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大發現?”
張庸也沒太在意。小釘子畢竟是小偷。
一個小偷,能發現多大的事情?除非是在別人家里發現黃金……
那不是扯淡嘛!
誰會在家里存放一堆黃金?
如果不是黃金,他張庸沒什么興趣。軍火也一樣。
他現在又不缺軍火。
又沒辦法送給紅黨。
繳獲的再多,也是給人作嫁衣裳。
不要以為那些軍火最終都能用到正途上。事實上,想多了。
來路不明的軍火,都會被賣到黑市上。然后變成錢財。最終落入那些大員的腰包。中飽私囊。
正規手續的軍火都敢倒賣,何況是沒有正規手續的?
發現就等于是給大員送錢。
早就看透了。
“我發現一個藤條箱。里面裝滿黃金。”
“什么?”
張庸頓時眼前一亮。
眼神死死的盯著小釘子。你最好是沒看錯。
那個藤條箱幾乎都成了張庸的執念了。一天沒有找到,他都不甘心。
之前柯守榮的那個藤條箱,重量一般般。里面都是法幣。顯然,日本人不會攜帶法幣。所以,此藤條箱非彼藤條箱。
“你怎么發現的?”
“我在火車站看到的。”
“哪里的火車站?”
“下關火車站啊!”
“進站?出站?”
“出站。”
“那……”
張庸皺眉。
如果是出站的話,對不上。
之前那個藤條箱,曾經出現在黃石路。早就出站了。
除非是還有類似的藤條箱……
等等!
類似?
張庸忽然腦洞大開。
難道是有多個藤條箱。里面都裝滿黃金?
不可能!
不可能!
張庸伸手拍自己的腦袋。
真是的。都想到哪里去了。想黃金想瘋了。一個還不夠。還想好幾個。
怎么可能嘛!
日寇那么吝嗇,怎么可能……
這個小釘子,多半是看錯了。
不過,小釘子提醒了他,想要發財,肯定得盯著火車站啊!
日寇人來人往,說不定就有帶著財貨的。
只要抓住一個就發達。
他現在擺爛。不想要什么功勞。只想撈錢。
其他的事情,自己不懂。做著做著,可能就做錯了。但是撈錢肯定沒錯的。
“上官慶!”
“到!”
“集合隊伍!”
“是。”
很快,隊伍集合完畢。
留下一個小隊繼續做后勤工作。同時看守小磯純二郎。
張庸準備在金陵也搞一個026后勤倉庫。
主要是有些被抓獲的人,不能帶回去雞鵝巷總部。需要用另外的名義處理。
須知道,他還有一個頭銜,就是密查組。是隸屬于侍從室的。
既然是隸屬于侍從室的。那在上海、金陵、杭州等地,都搞一個后勤基地,也就順理成章了。
不能沒有根據地啊。哪怕是小小的密查組。也得有一個歇腳的窩。
正好,他繳獲到的那些錢財啊,物資什么的,也可以暫時放一下。
至于經費……
還用說?當然是日諜出。
多抓幾個,狠狠拷掠,幾千、幾萬大洋還是有的。
出發。
去火車站都是大路。車速很快。
忽然……
“停車!”
張庸敏捷打手勢。
卻是地圖邊緣出現一個紅點。有武器標志。
他十分敏感的意識到,紅點和自己之間,幾乎沒有任何阻擋。可能被狙擊。
如果對方有狙擊步槍的話。
為了安全起見,張庸迅速停車。下車。躲在一堵墻壁背后。
其他人不明就里,急忙高度戒備。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四周。卻不知道敵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完全沒發現啊!
張庸朝后面打手勢。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紅點在移動。
不過,它似乎不是沖著張庸來的。
它朝北面去了。
北面,好像是火車站方向。
張庸迅速給它做個標記。但是不知道對方的具體身份。
幾分鐘以后,紅點完全消失。
張庸這才走出來。
“組長,怎么啦?”陸克明疑惑。
“沒什么?可能是我神經過敏。感覺遠處有敵人窺探。”張庸簡單描述。
“是望遠鏡嗎?”
“不是。是瞄準鏡。”
“什么?”
陸克明等人都是大吃一驚。
瞄準鏡?
這么危險的嗎?
幸好敵人沒有開槍。否則……
話說,如果敵人也有瞄準鏡的話,他們以后都會十分危險。
這是沒辦法的事。
瞄準鏡就是那么的致命。
它可以幫助敵人在遠距離一槍干掉你。
伱根本察覺不到的。
真的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當然,你也可以利用瞄準鏡,遠距離一槍干掉對方。
就看誰的運氣好。誰的反應快。
“組長,是誰啊?”
