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飛此刻陷入了絕望當中,他此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白霧之中的詭異力量侵蝕,然后一點點的變成干尸,雖然他還能行動,可是卻無路可逃,因為附近的車廂都彌漫著這種白霧,離開坐位的話只會死的更快。
他內心此刻驚恐而又憤怒。
如果不是被那個憂女拿走了身上的所有金幣,自己完全可以補票,根本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沉甸甸的布袋突然從眼前落下,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檢票員前面的推車上。
隨著布袋散開,一堆明晃晃的金幣顯現了出來,這些金幣的數量不少,至少有兩百多枚。
而隨著金幣的出現。
瞬間。
纏繞在孫飛身上的白色濃霧開始迅速的退去,他的周圍再次恢復了正常,同時他那干尸一般的雙腿也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那個詭異的售票員此刻將手伸到了推車上的錢袋上,上面的金幣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只是售票員拿走的金幣并不只一百枚,而是整整兩百枚金幣。
顯然這里的補票是需要補雙倍的票。
等拿走了兩百金幣之后,售票員則是放過了孫飛,并且伸手送給了他一張羊皮票。
孫飛此刻驚魂未定,他看著眼前的火車票,又看了看推車上那個已經幾乎被掏空了的錢袋,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是有人給自己支付了這筆錢,而在整個車廂內,有能力支付這筆錢的人就只有那個徒死魔怪的猛人了。
當即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李易。
“我頗有幾分家資,這趟車就當是我請客,不用客氣。”李易開口道。
“謝,謝謝先生。”孫飛下意識的說道。
而這個詭異的檢票員卻并未立即離開,而是推著推車繼續往前走去,因為在這個車廂內還有兩個乘客,它需要繼續檢查這兩位乘客的火車票。
其中一位乘客很鎮定,他上車的時候買了票,所以他拿出了自己的羊皮票遞給了檢票員。
檢票員檢查過后便立刻遞還給了他。
不過僅剩的另外一位乘客卻倒霉了,他也沒有票,也是逃票坐車的,不過這并不是什么羞恥的事情,因為逃票的人很多,被檢票員抓到的概率并不是很高,只要運氣不算差,逃幾次票的話就能把補票的錢省回來。
畢竟一百金幣一張的火車票,不是誰都有能力消費的。
雖然這個乘客的錢已經被憂女給收刮走了,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從鞋子里摸出了一張銀票。
沒錯。
居然是銀票。
類似于古代一樣的銀票,上面寫著一行黑色的大字:一百金幣。
之后就是一些看不懂的古老符號。
將這張銀票遞給檢票員之后,這個詭異的檢票員居然沒有收取這個人的罰金,而是將一張羊皮票補給了這個乘客,這樣的一幕讓人感到詫異。
但不管怎么說,這個乘客成功的渡過了一次危機。
如果不是這張壓鞋底的銀票,那么他這次多半是危險了。
“那個臭女人,我下次遇到了絕對不會放過她,我要把她活剮了。”這個乘客很心痛自己的銀票,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最后只能將一肚子的怒火全部都轉移到那個憂女的身上。
“別想了,我們下次碰到她的概率不足萬分之一,那個女人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如此的肆無忌憚,剛才這位先生就應該把她劈成兩半,這樣的女人活著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你殺了她,是替天行道。”另外一位乘客也是憤憤不平。
他們都很希望李易當時出手,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取回自己的財物,也不至于會損失這么大。
李易此刻卻很平靜的說道:“不如這樣,我也和你玩個游戲,猜這枚金幣的正反面如果你猜中了的話,我可以把你之前丟失的錢財賠給你,相反,如果你猜錯了的話,我一拳打爆你的腦袋,怎么樣?”
