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個房子是誰的來著?
糟糕。又忘記了。怎么想都想不出來。應該是個大人物。
畢竟,當時好像是三十支湯姆森,按照市場價格,至少需要五千美元。加上手續費,可能需要六千美元。
一般人是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美元的。換算過來,好幾萬大洋了。
關鍵是,需要有專門的渠道。
那些湯姆森,不可能美國洋行光明正大的進口的。否則,也不需要找地方藏起來。
從洋行進口的湯姆森,會有很多人知道。無法保密。
多半是太平洋西海岸和東海岸之間,有人專門做走私的生意。私人從美麗國市場買到湯姆森,然后藏到前往上海的貨輪上,然后運輸到上海。然后靜悄悄的取走。然后賣給某些人。
大概是這么個情況。至于具體如何操作,那就不清楚了。肯定有人是專門做這個的。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神不知鬼不覺。沒有外人知道你有那么一批湯姆森沖鋒槍。到應景的時候,驀然間拿出來使用,就可以給對手造成極大的壓力。幫派紛爭的時候特別有用。
恰好,上海灘,每天紛爭不斷。
芝加哥打字機的殺傷力,只要是人,都印象深刻。
“是誰托你問的?”
“規矩。不能說。”
“給錢。”
“什么?”
“別人托你問我,肯定得支付咨詢費。伱應該分我一半。”
“人情。”
“那也是要錢的。一百美元。”
“張庸,你真是掉錢眼里面了。別人都沒有給我咨詢費。你還問我要錢。”
“少廢話。一百美元。”
“給你。”
艾葉悻悻的拿出一百美元給張庸。
她知道這個家伙,既然開口了,不拿到的話,內心肯定不爽的。
一會兒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來。還不如痛快給他一百美元。免得留下后患。他是真的什么事都敢做。
“謝謝!”
張庸接過美元。
一小沓。都是10元面額的。總共10張。
看來,艾大美女也是早有準備啊。既然如此,何必扭扭捏捏。真是的。
都是成年人。規矩應該懂……
“我很好奇。你拼命搜刮那么多錢做什么?”
“我喜歡數錢。”
“只有花出去的錢,才是自己的錢。”
“要你教。”
張庸悻悻的回應。
他最討厭被女人教導。尤其是美麗的女人。
當即告辭。
繼續掃蕩。
孫鼎元還沒抓到,始終是一個心結。
須知道,他當初被急急忙忙的叫來杭州,就是要抓捕孫鼎元的。結果始終沒有抓到。
各種各樣的雜魚抓到一堆。但是始終沒抓到正主。
這個孫鼎元,到底藏哪里?
回去之前發現的,可能是孫鼎元的位置,卻已經人去樓空。
得,孫鼎元可能真的抓不到了。
郁悶……
人沒抓到,沒事。但是,好歹也要將他的錢財挖出來啊!
瘋狂掃街。
只要發現武器標志,立刻上前抓捕。
結果,依然是抓到一些雜魚。始終沒有孫鼎元的蹤影。有消息說,孫鼎元可能已經離開杭州。
皺眉。
不爽。
孫鼎元就這樣溜之大吉了?
特娘的。不甘心。
繼續掃街。
終于有所發現。找到一批武器。有十多支湯姆森沖鋒槍。還有上萬發子彈。
不知道是誰隱藏起來的。反正全部據為己有。
隨后又找到一門迫擊炮。
也是82毫米口徑的。還有十二發炮彈。推斷可能是日諜遺留的。
失望……
始終沒有發現孫鼎元啊!
無語了,忽然感覺隨身空間有東西。
發現是一張A4紙。上面有很多數據。
看了看。發現是一組戰艦的數據。但無法確定是那種型號的戰艦。
艦長241米……
艦寬36米……
最大吃水10米……
標準排水量41000噸……
滿載排水量50000噸……
最高航速30節……
最大續航力8500海里……
裝備8門380毫米主炮……
裝備12門150毫米副炮和36門機關炮……
疑惑。
琢磨。
排水量四萬噸以上,可以確定是戰列艦無疑。
主炮380毫米。這個數據有點特別。應該不是英美系列的。似乎也不是日本人的。
難道是德國人的?
