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看著火車上的那具干尸沒有猶豫立刻就拿出了兩百枚金幣遞了過去。
干尸發出了滲人的笑聲,伸出手掌接過了那兩百枚金幣,然后卻又張嘴一吐,居然吐出了兩張皮質的火車票,火車票上寫著號碼:64和65,除了號碼之外火車票上什么都沒有。
李易接過那火車票,然后遞給了玄月子一張。
玄月子雖然覺得有些惡心,但還是接了過來,她現在已經有點了解這個世界了,那就是盡可能的遵守這里的規矩,這樣做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有些麻煩可以應對,可若是和之前一樣犯了忌諱,引來強大的邪惡生靈那就不好了。
老式的火車內的布置有些奇怪,左右兩邊各有一排座椅,將大部分的空間留給了中間的過道,這導致過道很寬敞,反而座位有些窄小,不過在每個桌位的上面都掛著一個金屬銘牌,上面標注著號碼。
李易拿著的號碼是64號。
他沿著火車上的座位號碼一路找了過去。
車廂內并不是只有他和玄月子兩個人,也有其他的人乘坐這趟火車,這些人很奇怪,有身穿鎧甲的戰士,也有攜帶槍炮的牛仔,還有拿著魔杖,戴著帽子的巫師這些人形形色色,但從情況來看,這些應該都是本地人。
他們手里的武器,裝備,乃至于魔法書應該都是來自于樓內的商店。
只是要購買這些東西需要大量的金幣。
李易在打量他們的時候,這些人也在打量李易和玄月子。
他們對李易充斥著忌憚之色。
因為李易不僅身材高大,身穿蛟龍甲,而且一雙銀色的眸子在燈光昏暗的火車內顯得格外明顯,此刻走來,僅僅只是武夫的氣息散發,就能震懾人心,讓人望而生畏,倘若拳意爆發,頃刻之間就能震懾車廂內的所有人。
而玄月子雖身穿道袍,可卻風姿卓越,清冷高貴,雖是女子但顧盼之間有龍虎之氣纏繞,一看就非同凡響。
在這個世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險。
因為這種危機四伏的黑暗世界,漂亮多數情況之下意味著恐怖,有些邪物更是喜歡化作美艷的女子,引誘人走出大樓,然后被無情的殺害。
不過火車上除了正常人之外還有一些不正常的東西。
李易看見了一具慘白的骷髏竟坐在那里,空洞的眼眶里跳動著幽幽的火光,也看見了一個人身狼頭的男子歪著頭看向窗外。
好在他也算是見多識廣,對于這些稀奇古怪的人和物倒也能接受。
反而玄月子很驚奇,四處打量著,因為許多東西在她的世界是沒有的,當然在地球也沒有。
“64號,就是這里了。”李易腳步一停,拿著火車票上的號碼來到了標注的位置。
只是他的位置似乎被占了,座椅上坐著一個老女人,這個女人打扮精致,渾身珠光寶氣,脖子上戴著一條珍珠項鏈,手腕上也戴著一條翡翠手鐲,手指上還有碩大的祖母綠寶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位富婆出門遠游。
只是這個女人著實很衰老了,手背上滿是皺紋,臉上也涂著慘白的粉底,渾身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尸臭味。
李易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這種尸臭味。
因為這種味道的出現總是代表著詭異和恐怖。
“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李易幾乎下意識的就冒出了這么一個想法,但是出于禮貌他還是開口道:“這位老婆婆,你坐錯位置了,64號是我的位置。”
然而這個老女人卻并未理會李易,依舊微側著頭看著窗外。
“這位老婆婆,你聽見了么?你坐錯位置了。”他再次開口。
可這個老女人還是不予理會。
“沒用的,她在這個位子已經坐了好久了,我上車的時候就看見她在這里,你買了這個位置的票算你倒霉,趁著火車還沒開動,你最好下車再上車重新買一張票,運氣好的話,下一次你不會買到64號。”
這個時候,前面不遠處的一個位置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這個男子穿著一件皮夾克,戴著一副墨鏡,此刻開口做出了善意的提醒。
“她的票早就過期了,沒有人可以一直賴在火車上不下,朋友,聽我一句勸,最好別招惹她,如果她真有問題的話,那就是一個大麻煩讓她這樣保持安靜就挺好的,至少我們這節車廂的人都還活著。”忽的,另外一邊的乘客也沉聲提醒道。
“那可不行,我的座位怎么能平白無故的被別人占去?這不是欺負年輕人嘛。”李易不接受這樣的事情。
讓自己退票再買過票,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他伸手拍了拍這個老女人,試圖將其趕出自己的位置。
但是當李易觸碰這個老女人的時候,這個老人卻突然轉過頭來,一雙漆黑沒有瞳孔的眼睛瞬間盯上了他,此刻車廂內的燈光都似乎開始搖曳起來,仿佛是畏懼這個老女人,光線都在避開著她。
一股黑暗仿佛從這個老女人身上朝著四周蔓延開來。
“你占我座位,還瞪我?給我讓開。”
李易可不慣著,他手上罡氣爆發,同時銀色的光輝交織,然后神力爆發,將這老人沉重的身體直接從座椅上拔了起來,接著丟到了一旁無人的空座上去。
然而這個老人似乎被他這種行為激怒了,張嘴發出了一聲野獸一般的嘶吼,那嘴巴張開滿是尖利的獠牙,同時滿是皺紋的蒼老身體在這一刻仿佛舒展開來了,竟在迅速的生長,變大。
這一幕,讓車廂內的其他乘客驚住了。
“果然是有問題,她不是活人,是一只魔怪,該死,她是怎么混上列車的。”有乘客瞬間感到驚悚了,甚至下意識的就想起身離開這趟火車,大不了一百金幣不要了。
魔怪?
