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安靜。
張庸趁機在葵子身上蹭蹭。
葵子確實有點害羞。被他蹭的臉紅。羞答答的。少女懷春。
“你別太過分了!”秋山重葵又生氣了。
“我要賺到的錢全部交給她。”張庸一本正經的回答。
秋山重葵:……
到嘴邊的話又縮回去。
自己這個天然呆的寶貝女兒啊。
他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是必須考慮到她。
“你發誓!”
“沒問題。”
張庸舉起手。
用和歌山浪蕩子的名義發誓。
呵呵,笑話。發誓有用的話,還需要大炮軍艦做什么?
“哼!”
秋山重葵的臉色這才緩和。
這個家伙確實發誓了。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只有秋山葵子悄悄的朝張庸翻白眼。
這家伙的心思,她當然懂。
他根本就不是和歌山浪蕩子。當然是隨便發誓了。天打雷劈都和他無關。
于是用指甲悄悄的掐他的腰。
張庸:……
痛。痛。痛。
這女人。太壞了。還掐。
回頭就吃了你!
別人最多都是偽裝一段時間,就她裝了一輩子。
果然,沒一個省油的燈。
“你坐來我這邊。”秋山重葵悻悻的叫道,“說正事。”
“好。”張庸于是規規矩矩的坐過來。
秋山葵子紅著臉告辭。
張庸的目光一直追著。
“哼!”
秋山重葵又不滿了。
如果不是自己女兒天然呆,他絕對會……
狠狠地收拾這個王八蛋!
真是太過分了!
“你說,準備怎么做。”
“搞錢。”
“廢話。怎么搞?”
“當然是從漢奸的身上搞。”
“什么漢奸……”
“他們就是漢奸啊!有什么好避諱的。”
“胡說!他們是親善人士……”
“總之,我要將他們秘密抓起來,然后嚴刑拷打,讓他們將錢財吐出來。”
“你,你,你就想到這些?”
“然后將拷掠到的錢財,上交一半給首相閣下。剩下一半,我們自己留著。”
秋山重葵欲言又止。
想要說對方沒腦子。亂來。就知道拷掠。
但是,對方話鋒一轉,提到上交一半給近衛家族,他又覺得對方有腦子。
這件事,怎么做不重要。重要是背后有人支持。
近衛文磨背后的近衛家族,實力是非常強大的。
無論近衛文磨有沒有擔任首相,影響力都是很大的。對方算是抓住重點了。
將拷掠到的錢財,上交一半給近衛家族,自然可以獲得近衛家族強勁護蔭。
“需要我做什么?”秋山重葵緩緩說道。
“幫我準備一些證件。”張庸輕描淡寫,“掛名在總領事館名下。”
“我是不會給你們發薪水的。”
“當然。我們只需要一個名義。其他都不需要。”
“現在,特高課被軍部接管了。他們可不是善茬。他們會暗中針對你的。”
“只要他們不敢將這件事擺到臺上就沒事。”
張庸躊躇滿志。
難得一切都在掌握中。
秋山重葵有軟肋在他的手中。
只要對方還擔任總領事,就有一張護身符。
然后,背后的近衛文磨得到了好處,會繼續讓秋山重葵擔任總領事。
總領事是由內閣任命的。軍部沒有話語權。
除非是東條英機擔任首相。完全把握軍政大權。那是以后的事。
暫時來說,東條英機還是陸軍大臣。
“你只能搞錢。”
“當然。”
張庸肯定的回答。
我確實是搞錢啊!不搞其他。
抓到那些死漢奸,就往死里打。直到打死為止。
什么?
人打死了,要負責?
笑話!
我就是打死幾個漢奸而已,需要負什么責?
誰敢要我負責?誰敢幫那些無恥漢奸出頭?
在大日本帝國的眼里,那些投靠過來的漢奸,還不如一條狗。你要幫一條狗討說法嗎?
“怎么和首相閣下聯系?”
