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葉縫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波光粼粼的水面下的虛無之影平等地籠罩一切。
「這里是哪里?」
「我的天國,虛無的地平線,最好不要到處亂走,隔壁就是IX。」
梵音贊頌功德天輝,億億之聲齊齊頌唱,來自太一的秩序之音此刻凝聚在無限回廊上顯化,莊嚴神圣的十字架倒映在匹諾康尼之星的家族代表星期日眼中。
「除了剛剛打贏復活賽被我送回去的牢正,你還是第一個憑自身意志抵達這里的人,秩序的孩子。」
光之渦洞的深處,傳來悠揚溫和的聲音,存在與虛無的光與影交織,形成一幅幅絢爛的圖案,為這莊嚴肅穆的空間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又祥和的色彩。
頭部擁有光環與耳羽的星期日沉默片刻,而后緩緩開口:「我該怎么稱呼閣下?」
太初功德無量無極昊天上帝。
蘇霖原本是想這么說的,但最終還是簡化了一些:「太初上帝。」
「希望星神…」星期日眼眸原本像平靜的湖水一樣平靜,但在聽到答案之后,像是有暗流涌動:「仁慈的希望啊,請允許我的僭越,請問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秩序是我權能中的一環,你可以將我視為太一的進行,秩序的蛻變。」蘇霖說道:「自我歸來,已從希佩手中拿回古神大權,我已是完全之神,足以審判其余眾神。」
他到這邊來之前,劇情也就推到2.1,沒想這濃眉大眼的雞翅膀男孩還是秩序的余孽。
等會兒,現在他才是秩序,什么叫余孽?
忠臣!
「太一」
這種回答讓星期日有些意外,但他的心理素質很強,很快便恢復鎮定:「十萬七千三百三十六名家族成員,直至今日,未能忘記秩序之榮光,仍渴望秩序的歸來。」
星期日望向那光之渦洞,顯得無比虔誠。
很快,自那無法直視的純白之中,一道人影踏光而來,天國之中響徹古老詩篇中的創世紀。
「有意思。」
在星期日眼中,圣光從祂的身周流逝,其無數光輝下的本貌卻是一名黑發黑瞳的英俊青年。
「您不是奧.」
「奧托?他是我的令使。」
蘇霖露出和煦的笑容,揮開了那扇有著華麗浮雕和宗教色彩的教堂大門:「既然來了,就隨我進去聊聊吧,我離去太久,好好替我講講你還有你們的家族故事.」
銀枝選手棄賽!白選手晉級決賽!!!
「啊對對對,就是阿哈老大謀劃了這一切,促使了希望星神誕生和降臨。」
以太戰線現場,蘇霖對著鏡頭,毫不客氣地驅趕著那群涌上來的記者: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穹,星穹的穹,智識是坨廢鐵,存護是個呆子,巡獵毫無幽默感,毀滅像個瘋子,我們假面愚者一生行事,何須向你們解釋?!」
「滾遠點,再逼逼賴賴,我們假面愚者就去把你家廁所炸了。」
大門關上,這處包廂再次回歸安靜。
「穹先生,我們假面愚者正常情況下,很少炸別人家廁所。」喬瓦尼在一旁說道。
蘇霖瞥了對方一眼,朝李火旺說道:「幫我看看他面具下面有幾張臉。」
李火旺點點頭,不問緣由,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
無視一旁的哀求聲,蘇霖重新坐下,注意力卻沒有放在現在的比賽上,而是聽著天國內來自"劇透"。
這場比賽的主辦方制定了新的規則,禁止了選手之間互換卡組、玩家作為自己的以太靈親自下場打比賽的這些操
作,并將天坑龍、愚神兵、光明神列為了以太戰線永久禁賽,只存在于數據庫中的紀念以太靈。
嘖,菜就多練,輸不起就別玩。
憑什么不讓他用神之卡?
算了,這以太戰線終歸還是爛了,沒活了,等看完比賽聽完劇透,就回列車上去繼續開拓之旅得了。
下面有請本次以太戰線的決賽冠軍后補「星」選手!閃亮登場!!!
「爺就是來自提瓦特的旅行者,銀河棒棍俠。」
星抱著一個鐵皮垃圾桶出現在鏡頭畫面中,指著屏幕說道:「我不是針對誰,而是說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蘇霖:「…」
鐘離:「…」
宋書航:「…」
所以,這就是原本做為最終BOSS登場的虎克跑到裂界當守關人的原因?
是了,提前得知未來發展方向的梗元素濃縮星核精要是不整點活出來那才不正常。
原比賽流程為四強賽選手,通過以車輪戰的方式挑戰來自星穹列車的無名客·星選手,若是最后無人勝利,則由星選手獲得冠軍
然而,為了推廣雅利洛星球的大型憶域,定點幫扶銀河級貧困星球,大力開發雅利洛特色化旅游資源,實現星際和平公司合作星球的戰略振興,我們決定使用希望星神登神的往昔夢境《原神進行新模式!