李易沒有聽過這東西,不過從車廂內其他人的反應來看應該是一種很兇險的邪物。
既然不是占座位的老家伙那就好辦了。
沒有絲毫猶豫,他大步一邁,拳意爆發,頃刻之間車廂內的其他乘客神情呆滯,恍然之間他們好像看見了李易化作了一尊怒目金剛,身形高大威嚴好似如山岳,此刻發怒欲殺滅眼前的一切邪魔。
被拳意一鎮魔怪也發出了尖銳的叫聲,猶如陣陣魔音,讓人痛不欲生,就連李易也感覺靈魂跳動,有一種脫離身體的沖動。
靈魂攻擊么?
李易卻不慣著,拳意之下他一拳遞出,金剛怒下,威神力爆發,神明血脈之中一道道銀色的光輝交織,連同罡氣一起糾纏在一起,好似化作了一道雷霆閃電劈打在了魔怪的腦袋上。
如此力量宣泄出來。
不算大的車廂內空氣都爆炸開來了。
魔怪腦袋瞬間炸裂開來,舒展開來的高大身軀此刻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車廂的墻壁上。
這車廂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打造的,承受了如此巨大的撞擊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依舊平穩的運行著。
“開什么玩笑,一拳打出了音爆?”
被溢散的余威波及,車廂內的其他人頓時就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離得近的那位身穿皮夾克的年輕男子鼻血都不禁流了下來,胸膛發悶心臟都在劇烈的跳動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
如此近距離,他能感受到那種空氣都被撕裂的感覺,人若是被卷入其中,就如同一艘小船駛入了汪洋大海,此刻大海發怒,他感到渺小而又無力。
這根本就不是人可以打出的一拳。
“他才是真正的怪物吧。”皮夾克青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火車上絕對沒有比這更恐怖的玩意。
李易一拳之后,魔怪并未立刻死去,它那舒展的身體枯瘦而又修長,此刻在地上掙扎蠕動,雖然沒有了頭,但是生命力依舊頑強,傷口居然有愈合的趨勢,就連腦袋也似乎想要重新生長出來,不過神明血脈的力量在其傷口處擴散,銀色的閃電光輝交織似乎有破滅妖邪的能力,阻止著它的腦袋再生,傷口愈合。
“還真是邪物,這都不死?”他很詫異。
如果是正常的生物,這一拳打碎了腦袋絕對已經斃命了,但是這魔怪卻還生機旺盛。
難怪車廂內的人這么驚恐這東西。
若是它肆虐起來,還真沒有人可以阻止,僅僅是剛才那一聲尖叫,就足以讓許多人斃命。
魔怪還在掙扎,它手掌,腳掌上長出了修長而又鋒利的爪子,它很痛苦的四處亂抓,火車的車廂內火星四起,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劃痕,但是無論如何掙扎,它丟失的腦袋卻始終不能長回來。
“太易,用之前的那鐮刀結果它。”玄月子看出了端倪此刻開口道。
李易立刻有所明悟,他從五行鐲內拿出了一把死魂鐮刀。
這玩意他有很多,都是之前在城市里獵殺死魂怪得來的。
鐮刀鋒利,同時具備傷害靈魂的特征。
李易持刀劈砍,強悍的力量之下,死魂鐮刀瞬間斬斷了魔怪的手腳。
而斷裂的位置處,鮮血噴濺,同時傷口也沒有了愈合的跡象。
顯然,死魂怪手中的鐮刀比較克制這魔怪。
魔怪此刻感覺到致命的危險,它的身軀開始迅速的縮小,縮小,到最后竟然變作了一個缺胳膊少腿的女孩,這個女孩沒有臉,看上去十分的詭異,此刻蜷縮在角落里一副非常可憐的樣子。
李易對怪物可沒有憐憫之心,手起刀落,將這魔怪再次肢解。
鮮血飛濺,很快卻又被火車給吸收了,之前被怪物抓出來的痕跡此刻也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