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齊聯系金三,金三找到端木,把電話給端木,端木接電話:“我電話在VIP女人手上,你有事直接聯系丟丟。”
白齊道:“你現在得送李嫡去醫院。”
端木一口拒絕:“不行,萬一刺客趁機行動,VIP掛了怎么算?”
白齊:“那李嫡有事你付得起責任嗎?”
端木:“李嫡死活關我屁事。”
白齊一口血到胸口,想了一會:“我是雇主,我命令你把人送去醫院。”
端木狐疑:“你莫非是不想付錢?你安排了刺客?”
白齊莫名感覺心虛:“怎么可能?”
端木耐心解釋:“白齊,冷靜點。我們做兩個假設,假設有殺手滲透到別墅,這時候關閉警報,啟動電梯,把人從避難所送出來,等同給刺客黃金機會。假設沒有殺手滲透到別墅,李總的不適并非來源于刺殺。所以,現在啟動電梯是一個壞主意。最糟糕情況,殺手利用李總對某些物品過敏,從而打開避難所的門。”
白齊尋思,這話怎么這么耳熟呢?無恥的復制。
白齊:“不管了,我是雇主,我命令你馬上送李嫡去醫院,有事我擔著。”
端木無奈掛電話,喊道:“趙愛,你和崔建啟動電梯,把李嫡送上來。”
不遠處趙愛立刻回答:“是。”
崔建慢條斯理站起來,收起看風景的目光,和趙愛前往別墅三層。端木連線金一:“11號,你們那邊情況怎么樣?”
金一回答:“警察已經到達,表示要把人先送到警局,要求我們一起去。”
端木:“為什么?”
金一無奈道:“對方控告我們毆打和威脅,無人機還錄了音。”
端木無語,難怪崔建一直強調要遵紀守法。
端木連線所有保鏢:“所有人注意,即將進行安全碼檢查。”這是結束警報前的環節,避免有人趁亂代替保鏢的身份。
另外一邊,崔建和古川太郎正準備將昏迷的李嫡抬進電梯,沒想到王子發現李嫡出事,當即炸鍋:“有刺客?有殺手?七殺來了,七殺來了。”表情瘋狂又恐懼,米律和沙文盡力控制和安撫王子。
王子甩脫他們:“不,沒有安全地方了,沒有了,我不想死。他們殺了李嫡,他們殺錯人了,他們要殺的是我。”說完,操起身邊的臺燈,擺出準備和人干架的動作:“來呀,我不怕你們,來啊。”
崔建疑問:“他在喊什么?”
古川太郎:“我們走吧。”
電梯門緩緩關閉,即將完全關閉,被王子一手扒開,王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情緒崩潰:“帶我走,我要離開這里。”
趙愛勸說:“你很安全,你先回去。”
王子乞求:“帶我走。”
崔建聽不懂,抬腳,用腳跟踹在王子的手背上,骨折聲后是王子慘叫,手收了回去,電梯門終于關閉。
古川太郎很感激的對崔建舉起一個大拇指。趙愛一邊提醒:“你為了不值錢的人,把VIP給打了。”
崔建心中一咯噔,道:“我相信李總會給我更多的補償。”看向自己抬的李嫡,臉色死灰。
崔建心中二咯噔,臥槽!趙愛不是對王子下手,是對李嫡下手。李嫡不是標靶。除非是借用李嫡傳染病毒,否則不能對李嫡下手。趙愛根本不是七殺,也不是水曜。
一時間崔建腦子有點亂,機械式的將李嫡抬出一樓。端木揮手招呼讓路口的李嫡保鏢過來,他們見到李嫡這模樣紛紛嚇了一跳,七手八腳的把李嫡抬上車,快速前往醫院。
三分鐘后,運載了李嫡的廂車和一輛小貨車撞上,現場不算慘烈,但是廂車無法再啟動。于是古川太郎一邊聯系醫院,一邊就近借車。
崔建又重新坐到了山坡邊,和此前摸魚悠閑不同,現在的他緊鎖眉頭,他琢磨一個問題:趙愛是不是殺錯人了?
趙愛走到崔建身邊站立,看向山坡:“這里的風景很好。”
“啊?”崔建抬頭看趙愛,回神:“好嗎?”
趙愛問:“你在想什么呢?”
端木也湊了過來,崔建道:“以我的經驗看,李嫡似乎是中了非典型毒物。”
端木問:“什么意思?”
