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武田是內奸
武漢,軍事情報處臨時總部。
齊秘書帶著電文來到辦公室:“處座,上海來電,捷報。”
“給我。”
聽到捷報,處座立刻接過電文,仔細翻看。
“好,太好了,青云做的不錯,讓他們把詳細資料送來,我會幫他們全部上報。”
電文內容不多,簡單介紹上海站制裁了十六人,只包含他們名字和職務,順便請功。
上海站做的好,處座不吝獎勵。
“是。”
齊秘書微笑領命,處座則繼續忙碌,最近他事情很多,戰時組建的特別行動隊被打殘了,但根基還在,他不想放棄這份軍權,老頭子準備讓他重新組建,主要是在敵后打游擊戰,不算正規部隊。
打游擊也行,處座想要的是軍權,不管是什么人,是軍隊就行。
除此之外,老頭子給他透露了消息,軍事情報處可以升級,以后將成為局級部門,這是他目前最關注的事情。
處級實在太小,升級之后,軍事情報處可以晉升一大批人。
很多人軍銜到了上校,但因為他們單位級別低,一直不好晉升,等升級后,這些人都可以給他們升上去,包括他自己。
許青云這邊已經做出安排,讓人到武漢送詳細報告。
內容太多,不適合發報,安排人送過去最妥當。
上海特高課,龜井正在罵人。
十六個新政府重要官員被刺殺,連他在特高課都聽到了槍聲,之后更是接連不斷的電話指責,甚至總課長都發來了電報,斥責他工作沒能做好。
這次暗殺干凈利落,明顯是軍事情報處所為。
特高課是情報部門,做的就是預防這類事情,結果倒好,一點風聲沒有收到,等知道的時候,人家已經殺完了人。
這十六人一死,可把那些新政府的官員嚇壞了,不少人現在都躲著,不敢出來。
特別是那個市長,直接躲到了日本人軍中。
龜井挨了罵,便把所有組長喊到會議室,大罵他們。
“新井,特別是你,身為情報組長,一點情報得不到,要你有什么用,換頭豬來做情報組長都比你強。”
龜井罵的很難聽,沒給新井留一點面子。
“課長,是我的錯。”
新井低著頭,沒敢反駁,心中卻升起了火氣,有個和中國人勾結的課長,就算他拼了老命,也不可能出任何成績。
等武田把證據拿到,他馬上上報總部,再來報今日之辱。
“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
龜井可沒打算就這么放過新井,又接著罵了十幾分鐘,新井頭都不敢抬。
“給你五天時間,必須給我找到上海站特工。”
龜井罵舒服了,又給新井定下限期,直接撤掉新井職務,屬于便宜他,龜井壓根沒提。
他想要的是新井的命。
“哈依。”
新井總算解脫,回到辦公室,新井氣的想砸東西,龜井實在是欺人太甚。
好在武田已經去了公共租界,就等著他的好消息。
龜井給他五天時間,他壓根沒在意,只要拿到證據,龜井必然下臺,這五天他根本不會去找人。
公共租界,武田正抱著英子快活,竊聽器交給包打聽后,他根本沒問。
中國人會給他做好的錄音。
“站長,都準備好了。”
上海站,燕鳴過來匯報,公共租界的包打聽不是他們的人,但卻是杜先生的人。
杜先生雖然離開,但威嚴仍在,上海站找到他,加上有杜先生吩咐,包打聽立刻答應配合。
“讓田口行動吧。”
許青云輕輕點頭,新井和龜井都是蠢貨,但想糊弄過土原沒那么容易。
好在這次不是針對龜井,新井是情報組長,級別低一些。
現在有龜井配合,事情更容易,落實好證據,拿下新井沒任何問題,倒是包打聽成為了隱患,如果土原親自來上海,必然會秘捕,從包打聽口中問出真相。
包打聽是關鍵。
這個隱患解除并不難,包打聽是杜先生的人,無法滅口,那就給他足夠的錢,先去香港。
到了香港,先隱藏一段時間。
但這并不是最優方案,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土原徹底相信新井背叛。
田口是行動主力,這次計劃中最重要的人物,為此提前一個月便讓他做足了準備。
“是。”
燕鳴領命離開,武田很快接到通知,馬上去見新井。
“組長,包打聽和田口聯系上了,但是套話失敗,正在用別的條件勸說田口。”
“條件,什么條件?”新井正為今天挨罵的事惱火,馬上問道。
“田口很聰明,知道包打聽找他是有別的原因,可以幫助我們拿到我們最想要的東西。”
武田輕聲說道,新井則眉頭緊皺:“給了包打聽那么多錢,這點小事都沒能做到?”