或者是法國人的?
德國人有什么型號的戰列艦?
法國人又有那個型號對得上?
卑斯麥?
這是卑斯麥級戰列艦的數據嗎?
不敢十分肯定。
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最新型號。排水量擺在那里。
以前,受限于《華盛頓海軍條約》的影響,排水量不可能超過35000噸。這家伙都是40000噸了。
《華盛頓海軍條約》還有一個規定,就是主炮口徑不能超過16英寸,也就是406毫米。系統給出的資料,主炮口徑只有380毫米。倒是沒有超越。但是,這個口徑,似乎很少人使用。
日寇的長門號、陸奧號戰列艦,主炮口徑都是410毫米。算是打擦邊球。突破了一點點規定。后來建造的大和號,對外始終隱瞞主炮的真實口徑。直到下水以后,全世界才知道它的主炮口徑高達460毫米。
奇怪……
系統忽然給出一個戰列艦數據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鼓勵自己制造假情報?
可是,之前制造的假情報,似乎效果不是很明顯。
雖然取得了一點點的成績。卻什么什么作用。關鍵是,沒有什么油水落入他張庸的口袋。
不賺錢。沒動力。
特別是沒有抓到孫鼎元,感覺損失幾個億。
煩躁。
想要發飆。但是又不知道對誰發。
晃晃蕩蕩……
渾渾噩噩……
也不知道過去幾天。
每天都在抓孫鼎元的路上。但是始終沒抓到。
終于,半個月以后,張庸不得不承認,孫鼎元應該不在杭州了。他已經將這邊幾乎都翻遍了。
發現了很多日諜……
發現了很多地下黨……
武器繳獲到一大堆……
零零星星的錢財也繳獲到不少……
然而,始終感覺不爽。
因為沒有抓到孫鼎元。
最終無奈放棄。帶隊回到筧橋空軍基地。看到楊麗初。
楊麗初似乎也有事找他。
“又要救誰?”張庸直言不諱。
“是正事。”楊麗初說道,“計劃有改變。你先回去上海吧。”
“這邊沒事了?”
“暫時沒事了。”
“那我回去上海做什么?”
“聯合調查組又準備開會了。德國人也會參加。”
“哦……”
張庸隨口答應著。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啊!一個電話叫你來。一個電話又說不用了。
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
行,回去上海。正好,他也有一些事情,可以交差了。
比如說,賈騰英要抓的日諜火山。已經抓到。將他押解回去上海,交給賈騰英,就算完事。
于是準備。
然后動身。
順利的回到上海。
來到復興社駐上海辦事處。找賈騰英。
“對不起,張組長,站長不在。”迎接他的人歉意的說道,“他剛剛有事出去了。”
“那有我認識的人在嗎?”張庸隨口問道。
“寇組長在。”
“哦,那我去找寇組長。”
“這邊請。”
張庸進入辦事處。
發現這里幾乎沒什么改變,還是之前的模樣。
賈騰英,外傳是老實人,表面上似乎也的確如此。他來到上海以后,似乎啥都沒干。
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下意識的叫道:“陳站長!”
原來是陳恭澍。他居然也在。
陳恭澍現在是上海站副站長。
“是你?”陳恭澍有些意外,“你一聲不吭的跑過來的?”