崔建道:“我不知道,應該不是氰化物中毒,要么是患病,要么是中毒,既然我看不出來,應該是非典型毒物。”
端木:“難道不能是生病?”
崔建攤手:“不知道。”
趙愛很清楚,確實是非典型毒藥,她用的是竹葉青的蛇毒。竹葉青和蝰蛇一樣,它們的蛇毒屬于血液循環毒。銀環蛇屬于神經毒。眼鏡蛇屬于混合毒。蝰蛇致命率高,竹葉青致命率低,最主要一個原因是竹葉青一次啃咬注射的毒量小。但如果把毒液提取出來,殺傷力和蝰蛇沒有太大區別。
刺殺過程:趙愛在檢查指紋時,用藥物對李嫡手臂某一處進行麻醉。當發現可疑人員和無人機后,12號別墅發出警報。利用短暫混亂,趙愛準確的用注射器將毒液注射到李嫡手臂。
崔建不知道皮膚麻醉的存在,因此沒想明白趙愛的刺殺過程,他內心懷疑李嫡是空氣吸入中毒。但是李嫡始終和別人在一起,為什么就他中毒呢?畢竟不是專業的,幾個想法后崔建的思維就如同野狗脫韁,他開始思考另外一種可能性:兩種物品分開無毒,合在一起就有毒。有可能其中一種毒素藏在趙愛的衣服內,拉動衣擺就把毒風扇向李嫡。
端木接電話,撥打電話:“警報解除。崔建,趙愛,把人送回房間。”
崔建在避難所見到了目光呆滯的王子,他在沙文和米斯特律的攙扶下進入電梯,渾渾噩噩的回到臥室。見到王子瘋狂的表現,崔建判斷韓城王子是真王子,見到真王子這鳥樣,崔建覺得還是不要弄死他。
20分鐘后,端木接到白齊電話,得知醫院對李嫡下發了病危通知書。掛斷電話后,蓑衣客端木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心中暗罵:娘的,該死的不死。七殺你們這群笨蛋,下手前就不能認清人嗎?
崔建還在山坡邊抽雪茄,端木走到崔建身邊:“李嫡正在急救室接受搶救,目前還無法確定他的病癥。”
如果沒有人說明,根據身體情況指標判斷,醫生很難聯想到蛇毒。如同豪斯醫生中演繹的一樣,一種身體反應能對應很多種疾病。醫生就如同刑警,需要通過不斷的檢查來排查,才能最終鎖定病因。不過,醫生會把蛇毒放進排除目標之內嗎?
目前醫院對李嫡的治療方法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哪個指標不行,就用藥物去調節,直到他們找到病因。不過時間不等人,送進ICU不到兩個小時,李嫡臟器出現衰竭跡象,伴隨著嘔血和抽搐等癥狀。
李天龍坐鎮醫院,要求不惜一切代價救治李嫡。有錢好辦事,私立醫院抽取李嫡的血,將血液分發給韓城幾十家大小醫院,讓他們的檢驗科針對性的進行檢驗。同時脊椎穿刺、手術尋找病灶等各種辦法全用上。
終于在六個小時后,確證李嫡為血循毒感染。但還沒有做出治療計劃,李嫡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溶血反應,在兩個小時的搶救后,李嫡英年早逝。
醫生坦白告訴李天龍,如果劑量足夠大,即使醫院能在第一時間診斷出是血循毒,也回天乏力,因為耽誤太久,錯過了黃金治療時間。
血循毒是典型的毒蛇毒液。醫生曾經懷疑過血循毒,但是未在李嫡身上發現毒蛇咬痕。李嫡作為成年人,感知正常,不可能會在不知情的情況被注射毒液,因此沒有針對可能性比較小的血循毒進行檢測。此外,竹葉青的毒還包含了肌肉毒與神經毒,雖然兩者比例非常小,但也給診斷創造足夠多的麻煩。
李嫡之死對韓城來說可謂是一場大地震,直接波及到李家財團和韓城白幫。李嫡手上掌握了大量海外優質資產,偏偏連一個正經的繼承人都沒有,老母死了,妹妹死了,現在李嫡也死了。繼承權順位到了李嫡父母的兄弟姐妹。(說明:我國只到死者的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這一級。)這個數量足足有九人之多,其中包括李家三杰之李良、李杰的父親。
怎么分割資產是一個難題。需要多少時間能完成資產的評估與分割,同樣也是一個難題。
對12號別墅來說,完全是地震加海嘯。
“李嫡死了。”端木點燃雪茄,吹出一口煙霧:“李嫡死了。”這賬怎么算?他迷惘了,無論是尼莫端木,蓑衣客端木,項目經理端木,三個人格都沒想要李嫡的命。
崔建提醒:“你重復了二十遍。”
端木:“李嫡死了不關我們的事。”
崔建點頭:“對啊。”
端木:“但怎么可能不關我們的事?”