新井已經沒錢,這次想套話的錢,有部分還是他借來的。
“田口說了,如果我們真有誠意,可以見面詳談。”
武田繼續說道,新井一怔,立刻看向他:“他愿意見面?”
田口現在為中國人做事,暗中聯系他們的話,相當于背叛,田口有這個膽子背叛中國人?
就算他接任課長,田口之前做過的那些事,他也沒辦法幫著保命,總課長那邊對田口下的可是必殺令。
就是說田口即使反正,也很難活命。
不過若是能抓到許青云,讓田口立下大功,說不定總課長可以讓他將功補過。
許青云的威脅太大。
這會新井想的是,田口想要見面,是不是想要重回特高課?
“可以做到,不過要秘密見面,而且在租界內,包打聽說,只要我們愿意見面,他的事就算辦成了,不會退錢。”
武田點頭,新井給他的錢有一半都在他這,落入口袋的錢,誰愿意掏出來?
更何況新井必然完蛋,這次中國人針對的就是他。
“讓我想想。”
新井輕輕搖頭,如果田口真愿意回來,可以先穩住他,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若是田口愿意配合,抓到許青云,讓他拿下這份潑天大功,他可以在總課長面前幫忙求情。
田口畢竟是日本人,雖然為了活命投靠中國人,但他相信田口能看清現實,中國人根本不是他們對手,等中國全部完蛋,田口必死。
“田口不會再耍什么花招吧?”
過了會,新井主動問道,武田心里一喜,明白他是心動了。
若能直接見到田口,讓他配合,這次更能拿到龜井的鐵證,讓龜井毫無翻身可能。
“組長,我認為不會,包打聽說了,田口其實過的并不好,中國人沒有完全相信他,總讓他做危險的事,田口現在就想要錢。”
“要錢?”
新井眼睛瞇了瞇,他明白田口想做什么了。
田口不是想回來,而是想拿錢跑路,擺脫中國人的控制,他很清楚自己是日本人,中國人不可能對他完全信任,說不定哪天執行危險任務就會被殺。
田口最大目的是活命,他需要足夠的錢,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生活。
日本,中國都不行。
甚至香港和東南亞一些地方也不行,他需要去一個中立國。
想去別的國家,路費就不是個小數,更何況到那邊后他還需要生活,必須攢足資本,才有可能出逃。
“你安排下,我和他見面,不過地點要由我們來定。”
想了很多,新井最終下定決心,可以和田口見面,富貴險中求,這次他針對的是龜井,若是冒險能拿到足夠的好處,值得一試。
最關鍵是沒能從田口那套到話,他缺失了一個最重要的證據,這個證據只能見面去拿。
“好,我明天就去找包打聽。”
武田心里一松,新井上了鉤,這次必然完蛋。
武田離開,新井沒有睡覺的心思,心底慢慢籌劃和田口的見面。
地點他選,是因為他要錄音。
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如今他唯一信任的就是武田,武田已經和他綁在一起,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就武田和他一起做的這些事,被龜井知道,肯定饒不了他。
很可惜,武田轉頭就去向龜井匯報,并且不斷完善他們的陷害計劃。
“組長,田口答應了,不過他要三千美元,讓您去見面的時候帶著。”
晚上,武田過來匯報,聽到他的話田口愣了下,三千美元,田口還真敢開口?
