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龍，龍屬，無角。
“螭龍有兩種。”龍云波解釋道，“一種是父母龍氣不盛，破殼而出時，龍角尚未長出。”
“另一種，就是剛剛越過龍門潮，以魚化龍之龍。”
“所謂龍門潮，乃是龍族氣運所化，越過龍門潮，氣運鑄體，化為龍形。”
“不過此時，雖有龍身，卻無龍魂，需要前往龍島再行修煉，方成真龍。”
“前一種螭龍，年紀幼小，不可能遠跨汪洋來到大運之地；所以，殺了關老頭的，應該就是第二種螭龍。”
張牧聞言，疑惑道：“你為何肯定是螭龍所為？”
龍云波：“關老頭的死法，乃是龍屬的天賦技能——困水之術。”
“龍屬之內，有三種。”
“一曰真龍，二曰螭龍，三曰蛟龍。”
“若有真龍登陸大運，早就驚動了高人。”
“而蛟龍，攜風帶雨，蓋不住一身水氣，但在關老頭房間里卻并無相應的痕跡。”
“所以，關老頭之死應當是越過龍門潮而未去龍島的螭龍所為。”
張牧微微皺眉：“上一次龍門潮……”
“大約二十年前。”龍云波說道。
張牧更是不解：“這么說，這條螭龍二十年未去龍島修煉？”
龍云波聞言，也是一臉疑惑：“我也是想不通這一點。按道理越過龍門，化作螭龍后，血脈中自然會覺醒前往龍島之路，應該會第一時間前往龍島，怎么可能滯留二十年！”
“但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
張牧點點頭，又問道：“龍兄覺得這條螭龍為何要殺關老頭？”
“這還用說嗎？”龍云波輕哼一聲，“那關老頭不知用了什么方式占卜靈魚行蹤，破了靈魚趨吉避兇之能。”
“好在他心中有數，一日三算，短時間內倒也驚動不了龍族。”
“但那螭龍就是魚躍龍門而來，且尚未重鑄龍魂，應當還是視靈魚為同族晚輩，一時不忿，憤而出手，這也正常。”
張牧從龍云波的話中卻聽出了另一重意思，好奇道：“尚未重鑄龍魂，還視靈魚為晚輩？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龍魂重鑄，就不認了？”
“當然咯。”龍云波自然地點點頭，“重鑄龍魂后，螭龍對自己的認知就是龍了，怎么可能還認魚類？”
說完，龍云波說道：“我們龍家與龍族的關系世兄想必也是清楚的，所以本來我也是要警告那關老頭一番，不要插手靈魚之事。”
“不過如今有螭龍出手，那這事我就不方便再追查了。”
“我勸世兄也別太糾結。”
“這事，到此為止。”
張牧輕嘆了一聲。
你說到此為止就到此為止啊。
我是奔著蜀山地支寅虎劍來的！
你身上倒是有柄好劍，但你背景那么雄厚，我也不敢搶啊！
不過根據龍云波說的信息，張牧推測這地支寅虎劍的機緣或許和那關老頭關系不大，而是應在那條螭龍身上。
畢竟，一千氣運錢買下的機緣線索，沒道理一步到位的。
再說了，現在關老頭不是死了嗎！
“龍兄，我有個冒昧的想法。”張牧想了想，朝著龍云波拱了拱手，“還請龍兄指教。”
龍云波一愣，隨即豪爽地點點頭：“世兄請講。”
“龍兄能找到那條螭龍嗎？”張牧說完，又解釋道，“我此番游歷天下，本就是想多長見聞。”
“老實說，我還……沒見過龍呢！”
張牧說著，臉上浮現出憧憬的神色。
龍云波見狀，搖了搖頭：“我靜影城雖然和龍族有關聯，但終究也是人族勢力。家中長輩或許見過龍族，但我卻未有這般機緣。”
“至于城中那條螭龍……”龍云波擺擺手：“螭龍化人，若不是有意釋放龍氣，即便宗師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我是找不到的。”
“再說了，那位都已經待了二十年不為人知，想必是不愿讓人知道……嗯？”
話還未說完，龍云波突然一頓，隨即看向一個方向。
“怎么了？”張牧問道。
龍云波站起身：“世兄，你的嘴，開光了。”
“什么意思？”張牧不解。
龍云波指著自己望去的方向：“那邊有龍氣波動，應該就是那條螭龍！”
明月當空。
青遠城南，應龍江一條支流橫穿整座青遠城，灌溉了青遠城周邊數百里的土地，滾滾流向大海。
此刻大河兩岸一片靜謐。
兩道身影由遠而近，出現在河岸一側，正是順著龍氣波動趕來的張牧與龍云波。
若說龍氣波動張牧還沒有什么察覺，但是一到這附近，張牧就感應到空氣中殘留的元息波動。
“此地之前有過一番大戰！”張牧說道。
龍云波點點頭，目光四下掃視，像是在尋找什么。
很快，龍云波似有察覺，快步走到一處，從地上撿起了一件東西。
張牧側頭望去，發現龍云波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枚血淋淋的鱗片。
“是龍鱗！”龍云波對上張牧的目光，輕聲道。
張牧微微蹙眉：“有人在此地截殺那條螭龍？”
“應當如此。”龍云波點點頭，說道，“那螭龍不敵，化作龍身，想要入水逃走，這才釋放出了龍氣。”
“那螭龍逃走了嗎？”張牧問道。
龍云波再次仔細檢查了一番，搖了搖頭：“不清楚。”
張牧沉吟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有蹊蹺。”
“我們去城隍廟的時候，那關老頭已經死了。”
“說明螭龍更早離開。”
“它卻受到襲擊。”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襲擊螭龍的人，比我們更早到！”
龍云波聞言，順著張牧的話說道：“也就是說，襲擊之人早就知道螭龍會去殺關老頭，并且在那里等著。”
“難道……”
張牧和龍云波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關老頭是誘餌！”
張牧點點頭：“是有人傳授了關老頭占卜靈魚之法，然后借此法吸引螭龍的注意，故意將螭龍從茫茫人海中引出來。”
龍云波面色肅然：“捕龍！”
“龍兄，從在空氣中殘存的元息波動來看，應該只是聚膽境。”張牧說道。
龍云波點點頭：“螭龍未重鑄龍魂前，最高也只相當于聚膽境。”
既然說起聚膽境，龍云波和張牧再度對視一眼，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
“故劍羅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