經銀河以太戰線組委會研究決定,本次對戰模式改為淘汰模式,八強賽選手均可參加,具體規則.
「真沒辦法,去找幾個新的以太靈過來吧。」
蘇霖從坐位上起身,朝外走去:「我去看看榜一大哥和樂子神在哪,有沒有空來當以太靈,再把被封印的希望星神左右手和腳、腦袋找拿過來。」
「電子競技的公平在哪里?你當個人吧」路明非翻了個白眼。
蘇霖不屑一顧:「我只是將爺爺留下的卡組取回來而已,有什么不公平的?」
為了感謝希望星神平等將希望賜予每一個人,本次大賽的紀念主題設定為希望,以此表達全宇宙對希望星神將命途分予萬物的偉大!——「因此,所有以太靈的數值,全部設定為平均值!任何朝超過限定額傷害均被認定為無效傷害!」
人人都有獲得冠軍的希望!各位選手,各位觀眾,還不說謝謝希望星神?
場外鋪天蓋地的贊美和感謝聲傳來,蘇霖愣在原地,神游天外。
「謝謝你泰羅。」路明非虔誠地感激道。
憶域決賽圈內。
「所以說,那家伙到底什么來頭?」
星核獵手銀狼指著那邊教堂中央把自己綁到十字架上,掛機擺爛等玩家將自己干掉的"穹"說道:「艾利歐說他不是阿哈,最多算歡愉令使,但跟那個不該存在的星神有很深的關系。」
「他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我,在他所在的時間線,琥珀崩裂、永生枯敗、旋律喑啞、光矢黯淡、黑日只余灰燼、酒館落滿灰塵——即使毀滅本身,亦不能免于毀滅。」
星抬起雙臂,眼里閃過一絲悲哀和落寞:「為了改變這一切,于希望的指引下,他回到了現在。」
「這設定怎么有點耳熟?」銀狼掏了掏耳朵,甩手在空氣中的操作鍵盤上輸入了一串代碼:「算了,你自己跟卡芙卡解釋吧。」
一串串數據流在空氣中構筑了卡芙卡、刃以及薩姆的形象。
對銀狼來說,公司這個項目組的安保系統簡直跟玩一樣,不過或許是為了蹭流量拉熱度,星核獵手參加比賽一事不僅沒有被叫停和指著,反而在營銷模式下成為了一個熱點。
當然,最
大的熱點還是那個星際魅魔[白]的吸引力,聽說公司今年的廣告業務收入同比提高百分之五十,這還僅僅只是幾天的時間。
「嗨,星。」卡芙卡向星揮了揮手。
星微笑著點頭:「嗨,媽媽。」
眾人將目光投向卡芙卡。
「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變了很多。」卡芙卡秀眉微松,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知道嗎,我很樂意看見你現在的樣子。」
蘇霖從十字架上抬起頭,說道:「真的么?那太好了。」
「哈哈.還真是奇跡,能看見你們兩個同時存在。」卡芙卡抬頭看向十字架上的蘇霖,輕聲道:「你也要叫我媽媽么?」
「嗨,老婆。」蘇霖面色不改。
星哀求道:「哥哥,至少放過媽媽吧。」
在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就連剛剛推門而入準備發動攻擊克萊恩也嘴角一抽,選擇了關上門離開。
沒眼看,逆天玩意兒。
這兩個家伙是一點節操都不要了。
「看起來,你們關系很好,卻并不想把秘密告訴我。」卡芙卡笑了笑,并不在意:「沒關系,這樣很好。」
她對于這兩人轉移話題和打亂別人節奏的方式表示認可。
銀狼眼角抽搐,感覺自己剛剛在玩某種江戶星非流通游戲的感覺,「那就先比賽吧.」
星揉了下頭發,拿出以太幣,召喚出機械鋼鐵俠軍團,異形輪回空間動物園里的哥斯拉,人型穹。
「你比我還會作弊。」銀狼如此評價。
要不是限定了數值,這場比賽估計要這個一聲不吭的家伙偷偷拿下。
「靠你的AOE機制攻擊了,薩姆。」銀狼說道。
「我將.」薩姆握拳火焰裹挾周身:「點燃大海!」
剎那間,星利用遁術閃爍到薩姆面前,伸手抱住對方使勁地蹭了蹭。
「你?!」
「嗨,老婆」
星親昵地蹭著機甲的面罩,柔聲道:「變身器借我用用。」
蘇霖也薅出一個歷史投影,使其來到薩姆的身后抱住對方。
「流螢已經很努力了,但你選我還是選她?變身器只能借一個人。」
薩姆僵在原地,像是語言模組出了點問題,機甲內發出不明的聲音。
最終.