“差不多吧。”張庸點點頭,“我本來要找賈站長的。結果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他應該是去和朋友看戲去了。”陳恭澍說道,“估計要晚上才回來。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吧。”
“不用。”張庸搖頭,“我等等把。反正我也沒什么事。”
“你是沒事,我們就事情多得很。”陳恭澍似乎情緒不好。
“什么事?”張庸好奇問道。
“還不是虹口的日本人,整天出來鬧事。到處惹是生非。搞的烏煙瘴氣的。警察署又不敢管。警備司令部又不出面。”陳恭澍窩著一肚子火,“現在全部都推我們頭上來了。”
“日本人要做什么?”張庸皺眉。
“就是撩撥吧。想要生事。那些日本浪人到處亂竄。沖卡。沖擊檢查站。還持刀威脅。”陳恭澍越說越是郁悶,“但是上面又命令不許開槍。我們都有好多人被打傷了。”
“哦……”張庸明白了。
都是老蔣太軟弱。不敢對日本人亮劍。
整天想著國際調停。想要借助洋人的力量打壓日本人。真是幼稚。
一味的軟弱,只會讓日本人索取更多。
現在日本人內部發生了226事件,軍部勢力暴漲,侵略欲望更強。
可以這么說,日寇軍部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尤其是下面的少壯派軍官。恨不得立刻就挑起事端。發動全面侵略。
之前是在華北,現在蔓延到上海了。
“我去看看。”
張庸最近剛好非常煩躁。
沒有抓到孫鼎元,讓他一直不得勁,很想揍人。
既然日本人送上門來,那就干他。
會有什么后果。他才懶得理會。后果再嚴重,也就是中日開戰。還能更嚴重到哪里去?
當即帶著隊伍,來到虹口附近。
秦立山是屬于空軍情報三處的,所以,依然留守筧橋空軍基地。他這次帶來的,都是十九路軍的老兵,還有棺材鋪里面招募來的神秘人士,剩下的,就是那一群光頭了。別說,他們都挺能打。張庸要的,也是他們能打。
無論動刀動槍,還是拳腳,他們樣樣都來得。
曾經旁敲側聽,試探他們是不是南少林出來的。結果他們都回答說不是。只好不再問。真是邪門。但是管他呢,只要他們能打,聽話,還要什么自行車?這不是最完美的部下嗎?
遠遠的看到幾個日本浪人正在叫囂,當即揮揮手。
上去的就是那一群光頭。直接和日本人浪人打起來。雙方混戰到一起。
其中,打的最兇的,好像是叫蓋云海的。就這家伙的名字是三個字的。
那些日本浪人也是十分兇悍。
面對一大群的敵人,也是毫不示弱的。當真是狂熱的可以。
然而,蓋云海確實能打。何況還有幫手。人也多。一擁而上。很快將七個日本浪人全部打翻在地上。
“揍他!”
“揍他!”
張庸在旁邊冷冷的吆喝著。
不是助威。是告訴所有人,狠狠的打。給我打。有什么事,我都幫你扛著。
能有什么事?最多不干了。反正東家不打打西家。
幾個日本人浪人被打的滿頭都是血。
雖然沒有用武器。但是,拳頭也不是蓋的。打的日寇浪人慘叫不已。
“唰!”
“唰!”
日本浪人開始拔刀。
張庸微微冷笑。打個響指。眾人齊刷刷的祭出狼牙棒。
上次專門打造的,還沒大規模用過呢。
那些日本人浪人頓時傻眼。手里拿著刀,卻不敢靠近。
他們只是囂張。但不是沒腦子。
眼看對方人多,還舉著黑壓壓,沉甸甸的狼牙棒,上來不是找虐嗎?
隨便一棒下來,直接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啊!
張庸哼了哼。
來啊!
沖上來啊!
腿都打斷你的。
老子沒有別的本事,就是錢多,人多,槍多。
哦,現在狼牙棒也多。
不怕死的就上來。直接狼牙棒招呼。打成一團肉醬。
什么?
可能會引起國際糾紛?
怕個卵!
日寇肯定是要全面侵略的。早晚開打,有什么區別?
結果,幾個日寇浪人發現不對。居然悻悻的退回去了。那一群光頭手持狼牙棒,都感覺不過癮。很想追上去。
張庸也是個不怕事大的。他現在心情不少。啥都敢干。
找電話。直接找秋山重葵。
我就不信了。你狗日的到底能有多囂張。
日寇幾百萬軍隊,我是對付不了。但是,我能對付你秋山重葵。
他的原則就是,逮著一個人,往死里欺負。
“給我接日本總領事館。”
“你是誰?”
“我叫張庸。叫秋山重葵聽電話。”
對方將電話掛了。
秋山重葵是什么人?是他們的總領事。
你一個什么張庸,就要我們總領事接電話?扯淡!八嘎!真是狂妄的可以。
張庸:???
