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命令與征服  第1093章,菊花的刺

類別: 軍事 | 諜戰特工 | 諜影:命令與征服   作者:拉丁海十三郎  書名:諜影:命令與征服  更新時間:2024-07-09
 
牟田岬死了。

他拒絕治療。

事實上,三棱刺的傷口也無法治療。

至少,在這個年代很難。

當張庸提到豚機關的錢財,他終于是徹底絕望了。

雍仁太瘋狂了。

張庸比他還瘋。

牟田岬不敢想象以后會發生什么事。

眼看張庸玩的越來越恐怖,牟田岬寧愿去死,也不愿意繼續跟隨,

“你們不會得逞的……”他留下最后一句話。

張庸面無表情。無動于衷。

得不得逞,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又不是日寇。

我只是想要挑起你們日寇內部的紛爭,讓你們狠狠的互相殘殺而已。

冥頑不化。

死有余辜。

“拖出去。扔水里。”

“是。”

“噗通……”

牟田岬的尸體被扔入江水當中。

江水滔滔,很快將它帶走。它的痕跡隨即湮滅。

牟田岬死了,和其他豚機關的人就失去聯系了。

這是唯一的麻煩。

但是,張庸也無所謂。他準備順流而下,掃蕩長江。

只要是在江面上的日寇,發現一個,抓一個。無論是隱藏的日諜,還是公開身份的。全部抓起來。

用誰的名義?

誰合適就用誰的。張庸。和歌山浪蕩子。無縫切換。

忽然想起一件事。

不對啊!

貨船上沒有電臺。

有人,有武器,有大洋,就是沒電臺。

牟田岬是豚機關的機關長,怎么會沒有攜帶電臺?他是怎么和其他人聯系的?

“報告!”

有人上來。

卻是煙土找到了。數量極大。

張庸下令全部搬到貨輪上。等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秘密銷毀。

不知道全部拆散了,扔水里,會怎么樣?

江水能銷毀煙土嗎?

好像不行。

需要石灰。

忙碌。

搬運。

很快又是晚上。

終于告一段落。

“安達君……”

張庸注意到安達二十七一直在沉默。

這個家伙,是被嚇到了?

好像也沒什么。

不就是篡位嗎?

我們華夏幾千年,都上演過無數次了。

你們日本人也不是沒有上演過。有必要那么緊張嗎?真是的。你看我張庸就一點都不緊張……

確實,安達二十七是越來越感覺不安。

主要是沒想到,這個張庸,兇殘得沒有邊界。殺自己人如宰豬狗。

順我者昌。

逆我者亡。

被張庸發揮到了極致。

任何不愿意效忠雍仁的,都會被無情殺戮。

如此極端。

焉能不怕?

“如果成功了,我就是織田信長。”

“你知道什么叫信長之野望嗎?”

“現在都已經出到第十五代了。”

安達二十七表示迷惑。

完全沒聽明白張庸是在說什么。但是感覺很厲害?

織田信長?

張庸是要做織田信長嗎?

織田信長的十五代傳人?

從織田信長死亡,到現在,過去了三百多年,傳承十五代,好像時間剛剛好?

不明覺厲。

張庸居然是織田信長的后代嗎?

他是要重振織田信長的榮光嗎?

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雍仁殿下又是什么角色?天皇?傀儡?

渾身一激靈。

急忙打住。再也不敢多想。

事已至此,熬一天算一天。

“滴滴!”

“滴滴!”

忽然,電臺有動靜。

安達二十七急忙拿起耳塞,開始收聽。

張庸沉默,站在一旁。

片刻之后,安達二十三就將電文翻譯出來了。

“是伊甲賀年回電了。”

“什么內容?”

“我正前往重慶。克日即達。”

“哦?”

張庸眼神一閃。

伊甲賀年來重慶了?還是在路上?

有點可惜,完美錯過。

不,等等。

或許可以半路上將他攔截了?

他是有標記的。如果是出現在自己身邊700米半徑內,都會有提示。

恰好,長江水道,半徑好像沒有700米那么多。

尤其是從萬縣到宜昌一帶,長江航道都是相對狹窄的。最窄處只有一百多米。

這一段,就是著名的長江三峽啊!

