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時候，學校中午放學。
但參加了競賽社團的同學，還得繼續留在學校，去相應教室參加集訓。
應禪溪下午都得繼續上課，李珞閑著無聊，就被顏竹笙邀請去了搖滾社逛逛。
“你們搖滾社也每周都有活動啊。”李珞跟在顏竹笙身邊，朝學校的體育館走去。
搖滾社因為要使用樂器的緣故，活動場地要是放在教學樓那邊的話，可能會吵到其他教室的學生。
所以學校把搖滾社安排在了體育館的二樓活動室里。
“最近要集體練習。”顏竹笙說道，“月底是學校運動會，我們樂隊會在開幕式和閉幕式上演出。”
“好家伙，還來真的？”李珞有些驚訝，還以為學校的社團就是學生自己玩玩而已，竟然還真的會上場。
他上輩子的高中別說上場演奏了，壓根就沒有樂隊這玩意兒。
運動會開幕式，不過就是各個班級從操場前走過，然后聽校長他們長篇大論，學生在底下曬太陽。
而附一中這邊，竟然真的會給學校的樂隊提供上場表演的機會。
“喲，你們來啦。”
體育館二樓，見到李珞和顏竹笙聯袂走來，正在角落擺弄架子鼓的短發女生便笑瞇瞇的朝兩人打招呼，“其他人還沒來，得稍微等會兒。”
“嗯，好的。”顏竹笙點點頭，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取出自己的一把吉他。
“竹笙，今天錢思亮請假了，你來負責鍵盤吧。”角落架子鼓前的牛清鈴說道，“李珞，來耍會兒吉他？”
“我嗎？”李珞猶豫了一下，“她說你們最近在訓練運動會的歌吧？我一外人就不瞎湊熱鬧了。”
“一會兒謝樹臣也要來，但他說會晚一點，你先幫忙替一下唄。”牛清鈴說道。
“行吧。”
搖滾社的人數很少。
自從國慶后有三個高三的學長學姐退社后，搖滾社里就只剩下八個人了。
其中，牛清鈴是架子鼓鼓手，也是剛剛接任搖滾社的社長。
除此之外，高一的新生有四個，高二也還有三位選手。
這七個人里面，除了顏竹笙，還有一個貝斯手，兩個吉他，一個鍵盤，兩個主唱。
其中，一個吉他手和一個主唱，因為高二要競賽跟訓得緣故，雖然沒有退社，但實際上也跟退社差不多了，平時基本不怎么來。
所以現在也就勉強撐起一個樂隊的架子，每個位置都有一個人，還有顏竹笙這么個自由人，哪里需要往哪兒搬。
沒過一會兒，負責主唱的魏朵，和負責貝斯的邵友鵬也到了。
李珞閑著沒事兒，見謝樹臣確實還沒來，就暫時頂替了吉他手的位置，跟著顏竹笙他們一陣搗鼓，練了下他們開幕式打算演唱的《勇敢的心》。
李珞倒是玩得開心，反正他就一編外人員。
等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謝樹臣趕過來，李珞才讓開位置，在一旁靜靜欣賞樂隊表演。
但是在下午四點，樂隊中場休息的時候，主唱魏朵卻私下把牛清鈴喊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說了什么話，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臉色都有點不好看。
“今天就先練到這里吧，大家可以回家休息了。”牛清鈴回來后，便如此說道。
但其他人也不是笨蛋，明顯感覺到是有什么事兒。
等魏朵先行離開后，李珞便好奇問道：“這是咋了？”
“嗯……”牛清鈴露出一個有點難看的笑容，“可能要跟老師說一聲了，運動會的演出，估計是上不了場了。”
“上不了場是什么鬼？”一旁的謝樹臣頓時大叫出聲，“我國慶的時候都在練，為什么上不了場了？剛才魏朵說了啥？”
“她后面不來了是嗎？”邵友鵬哼聲說道，“我記得她最近要參加化學競賽的來著，估計是不想浪費時間了。”
“嗯，總之就是這樣。”牛清鈴有些苦惱的捂著腦袋，“運動會估計是湊不齊人了，只能等年底的元旦晚會啦，那會兒大家應該都會有空的。”
“嘖。”謝樹臣有點不爽，他等著運動會上裝逼可是期盼了好久，今天來之前，還跟應禪溪說這事兒呢，結果說沒就沒了，“我們幾個不行嗎？要不我來唱？”
“額……”牛清鈴看了看謝樹臣，沉吟片刻后，便說道，“那要不試試看？”
幾個人重新行動起來，只不過這一回，謝樹臣既是吉他手，又是主唱。
握上話筒的那一刻，謝樹臣還有點激動，腦海里開始幻想自己在運動會的舞臺上激情四射的畫面，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但很快，現實就給了他一錘頭。
如果說，簡單的用吉他掃掃和弦，然后抱著吉他唱首民謠，謝樹臣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那一旦要唱《勇敢的心》這種搖滾歌曲的時候，謝樹臣本就不多的唱功，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高音唱不上去，副歌的時候硬頂著唱，直接成了破鑼嗓子。
