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庸看到的是洛白龍。
之前,張庸并沒有怎么注意到對方。
洛是賈騰英安排過來的。當時說的是護送張庸他們到天津。
事實上的確如此。到了天津衛以后,洛白龍就消失不見了。
來天津衛幾個月,張庸都沒有看到對方。
沒想到,他現在出現了。
洛白龍好像是在跟蹤什么人。并沒有注意到張庸的存在。
“賈騰英……”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個洛白龍如此的神秘。賈騰英恐怕也沒那么單純。
這些軍統的老資格,包括李伯齊在內,誰都有秘密。
余樂醒也有。
楊善夫也有。
當然,處座也有。處座也是很神秘的。
有時候,處座忽然神秘消失幾天,你都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事。
個個都在扮豬吃老虎。
只有自己是個小白兔。
慘……
洛白龍在做什么?
張庸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
他現在的事情一大堆。還沒完成的任務也一大堆。
如果他有一個游戲面板的話,估計沒完成的任務追蹤,可能要霸占一整個屏幕。
唉,真是……
苦逼的生活,還得自負盈虧……
“隊長!”
忽然有人低聲叫道。
張庸抬頭一看。看到一群衣衫襤褸的人群。
哦,都是從外面逃進來城里的難民。也不知道李伯齊那邊的建筑,到底搞的怎么樣了。
李伯齊之前計劃要將一些難民吸收過來,作為工人,在安頓他們的同時,也幫助他們養家糊口的。這個計劃應該是開始了。但是到底效果如何,張庸不知道。
忽然,張庸在人群里面看到了方懷州。
他果然是在難民里面發展紅黨骨干。這是最容易的。
得,正好找他聊聊。
張庸于是走過去。來到方懷州的身邊。
“好久不見。”
“別來無恙。”
“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有我的工作。”
“李伯齊正在招收難民修建復興社特務處天津站,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我正準備將他們帶去那邊。”
“那就沒有問題了。”
張庸點點頭。
擺擺手。讓方懷州帶人路過。
感覺方懷州現在挺悠閑的。可能是任務還不多。
此時此刻的天津衛紅黨,暫時還沒有太活躍。和北平那邊的無法相比。
但是,很快,兩年以后,紅黨就要活躍起來了。
隨著八路軍進入華北,紅黨地下組織的任務將會變得非常繁重而艱巨。
需要搞情報……
需要搞武器彈藥……
需要搞藥品……
需要轉移專業人才……
需要開通地下交通線……
還需要反間諜。
到時候,日寇也會派遣很多間諜進入根據地的。
所謂的挺進隊,化妝成中國人,也是很狡猾的。他們的漢語說的非常好,外人真假難辨。
總之,未來,任重而道遠。
現在,還不是開端。
只能說是蟄伏。
忽然間,一個紅點切入地圖邊緣。
張庸心思一動。
這個紅點是有標注的。好像是野口博隆?
對。是他。那個什么考古學教授。隸屬于槐機關的。上次曾經在港口出現。現在又在做什么呢?
揮揮手。指明目標。
吳六琪帶著幾個人上去。靜悄悄的埋伏。
很快,野口博隆就被活捉起來。
面對專業的特工,他一個考古學教授,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張庸不動聲色的現身。
原本緊張的野口博隆立刻安靜下來了。
哦,原來是張庸啊!
沒事了。
都是老熟人,好說話。
張庸其實不是流氓。只要伱給錢。很好說話。
但是如果沒錢……
那就態度好點。
一般都沒大事。
如果真的有大事也不用怕。馬上就死了,還需要怕什么?
“野口教授,別來無恙。”
“張隊長,你不是說離開天津衛了嗎?”
“臨時有事,走不了。”
“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嗎?”
“什么意思?”
“他們以為你真的走了,都高興的不得了。結果沒幾天,你又回來了。他們都沮喪的不得了。”
“然后呢?”
“然后土肥原閣下就將他們都發配回國,換一撥人過來了。”
“原來如此。我看你很忙碌啊。你是在做什么?”
“我……”
“教授,說實話。”
“好吧。我是在聯系槐機關的其他人。”
“包括山田圭介?”
“誰?”
“山田圭介。那個什么土特產商行的老板。就在這里不遠。”
“不是。他不是我們槐機關的人。”
“不是嗎?”
