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梨的話,張九陽心中猛地一震。
岳翎傷口處的咒力,和地府的紅毛詛咒竟然如出一轍?
難怪他剛剛隱隱覺得有些熟悉感,只是他對咒術并沒有什么了解,所以一時才沒有聯想到一起。
他的面色瞬間就變了,連忙叫來阿梨,讓她再仔細看看。
咒術方面,阿梨才是專業的。
“九哥你別擔心,明王姐姐這么厲害,即便真是那種詛咒,也一定會沒事的。”
“明王姐姐,等下會有點疼,你千萬別反抗,不然阿梨會很慘的”
岳翎淡淡一笑,道:“有多疼?”
“嗯……比刮骨頭還要疼!”
她聞言卻是灑然一笑,毫不在意道:“你放手施為便是無妨。”
說著她還坐在了椅子上,確認裹胸不會掉下來后,才放心地拿起了一本書。
“阿梨你盡管試試,我正好看會兒書休息一下。”
張九陽暗自贊嘆,好家伙,這不是女版關公嗎?
不過當他看到書名時頓時就驚了。
《西游記之八戒大鬧女兒國》……
“這是你的新作嗎?我看看——”
岳翎剛一翻開,就看到了好多個啊啊呀呀的,那張俊美無暇的臉蛋瞬間就變得通紅。
她換了一本。
“猴王哥哥,你抬頭看一看我,我就不信你,兩眼空空……”
再換一本。
“妖精,吃俺老孫一棒!”
“大,大,再大!”
岳翎看得面紅耳赤,剛要說什么,阿梨的發絲卻突然變長,而后好像一根根鋼針般刺入了她的傷口中。
岳翎面色一凜,一種劇烈的痛苦襲來,握著書的手微微一顫。
但她不僅沒有喊疼,反而第一時間強行抑制住了體內的法力,生怕法力自動護體,將阿梨給震傷了。
以她六境之力,稍有不慎,甚至會將阿梨給震得魂飛魄散。
那疼痛越發劇烈。
阿梨的發絲不斷刺入她的學血肉深處,似是在尋找著什么,甚至刺入了臟腑之中。
如果不是岳翎強行忍耐著,恐怕明王金焰早已蔓延而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汗珠,不過面色依舊鎮定,一聲不吭。
只是手中的那本書已經很久沒有翻頁了。
不知過了多久,阿梨總算收回了發絲,張九陽突然看到,在她的發梢末端,竟然有著一抹詭異的紅色。
不是血液,而是咒力。
他發梢中的斬邪劍瞬間飛出,化為一道赤芒斬碎了那些發梢,緊接著就看到那些碎發一點點變成了紅色,在地上如斷了半截身子的毒蛇一般跳動。
片刻后,頭發徹底變成了紅毛,散發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張九陽手掐靈官訣,口中噴出玉樞天火,將其燒成灰燼,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玩意實在是太嚇人了,竟然還具有一定的傳染性。
阿梨被嚇得拍拍胸脯,道:“好險好險,還好九哥你反應快”
雖然她精通咒術,但剛剛還是差一點就栽了,確實如九哥所說,這種咒術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時,岳翎閉上眼睛,似是在仔細感受著什么。
片刻后她渾身肌膚上流轉金光,胸口處的傷痕終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再也沒有復發。
詛咒之力,被解除了。
傷口白皙如玉,晶瑩剔透,再沒有一絲瑕疵。
“九哥,明王姐姐所中的咒術,和地府中的紅毛詛咒,確實是出自一脈,同宗同源。”
“幸好她所中的咒力不多,再加上明王姐姐強壯得和一頭龍一樣,這才能勉強祛除。”
聽到阿梨的話,張九陽神色一凝。
這絕對是個重要的線索。
雙面佛手中的那把魔刀,竟然有著和地府同源的咒力,能傳染那種可怕的紅毛詛咒。
雙面佛絕不僅僅是個邪祟那么簡單。
他的出身和來歷,恐怕藏著更大的秘密!
而且張九陽突然想起,雙面佛本人確實也擅長咒術,比如他就曾以樟柳神秘術中的靈哥靈姐法,差點將沈老夫人給咒殺。
諸葛前輩曾說過,那靈哥靈姐法,若是煉集七七四十九對,就會成為靈祖,甚至能咒殺六境真人。
雙面佛為何會精通如此多的咒術,是不是也和那地府的詛咒有關?
張九陽隱隱有種預感,如果能搞清雙面佛的秘密,也許會對解開江叔身上的詛咒,以及揭開地府的秘密很有幫助。
同時,他也意識到了黃泉的不一般。
林瞎子是六百年前的陰山派掌教,畫皮主是尸解仙轉世,雙面佛疑似和地府詛咒有關,月神潛藏于皇宮,背后的勢力神秘而強大。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著各自的秘密。
那太陰、老七和玄素呢?
以及將這些人湊在一起的天尊,又知不知道這些天干的秘密?
“鬼母雖然說出了華首門的線索,但這個線索太過虛無縹緲,我只在佛經中聽說過,稱華首門乃是佛祖圓寂時的預言。”
岳翎突然睜開眼睛,談起案子,再次變得無比專注,雙目燦然明亮,流轉螢光。
“相傳佛祖圓寂時,在華首門中留下了衣缽傳承,并預言未來佛祖將叩開此門,得到衣缽,到時佛門將再次大興,天下佛門子弟,皆遵未來佛祖之令。”
“這個傳說已有數千年,不知有多少高僧大德都曾尋找過華首門,可都一無所獲,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岳翎修長的手指在椅背上輕輕敲著,沉聲道:“查華首門無疑是大海撈針,我覺得真正重要的線索,是一百多年前在風雪中被鬼母所救的連體兄妹,雖然時間有些久遠,但終究還有希望……”
“張九陽,伱覺得呢?”
她突然發現房間中安靜的可怕,張九陽和阿梨都很久沒有說話了。
一抬頭,她看到張九陽的眼神十分怪異,視線不斷飄向她的胸口,還有小阿梨,呆呆地站在那里,張大嘴巴,似是看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場景。
甚至一邊看還一邊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胸脯,嘖嘖稱奇。
“明王姐姐,你那里怎么那么大?”
岳翎腦中轟鳴一聲,她立刻低下頭來,而后瞬間面紅耳赤宛如滴血,久經沙場的女將軍,此刻卻止不住地顫抖。
只見那本就松散的裹胸綢帶,不知何時向下垂落了數寸。
姑射肌膚真似雪,一雙明月落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