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葉正變得乖巧的多,也會偶爾回應葉母的目光,不過大多數時間他還是趴著兩邊座椅和崔建聊天。
送葉正和葉母進入老師家,崔建和時風照例坐在外面長椅玩玩手機聊聊天。崔建沒有再見到昨天的老人,不過老師家附近多一輛市政工程車,有人在井下作業,似乎在折騰電纜。
下午五點三十分,因樹蔭緣故視線變得昏暗,老師家的木門和鐵門打開,時風走上前迎接,崔建走向汽車,準備發動車輛。
這時群鴿飛起,摩托車聲音傳來,一臺黑色摩托車運載兩名乘客在人行道奔馳。
崔建喊了一句:“時風。”
時風看見了摩托車,急忙一指已經關上的老師家外鐵門:“回去。”摩托車后座槍手開槍,時風應聲倒地。站在一邊的葉母嚇壞,葉正倒是很機靈,拖拽母親未果,獨自跑向老師家。
摩托車停下,后座槍手舉槍,崔建手中的辣椒水先發制人,砸在槍手手槍上,槍手一槍打偏。下一秒,沖刺而來的崔建毫不停步,側身用肩膀將摩托車撞倒。
三人一車倒在地上,崔建四肢奔跑數米,朝前一撲落在時風身體上,避開從側面來的子彈。崔建抽出時風的手槍,可惡的手槍上還連了一條防搶鏈。崔建左手一拉槍栓,手指頭挑保險,躺在地上,對著身著市政工人制服的歹徒連開三槍,兩槍胸膛,一槍脖頸。
崔建再把身體弓起,槍口轉到了摩托車方向,距離五米,連續扣動扳機。摩托車手戴全罩頭盔,摔倒后腿部被摩托車壓住,還來不及掙脫就被崔建送走。
一輛車開到了路邊。車身右側直對崔建,駕駛員下車,準備用車身做掩護,從車后繞過來。仍舊躺在地上的崔建一槍從車底打中對方的腳,對方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崔建再一槍將對方爆頭。
崔建頭枕在時風的身體上,雙手握槍,槍內只剩下兩發子彈,而該死的時風沒有攜帶備用彈匣,導致他不敢亂動。如今能確定的只有市政車輛邊的井中還有一名歹徒
過程很驚險,但花費的時間并不多,從崔建撞倒摩托車到槍聲停止,期間只過了20秒的時間。
這就是熱火器近戰,一秒定生死。雙方戰斗素養根本不是一個緯度,如果崔建手上有一把槍,不被時風牽制,根本是一面倒的屠殺。
葉正已經砸開了老師的門,然后跑向自己的母親,拖拽著癱坐的母親朝門方向拉,但他哪里拉的動。
崔建伸出左手,把時風扛在肩膀上站起來,慢慢的向葉正方向后退。如同崔建所說,此處盲點實在太多,人的視線寬度有限。崔建眼角看見十多米外一棵樹后閃出一人,他硬忍著沒有開槍,那人一閃后立刻退入樹后。
是那個老人,被偽裝成老人的歹徒。
井下的維修工和老人打了配合,但崔建沒對老人開槍,說明已經識破了老人伎倆,又特別防備七米不到的井口,維修工歹徒剛露頭就被崔建一槍爆頭。
再給自己一個彈匣,那老人就死定了。
崔建退到葉母身邊警戒。那位年近七十的老師出門幫忙,和葉正一起將葉母扶起來。他們三人進入房子,葉正大喊:“崔建,快進來。”
崔建沒回應,繼續慢慢后退,眼睛不停的掃視左右。在他退到門口時,一輛車開到老人身邊,老人上車。汽車在公路上開過,后座放下一半車窗玻璃,老人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崔建。
老頭遠遠低估了崔建,雖然車輛速度較快,但是距離崔建卻不遠。雖然路上有樹木,有汽車作為障礙,但并非射界盲區。不過崔建沒有開槍,因為他是保鏢,從法律角度來說,他不能對潰逃的殺手進行追殺。
再說,如果老頭身上沒武器,又怎么證明他是綁匪呢?
崔建日常工作摸魚是事實,但是他也絕對不會放任綁匪在自己面前綁架未成年人。在他解救過的人中,不乏被武力搶奪的孩子。保護葉正不僅是保鏢職業要求,也是七殺的信仰要求。
進入房間,崔建首先扒開時風的衣服,幸運的是子彈卡在防彈衣上,但強大的沖擊力可能導致本就骨瘦如柴的時風肋骨斷裂。肋骨斷裂有可能產生小骨片,隨意搬動的話可能會讓小骨片刺穿心臟或導致其他致命內傷。
崔建抽出時風身上的對講機:“08還是09,遇襲,遭遇槍戰,有人倒下。”上課沒聽講,忘記了事件代碼。
崔建轉動頻率,呼叫:“有人嗎?”該死的,不知道時風在安保公司的代碼,只能直接喊。崔建還不清楚通訊頻率,不知道周邊是否有無線電信號干擾器。
崔建扔掉對講機,拿出時風手機,抽了時風兩個耳光,時風睜眼被崔建一把摁住:“別動。”
手機解鎖成功,崔建看通訊錄撥打電話:“李然,我是崔建,遭遇襲擊,有人倒下,時風中槍。”
李然:“把時風對講機頻率調到某某頻率再進行通話,就可以定位你們所在位置。”
崔建照做,李然看位置:“第一反應小組四分鐘之內到達。”
……
警察和安保公司第一反應小組幾乎同時到達,讓崔建意外的是,來的不是韓城安保,而是大銀安保。反應小組全是從警方挖來的特警,業務熟練。
小組人員首先對幾人進行了身體檢查,將時風抬上廂車離開。隨后大銀安保一輛轎車到了現場,他們是大銀安保總務人員,先警察對崔建、葉正和葉母進行詢問,如果發現情況不利己方,他們會請崔建等人暫不回答警察問題。
警察拉起封鎖線,通知刑偵人員,救護車將崔建三人送到醫院。崔建被送到最近的醫院,葉正和葉母則被拉到遠一些的私立醫院。
時風的肋骨斷了兩根,知道結果的他唉聲嘆氣的被送進手術室。崔建檢查完身體,被警方帶到休息室做了筆錄,全程有大銀集團法務部的律師陪同。
崔建從休息室出來,律師對崔建道:“李經理在對面的咖啡廳等你。”
“好的,謝謝。”
和律師告辭后,崔建先去看望了時風,見手術室外有人陪守,轉身下樓前往咖啡廳。進入咖啡廳,李然舉了一下手,崔建過去坐下,對服務員道:“綠茶,謝謝。”
“空腹喝綠茶對胃不好。”李然隨意說了一句,將一份材料放在崔建身邊:“這是補充材料,給你本次雇傭身份的一個定位,否則你只是社會閑雜人等,即使見義勇為擊退歹徒,也會面臨曠日持久的司法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