「我我先回去了。」
薩姆化作一堆數據流消失。
「他們兩個是這種關系么?」卡芙卡雙眉微蹙,疑惑地轉身離去,同時微笑道:「星,穹,我也先走了,聽我說,你們要玩的開心,好好相處,不要吵架不要打鬧。」
看樣子是在回擊蘇霖的稱呼,又或者是在順著對方的身份說話。
總之,銀狼感覺這游戲輸的莫名其妙
「再見小姨」星揮揮手,對銀狼喊道。
蘇霖收起玩味的笑容,繼續呆在十字架上,等待比賽結束的同時,注意力逐漸轉移回天國之中。
昏黃的燈光透過半透明的玻璃窗灑落,在陰暗的空間營造出一種神秘而又莊嚴的氛圍。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蠟燭香氣,與木制方臺、鏤空窗戶、長椅等擺設的沉穩氣息交織在一起,教堂里只有兩人的交談聲回蕩。
「也就是說,家族想要復活秩序。」
蘇霖坐在懺悔室里,對方才說著想要向自己懺悔的星期日問道:「而你,想借助家族的目的,通過星核與夢境創造一座沒有星神,唯有秩序,只屬于人類的樂園。」
自從進入教堂之后便沒法說謊,只能隨著神的意志,一五一十地坦述一切。
但蘇霖的預期讓星期日心靈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他語氣不變,緩緩說道:「一座可以讓人類擁有尊嚴和幸福活下去的樂園。」
「我很佩服你的理念,但太理想化了。」蘇霖雙手交叉搭在小腹,塵埃在束光中飄浮,時間都仿佛慢了下來:
「人性帶有弱點,欲望使所有的理性無法達到自發秩序的復雜程度,所謂的樂園終歸是一場夢」
「一場注定醒來,而又遲早會面對現實的美夢。」
蘇霖不得不承認,他喜歡眼前這個家伙,或者說
他喜歡這種人。
無論現實不現實,但至少他的理想與內心純粹的善意,讓現實多了一抹不同的色彩。
「現實.弱者被無情淘汰,平等蕩然無存,在殘酷的競爭中,人們朝不保夕,艱難度日。」
星期日并沒有因為星神的否定而否定自我的堅持,他眼眸低垂,似乎想起,自己曾經也坐在里面的位置:「能成功的人始終只有少數,多少人懷揣理想與不平凡的夢啟程,又在中途認清自我不過是蕓蕓眾生中的脆弱一員。」
「對弱者來說.倘若夢境能在偉力之下能夠成為與現實沒有區別的樂園,現實里自然選擇的社會制度,夢境中所有人都能獲得幸福的樂園也就處于同等的地位之上。」
「而在那一處樂園里,眾生的幸福將歸于唯一的秩序之下。」
星期日用手背撐著額頭,語氣堅定。
「你很累了吧」蘇霖能聽出他的疲憊,無聲嘆了口氣,望向黑色幕布縫隙之外的那個身影:「你希望我認可這種秩序?」
「.」星期日無言。
的確,他是有這種得到對方肯定的意圖在其中,與星神相比,人太過渺小,也太過無力。
倘若秩序的祂已經歸來,無論是太一還是太初,計劃未成之前便無法擁有自己的選擇。
本就如此。
「是。」
「我尊重你的理想,但你也應該讓弱者做出選擇,你所期待的秩序能讓所有人認同么?」
蘇霖原本以為對方陷入了奇怪的死胡同而無法走出,太過宏大的愿景,總是會存在一些疏漏。
星期日抬起頭,右手放在胸前,認真道:「單單的思想描述,確實太過抽象,偉大的您應該知道,在某些世界存在「雙休日」或「三休日」的社會制度。」
還有「單休日」和「無休日」以及「調休日」謝謝。
「在來之不易的休息日里,人們得以從生活的重壓中解脫,回歸靈魂的平靜,不必面對弱肉強食的法則,獲得短暫的幸福。」
「但這樣的日子還是太短了」
有一說一,確實。
「所以你想說什么?」蘇霖無奈地問道。
「所以在我看來,社會的理想制度應當是「七休日」,在星期日的明天循環往復,在新世界中獲得無所事事的永恒寧靜。」
星期日雙手握拳,眼里多了幾分堅定。
蘇霖像是感覺自己聽錯了。
但重新回憶了一下,雙眸逐漸空洞,嘴巴不自覺地微微張開。
OK,這下聽懂了
「七休日?」
「正是。」
星期日深吸一口氣,胸膛的起伏代表著他內心的極為不平靜。
懺悔室里的神明久久不言,而星期日也感覺自己即將面臨最終的審判
這樣的漫長過了很久,直至教堂的鐘聲敲響,每一次敲擊都如同神的低語。
「你」
威嚴的聲音響起,不
再有方才的自然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