“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宴請了首相閣下的囑托,尾崎秀實。”
“好。你立刻通知尾崎秀實過來。我要親自和他溝通溝通。”
“可以。”
張庸起身打電話。
尾崎秀實還在和平飯店。還沒離開。
當即打電話到和平飯店。請服務員轉告尾崎秀實。請他在飯店等候。
“岳父大人,請派車吧!”
“什么?”
“他是首相閣下的囑托,總領事館應該派車去接他過來。這樣才顯得有誠意。”
“好……”
秋山重葵沉吟片刻。答應了。
他明白張庸是要他親自出面。和近衛文磨緊密聯系到一起。
親自派車,將人接過來。外界肯定會解讀為他秋山重葵和首相近衛文磨,有非常私密的關系。
“還要安排一輛警衛車。”
“為什么?”
“萬一有抗日分子試圖對首相囑托不利呢?”
秋山重葵悻悻的盯著張庸。
這個家伙的心思,他完全明白。什么抗日分子。
分明是做給梅機關和特高課看的。表明這個尾崎秀實,是我秋山重葵罩著的。
如果尾崎秀實出事,總領事館肯定是要過問的。
“這是經費。”
張庸拿出一大袋日元。
裝在棉布口袋里面的。足足有十萬。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必須先將保護傘撐開。
只要有首相和總領事館保護,搞錢那是易如反掌。
“華夏有句古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對我們同樣有效。”
“你好大方。”
“這是日元。趁早換成美元,存在海外賬戶。隨時可以提取。巴西也是有花旗銀行的。”
“有后患嗎?”
“我辦事。你放心。拿到錢以后,立刻滅口。不留后患。”
“注意梅機關和特高課。”
“當然。”
張庸點點頭。
明白秋山重葵已經完全入局。
他需要錢。
近衛文磨也需要。
都是人,不用裝什么清高。
軍部那些武夫太瘋狂,誰也不知道明天會如何。
很多文官都在悄悄準備后路。
即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后代考慮。
事實上,二戰中后期,日寇確實有非常多的高官,或者當權者,悄悄將子女送去海外的。
都是聰明人。
狡兔三窟算什么。
金蟬脫殼才高明。
就連很多皇族后裔,都靜悄悄的跑路了。戰爭結束以后才回來。搖身一變,繼續當貴族。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華夏幾千年玩過的,日寇一樣在玩。
他張庸以前是個小白。在果黨那邊浸淫了一段時間,現在等級也起來了。
攜帶在那邊積累的豐富經驗,闖入日寇這邊,做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
“好!”
果然,秋山重葵站起來,開始安排。
派專車,派警衛,到和平飯店,將尾崎秀實接過來詳談。
張庸于是告辭。
詳談期間,他無須在場。
這個計劃,尾崎秀實也是知道的。
他只需要告訴秋山重葵,近衛文磨很重視鴆機關就行了。
“這是給你的。”
秋山重葵遞給張庸一份通行證。
是總領事館的特別通行證。可以在上海灘暢通無阻。
“謝謝!”
張庸反手就是五百美元。
秋山重葵:???
不是,這個家伙,那么多錢?
搞的他越來越心動。自己好像確實應該撈點了。
否則,什么時候,自己從總領事的位置下去了,沒有權力了,想撈都撈不到了。
權力不用,過期作廢。活生生的現實。
收好美元。
張庸微微一笑。
就知道對方會被俘虜的。
綠油油的美鈔,誰不要?
現在是亂世,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事,沒有錢財怎么防備意外?
出門。
雷達地圖忽然提示一個目標。
葉萬生!
終于發現他了。
這個王八蛋,也在上海!
呵呵……
正好拿他開刀。
鴆機關的第一槍,就朝他開。
“機關長。”
夜鶯上來。彎腰。行禮。然后打開車門。
張庸點點頭。進入后排。
派頭十足。
夜鶯輕輕的關好車門,然后開車。顯得十分專業。
那個憲兵少佐站得遠遠的。仿佛什么都沒看到。不用問,他絕對是秋山重葵的親信。
哪怕現在不是。很快就是。因為秋山重葵手里有日元。
“機關長,現在去哪里?”