瑪德。掛我電話?
好。一不做二不休。咱們來點更激烈的。
“走!”
張庸帶著隊伍來到最前面的檢查站。
這里是虹口日戰區通往市區的必經之路。有保安隊駐守。其實都是國軍正規軍。
對面就是日寇的檢查站。相隔距離只有五十米。
日寇從虹口出來,往往需要經過這里才能進入市區。懸掛日本國旗的車輛,可以通行。
當然,走其他的通道也可以。但是,需要繞遠路。
“張組長……”
“你們往后退。我在這里呆幾天。”
“這……”
“怎么?我幫你對付日本人,你們不愿意?”
“愿意。愿意。”
保安隊立刻撤退。
張庸于是將檢查站完全接管下來。
僭越嗎?
有一點吧。畢竟是軍方的事。
但是無所謂了。管它什么后果。他現在就是想要日本人的好看。
一輛日寇小汽車駛過來了。掛著膏藥旗。
欄桿沒有搬開。直接將日寇小汽車攔住。
日寇司機探出頭來,囂張的叫道,“哎,我們要過去,趕緊打開!”
張庸直接擺擺手,硬邦邦的說道:“對不起,道路暫時封閉。你們從哪里來的,滾回去哪里!”
那個日本人著急了,“八嘎,我們是要去辦事的……”
張庸直接拔出駁殼槍。
頂對方腦門上。
你跟誰八嘎呢?
再說一次?
“啪!”
一巴掌扇對方臉上。
再八嘎一次?
一八嘎,一巴掌,再來?
“八嘎……”
“啪!”
“八嘎……”
“啪!”
日寇司機被打蒙了。
這時候,后方的日寇士兵感覺不對,立刻蜂擁上來。都端著三八大蓋。
明晃晃的刺刀。泛著寒光。
張庸后面的所有人,也是立刻蜂擁上來。
黑洞洞的槍口。隨時噬人。
張庸嘴角一揚。
來啊!
打啊!
不怕死的就來。
來,我看你十多支三八式,能不能扛得住三十支湯姆森沖鋒槍。
劍拔弩張。
一觸即發。
“都回來!混蛋!”
忽然間,后面傳來一個聲音。
是林小妍(上川鏡子)來了。
那些日寇士兵立刻收起步槍,然后退回去。
林小妍來到張庸的面前,“張桑,是我們不對。我向你道歉。”
“鏡子小姐,中日之間,肯定會有一戰的。”張庸心情煩躁,也不想和林小妍虛以委蛇,“我們是敵人。”
“我知道。但是,張桑,我對你是真心的。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你的。”
“請。”
張庸擺擺手。將林小妍叫到一旁。
這個女人很矛盾。她肯定是支持侵略的。但是,她又對他有非常復雜的感情。
或者說,她非常希望將他利用起來。嗯。就是利用。
“你有回國嗎?”
“沒有。”
“我說的,都變成真的了。”
“都是我們預料不周。沒想到會有如此嚴重的事情發生。”
“結果如何?”
“非常慘烈。”
“你們內務省,以后也只能是做應聲蟲了。軍部說什么,你們就做什么。”
“你說過,我們會戰敗的。”
“呃……”
張庸打了一個突。
感覺哪里不對。她居然相信會戰敗?
擦,這個思想覺悟非常高啊。現在中日還沒全面開戰,她已經相信日本人會戰敗了?
汗,自己的說服力沒這么強吧?她是腦殘嗎?
“你相信。”
“我在做二手準備。”
“這……”
張庸歪著頭。
好吧。這個女人確實復雜。
他自認搞不懂。
“張桑,我有事找你。”
“好像我們是敵人……”
“我可以給你報酬的。”
“我們是敵人……”
“你說過,我們會戰敗的。既然我們是失敗者。你是勝利者。那你是不是應該大度一點?”
“這……”
張庸皺眉。
他很反感。
誰說的?誰說勝利者要大度一點的?
我特么的才不想大度。
但是……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