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青云  第三百一十章 西安出事

類別: 軍事 | 諜戰特工 | 諜海青云   作者:羅飛羽  書名:諜海青云  更新時間:2024-12-04
 
土原對他說過,只要能夠殺死許青云,允許他使用任何手段,包括暗殺等等。

可惜在石田眼里,暗殺是最低等的手段,他不屑用這種方式來對付許青云。

就算是暗中,他也要活捉許青云,帶回特高課。

石田有自己的驕傲。

上海街頭,付文征一個人閑逛。

當初接到調令之后,他便聯系了上線郭士升,自己調往上海是大事,必須向組織匯報。

郭士升本想跟著付文征一起來到上海,繼續做他的聯絡員,被袁書記拒絕。

他們無法確定,有沒人看到過兩人曾經接觸。

若是軍事情報處有人見過,再次發現兩人有過聯系,很容易便會懷疑他們關系。

這個險不能冒。

最終袁書記上報柯公,柯公對他的布置做出了表揚,同時會安排上海同志和付文征接觸,來做他的聯絡員。

付文征來到上海后等了很久,今天終于見到了組織約見他的信號。

來到一個新的地方,付文征既有激動,又帶著忐忑。

上海更大,這里的工作更為重要,特別是他晉升行動組長之后,對組織的幫助會更大。

他想為組織做事,做很多的事。

忐忑是因為他怕自己能力不夠,到時候害了自己倒沒什么,他害怕因為自己害了其他同志。

真是那樣的話,他不會原諒自己。

付文征一路很小心,并且去了商場。

確定背后沒有尾巴,他才敢來到接頭地點。

這里是個簡易茶館,就是一個棚子搭著,里面的人坐著喝大碗茶,聽人說書。

說書的是個老先生,年紀大了,一次說不了太久,有時候甚至忘掉部分內容,說的有點前言不搭后語。

大茶樓內不要他這樣的人,只能來這種小茶樓繼續說,混口飯吃。

茶樓老板不給他錢,而且還要從他的賞錢中進行抽成。

在這個時代,普通百姓想好好生存十分不易。

付文征找了個空位,點了碗茶,聽說書人講述唐朝時代的故事。

遠處,于立誠正在觀察四周。

老家給他們傳來命令,今天有個非常重要的同志要和他接頭。

于立誠是上海負責組織工作的同志,他的身份很重要。

上面讓他來接頭,能看出這名同志的重要性。

確定沒有危險,于立誠走向茶館。

他馬上看到了手拿報紙的付文征。

這次接頭,他的接頭人會拿著一份大公報,特意露出大公報三個字,而且是折疊拿著,只露出這三個字。

為了確保是自己同志,不至于誤認,他們需要對上接頭暗號。

“你好,這里有人嗎?”

于立誠來到付文征身邊,禮貌問道,付文征看了他一眼,隨即搖頭:“沒人。”

這不是接頭暗號,但他不能趕人離開。

這種地方都是看到空位,誰坐都行。

付文征依然在等待。

“你這份報紙是舊的吧?”

坐下來沒一會,于立誠突然問道,付文征身子微微一震,這句是真正的接頭暗號。

一般人看到別人拿報紙,如果問話,多是想借來報紙看一看,很少有人會直接說是舊報紙。

“什么舊報紙,新的,你看看日期。”

付文征對出接頭暗號,并且打開報紙讓于立誠看。

“就是舊的,二月五號。”

今天就是五號,但卻是十二月五號,這是今天新報紙,接頭暗號故意如此,如果是四號接頭,接頭人會故意說二月四號。

其他日期也是一樣,比如上個月二十八號的話,接頭人會故意或是一月二十八號。

而且接頭人只會說這八個字,別的什么都不說,以此避免誤認。

這里是茶館,他們說的話有可能被別人聽到,這種對話最自然,也最安全。

“我叫袁冰,你叫什么?”