跑調之后，吉他也彈不穩了，錯漏百出。
于是演奏到一半，牛清鈴就喊停，無奈說道：“要不還是算了，反正運動會每年都有。”
“明年可就輪不到我倆了啊社長。”邵友鵬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要真不行的話，我就直接去搞物理競賽了，本來就是抽空來的。”
要不是想在徐有漁面前露一手，而且旁邊的顏竹笙看著也養眼，邵友鵬早就溜了。
這個時候，在一旁看戲的李珞忍不住問道：“學姐，為啥不讓竹笙來唱？”
“啊？”牛清鈴愣了一下，“她會唱嗎？”
“不是……你不知道嗎？”李珞也愣住了，扭頭看向顏竹笙，“你沒說過啊？”
“嗯？”顏竹笙歪了歪腦袋，“我說過啊，我說什么位置都可以。”
“但是……”牛清鈴張了張嘴。
因為在她的印象里，顏竹笙面試的時候，一上來就把所有樂器都耍了一遍，就連她的架子鼓都能敲的有模有樣，是真學過的。
所以牛清鈴完全沒有想過顏竹笙還能唱歌的問題，下意識就把她安排到了其他位置。
“來，唱兩句。”李珞把話筒遞給顏竹笙，“就勇敢的心，副歌，這是飛翔的感覺”
“這是飛翔的感覺”
“這是自由的感覺”
顏竹笙拿起話筒，閉上眼睛，隨后清唱了兩句，瞬間進入狀態，那種高音的爆發感和力量感，一下子就把牛清鈴給唱懵了。
“你看，她可以的。”李珞笑著說道。
“但是。”牛清鈴臉上的驚喜一閃而過，隨后又有點為難的說道，“但這樣一來的話，鍵盤手的位置就空出來了。”
“錢思亮呢？”
“他說是請假，但已經請了好幾次了，其實就是不來了的意思……”
“額……那要不我來？”謝樹臣自告奮勇道，“我的鋼琴比吉他厲害一點，就是不知道跟鍵盤差別怎么樣。”
“可以試試看。”牛清鈴的眼睛亮了起來，“差別不大的，會看譜就行。”
“那這樣的話，謝樹臣負責鍵盤，邵友鵬貝斯手，竹笙伱主唱，然后……”
說到這里，牛清鈴的目光落在李珞身上：“李珞，來耍耍不？”
“……顏竹笙可以邊彈邊唱的。”李珞扯了扯嘴角，心想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來了。
但顏竹笙拿著話筒，卻后退了一步，隨后說道：“我不可以。”
李珞：“？”
“哎呀，你就來吧。”牛清鈴把吉他塞他手里，“你有競賽要參加嗎？”
“……沒有。”
“有別的社團活動要忙嗎？”
“我是籃球社的……”
“籃球社選拔校隊你去了沒？”
“……沒有，但我還是文學社的。”
“文學社只要每個月交一篇稿子就好了。”顏竹笙補充道。
李珞：“……這種時候你倒是挺聰明的。”
“我本來就不笨。”顏竹笙一本正經的說道，眼睛里還有點愉悅。
像是小貓咪第一次干壞事兒得逞的樣子。
傍晚五點多，從搖滾社里走出來。
李珞看著手里面這張入社申請表，嘆了口氣：“莫名其妙就上了賊船。”
“你的吉他技術還不夠。”顏竹笙在一旁提醒道，“我可以教你，不要錢。”
“我可真是謝謝你啊。”
兩個人走回教室，收拾書包。
沒過一會兒，應禪溪就從樓上下來。
“李珞，上樓幫我下忙。”
“嗯？怎么了？”李珞收拾好書包，跟著應禪溪走上四樓，然后就看著她拿出五六個毛茸茸的玩偶出來，往李珞懷里一塞。
李珞低頭一看，有洋娃娃的，有小鱷魚的，還有貓貓狗狗的樣式。
柳紹文買了這么多玩偶？
李珞在心里驚訝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這都誰送的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應禪溪有點無語的抹了抹額頭，“今天好幾個男生給我送禮物，還都是這種玩偶，我一個人拿不下。”
“你不要的話，直接拒絕就好了吧？”
“問題是我壓根不知道是誰送的。”應禪溪滿頭黑線，“我補課完回來的時候，桌子上就多了這些玩偶，聽之前在教室的同學說，是好幾個男生送的東西，但不知道都是誰。”
李珞：“……”
看著懷里這些玩偶，李珞莫名有些心虛。
但他明明只告訴了柳紹文一個人啊……
正當他這么想的時候，顏竹笙也跟著上樓來，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出一個可愛的玩偶，遞到應禪溪的懷里：“給你的。”
應禪溪眨眨眼，有點沒反應過來：“竹笙，你送我這個干嘛？”
“朋友之間的禮物。”顏竹笙說道，“媽媽說，讓我對朋友好一點。”
“但為什么也是玩偶……”
“李珞說的啊，他說你喜歡玩偶。”
應禪溪：“？”
“李珞！你別跑！”
“我什么都不知道！”
“給我站住！你不心虛你跑什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