“不清楚。”
張庸搖搖頭。
一個有瞄準鏡的日寇,絕對不簡單。
難道是宮本家族的人?
話說,二二六之后,日寇那些高手似乎短暫沉寂了?
好久才遇到一個宮本家的人,結果被李世群他們打死了。也沒發現什么線索。難道他們都在忙碌其他的事?
比如說現在這個?
可能是在執行什么秘密任務?
繼續前往火車站。
因為有那個神秘敵人的出現,張庸不敢掉以輕心。
他親自開車。一路上都特別小心。
忽然,一個黃點出現。還是有標記的。查看。是李靜芊。
咦?她居然也來到了金陵?
這么忙?
之前在杭州,現在又回到金陵了?
沒有理會。
他的心思都在那個神秘日諜身上。
雖然此行的目的是發財。但是,如果被日寇暗算了,那就不值當了。
繼續前進。
忽然,眼角發現一個一閃而逝的倩影。
雖然對方消失的很快。但是,張庸已經確定,對方就是梅婉君。立刻給她也標記上。
這個女人居然也在金陵?她和顏茹姿,到底是什么關系?
哎,之前好像消失了。怎么現在又冒出來了?難道最近金陵是要發生什么事嗎?
不理會。繼續開車。
過一個路口……
又過一個路口……
忽然,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一個高挑窈窕的身影。
咦?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個女人就是顏茹姿啊。她居然也在金陵?不動聲色的將她也標記上。
默默的監控地圖。發現顏茹姿和梅婉君兩人并沒有交集。
她們顯然不是一起的。
但是,兩人一起出現在金陵,預示可能要有大事發生。
這兩個女人的嗅覺都是非常靈敏的。而且,她們自己很有可能已經卷入漩渦當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個小刀會,一個孟德會,都正邪難辨,福禍難料……
繼續開車。
忽然,一個紅點出現。
張庸心頭一震。又是那個家伙。
急忙放慢車速。然后將車輛停在一棟堅固的大樓后面。
仔細一看,居然是交通銀行。頓時安心。
距離超過400米。即使是狙擊槍也不可能打穿交通銀行的墻壁。它的墻壁至少有半米厚。
這年頭,好像還沒有口徑12.7毫米的狙擊步槍。
關鍵是,躲在墻壁的背后,敵人就無法準確的判斷他的位置。就不可能開槍。
奇怪,那個紅點,似乎也是沖著火車站去了。
好吧,被跟蹤了。
那個紅點,可能是想要吊著自己。
然而,漸漸的,張庸又感覺不太像。對方直接去火車站了。
紅點消失在地圖邊緣。
這個家伙到底是誰?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張庸本來想要去發財的。現在肯定沒心思了。安全第一。保命要緊。
如果人沒了,要再多的錢又有什么用。
如果是被一槍打死。他隨身空間里面的所有財貨,可能都會爆出來。那就蔚為奇觀了。
說到隨身空間,總是感覺那剩下的二十張圖紙非常占地方。
得盡快的送出去。但是又得撈點油水。
如果是廉價白送的話,那還是算了。沒收益的事肯定不能干。
胡思亂想。
恍恍惚惚。
“組長,是有情況嗎?”陸克明小心翼翼的問道。
感覺張庸反應不太對。
一路上似乎都在疑神疑鬼的。走走停停的。似乎在躲避什么。
可是,他們都沒察覺到哪里不對。
“我又感覺到有人在窺探我們。”張庸緩緩的說道。
“在什么位置?我帶人去看看。”陸克明想要主動出擊,反客為主。先將敵人干掉。
“他已經走了。”張庸搖搖頭,“我們也走吧。”
“那我們還去火車站嗎?”
“去。”
張庸擺擺手。
當然去。或許又會遇到那個神秘日寇。
這個家伙,似乎針對的不是他。系統沒有發出警告。之前幾次都是有警告的。
既然沒有警告,那么,這個家伙是沖著誰去的?
難道是要暗殺某個要員?
今天是有某個大人物出行嗎?所以招來了刺客?
“我去打個電話。”
張庸決定問問。直接問林主任。
如果有,那就證明事態嚴重。如果沒有,那就不用擔心。
打電話給侍從室。找林主任。
結果,林主任這次很快就接電話了。看來今天不忙。
“少龍,你說。”
“林主任,我有個事情咨詢一下,不知道是否僭越……”
“你說吧!”