“我沒有必要騙你。騙你會挨打。”
“呃……”
張庸難得沒有生氣。
活得如此通透,如此明白的老家伙,就不用打了。
我真的是文明人。
真的……
槐機關也是沒有人了啊。居然要野口博隆出來活動。話說,他的專業是鑒定古董,不是外勤……
等等。
有些不對。
野谷金太郎還在金陵雞鵝巷,復興社特務處總部的大牢里,應該還沒釋放的。那么,槐機關現在是誰挑大梁?難道說槐機關的特務機關長已經換人了?
哦,有可能。野谷金太郎既然被抓了。短期內不可能回去。回去也不可能繼續擔任特務機關長。那土肥原賢二肯定會換人的。不知道現在換了誰?
“你的新上司沒有讓你繼續做鑒定工作?派人出來做外勤,似乎專業不對口啊!”
“沒有。他是我的弟弟。他要懲罰我。”
“你的弟弟?”
“是。我的弟弟。野口博文。”
“謝謝!”
張庸點點頭。
難得野口博隆這么誠實。有一說一。
原來槐機關的特務機關長真的換人了。換成了一個叫做野口博文的。是野口博隆的弟弟。
“你弟弟什么軍銜?”
“中佐。”
“哦。什么時候晉升大佐?”
“殺了你。”
“什么?”
“殺了你,可以連升三級。”
“那不是中將嗎?”
“他這個級別,最多只能晉升到大佐。”
“誰開出的懸賞?說話不算話。連升三級,天皇老子來了,都是中將!”
“那是不可能的。”
野口博隆連連搖頭。
張庸當然知道不可能。最終解釋權在上級那里。
上級說升多少級就是多少級。
你如果是士兵的話,連升三級沒問題。中佐就不可能了。最多給你晉升到大佐。
想要跨過大佐一步進入少將行列,只有做夢才有機會。
這個時候的日寇軍銜晉升還是非常嚴格的。大佐晉升少將,只有10的機會。
“你們槐機關不想在江南活動了?”
“江南也有人。我弟弟就在江南。”
“你真的不認識山田圭介?”
“不認識。他肯定不是我們槐機關的人。”
“行。你走吧!”
張庸擺擺手。將野口博隆放走。
山田圭介不是槐機關的人。那就是單干了?又或者是有其他的組織?
皺眉。
這個家伙的錢財隱藏在哪里?
唉,系統地圖還是差了一點信息。如果能夠顯露錢財的位置就好了。
拜托……
天靈靈,地靈靈……
忽然,發現地圖真的有變化。似乎可以切換模式?
從軍事模式切換成經濟模式?
琢磨片刻。選擇切換。地圖果然有輕微變化。
再也沒有一個個小圓點。只有模糊的三角星。
三角形的顏色有深有淺……
經濟模式……
是什么意思?
和金錢有關嗎?他最關心這個。
發現其中一個三角星,就在自己附近。距離大約五十米。
嘗試著走過去,找到三角星的位置。
發現是一段斷墻。很古老。但是還算堅固。仔細觀察。
好一會兒以后,終于發現,中間的一個紅磚,似乎是可以撬動的。可以拉出來。于是嘗試動手。
做不到。手指太大了。插不進去縫隙里,必須用專門的工具。
當即叫人找來鑷子、刺刀之類的。從各個角度開始嘗試。花費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磚頭挖出來。
里面有一個鋁制的飯盒。就是日寇士兵隨身攜帶那種。
將飯盒拿出來。發現挺沉的。
打開。
張庸眼前一亮。
終于有發現。
里面有五根金條!都是大的!
金條的周圍,用棉花塞的死死的。所以,移動的時候也沒發出聲音。
金條啊!
哈哈!
金條啊!
原來經濟模式顯示的就是這個。
忽然心思一動。將金條拿出來。將幾張銀票放進去。結果,地圖沒顯示。
繼續換。將銀票換成大洋。裝滿一盒大洋。結果,地圖依然是沒有標記。
難道只有金條才顯示?
擦,這個標準有點高啊!銀元什么的,系統都看不上眼……
不過,張庸已經很滿意了。
能發現金條已經非常了不起。這個系統絕對是自己大爺……
回到警署。
正好是傍晚。華燈初上。炊煙裊裊。
警署以前是不管晚飯的。只有中午一頓。但是張庸來了以后,將伙食費增加了。
原來是增加到每人每個月一個大洋,后來又增加到每人每個月兩個大洋。但是每天要管兩頓飯。這樣一來,大家的上班積極性明顯提高了很多。至少,自己的兩餐是有著落了。
節省出來的錢,可以反哺自己的家人。總的來說,負擔是減輕了不少。等于是白白增加一個大洋的收入。
“張隊長!”
