同殲滅那些冥頑不靈的余孽。”

吐蕃使者向南霽云、段秀實說道。

舊貴族勢力在矛盾重重下,連連遭重。

他們也非鐵板一塊,劇烈的變動,使奴隸反抗屢見不鮮。

吐蕃的武士已經快壓制不住為他們耕種的農奴。

“瑪祥·仲巴杰如此服輸,他有什么要求嗎?”

南霽云又問出此關鍵問題。

“大論是虔誠的苯教徒,他只希望天軍不強加苯教的罪過,不毀壞苯教的寺廟。”

吐蕃使者將瑪祥·仲巴杰的托付道明。

心灰意冷的瑪祥·仲巴杰,苯教是他唯一的信仰。

“安排使者去休息,我要與段都督商討一番。”

南霽云向親衛吩咐一聲。

吐蕃使者拱手退下。

“段都督,你覺得瑪祥·仲巴杰是真心還是假意?”

營帳中,南霽云與段秀實對坐,詢問道。

“真與假,一試便知。吐蕃現如今疲憊不堪,我軍步步為營,即便瑪祥·仲巴杰假意投降,我們也能一勞永逸地將其殲滅。”

段秀實回答道。

唐軍如此大張旗鼓,調動隴右、河西走廊的資源,是帶著滅國之勢而來。

他們一定要將吐蕃滅亡,永靖西南。

“段都督有何計策?”

南霽云聽段秀實這么說,已明白段秀實心中有計策,遂向他請教道。

“吐蕃舊貴族勢力,一直想推翻瑪祥·仲巴杰,又經過長時間內亂,雙方已為仇敵,不死不休。”

“我建議將瑪祥·仲巴杰約至邏些河南面的褚雜,在這里,兩軍對壘。勾引舊貴族勢力去占領邏些城,亦或者讓他們產生坐收漁翁之利之心,然后我們突襲舊貴族勢力。”

“而我軍主力則分出一部分精銳為奇兵,負責監督瑪祥·仲巴杰的軍隊,若瑪祥·仲巴杰有異動,立刻將其剿滅。”

段秀實將自己的計策告知南霽云。

“好計策!若瑪祥·仲巴杰不出邏些城,領兵至褚雜,說明他心中有鬼。我們按照原計劃行事。如果瑪祥·仲巴杰的軍隊至褚雜,舊貴族勢力上當,我軍將一石二鳥,連舊貴族勢力一起鏟除。”

南霽云拍手稱贊段秀實的計策。

他早已將吐蕃的地圖摸得一清二楚。

褚雜邏些城東北六十多里的地方,依邏些河南而建,是拱衛邏些的屏障。

在那里進行對峙,再合適不過。

一旦大唐的探馬和細作發展舊貴族勢力的軍隊,可以迅速突襲而去。

南霽云和段秀實又圓潤計劃后,一致同意將戰術更改至此。

至于瑪祥·仲巴杰所提到的保存苯教,不毀壞苯教寺廟,南霽云和段秀實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們很看不上宗教,認為這些和大唐兒郎的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翌日天亮,南霽云和段秀實重新叫來吐蕃使者,將于段秀實商議的事情,告訴吐蕃使者。

“吐蕃既已投降,自一心事唐。我立刻回去將此事稟告大論,相信大論很快會將邏些城的兵馬調到褚雜一帶,聽后天軍的指示。”

吐蕃使者了解情況后,向南霽云回答道。

“善,我相信瑪祥大論的決定是英明和。”

南霽云作為主帥稱贊一聲,并加以安撫。

“事以密成,還請瑪祥大論將此事隱瞞軍中,莫讓舊貴族的細作探查到瑪祥大論的真正意圖。”

在吐蕃使者離開的時候,段秀實不忘向他提醒道。

“遵從都督,我會將都督的話稟告大論。”

吐蕃使者拱手后離去。

南霽云特意塞了幾名親衛,以保護吐蕃使者到名義,穿著吐蕃人的衣裳,與吐蕃使者一起回邏些城。

瑪祥·仲巴杰得知南霽云和段秀實的要求后,點了點頭。

他不會再耍什么花招。

幾天后,瑪祥·仲巴杰將邏些城、紅山宮堡中的所有金銀珠寶、名貴器物、絲綢等等賞賜給邏些城內在的士卒。

并許諾將最好的牧場,最肥沃的田地任武士們挑選。

瑪祥·仲巴杰以不計后果的賞賜提升吐蕃士卒的士氣,并令他們完全遵從自己的命令。

以免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在犒賞三軍后,瑪祥·仲巴杰誓師出邏些城,揚言要與唐軍決一死戰,保住吐蕃的國土。