之前不過三千大洋,他就要去借錢,三千美元,近萬塊大洋,他根本拿不出這筆錢。
“太多了。”
新井輕輕搖頭,這筆錢就算去借,他都沒地方找。
“組長,我知道租界內有人賣假錢,很便宜,我們要是拿假錢騙他呢?”
武田慢慢說道,新井馬上抬頭:“假錢?和真的像嗎?”
“很像,但沒辦法去銀行用,專業的人能看出來,田口又沒怎么用過美元,他要美元估計是想去美國生活,我們給他假的,騙過他就行。”
田口很重要,但他的死活新井并不在乎。
真能欺騙成功,只要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田口愿意去哪去哪。
假錢好啊,武田說的沒錯,要是日元或者大洋,他們能分辨真假,但是美元連他們都沒用過,田口更不用說了。
“就這么辦,你馬上去買夠三千美元的假錢。”
“是,組長。”
武田笑呵呵領命,假錢不過是借口,不給他錢,新井怎么去見田口?
況且這是一整套計劃,一環扣一環。
新井已經深陷其中,每一步都是被中國人牽著鼻子走。
第二天中午,武田便跑了回來。
“組長,假錢問到了,三千美元,要六百美元的真錢。”
“那么貴?”
新井怔了怔,本以為假錢很便宜,可沒想到買三千美元的價錢,竟然要付出六百美元。
接近兩千塊大洋。
別說兩千塊大洋,兩百塊他都拿不出來。
“他們說這是最好的假錢,一般用過的人都看不出來,能當真錢用,所以貴,還有一種便宜點的,只要三百,但是美國人能看出那是假的,在美國人那邊用不了。”
武田早就想好說辭,新井眉頭緊皺,假錢的價格出乎了他的意料。
“還有沒有更便宜的?”
“沒了,就這兩種。”
武田搖頭,想到了什么,突然說道:“不過他們說了,要是我們錢不夠,可以打借條,先給我們錢,但必須要有人擔保。”
“可以賒欠”
新井精神頭提起了一些,他知道租界內有各種人,要說有人能做出假錢,他并不意外。
而且這些人能量很大,他們愿意放貸。
“是,利息高點,一個月后需要給他們四百美元。”
武田點頭,新井想了下,立刻做出決定:“可以,他們要什么樣的擔保人,我能不能擔保?”
“您的身份肯定夠了,我去問問他們。”
眼下時間緊迫,新井需要盡快和田口見面,想讓田口說出他想要的東西,必須先準備這筆錢。
這次武田回來的更快,那邊知道新井身份后同意了,但有個要求,如果是新井要,不需要人擔保,但要新井自己帶著借條去交易。
“今天我們就去。”
新井沒有多少時間,龜井這次給了他限期,必須在限期之前,拿到龜井鐵證。
等總課長徹查龜井后,這個限期自然沒有了用處。
新井帶著武田離開,理由是去租界追查中國特工的線索,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龜井的眼中。
龜井知道他要做什么,對此只是冷笑。
武田已經向他做了詳細匯報,新井為置自己于死地,真是不遺余力,新井沒錢,他有,三千美元他能拿的出來,別說三千,一萬他都有。
龜井家里本來就比新井強的多,否則龜井不會以文職身份晉升那么快。
龜井拿出的不是假錢,而是真錢,兩份,徹底坐實新井罪名。
這次所謂的見面計劃就是武田和龜井一起商量出來的。
當然,包打聽那邊確實能做到,武田對龜井說了同樣的理由,田口要錢。
龜井愿意出這筆錢,暗中拍下新井和田口見面的照片。
再加上錄音,兩份證據合二為一,便成為新井的喪命鐘,而且是無法翻身的那種。
龜井看新井出門,只當做是看戲。
“你就是特高課的新井?”