忽然聽到有人叫。居然是女子的聲音。
張庸側頭一看。哦。是沈茗她們來了。
除了沈茗,還有其他姑娘。可是,其他姑娘的名字,他又不記得了……
唉,這操蛋的記性。遲早未老先衰……
“是你們啊!”
“張隊長,不是,署長,李站長讓我們來向你報到。”
“好。你們吃飯沒有?”
“剛吃完。”
“那行。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吃完飯再和你們說事。”
“好的。”
沈茗矜持的回答。
她很緊張。畢竟人生大起大落,如夢似幻。
如果不是張庸將她們拯救出來,她們的命運,將會非常的悲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張庸將她們安排到警署工作。她們都患得患失的。
很擔心自己做的不好。拖后腿。
“有美女來了。你們誰有意思的。自己努力啊!”進入飯堂以后,張庸笑吟吟的和周圍的人打趣。
軍統有潛規則,不可以談戀愛。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都是天性使然。
與其讓下面的人偷偷摸摸的,反而搞出事情來。還不如放開。
有時候,有些事,你越是禁止,越是顯得神秘。別人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放開反而不想去做。
因為沒有偷吃禁果的刺激。覺得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吃飯。
飯菜的確豐富了很多。
畢竟投入的都是白花花的現大洋。購買力妥妥的。
也就是在北方可以這樣了。如果是在南方,隨著法幣的逐漸推行,一般人已經不允許使用現大洋了。
銀行也會強行回收現大洋。只入不出。
民間的現大洋都會被逐漸的集中起來,落入各個銀行的手里。
其實就是落到幾個大家族的手里。
當法幣瘋狂貶值的時候,幾個大家族靠著囤積的現大洋,瘋狂的收割民間的財富。
所以……
自己也得想辦法囤積現大洋。
隨身空間是放不下的。那要放哪里?將大洋放在哪里才是安全的呢?
皺眉……
沒想好。
這件事,必須隱秘。
他一個人做不了。需要找其他人一起。
忽然想起王竹林……
這個家伙,將那么多的大洋埋藏在地下。或許自己可以學學?
唔,想想又搖搖頭。
埋藏在地下,不是長久之計。萬一被盜呢?
所以,又想起李伯齊反復叮囑自己的話。還是要搞個自己的秘密小團體。對外宣稱是線人。
想起那些天殘地缺……
希望小啞巴能做點什么吧。
吃飽。
出來。
發現沈茗她們還在。
“全體都有!”
“上去我辦公室!”
張庸擺擺手。
什么?
避嫌?
不存在的。
他需要避什么嫌。
反正,他做不做,別人都以為是做了。
“是!”
帶著一群娘子軍上來辦公室。
幸好辦公室足夠大,足夠空曠。二十多個姑娘,容納的輕輕松松的。
坐下來。
習慣性的想要將雙腿架在桌子上。隨即反應過來,這樣太沒禮貌。都是男人無所謂。有姑娘得收斂點。
“你們想要做什么?”
“我們?”
“對。你們都擅長什么?”
“我們不知道啊!”
“呃……”
好吧,這個問題有點寬泛。很難回答。
但是沒關系。換一個說法。
“你們是想做后勤呢?還是想到第一線啊?”
“后勤就是做點輔助性的工作。如秘書,文字類的。管理倉庫,管理武器,管理文具用品什么的。”
“第一線,就是跟著其他巡警上街。”
張庸直白說道。
看她們沒反應。覺得自己白說了。
她們都是柔弱的姑娘,不是金剛芭比,你要她們上一線,也太難為人。
事實上,她們都保持沉默。沒有誰像某些電視劇里面那樣,女子也要爭著上一線。這個時候,女性出來工作的都不多。女警察本來就少。何況是上一線的?
思維代溝啊!
一不小心,就將后世的思維代入。
行,全部安排后勤。
具體做什么,交給劉懷宏統籌。
忽然,又有一個紅點進入地圖邊緣。還一直來到警署門口。
不久以后,張庸就接到報告。說是有一個日本人找他。有事相告。還說自己是日本領事館派來的。
張庸擺擺手。讓下面的人將這個日本人放上來。
很快,一個斯斯文文的日本人出現在張庸面前。
“你找我?”
“張署長,我們總領事先生有請。”
“總領事?”
張庸想了想。哦。是秋山重葵。
估計是今天被打的日本人回去告狀了。要秋山重葵出面施壓。
然而,那些日寇不知道張庸是誰。秋山重葵卻是知道的。他還知道,招惹張庸沒有什么好結果。
沒辦法,只能是先見面,探個口風,然后再做打算。
也罷。去見見秋山重葵。
順便提醒5000美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