付文征突然說道,袁兵不是真名,也不是他真名,而是他代號。

為了更好保護付文征,這次特意給他更換了一個類似人名的代號。

“我叫火焰,一會去塔園胡同三號。”

于立誠壓低嗓子說道,他沒說自己名字,對方說出袁冰這個代號,已經證實他沒找錯人,接下來才是真正見面交流。

這里人太多,不適合說話。

于立誠聲音很低,說的內容只讓付文征一人聽到,說完他便起身,埋怨說書人說的不好,老是忘詞,隨即離開。

付文征心里很激動,按捺住想起身跟過去的沖動,繼續喝茶聽書。

過了二十分鐘,他起身離開。

塔園胡同三號是個住處,屬于組織的一個安全屋,以后付文征要接頭的話,就來這邊。

這個安全屋是專門為付文征做的準備。

來到胡同口,付文征不忘看看周圍。

該有的警惕他一點不會少,如果發現異常,他會立刻拔槍開槍,相當于告訴自己同志有危險,馬上撤離。

沒有什么動靜,付文征來到胡同內三號,敲了了敲門。

“袁冰同志您好。”

于立誠開門,將付文征帶進客廳后,立刻伸出手和付文征握在一起。

不管他們是否認識,只要是組織同志,每個人都像見到親兄弟一樣,事實上他們有著親兄弟般的感情。

“火焰同志您好,我先介紹下我的情況,我叫付文征,目前在軍事情報處上海站擔任行動組長……”

付文征握著對方的手,激動說道。

“什么,你是行動組長?”

于立誠頓時愣了下,他知道今天要接頭的同志很重要,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特務,而且在特務部門中有這么高的位置。

行動組長確實不低,屬于站長心腹才能擔任的職務。

軍事情報處不是黨務調查處,處處針對他們,但軍事情報處同樣是特務機構,有抓他們的機會不會放過。

“沒錯,之前我在武漢站工作,在那的時候我是行動組副組長,武漢站站長許青云調任上海把我帶了過來,直接讓我做行動組長。”

呂高娃沒有跟來,他這個組長位置非常的穩。

武漢的時候他不是許青云嫡系,但到了上海則不同,畢竟是站長從其他地方帶來的老人,他的身份即使無法和代潔瑩他們相比,但在上海站這邊人眼中,他絕對屬于站長嫡系。

“你接著說。”

于立誠按下心中激動,讓付文征繼續講述。

付文征主要說的是他個人,以及武漢和上海這邊的一些情況。

“許青云能力極強,好在他對咱們不感興趣,主要就是抓日本特工,日本特工被他抓了一兩百,靠著這份赫赫戰功,他成為了上海站站長。”

“我在武漢的時候,書記就對我們說過,一定要小心,如今到了上海,我想說的是,咱們上海的同志也是一樣,一定要注意安全。”

付文征最后做總結,如果被軍事情報處發現他們的人,一樣會動手。

之前武漢電廠就是例子。

若不是黨務調查處突然發現了他們的人,那些同志肯定會被帶回軍事情報處。

“你說的我明白,我會向上匯報,現在我給你三個死信箱位置,應對緊急,一般,和普通情況……”

付文征聽的極為仔細,這是他和組織聯絡的方式,絕不能忘記任何一個細節。

于立誠說完后,又讓付文征重復三遍,確定他記死。

除了死信箱,還有各類信號,來應對不同情況,和在武漢時候一樣,不是特別重要情況,于立誠不會和付文征直接見面。

付文征非常重要,他必須保護好這位同志。

“火焰同志,我先回去了。”

“袁冰同志,你處境和我們不同,千萬要小心。”

分別的時候,兩人雙手再次握在一起,以后于立誠只會稱呼付文征代號,不會輕易說出他的名字。

付文征要向組織說明自己情況,真名隱瞞不住,必須上報。

付文征先離開,半個小時后,于立誠做好布置,隨即離開。

到了下午,于立誠來到另外一處安全屋。

“楊書記,我今天和袁冰同志接了頭。”