租界內,一處人少的地方,幾個人正不斷打量著新井。
“是我,你們放心,一個月內,肯定連本帶利還給你們。”
這些人相當于借給他錢,高利貸本來就黑,一個月只要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息,算是正常價。
不用一個月他就能拿下龜井,做上課長,到時候幾百美元,肯定能夠拿出來。
他有這個信心。
“驗證他身份。”
對面的人并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讓人來檢查新井的證件。
仔細對比,確認新井是上海特高課情報組長后,對面的人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
這些人是武田找來的,和龜井沒有任何關系。
“借條。”
對面的人伸出手,新井馬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借條,對面人接過借條,新井則接過信封,打開來檢查。
里面全是美元,做工精良。
面值不大,所以數量那么多,新井沒用過美元,但他見過,這美元幾乎和真的一樣,沒想到現在造假的人那么厲害,難怪他們賣的這么貴。
沒有使用過的人,肯定辨認不出,他相信這些美元絕對能騙過田口。
此時他壓根沒想到,這些錢是真的。
另一邊,龜井秘書北田啪啪拍照。
新井接了錢,被拍下照片,加上錄音,哪怕土原親自過來,也不可能再相信他
“我們走。”
對面的人核對借條后,很快離開,照片被北田拍下,拿著相機,北田很是滿意。
他知道新井給出的是借條,但照片上可沒有紙條的內容。
除了借條,也有可能是情報。
總課長沒那么容易被騙,好在總課長疑心非常重,只要新井身上有解釋不清楚的東西,總課長便不可能相信他。
拿到錢,新井不愿意再等。
給包打聽的竊聽器已經被武田拿了回來,竊聽器不便宜,只是借用,不可能給他們。
新井讓武田布置好安全屋和竊聽器,他則等著錄音。
在武田布置的時候,新井又拿出幾張美元翻看。
太像了,真沒想到,現在人的造假技術竟然這么高。
他看不出問題,相信田口更看不出來。
“組長,都布置好了。”
安全屋是新井自己準備,位于公共租界,為了這次竊聽,新井又在旁邊租下了一間,專門放置竊聽器。
“這次你做的不錯,放心,等我們拿到龜井證據,我立刻幫你提升軍銜,成為情報組長。”
新井給武田許諾,這次的事武田出力最多,如今武田是他心腹,對心腹自然要有更好的態度。
武田以后不僅是情報組長,更是上海特高課的二號人物。
“多謝組長。”
武田嘿嘿笑了聲,新井死到臨頭還不知道,竟然給他畫大餅,可惜這些大餅對他沒用。
他早就按照中國人的要求,布置好了一切。
在新井租下房子的另一邊,北田已經做好了準備,田口那邊更是提前讓包打聽安排好,為此北田還特意見了一次包打聽。
新井沒有猜錯,北田確實被龜井收為了心腹。
第二天一早,田口來到安全屋附近,他一個人。
新井正在外面視野開闊的地方觀察,很快發現了他。
田口正在偷偷檢查四周,很明顯是不相信他。
不過他對田口也沒有任何信任,否則不會先在暗中觀察。
確定田口只有一個人,新井來到安全屋這邊。
田口已經到了,正準備離開。
“田口君。”
新井攔住了他,他有田口照片,哪怕田口換了身衣服,一樣能被認出來。
“認錯人了。”
田口看了他一眼,低著頭就要走。
“沒錯,我是新井。”
新井笑了,田口還挺謹慎,不過越是這樣他越安心,田口顧慮越多,越沒問題。
可惜他不知道,這些場景都被拍了下來。
“我不認識什么新井。”
田口繼續演戲,這是中國人教給他的,目的是讓新井徹底相信,他純粹是為了錢過來。
“看看這個。”
新井打開風衣,讓他看裝在內兜里的大信封,里面是一張張美元。
注意到美元,田口立刻看向四周:“進去說。”
果然是為了錢而來,可惜他不知道這些錢是假的,馬上他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怎么才來?我還以為出了事。”進入房間,田口立刻說道。
“我在外面檢查下安全,放心,沒任何問題。”
新井笑道,另一邊武田守著竊聽器,將他們的聲音全部錄了下來。
“新井,你什么時候回老家?”