說著,他拿出了一枚金幣,隨后一丟,金幣在半空之中翻滾。
等落下來的時候,他隨手一抓,握緊拳頭伸了過去:“不只是你,其他人想要玩這游戲也可以,但是代價都是一樣的。”
“這”
那位剛剛開口的乘客當即臉色變了變,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需要一下子玩的這么大,要拿命去賭。
“你要玩么?”李易又將拳頭伸向了另外一個乘客。
那個乘客急忙搖了搖頭:“不,我不用了。”
他可不想拿命去賭那丟失的一筆錢。
“你呢?”李易又將拳頭伸向了孫飛。
“這個游戲我也不玩,謝謝。”孫飛也是急忙擺了擺手,怎么敢和李易玩這個游戲,這玩贏了也就是得一筆錢,玩輸了的可是要命的。
李易放下了手,然后道:“你們不敢和我玩這個游戲,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那么些錢,那個憂女同樣也不敢和我賭,所以她沒有收刮我身上的財物,既然如此,那我為什么要去打死別人?僅僅只是因為別人在這里抽了幾口煙?”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乘客,又不是什么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們的錢財守不住是因為你們心思不正,動了欲望,剛才那個女人,香味沒有問題,煙也沒有問題,但如果動了欲望那就有問題。”
“你們還真信了她的鬼話,覺得是她身上香水的原因?哪有人會將自己謀生的技能主動的說給你們聽的?香味和煙味都是掩飾,如果下次你們遇到她,你們還會繼續吃虧。”
說完,他屈指一彈。
手中抓著的這枚金幣飛了出去,瞬間沒入了剛才那位乘客身邊的墻壁當中。
連魔怪都無法撕開的火車墻壁,此刻竟被金幣貫穿了一個深深的缺口,通過這個缺口甚至都能看見里面那跳動的猩紅血肉,而那枚金幣已經深深的嵌入了其中根本無法取出來。
眾人見此心中頓時一凜。
果然。
對于眼前這樣的人物而言,殺一個而太簡單了抬手之間就能讓人斃命。
“原來是這樣,不是香水有毒,也不是香煙有毒,是欲望有毒”
孫飛此刻若有所思,他忽的說道;“這讓我想到了一種叫魅魔的怪物,據說魅魔也是這樣可以讓人動彈不得,任人宰割,而且這種技能一直沒辦法破解,有人說是魅魔身上有魔法,碰到就會中招,但是有前去獵殺魅魔的冒險者明明沒有觸碰魅魔但也中招了。”
“還有人說不能聽見魅魔的聲音,不能看見魅魔的臉說法各種各樣,但至今都沒有人破解技能,所以魅魔也就成了最危險的生物之一,但是今天聽先生這么一說,卻讓我恍然大悟,也許魅魔的技能來自于人內心的欲望,冒險者是中了欲望之毒,所以才沒有辦法擊敗魅魔。”
“等等,你是說,剛才叫憂女的女子很有可能是一只魅魔?”忽的,旁邊那位中年乘客詫異的說道。
孫飛說道:“我只是覺得那個女人和傳聞之中的魅魔手段有些相似,至于是不是我也不能肯定,她身上沒有魔物的特征,不過也不排除她故意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一開始的時候我并沒有想那么多,只以為是中毒了,是后面才記起來了關于魅魔這種邪物的能力特征。”
“如果真是魅魔的話,那就我們栽了倒也不冤枉。”這個中年乘客說道:“魅魔不僅擁有詭異的能力,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那可是真正的高級魔物,擁有惡魔的血脈,一般的冒險者根本就不是魅魔的對手。”
魅魔?
這個世界還有這個玩意?
那可真是稀奇。
下次有機會得抓一只研究研究,這可是只存在于神話傳說當中的生物,放在地球肯定很稀有。
李易此刻頗有幾分心動。
“對了,我還聽說,魅魔喜歡精壯,英俊的男子,剛才那個憂女一直在盯著這位先生看,我現在也覺得她很有可能就是一只偽裝成人類的魅魔。”孫飛忽的又說道。
他看了看李易。
李易的確是身材高大,強壯有力,而且相貌剛毅俊朗,很符合魅魔的胃口。
“這么說來,那魅魔還挺有眼光的。”李易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不過說是這樣說,但是剛才他并沒有感受到那個女子身上的邪物氣息,所以真實身份如何,誰都沒有辦法肯定,只能是猜測了。
隨著這件事情的過去。
倒霉的家伙就只有一個,就是那個不買票,試圖逃跑,現在被制成干尸掛在墻壁上的那個乘客了。
李易隨后又聽那個孫飛說,被制作成干尸的人并沒有死,還活著,只是要在火車上工作用來償還逃票的錢,等工作時間滿了之后,干尸就會被釋放,重新變回之前的樣子,但是逃一張票,卻要在火車上工作足足十年時間,懲罰十分的嚴重。
而且期間干尸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如果被人破壞了手腳,亦或者被車上的怪物殺了,那就算自己倒霉了。
因為是高危險工作,所以很少有干尸能夠安全無恙的等到被釋放的那一天。
可即便懲罰如此嚴重,但想逃票的人依然數不勝數。
李易此刻將火車上的這些種種規則記了下來,避免下次的時候犯了忌諱,他現在也理解了,為什么那個楊偉讓自己買票別逃票了,這要是自己被逮住了,被掛在墻上十年,這誰忍得住?
如果不想被掛墻上的話就要和這輛古怪的火車對抗。
一動手天知道這血肉所化的詭異列車又會冒出什么樣的恐怖存在。
所以,遵守規則,不犯忌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