見到上海楊書記,于立誠立刻匯報。

“怎么樣?”楊書記笑呵呵問道,他同樣不知道付文征真實身份。

組織只告訴他這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同志,以及接頭方式,并沒有在電報中說付文征身份。

介紹的越少,對同志的保護性就越強,特別是真實名字。

一般電報中只會說代號,不會說真名。

即使現在電報安全,以后若是被人破解,又截到他們聯系的電文,通過翻譯很容易便知道了他們同志情況。

“他在軍事情報處工作,而且是行動組長……”

于立誠把付文征情況上報,楊書記同樣愣了下,沒想到這位同志已是軍事情報處的高層。

付文征在總部不起眼,但在上海站,絕對是排在前列的重要人物。

按照他的身份和級別,只在燕鳴,趙三和代潔瑩之后,姜呈甚至都比不過他。

“火焰同志,袁冰同志的情況為絕對機密,除了你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聽完于立誠匯報,楊書記果斷說道,付文征身份太過于重要,就算不是黨務調查處,對他們也有極大幫助。

“楊書記您放心,我不會對任何說他的情況,以后我會直接做他的聯絡員。”

上海組織內的同志不少,論潛伏來說,全國各地都比不過上海,這邊組織人數最多。

一是上海人多,二是這里太過重要。

于立誠是組織部長,他身份很高,平時很忙,能讓他親自來做聯絡員的人不多。

“好,一定小心。”

楊書記沒有久留,很快離開,老家給他們送了個人才,有袁冰同志在軍事情報處,他們可以了解到很多特務的情況。

三天后。

“站長,您放心,我一定看好上海站。”

上海機場,來送行的燕鳴對許青云保證,后天新加坡藥廠正式投產,他必須提前趕到新加坡。

和上次去新加坡一樣,許青云直接包飛機出行,帶的人不多。

除了趙三和冷文軒,只有幾名行動人員,燕鳴,鄭繼明,付文征等人一起看家。

“好,有任何情況隨時給我發報。”

許青云出門都會帶著電臺,有電訊組的人跟著,任何時間都能和站內取得聯絡。

許青云帶人上了飛機,飛機起飛之后,他看向西邊的天空。

一場大變馬上到來,老頭子已經到了西安,張將軍對他進行了勸說。

國內一片反對內戰的聲音,老頭子充耳不聞。

一句攘外必先安內,讓無數百姓和知識分子失望。

早在去年學生們便有過游行,希望聯合一切力量,共同抗日,日本人狼子野心,侵占東北后,一直在蠶食中國土地。

打走侵略者,才是果黨政府最應該做的事。

很可惜,老頭子一直沒有答應。

飛機很快來到大海上空,許青云知道歷史,這次事情對國內影響很大,至少暫時團結在一起,共同抵抗日本人。

也為后來各軍聯合抗擊日本人做了個提前準備。

新加坡機場,陳長存早已等著。

看到許青云下飛機,陳長存立刻揮了揮手:“青云,這邊。”

陳長存的車直接開進了機場,換成別人肯定不行,不過陳家在新加坡地位很高,有這個資格。

“長存哥。”

許青云和陳長存早已熟悉,就像好朋友一樣握手擁抱。

“我們回家,父親等著你呢。”

陳長存帶許青云上車,車子還沒啟動,便說起了現在藥廠的情況。

藥廠的預售早已結束,陳長存嚴格按照陳先生的叮囑,只賣三成的預售,而且只賣一年。

沒多久他們便賣光了一年內三成的產量。

價格和美國那邊差不多,但要考慮運費等因素,他們的藥品價格其實更低。

即使只賣三成,他們也回收了三十多萬美元。

新加坡藥廠一年的產量,大概百萬美元左右。

但這是一個廠子,若是許青云三個廠子加在一起,每年至少三百萬。

這不是許青云目標,目前沒有開戰,他暫時沒有擴大藥廠產能。

現在技術沒那么高,像磺胺這類藥品保質期沒那么長,一年已是極限,不過所有廠區,許青云都做了安排,留足地方,以后可以隨時擴建,上了生產線便能直接生產。

戰時的產量,每年至少要達到一千萬美元。

一千萬美元是以現在磺胺價格統計的產量,若按照戰時價格計算,至少還要翻一倍。

許青云有這個信心。

“陳伯伯。”