“今天有哪位高級官員從火車站出行嗎?”
“你發現什么了?”
“一個日寇的刺客。可能。不是百分百確定。”
“火車站?”
“對。他朝火車站的方向去了。”
“沒有。今天火車站方面,沒有要員經過。你放心采取行動吧。”
“謝謝!”
“注意安全。”
“謝謝!”
張庸頓時輕松了。
同時又感覺奇怪。
既然沒有要員出行,那個日寇刺客是要干掉誰?
放下話筒。繼續前進。
終于,緩緩的靠近火車站。同時,那個紅點再次進入地圖邊緣。
靜悄悄的再靠近一點。發現又有一個紅點進入地圖。有標志的那個紅點,正在向新的紅點靠近。
張庸暗暗皺眉。
這是兩個日寇在接頭嗎?
后來出現的那個紅點并沒有攜帶武器……
兩個紅點湊到一起。顯然是在接頭。張庸于是沒有特別關注。
一分鐘……
兩分鐘……
忽然,一個有標記的白點進入地圖邊緣。查看。發現是顏茹姿。
呵呵。果然,這個女人也嗅覺到了什么。居然也往火車站來了。
難道說,今天的火車站,要發生什么事?
不動聲色,默默關注。
忽然,又出現一個有標志的白點。查看。發現是梅婉君。
哦?她也來了?好熱鬧。火車站絕對是發生大事啊。這兩個正邪難辨的女人同時出現,多半預兆著要出事。
問題是,火車站會出什么事了?
張庸默默的監控火車站。有一個紅點。是周朝安。是那個暗中投降的日諜。他依然是在調度室上班。
除了這個已經投降的日諜。沒有發現其他的日諜。
忽然發現不對。
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個有標注的神秘紅點。
一個紅點消失了。只剩下一個。
只剩下那個有標志的。
咦?怎么回事?
張庸疑惑。
還以為是地圖顯示錯誤。
明明是兩個紅點匯合到一起的,怎么只剩一個了?
另外一個哪里去了?
沒發現紅點離開啊!
驀然間,內心一緊。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被干掉了?
日寇互相殘殺?一人被殺?
呃,有可能……
張庸幾乎是立刻想到了坂田一夫(吳元甫)。
是他嗎?
是這個家伙回來報仇了?
兩個日諜會面。一個日諜干掉了另外一個日諜。
要么是吳元甫。
要么是海軍馬鹿殺陸軍馬鹿。或者反過來。
估計是前者。
吳元甫殺人的手段,張庸已經是見識過了。
這個家伙的單兵戰斗技能,是相當出色的。他張庸肯定打不過。一般的日諜也打不過。
如果是他決心暗算自己的同伙,估計日本人夠嗆。
很好。繼續殺。
殺得越多越好。
重新標注地圖。直接標明是吳元甫。
錯了也無所謂。遲早會有見面的機會。到時候再糾正過來就是了。
監控地圖。發現吳元甫還停留在原地。
奇怪,殺了人還不跑?
一分鐘……
五分鐘……
足足十分鐘過去,吳元甫才開始移動。
正好,有觀察角度。張庸迅速進入旁邊的一個空房屋,上來屋頂。
舉起望遠鏡,遠距離的觀察。果然,發現是一個裝扮很普通的男子。穿著洗得發白的陳舊長袍,戴著老花鏡,幾乎和曾廣源的裝扮一模一樣。觀察片刻,張庸確定,對方就是吳元甫。
他的容貌應該是經過了修整。可能是易容。也有可能是戴了面具。但是,他走路的神態,和吳元甫非常的相似。他提著一個布口袋。脹脹鼓鼓的。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下樓。
招招手。帶著隊伍潛行。
靜悄悄的來到之前吳元甫殺人的地方。發現是一家雜貨鋪。
老板不在。應該是被殺了。
吳元甫手里提著的,應該是從雜貨店搜掠到的有用的物資。
戒備。
尋找。
果然,在后面的雜物間,找到老板的尸體。
一刀致命。
一刀封喉。
簡單利索。
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說明吳元甫殺人的手段,已經是爐火純青。
死者的面部表情,有些驚恐,又有些難以置信。顯然是沒想到,自己會被殺。
這個吳元甫,值得一贊。說動手就動手,絕不廢話。
好。殺得好。繼續殺下去。
繼續尋找。
發現異常。
“嘭!”
一個小隔間被撬開。
張庸眼前一亮。里面居然有一部電臺!
伸手摸了摸。電臺表面還有溫度。說明剛剛被使用過。使用的時間還比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