就在這里堵他。

伊甲賀年乘坐的船只,很有可能在萬縣靠岸。

逆流而上,剛剛爬完長江三峽,肯定需要歇歇腳。自己在萬縣守株待兔,就能撈到伊甲賀年。

又或者是,撈到其他所有往來的日諜。

發現一個,抓一個。

抓一個,威逼一個。

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全部干掉。

“大人……”

“大人……”

得,外面傳來嬌滴滴的呼叫。

卻是那些花枝招展,風情萬種的姑娘又來了。還真是熱情似火。

好吧……

那就……

挑選幾個自己喜歡的。

稀里糊涂……

恍恍惚惚……

隨鄉入俗。極盡荒唐。

什么肉蓯蓉、海馬,很快就被糟蹋完了……

忽然地圖邊緣有提示。

有紅點。有標注。查看。發現就是伊甲賀年。于是抖擻精神。等著對方來到自己身邊。

果然,伊甲賀年乘坐的船只,也在萬縣碼頭靠岸。他自己也離船上岸。準備活動活動。

忽然看到張庸。

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站在陽光下。

斯文。

儒雅。

但是伊甲賀年的心臟,卻是瞬間收縮。

下意識的捂著手里的褡褳。那是他好不容易才籌集到的一點經費。眼看又要保不住了。

想要轉身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背后是江水。

除非跳江。

意識凝結。

勉強擠出一點點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

“我們又見面了。”

張庸親善友好的上來。禮貌的拿走對方的褡褳。

真是辛苦了。籌集經費真是太艱難了。所以,這種事,以后就不用你來做了。

我們還是一起合謀,去搶別人,這樣比較快。

伊甲賀年不愿意松手。

結果……

被張庸強行掰開手指。

最終,褡褳拱手讓人。

伊甲賀年忽然鼻子一酸。藍瘦。香菇。真的。

好委屈……

憑什么……

為什么又會遇到伱。

“伊甲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說過,要請我去札幌吃石狩鍋的。”

“可是……”

伊甲賀年眼睛還盯著自己的褡褳。

那是他幾個月的心血啊!從來都未曾離身。直到現在。越想越是心痛。

“伊甲君,你猜猜我是誰?”

“你是……”

“其實,之前,我一直對你隱藏了身份。”

“我其實是秩父宮雍仁殿下的密使。我本名叫流川楓。我有兩個掩飾身份。一個是和歌山大熊家的浪蕩子,大熊莊三。一個是華夏人復興社特務處的,張庸。”

“納尼?”

伊甲賀年當場石化。

整個人仿佛變成了石雕。連呼吸都窒息了。

密使?

浪蕩子?

張庸?

不是,你等等……

這么復雜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摻雜到一起的?

一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終于,伊甲賀年的眼珠子能轉動了。

他的思維,也是逐漸的恢復了一點。

張庸繼續慢悠悠的說道:“在海軍那邊,我還有一個掩飾身份,叫櫻木花道……”

伊甲賀年低頭看看自己的影子。

現在是白天,有太陽,有影子。所以,自己沒有遇到鬼。

但是,他好想手里握著妖刀村正。

然后給對方一刀。

因為這一切,都太詭異了。他完全無法接受。

你明明是張庸。是抓日諜,殺日諜最多的張庸。是最可怕的敵人。

有多少日諜死在你張庸的手里?

光是大佐就死了好幾個。可以說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然后你突然跑來跟我說,其實,我和你是一家人。我也是日本人。我還是雍仁殿下的密使……

崩潰了……

無法接受。

張庸也不解釋,直言不諱,“伊甲君,我是來邀請你為秩父宮雍仁殿下做事的。”

“邀請我?”伊甲賀年的思維被拉回到現實。

直覺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殿下?

邀請?

他是人間清醒的。

自己何德何能,當得起殿下的邀請?

有好事肯定輪不到自己。

但是送死就有自己的份。

一時間,暫時放下對張庸的懷疑,先應付眼前的危機再說。

“對,殿下很欣賞你的才華。”

“殿下邀請我,是要做什么?”

“雍仁殿下想要奪權。想要殺了現在的天皇。取而代之。”

“納尼?”

伊甲賀年再次石化。

絕望。

后悔。

早知道,就不坐船來了。

或者剛才果斷跳江自殺。

張庸在說什么?

說雍仁要謀反?

要篡位?

這是何等機密?

他居然知道了。

白癡都明白,這種事,是最忌諱的。

自己既然知道了。下場就兩個。要么被殺。滅口。要么,就是低頭。歸順。

沒有其他選擇。

他伊甲賀年最是人間清醒了。

一分鐘……

五分鐘……

伊甲賀年的眼珠子才終于轉動。

沉默。

苦澀。

張庸不理會對方,繼續說道:“二二六事變失敗以后,殿下痛定思痛,總結經驗教訓,決定改變斗爭策略。我們要在暗中活動。我們要從底層開始積累力量。然后自下而上,徹底推翻現在的一切。”

伊甲賀年繼續沉默。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什么都不能說。

說什么都是錯。

“伊甲君,你愿意幫助殿下實現它的夙愿嗎?”