來到陳家,陳長存直接將許青云帶進父親書房,從這個動作能看出陳家沒把許青云當做外人。

“青云,一路辛苦了。”

陳先生起身,帶著他們一起在沙發那落座。

“飛機上很舒服,我不累。”

這個時期的飛機時速不如后世,上海飛新加坡要十個小時,差不多比后世多出一倍的時間。

二戰還沒開始,二戰之后飛機速度有所提升,所以說戰爭是科技的最好催化劑。

“廠子情況長存有沒有對你說?”

“說過了。”

許青云立刻點頭,藥廠的情況在車上陳長存便全部說了一遍,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火。

非常的火,不少交了定金的人,就等著他們投產,然后帶走自己的貨物。

“磺胺確實很受歡迎,我低估了磺胺的市場。”

陳先生嘆道,有幾個商人訂購的磺胺很多,明顯超出了他們當地的使用情況。

這些人既然敢定那么多,要么有自己銷路。

“能救命的藥,任何時期市場都是火爆,除非產量大的沒有任何擔心。”

許青云微笑點頭,青霉素剛出來的時候也是天價,一針難求,后來各種抗生素出來后,慢慢才消減熱度。

后世很長時間,青霉素依然活躍在各大醫療機構,青霉素的誕生確實救下了不少人的命。

“你說的沒錯,感謝你給陳家帶了一個很好的財路。”

陳先生主動道謝,生意是許青云帶的他們,目前來看,這樣的生意許青云找誰都可以,別人肯定無法拒絕。

因為世交的緣故,許青云找了他,相當于讓他占了個便宜。

其實他猜錯了,合作伙伴是許青云慎重考慮后做出的決定。

這個生意確實找誰都可以,但他不能在國內找,特別是不能找那些大人物。

否則最終藥廠會被他們吃的渣都不剩。

陳先生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首先是陳先生為人正派,了解歷史的他可以做出這個判斷。

其次陳先生在國外,影響力又大,能夠幫助他保護這份產業。

不過陳家始終是他的外力,他要發展屬于自己的力量。

美國的布局便是為此,只要他在美國有足夠的影響力,開戰以后,哪怕是老頭子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吞并他產業帶來的惡果。

包括現任總統的競選,許青云用美國的公司一樣給了贊助。

可惜這次競選沒有任何懸念,他最多屬于錦上添花,影響力有限。

許青云要的不是影響,而是借助這個機會和美國高層說上話。

他以后贊助的人越多,未來藥廠越有保證。

許青云不知道,他有位穿越者前輩,在后來直接硬推一人,全力支持,最終獲得了極大收獲。

對許青云來說,任何有可能的外力他都不會放棄。

外力越多,以后安全便越有保證,特別是戰事起來后,別人更不敢動他的產業。

不夸張的說,戰爭之后他的藥廠就是座金山,不可能沒人覬覦。

趁現在有時間,許青云多發展自己力量,確保以后沒人敢打藥廠主意。

“后天藥廠開業,到時候你來主持。”

陳先生主動說道,名義上藥廠是陳家開辦,事實上卻屬于許青云。

他們陳家只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不用,還是您來,我不適合公開出面。”

許青云笑著搖頭,陳先生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許青云職業是特工,確實不方便拋頭露面。

“好吧,這次的事我陳家欠你們一個人情。”

陳先生明白,許青云不公開身份,別人就會以為藥廠屬于他們陳家,這個藥廠還沒投產,便預訂出了一年的產量。

雖然有他限制份額,但如果不限制,一樣能全部賣完。

奇貨可居,他手中有別人想要的東西,別人自然要給他面子,不敢輕易得罪。

一個藥廠,無形之間增添了他的影響力。

甚至能夠再次提升陳家在新加坡的地位。

別小看一個廠子,后世便有國內大廠,在當地說話比地方還要管用的情況。

“您別這么說,我希望陳許兩家,以后永遠為世交。”