“吉祥路。”
“是。”
夜鶯專心開車。
張庸閉目養神。其實在關注葉萬生。
發現丁墨村也在。還有晴氣慶。看來是晴氣慶主導。
晴氣慶只是一個小小的少佐。但是在那些漢奸的眼里,已經算是高官了。諜報這一行,軍銜都不高。
戴笠到死也只是少將。這是站長夫人親口說的。日寇也是如此。
除了土肥原是中將。其他人都是佐官。
影佐禎昭目前是大佐。
來到吉祥路。
停車。
下車。
張庸來到一座民房前面,拍門。
一個日寇浪人伸頭出來。發現是機關長來了。急忙將門打開。
然后走出來,規規矩矩的站好。彎腰。
“機關長閣下……”
“有行動。全部人集合。”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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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浪人急忙出來。
他們都已經穿上了新衣服。全部西裝革履。
雖然不是非常高級的料子。但是,已經足夠它們自豪了。終于翻身了啊!
從現在開始,它們再也不是無家可歸的浪子。
它們是有編制的!有編制的!有編制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它們都是鴆機關的元老!前途遠大!
“拿武器。”
“系!”
北岡一輝急忙安排。
從汽車后排將各種武器搬出來。
主要是湯姆森,還有勃朗寧手槍。都是嶄新嶄新的。
張庸轉頭吩咐夜鶯。
“打電話給租車行。租五輛車。”
“回頭我們自己也買五輛車備用。”
張庸又拿出一袋日元。
沒多少。五萬。
足夠租車、買車了。
隨身空間里面很多日元,得趕緊花。
“系!”
夜鶯規規矩矩的答應著。然后去安排。
張庸命令所有人員立正。然后各個檢查。確保這些家伙有一定戰斗力。
搗亂也是需要有水平的。
一灘爛泥的話,搗亂都沒有破壞力。
“拔槍!”
“系!”
所有人立刻拔槍。
結果,有人速度比較慢。
張庸上去就是一腳。踢在對方屁股上。
“速度要快!”
“誰快誰贏!”
“你速度那么慢,等著吃槍子吧!”
“八嘎!”
一頓臭罵。
反復訓練。
就一個最簡單的動作。
沒辦法,先聲奪人是必須的。
整齊劃一的動作,可以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忠誠度150
忠誠度130
反復訓練。
這幫人反而越來越忠誠。
唯一能夠翻身的機會,當然要牢牢的抓住。
“機關長,車馬上到。”
“好。”
夜鶯回來了。
看到張庸的訓練,簡直不忍目睹。
完全沒有專業水平。
但是……
專業水平有什么用?
鴆機關要對付的,又不是抗日分子。
張庸要對付的,肯定是軍部那幫家伙。是土肥原他們。
說白了,其實就是自己人內訌。
專業不重要。
一會兒以后,五輛小轎車到達。
都是清一色的別克。當時的租車行,最多的就是這種車。
上車。
出發。
經過憲兵檢查站。
拿出總領事館的證件。順利通過。
逐漸靠近葉萬生。
發現這個家伙,隱藏的挺好的。
居然沒有在日占區里面。而是隱藏在外面的民房。
身邊也沒有太多人看守。就四個紅點。
還有一些白點。都有槍。
有標記的人有晴氣慶、丁墨村。但是沒有李世群。
總是感覺李世群這個家伙非常神秘。也非常低調。根本不知道這個家伙在背后鼓搗什么。
難道是去金陵了?
可能和姓汪的在金陵匯合?
停車。
被人攔住。
是丁墨村的手下。
“八嘎!”
“讓開!”
北岡一輝端著沖鋒槍上去。
其他人也是紛紛下車。持槍上前。氣勢洶洶。
這一鬧,里面的丁墨村、晴氣慶自然聽到了。于是紛紛從里面出來。
夜鶯下車。彎腰。恭恭敬敬的打開后排車門。
張庸這才懶洋洋的下車。
派頭嘛!
必須有。
頭可斷,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
“你要做什么?”