“我……”

“伊甲君,這是前所未有的機會。一舉成名,威震天下。這是比東鄉平八郎還要耀眼的榮光。”

“我……”

“伊甲君,你只需要回答一個字:是。或者否。”

“如果我說否,恐怕下場會很糟糕。”

“是的。我會親手殺了你。”

“謝謝。”

“這是頭等機密。不容外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希望伊甲君你理解。”

“那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沒有。”

“好吧。”

伊甲賀年苦笑。

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實在是意料不及。

“我很好奇……”

“我抓的日諜,都是上面給的情報。”

“納尼?”

“否則,你覺得我為什么能夠精準的抓到那么多日諜?我又不是神……”

“呃……”

伊甲賀年恍然大悟。

果然如此。

果然是有內鬼。

是內鬼出賣了情報資料。

八嘎……

可惡的內鬼……

然而……

他很快又不敢多想。

這個內鬼,是誰?多半就是陰謀的雍仁殿下。

只有他的身份,才能掌握那么多的日諜資料。

然后安排自己的心腹,偽裝成華夏人,將那些日諜一網打盡。

為什么要這樣做?

不得而知。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

篡位……

血腥……

殺戮……

這三個字眼是緊密捆綁的。

任何人的篡位行動,都伴隨著血腥的殺戮。沒有例外。只有血腥和更血腥。

可怕……

居然是這樣……

那些潛伏的日諜真是可憐……

原來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現在,雍仁殿下非常需要資金支持。我們,我們要用一切手段籌集資金。”

“你想要怎么做?”

“豚機關的牟田岬,他不愿意配合,已經被我處決……”

“你殺了他?”

“不要驚訝。所有拒絕效忠雍仁殿下的,都被我殺了。”

“如此說來,岸田武夫,已經……”

“伊甲君,不該問的不要問。否則,對你沒好處。”

“知道了。”

伊甲賀年急忙低頭認錯。

事到如今……

只能接受……

“我們必須削弱軍部的力量。”張庸繼續侃侃而談。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格外來勁。

本來,極度荒唐以后,應該是無精打采才是。

然而,一提到謀反,篡位,殺戮,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是打了雞血。

要篡位的不是他。是雍仁。

可是,感覺自己比雍仁還來勁。甚至還冒出了一攬子計劃。

做好事,半天想不出一個點子。

但是做壞事,眼都不眨,各種壞水就拼命往外冒。

仿佛就是:謀反?篡位?我強項啊!

現在,雍仁想不想謀反,如何謀反,已經不重要。

因為他張庸已經將它捆在戰車上。輪不到它說話。

“軍部有雍仁殿下的支持者。但是,他們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便所扉他們,還是愚昧的效忠裕仁的。還有東條英機等人也是。所以,我們要想辦法除掉東條英機。或者是給他制造麻煩。”

“你想要做什么?”

“靜悄悄的行動。”

“靜悄悄?”

“對。我們要現將軍部的底層力量瓦解。包括所有的諜報機構。”

“可是,他們是為了謀略華夏的……”

“如果讓軍部謀略華夏成功,軍部的實力會更加膨脹。現在陸軍是二十多個師團,一旦開戰,就會增加到三十、五十,甚至是上百個師團。到時候,軍部會成為可怕的怪物。很難對付。”

伊甲賀年:……

我覺得,現在軍部就很恐怖啊!

說真的,你這樣謀反,真的有成功的可能性嗎?斗得過陸軍?

“第四師團是我們的人……”

“大阪師團?”

“對。”

張庸氣定神閑。

其實,他和大阪師團還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但是,無所謂。先忽悠。

好不容易才忽悠到一個。當然不能放過。

這個伊甲賀年,是北海道札幌來的,對天皇的敬畏之心,似乎沒有那么強烈。

畢竟,在日寇本土,北海道可以說是化外之民。

距離東京實在太遠。

“在土曜會的基礎上,我要成立一個更加秘密的組織。”

“愿聞其詳。”

“我們這個組織,叫做菊花的刺。”

“菊花的刺。”

“對。我們是帶刺的菊花。”

“軍部有刀,我們有刺。我們躲藏在黑暗中,給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張庸云淡風輕。

腦海就那么一轉,已經有一攬子計劃。

自己都暗暗佩服自己。

瑪德。我真是天生的反骨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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