瑪祥·仲巴杰能言善辯,使得麾下克服一絲對唐軍的恐懼。

隨后,瑪祥·仲巴杰率領兩萬由禁軍千戶所、武士、奴隸、私兵組成的軍隊,浩浩蕩蕩地前往褚雜。

邏些城中,僅留下一千名士卒看守。

尺帶珠丹和赤松德贊依舊被囚禁在紅山宮堡中。

瑪祥·仲巴杰所有的動作,都將“不見天日”的尺帶珠丹蒙在鼓里。

舊貴族勢力很快就得知瑪祥·仲巴杰要與唐軍一決生死的消息。

各部首領匯聚在一起,商議如何應對突發事件。

與瑪祥·仲巴杰聯合是不可能的。

瑪祥·仲巴杰的手段太高明,趕跑唐軍后,必會更加兇狠地整治他們。

有的首領想等唐軍打敗瑪祥·仲巴杰后,他們趁著唐軍疲倦,與唐軍決戰。

以桂甘為首的舊貴族勢力,認為瑪祥·仲巴杰戰勝唐軍的概率微乎其微。

他們若與唐軍硬碰硬,也不會落到好處。

桂甘決定趁瑪祥·仲巴杰離開,邏些城空虛,攻下邏些城,救出老贊普、小贊普。

且占據邏些城,抵抗唐軍。

以老贊普、小贊普的名義,爭取到雪域高原以南,喜馬拉雅山脈一帶的部落,支持吐蕃驅趕唐軍。

誰都不希望大唐主宰雪域高原。

一旦唐軍占據邏些,穩住局勢,舊貴族勢力將被雷霆掃滅。

在雪域高原,一不留神就會逐個擊破。

因為雪域高原的資源,大家心知肚明。

失去牧場、耕地,沒有鐵礦的部落,會被無情地淘汰。

唐軍與瑪祥·仲巴杰大戰的時候,奪下邏些是最佳時機。

有計劃后,舊貴族勢力東拼西揍,調遣五千騎兵,一萬步兵,準備以最隱蔽的姿態,占據邏些城。

殊不知,唐軍探子一直在尋找舊貴族勢力的蹤跡。

一旦他們出現在必經之路上,就會被唐軍探查到。

褚雜地區,唐軍和瑪祥·仲巴杰的軍隊隔著邏些河對峙。

邏些河已經凍結成冰。

唐軍顯露的兵馬,只有三萬不到。

瑪祥·仲巴杰的兵馬有兩萬,不敢做出攻擊的舉動也屬于正常。

兩軍很有默契,僵持數日時間。

十一月中旬的時候,探馬來報,在邏些城西面,發展一支一萬多騎步組成的軍隊,向邏些城急行軍。

南霽云立刻令副都督曲環從褚雜二十里外的主力營地,調遣三萬騎兵,以絕對實力去突襲舊貴族勢力的軍隊。

剩下的兩萬兵馬繼續待命。

曲環率領的兵馬早已做好準備,以一萬都督府軍為主,兩萬仆從軍為輔。

于邏些城西面五十里處,截住舊貴族勢力的軍隊。

這是一場沒有絲毫懸念的戰斗,從士氣到人數,再到兵甲戰斗力,雙方都有無法彌補的差距。

更何況唐軍還是出其不意出現。

吐蕃兵馬見唐軍神兵天降,惶恐失色。

一時間亂了陣腳。

桂甘等舊貴族首領知道自己等可能被算計,現斷無退路,只能殊死一搏。

他們指揮軍隊,試圖擺脫逆境,反敗為勝。

曲環令吐谷渾、黨項軍截斷吐蕃舊貴族騎兵與步兵。

令白蘭羌的騎兵沖擊敵邊陣。

通頰的騎兵,防止吐蕃舊貴族勢力逃走。

曲環率領主力圍殲吐蕃騎兵,準備先將吐蕃舊貴族的騎兵圍殲。

作為將領的曲環身先士卒,帶隊沖至最前端,與吐蕃騎兵戰在一起。

寒風凜冽,如刀子一般從西方吹來。

冰天雪地,弓弩無法張開。

曲環身披玄甲,胯騎白馬,率鐵騎數千,如怒濤奔涌于銀白世界。

“噗嗤!”

他長槍所向,手起槍落,必有敵人被刺下馬,血濺冰原,寒光乍起處,吐蕃騎兵望風披靡,哀號之聲,響徹冰封天地。

麾下鐵甲怒目圓瞪,喝聲如雷,他們跟隨曲環似虎入羊群,左突右馳間,悍勇無比,一隊一隊的吐蕃騎兵被沖散……

短短半個時辰,吐蕃騎兵就亂散,不能組織,必然潰敗。

吐蕃騎兵剛潰,曲環就點一千鐵甲騎兵,去沖擊吐蕃步兵。

僅僅一個時辰,吐蕃步兵作鳥獸散,尸橫遍野。

以桂甘為首的舊貴族,多死于亂軍之中。

吐蕃步兵騎兵見無法逃命,紛紛向唐軍投降。

這一戰,也成了吐蕃最后的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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