晴氣慶當然是一眼就認出了張庸。
只是沒想到,張庸居然會帶著那么多人趕來。還全部持有武器。
手下還一個個全部西裝革履,一看就是闊氣得很。
“我們要將葉萬生帶走。”
夜鶯回答。
才開場,張庸當然不能接話。
好歹也是機關長。至少也是大佐級別。怎么能自降身份呢?
對方就是一個小小的少佐。
“他不是你們的人。”晴氣慶頓時皺眉。
“我們奉首相閣下,還有總領事館的命令,前來帶人。”夜鶯尖聲回答。
晴氣慶的臉色頓時一變。
這個和歌山浪蕩子!還將首相閣下搬出來!
可惡!
還有總領事館做后盾。
不過,他是不可能輕易聽話的。
因為葉萬生是投靠過來的,掌握很多情報。
特高課當然不可能將葉萬生交給別人。哪怕是自己人。
呸呸呸!
什么自己人!才不是自己人!
和歌山浪蕩子,和軍部無關!是屬于文官系統那邊的!
帝國陸軍最大的敵人是海軍馬鹿。然后就是其他文官。最后才是華夏人、蘇聯人、美麗國……
“不行。沒有軍部的命令,你們不能帶走。”
“那就讓他將錢財交出來。”
“什么錢財?”
“我們得到情報,葉萬生知道很多錢財的下落。總領事館需要這些錢財。”
“你們……”
晴氣慶眉頭緊皺。
對方是沖著錢財來的?不是情報?
那就有點麻煩……
沒有借口拒絕。
“影佐禎昭呢?叫他過來!”
“我看他的眼里還有沒有首相閣下!”
這時候,張庸開口了。
欺負人就是這樣的。叫你上司來。
你級別太低。不配和我說話。至少得出來個大佐。
“你們……”
“如果他不來,我們就直接動手搶了。”
張庸擺擺手。
所有人立刻持槍上前。
晴氣慶的臉色頓時變得好像豬肝一樣。
氣憤。
惱火。
但是又不敢來硬的。
因為鴆機關人多。動手的話,根本不是對手。
關鍵是,如果動手,第一個死的就是他晴氣慶。黑洞洞的槍口都指著他。
至于他旁邊的丁墨村,早就龜縮的好像鵪鶉。
日本人內部爭斗,他一個漢奸,哪里敢插手?
“去打電話……”
“系!”
晴氣慶吩咐手下。
張庸擺擺手。
北岡一輝立刻帶人涌上。強行進入房屋里面。
“你們……”
晴氣慶又急又怒。但是無能狂怒。
開槍是不可能的。對方人多。根本打不過。只能眼睜睜被對方逼上來。
張庸看到了葉萬生。
這個老小子,活得還不錯嘛!
出賣了軍統上海站,被日寇看重,嚴加保護。
如果不是自己的特殊身份,想要靠近這個家伙,還真是有點難度。
但是現在……
直接上前。
“啪!”
“啪!”
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先打耳光,再踹。然后狠狠的踏上幾腳。
瑪德!
死漢奸!
死叛徒!
一槍斃了你,那是便宜你了!
從現在開始,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夠酷刑!
“你,你做什么?”
晴氣慶又急又怒。
想要上來阻攔。但是被北岡一輝等人擋著。
人多,就是拽。
根本沒有人能靠近張庸。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庸將葉萬生踹翻在地上。
“啊……”
“啊……”
葉萬生拼命的慘叫。
他腦海完全空白。不明白為什么被打。
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上來就暴揍自己。還招招都往要害處招呼。
偏偏是渾身痛苦的要死。卻又沒有昏迷。
張庸伸手將對方提拎起來。
湊到對方耳邊。
“我是張庸。”
用的本人聲音。
葉萬生:……
頓時渾身一陣激靈。瞳孔瘋狂擴大。整個人麻木。腦海一片空白。
下一刻,張庸將他扔在地上,繼續暴揍。
沒錯,讓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挨揍。
我就是張庸。
我來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