田口突然問道,新井怔了怔,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
“我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以后可能也沒機會,你若是回去,幫我去給父親的墳上點供,我對不起他,讓他失望了”
“可以。”
新井馬上想起,田口老家距離自己家確實不遠,他有田口詳細資料。
“你們什么時候策反的龜井?”
新井主動問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北田在另一邊果斷按下竊聽器暫停,這些話不能錄進去,而且要錄音帶必須是原版,這是武田的提醒。
證據要遞交給總課長,絕不能被總課長發現異常。
武田則是得到許青云的提醒。
許青云從沒有看輕過土原,能在歷史上留名的人,沒有一個簡單。
處理過的錄音帶更能達到他們目的,但也有可能被土原檢查出來。
該錄的時候錄,不該錄的時候不錄。
實在不行,再進行剪輯。
不過剪輯過的話,便等于留下一個破綻。
“他剛來不久,中國人便策反了他。”
田口輕聲回道,新井心跳加快,龜井果然被中國人策反,背叛了帝國。
“錢給我,你想要的東西,明天我會準備好給你。”
目的達成,田口沒再多說話,拿了錢就要走,新井剛想攔他,田口突然掏出手槍。
田口對著新井,慢慢退著走出去。
這一幕他已經演練很多遍,非常熟悉,一遍過。
出門后,他立刻叫了輛黃包車,龜井的人馬上跟上。
這么好的機會,龜井不可能放過,若能跟蹤田口找出中國特工,將是一份大功。
至于田口,直接殺了滅口就行。
另一邊,留在房間內的新井眼睛瞇了瞇,田口果然什么都知道,還說要給自己東西。
新井明白,田口肯定是要給他龜井投奔中國人的證據,若有更詳細的證據當然更好,不過剛才的錄音已經足夠。
想清楚后,新井立刻來到隔壁,停下錄音,倒帶播放。
他和田口的對話出現在里面,田口承認他們策反龜井。
可惜新井不知道,這里有兩部竊聽器,都屬于他們特高課。
就算土原檢查原帶,也不會發現任何異常。
拿到錄音帶,新井異常興奮,現在證據已經足夠對龜井下手,不過田口剛剛說了,會給他更多證據。
新井有耐心,等明天拿到實證,一起上報。
到時候讓龜井沒有任何借口和理由狡辯。
“課長,拿到證據了。”
北田和武田一起來向龜井匯報,新井把錄音帶帶回了家,這份錄音帶不能給他,他們做手腳的那份拿出來就行。
偷錄音帶很順利,新井不敢把錄音帶拿回特高課,直接藏在了家里。
武田來過他家很多次,知道新井沒有密碼箱,能藏東西的地方不多。
找到錄音帶,順便把錢給他放了進去。
這些錢是他被收買的重要證據。
對龜井來說,看似他付出了六千美元,事實上沒有掏出一分錢。
新井的三千他們馬上就會查抄出來,以后遲早能回到他的手里。
田口已經安排人盯住,殺死田口,他手中的三千美元同樣能拿回來。
這筆買賣不虧。
“課長,新井很傻,我拍下了有用的照片。”
北田笑呵呵說道,新井竟然想要陷害課長,他根本不是課長的對手。
現在錄音帶,照片全有,看新井怎么辦。
看完照片,聽到錄音帶中的內容,龜井眼中立刻爆出道寒光。
武田辦事不錯,事情成了,比他想象中做的更好。
“立刻抓捕新井,押入刑訊室,你們帶人查抄他的家。”
新井不是內奸,龜井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做戲要做全,公開查抄出來的東西,總課長都不會說什么。
“你們干什么?”