崔建想了一會:“對啊。”
“利用王子之行來殺李嫡,這是人干的事嗎?這是謀殺,肯定是謀殺,有內奸,對,有內奸。”端木看崔建:“有很大的內奸。”
崔建不置可否。
端木一拍大腿站起來:“該死的白齊,發了個Q,但是我沒證據。沒錯,是白齊干的,但我沒證據。他可以安排刺殺李嫡,但他不,他要把李嫡送到12號別墅后再弄死。草XX,雙子計劃又開始了。雙子計劃之一:東瀛京都,古川次郎基本已經掌控了京都白道。雙子計劃之二:韓國韓城。韓城白幫目前是戰國時代,李嫡的死亡預示韓城白幫又要歸于一統。”
端木語速很快:“雙子計劃成功后,下一步是墓園計劃。老狐貍盧克即使遭遇失敗,仍舊堅定的執行他的計劃。李嫡無疑是攔路虎,他有大量的海外灰色產業,在韓城有人有錢有槍有權……”
端木呆愣許久,低頭看崔建:“不……盧克要炸出李嫡背后的人,真正投資死彈人形犬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李嫡的資產不會被瓜分,幕后人肯定留有后手。但幕后人為了合法拿到大部分李嫡資產,必須浮出水面,除非他舍得這么大一塊蛋糕。”
崔建很配合,若有所思點頭:“對。”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這時候一陣騷動,端木查看情況,卻見四名副隊長準備上車離開,金一對端木道:“我們撤了。”
外勤保鏢們都莫名其妙,各自拉著隊長詢問情況,現場一片亂哄哄。端木還沒來得及詢問情況,接到了李然助理林羽的電話:“項目已經結束,老板問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端木:“你哪來的號碼?”
林羽:“問依依。APP表示,雇主在一個小時前結束項目,我一直無法聯系你們,最后聯系上了依依。”
端木:“結束了?”
崔建在一邊聽了大概:“林羽,讓依依給我打個電話。”
四名副隊長上車,在大家詢問中開車離開,保鏢們圍上端木:“隊長,現在什么情況?”
端木:“你們稍等,我正在聯系……白齊,什么情況?項目結束?”
白齊:“對,項目結束,撤吧。”
端木:“可是VIP呢?”
白齊:“那我不管,項目已經結束,不會再支付額外薪水。”
另外一邊,崔建接到依依電話:“項目結束了?”
依依:“對,雇主申請結束項目,請問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崔建聽出依依的話,提醒他不要在這部電話中亂說話,崔建問:“那VIP怎么辦?我們把他丟下不管嗎?”潛臺詞:沒人管VIP,你趕緊安排。
依依回答:“我不知道,反正項目結束了。”
說話間,七輛警車鳴笛而來,齊刷刷的停在別墅入戶處。加之原先車輛,十幾輛車把別墅塞的滿滿當當,警車下來十多名制服警察和六名便衣警察。為首的便衣警察和崔建算是老熟人,上來就直接走向崔建,問:“崔建,你們誰是負責人?”
崔建指向端木,端木正和白齊通話,見到刑警,立刻掛電話迎接,老刑警拿出搜查令,道:“我們獲得授權,將對12號別墅和所有12號別墅人員進行搜查,請在這里簽字。”
端木忙道:“我們已經下班了,我已經不是負責人。”
“都一樣。”老刑警招呼一聲。
有便衣拿出大聲公:“所有人員請到戶外集合列隊。”
端木道:“樓上還有VIP。”
老刑警一言難盡看了眼端木:“管他什么VIP,都得列隊。”別說沙特王子,就算是沙特國王來了,都得乖乖出來列隊。青瓦臺得給你王子面子,但韓城可不鳥你。警察聽局長的,局長由市長委派,市長由市民選出,警察只要對市民負責即可,青瓦臺、崴腳部什么的都是浮云。
崔建提醒道:“端木,別那么不懂事,警察辦案,我們在一邊看熱鬧就好,不要妨礙公務。”