許青云很會說話,一句話哄的陳先生哈哈大笑。

“長存,帶青云去休息,他坐了一天飛機,很累了。”

時間已晚,陳先生沒有多聊,陳長存送許青云去了客房,雖然是客房,但很豪華,比許青云在上海的宿舍還要好。

搬到上海后,許青云和在武漢的時候一樣,只住站內,不住外面的官邸。

不過官邸沒空著,許青云讓給了更有需要的人去住,把自己官邸給屬下去住的人,他不算第一個,也是極少數。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上次抓到北澤得到的供詞。

許青云對官邸確實沒什么關注,沒想到被土原發現這個漏洞,想利用這點來陷害他。

現在讓給別人去住,這個漏洞相當于打上了補丁。

一夜無話,第二天許青云早早起床。

趙三早已等候。

陳家別墅很大,有不少客房,許青云帶的人不多,安頓他們則沒任何問題。

陳家有自己護衛,知道他們是貴客,對他們都很客氣。

“站長,陳先生說您收拾好后就去餐廳,一起用早餐。”

“好,我知道了。”

許青云點頭,洗漱簡單,許青云很快到了餐廳,陳家邀請,他不能拒絕,這是人家好意。

陳家人丁不多,大家一起用餐。

陳先生家教極嚴,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都不準說話,不過許青云在,陳先生再次破例,主動找許青云聊天。

聊的不是工作,而是生意上一些事。

事實證明,許青云做生意也是個天才,多向他取點經不會有錯。

至于趙三他們,有人會給他們準備早餐,早餐一樣很豐盛,絕不比國內的差。

“你的意思是,東南亞農場全部賣掉,轉移到夏威夷,巴西等地?”

陳先生主動問道,剛才他們聊的是陳家產業,陳家在東南亞各地有不少農場,主要種植糧食,橡膠,甘蔗等東西,每年能帶給他們數十萬美元的收入。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貿易生意,也有數十萬美元進賬。

“沒錯,最好的時間,就是國內戰事一起,馬上進行轉移。”

其實最好是全部賣掉,轉做貿易生意,但陳先生是傳統思想,手上沒有土地的話,有再多的錢他也不會心安。

很可惜,未來就是金錢時代,沒有足夠的錢,產業再多也沒用。

“這個我要好好想想。”

陳先生沒有答應,許青云并不意外,這種關乎到家族未來的大事,怎么可能聽他一說便做出改變。

陳家在東南亞關系很硬,能夠保住他們農場,去了夏威夷和巴西則不一樣,人生地不熟,很容易被欺負。

特別是美國還有排華法案。

好在陳家出來的時間長,只是華裔,但一樣容易被歧視。

“陳伯伯,不著急,慢慢來。”