新井正在辦公室,突然進來了幾名行動組隊員,門都沒敲,直接闖了進來。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這些隊員控制住,直接帶走。
“誰讓你們抓的我,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新井不斷大喊,行動隊員沒有理他,將他強行帶入刑訊室。
進到刑訊室,注意到古井已經坐在那,新井馬上愣了下。
龜井收到風聲,知道自己查他,所以搶先下手?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畢竟自己是想要了他的命,龜井被中國人策反,知道暴露后的結果,不可能坐著等死”
“課長,您這是干什么?”
新井想了很多,嘴里則是直接問道。
“干什么?”
龜井冷哼了聲:“新井,你是我親自選拔出來的精英,為什么要投靠中國人,他們能給你什么?”
新井怔了怔,沒想到龜井污蔑他背叛帝國。
“我沒有,課長,您不要冤枉我。”
新井大喊,滿臉悲憤,他明白龜井是公報私仇,故意針對自己。
他有點后悔沒有立刻向總部發報,給了龜井機會。
好在他是情報組長,哪怕他有問題,龜井也沒有處置他的權力,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龜井想對自己屈打成招。
刑罰的痛苦他非常清楚,新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冤枉你?”
龜井冷哼道,他今天就讓新井死心。
“抬進來。”
龜井喊了聲,外面的人抬了個錄音播放器到里面,機器很大,擺在了桌子上。
龜井將錄音帶親自放進去,按下播放按鈕。
里面立刻傳來田口的聲音,聽到熟悉的聲音,新井完全傻在了那,有田口聲音,還有他的聲音。
但對話卻莫名少了一段。
內容不多,播放的很快,放完后龜井停下錄音機,瞪向新井:“這是你的聲音吧?”
新井沒說話,他還有點發愣。
明明是自己錄下田口的證據,為什么錄音帶會出現在龜井手里,而且沒有了自己說過的話?
和龜井相關的東西,全消失了?
龜井是怎么拿到的錄音帶?
這是今天才錄下的東西,知情人只有他和武田。
是武田,武田出賣了他。
新井馬上明白,手腳冰涼,他沒想到自己新收的心腹,最信任的人,竟然在背后狠狠捅了他一刀。
原本是他針對龜井的證據,現在卻成了他的問題。
“課長,這是武田給你的?”
新井顫巍巍問道,龜井則猛拍了下桌子:“誰給我的并不重要,錄音機里另一個人是誰,你們交易了什么?”
“課長,武田是內奸,他被中國人策反,故意陷害我,您不要相信他。”
“住口,我現在要你解釋錄音。”
龜井再次拍了下桌子,他當然知道是陷害,這可是他參與的陷害,說什么武田被中國人策反,龜井并沒有相信。
這次的事,中國人根本沒有參與。
“課長,您真的不要相信他。”
新井幾乎是哀嚎,心中全是憤怒,被最信任的人出賣,這種感覺能夠吐血。
“來人,用刑。”
龜井不再聽他的解釋,新井很快發出慘叫。
“課長,東西帶回來了,您看。”
秘書北田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搜查了新井的家,搜出了不少東西。
包括三千美元,以及新井之前偷拍下的照片。
照片龜井看到過,再次看到,心中只有惱火。
幸好武田沒有被新井蒙騙,聰明選擇了自己,否則這次真可能被新井害死。
對想害自己的手下,他不會有任何手軟。
“新井,你是特高課的老人,不清楚叛徒什么下場嗎,為什么這么做?”
打了一會,等新井昏迷一次后,龜井讓人澆醒他,淡淡問道。
“我沒有,我是冤枉的。”
“冤枉?”
龜井拿出照片,指著桌子上的錢,怒聲問道:“這些你怎么解釋?”
第三百六十章武田是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