許青云沒有多勸,眾人一起吃完早餐,陳長存帶許青云去藥廠視察,陳先生自己則回到書房考慮許青云的建議。

按照許青云之前的推測,歐洲一旦開戰,英美自顧不暇,日本極有可能對東南亞下手。

這些土地很可能落入日本人手里。

真到那時候想再轉移就晚了,只有等日本戰敗,重新收回這些東西。

但回收哪有那么容易,各國經過戰亂后,全部急于補充自己血液,很有可能根本收不回來,或者要花費很大價錢才能收回。

陳家就是做農場起家,特別是橡膠,陳家占據的規模不小。

橡膠樹可不是種下便有產出,橡膠樹的割膠時間很長,需要種下六到八年后才能收獲。

十到十五年為產量高峰期。

陳家的橡膠樹都是輪流種植,目前大部分都是成熟期,收獲很大。

可若是轉移到別的地方,重新種植,至少需要六到八年第一批才能成熟,然后要經過二十五年的輪回,才能達到現在規模。

放棄這邊,相當于重新開始,不怪陳先生會多想。

思來想去,陳先生最終沒能下定決心。

現在不急,往后看,等許青云說的那些情況出現后再說。

十二月十號,藥廠正式開業。

許青云在不起眼的角落,別人拍照的時候他主動離開,就算這樣,今天他也進行了偽裝,避免被人拍到他真實樣子。

身為特工,照片絕不能輕易外泄。

可惜之前軍事情報處的人經驗太低,不少人甚至喜歡上報,照片外泄絲毫不值得奇怪。

不止中國,日本也是一樣,好不到哪去。

開業投產,最高興的不是陳先生,而是那些付了定金的人。

投產之后,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能拿到自己的貨,這些貨轉手一賣,他們就能賺上不少。

可惜藥廠產量有限,否則他們想買到更多的貨。

藥廠開業之后,許青云并沒有離開,依然留在新加坡,這次他會在新加坡逗留幾天。

國內卻已是暗潮洶涌,特別是西安,沒人知道,那邊即將發生一件大事。

三天后,許青云剛剛起床,陳長存便快速跑進他的房間。

“青云,出大事了。”

他的手上拿著份報紙,是今天送來的新報紙,頭版寫著一條剛剛發生的大事,而且是在國內。

“張將軍兵諫,委員長被軟禁,怎么可能?”

許青云故作驚訝,陳長存卻沒多想,馬上說道:“父親正在聯系人詢問此事,讓我來喊你。”

“好,我馬上過去。”

許青云快速離開,他知道這件事,清楚這件事是真的。

事實上這個時間來新加坡,也有這件事的原因存在。

陳先生正在家里的電訊室,這里擺著兩部電臺,正有人不斷呼叫。

“青云來了。”

陳先生一臉嚴肅,他沒想到國內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一直以來,陳先生都關心國內情況,屬于憂國憂民的華僑,一直希望祖國能夠昌盛強大,結束內戰和軍閥混戰的局面。

像西方列強發展科技工業,成為真正的大國,強國。

萬萬沒想到,國內突然出了這樣的事。

老頭子在西安,張將軍和楊將軍聯合再次向老頭子提議,結束內戰,共同抗日。

每年老頭子在對付紅黨方面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和人力,他們都是中國人,有這些錢對抗日本人不好嗎?

現在誰不知道日本的狼子野心,誰看不到日本人對中國虎視眈眈,隨時便要撲上來咬上一口。

可惜老頭子一意孤行,就是堅持。

無奈之下,兩位將軍發動兵諫,逼迫老頭子答應。

“陳伯伯,事情怎么樣了?”

“基本可以確定是真的,為什么華夏這些年一直遭受涂炭,我們到底做了什么,讓老天爺如此對我們?”

陳先生滿臉悲憤,老頭子縱有再多不是,但他至少讓國內勉強保持了統一。

此時最想老頭子死掉的恐怕就是日本人。

老頭子一旦不在,各路軍閥戰事再起,誰都想登上大寶,國內大戰不可避免。

“陳伯伯您別急,等我先問問情況,或許事情沒到那個地步。”

許青云安慰道,喊來趙三讓他給總部發報,詢問現在情況。

“對,你趕緊問問。”

陳先生在不斷點頭,著急上頭,他差點忘了許青云是軍事情報處特工。

而且是上海站站長,軍事情報處內絕對的高層。

總部很快傳來了回電,但不是處座回電。

此時的處座已經去了老頭子行營,安慰宋女士,出了這樣大事,他同樣擔心,沒辦法留在辦公室內。

給許青云回電的是許占杰。

許占杰告訴他,報紙上刊登的新聞屬實,南京已經亂了套,不少有地位的人呼吁張將軍千萬別意氣用事,也有暗中助推,不想讓老頭子回來的人。

處座沒在總部,但已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嚴密監控各界輿論,發現有對老頭子不利的言論出現,馬上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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